話說柳風和江童陰差陽錯之際,在那桃花街上遇見了那刁蠻的柳梅,兩個少年竟然不是一個女子對手,那江童反而遭了柳梅的一頓打。因此,兩人倒是十分出醜於大眾之下。


    原本這樣便是完了還好,可是那柳梅見那柳風有些順眼,竟然提出要他到柳府為仆。雖說柳梅有為強迫,但是在她眼裏當然認為給錢便是了。


    可是柳風原就對這柳梅仗勢欺人的行為有所不滿,現在又是強要自己到她府上做仆,他心裏的那點自尊哪裏還容許得下柳梅這般作弄,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不會。隻是那江童倒是奇怪,反倒是挨了打不說什麽怨言,還是一股腦的向那柳梅示好,說是去她府上做仆,竟還十分樂意。


    柳風此時心中怒氣早已壓耐不住,他自己雖說知道不是柳梅的對手,但還是大聲的對柳梅說道:“我不去,有錢了不起啊!我告訴你,縱使你有千金,也難買爺為你折腰。”


    江童被柳風這話給驚了,呆呆的看著他,一時也不做言語,心裏卻是暗暗的罵了一遍柳風怎麽這般草率。江童其實巴不得去這柳梅府上做仆,那樣既可以和這柳梅愈加接近,也好過整日裏提心吊膽的過活。


    這江童雖說是剛剛挨了柳梅一頓打,可是心裏卻是對她十分有好感,也許是第一眼見到那柳梅的時候便產生了吧!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從他心底油然而生,根本不受控製。


    一生都是在混跡之中苟且的江童,自從心中有了俠義之心後,便對以前的生活有了些厭惡,就在見到柳梅的那一刻,少年心裏就已經決定要徹底與過去斷絕。


    柳梅聽了柳風毫不猶豫的拒絕自己,心裏倒是十分生氣。對她這個柳家大小姐來說,往往隻有自己拒絕別人的事,哪裏容許別人拒絕自己,更何況是像柳風這樣的一類人,這對她簡直是個侮辱。


    柳梅翹著嘴,皺著眉,生氣說道:“我給你機會做我家仆人是你修來的福氣,沒想到你這般不識好歹,那就不怪我了。”


    正說著呢,柳風都沒有開口反駁,那柳梅早已擺好架勢,朝他襲來。也不用多想,柳風被她一拳擊倒。


    柳風捂著胸口,心中暗罵這女子蠻狠,可是又不得不佩服她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厲害,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他向往修行的心。


    看見柳風被自己打倒的狼狽模樣,柳梅頓時轉怒為喜說道:“怎麽樣,我看你還硬氣不硬氣。”


    江童急忙上前去扶起柳風,柳風此時站起身來,此時江童說道:“你啊!不要再得罪那姑娘了,這不是個好惹的主,你說人家好心要你,又不是不給你錢,這可是正當的,要是我早就答應了。”


    柳風狠狠的看了一眼江童,江童瞬間也知自己不該這樣說他,隻得地下頭來,猶豫再三後,上前向柳梅說道:“大小姐,你看我這傻兄弟,不知好歹,要不你看看我行不,要是可以,我去您府上如何?”


    這柳梅原就對他不感興趣,隻是見這柳風有些好感,又有一絲親切感,所以便想著咬著柳風到家裏做仆。想來也是一番好意和難得,竟是不知他這般執拗,冥頑不靈。


    柳梅沒有理會江童,而是向柳風走來,仔細打量了一下柳風。此時她方才發現這柳風背負的像是一把劍,可是自己卻感覺不到一絲劍氣,又不知他為什麽不用劍來敵自己。一時好奇便對柳風再次出招,自是柳風不知她到底是何意思,隻是顧著閃躲。


    哪知柳梅之意不在柳風,而是柳風身後的劍。


    柳梅身手自是柳風所不及,所以柳風自信以為躲過,實則已經中了柳梅的計。等到柳風反應過來之時,背後的木劍早已在柳梅手上。


    此時柳風急忙上前想要奪迴自己的木劍,柳梅見這對他來說像是重要,心中哪裏肯給他,一再玩弄於他。柳風也不得奈何,隻是幹著急。


    那柳梅看了看手上的劍,便好奇把纏在上麵的麻布扯開,露出了木劍的劍身。結果倒是令柳梅十分失望,她也沒有想到一柄木劍,竟然讓這小子如此著急。但也正因為如此,柳梅心中湧上一計。


    話說柳風江童正在與那柳梅糾纏之際,惹得一些好事者圍觀過來,而那淑香苑便正好就在這附近。原是柳毅和李紳兩人正暢聊的舒心,哪知外邊一陣吵鬧之聲攪了兩人興致,李紳忙叫手下外出探查是何緣由。


    隻是這柳毅覺得吵鬧聲中似有相識之音,便也執意要去探個究竟。於是乎,李紳業是與他一同出去了。


    哪成想柳風又是衝了上去,想要奪迴自己的劍,柳梅則是仗著自己略有修為,三番五次躲避於他,還幸災樂禍般的說道:“來啊,來啊,想要拿迴這爛木頭,就到我府上做個隨仆,沒準哪天我高興了,就還你了。”


    柳風哪裏理會她的話,隻是一味想要拿迴木劍,兩人就這樣在街道上追逐著。也許是把柳風給逼急了,隻見他一個虎撲,便是朝柳梅撲將上去。而那柳梅見他朝自己撲來,也是毫不留情。閃躲,出擊,招式連貫,動作迅速,柳風又是反被打倒在地,此時柳梅立馬上前便是用木劍指著柳風。


    突然一隻手抓住柳梅劍指柳風的手臂,柳梅抬頭一看,欣喜若狂叫道:“哥,是你啊,我找得你好久啊!”


    此時柳梅早已不顧那柳風他們拋之腦後,隻是一味的向她哥哥埋怨,又見到柳毅身後的李紳,一番客套之後,柳毅才問她事情原由。


    柳梅當然是說柳風他們欺負自己之類的話,而那柳風卻是知道,他們俱是一夥。再者,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柳風也懶得解釋,隻得自認倒黴,自己空為七尺男兒,卻是受了這般辱沒。隻有那江童還在做著渺茫的解釋,希望能把事因解釋開來。


    這柳毅也不是像她妹妹那般不講道理,他哪裏不知道自己這妹妹的刁蠻,即使是自己都經常被她“欺負”,所以他也就想著將此事化了。


    “不管誰對誰錯,我妹打了你們,我作為兄長的,代她向你們道歉便是了。”


    “哥。”柳梅一臉不願的拉了拉柳毅的衣袖。


    柳毅則是示意隨仆拿了些銀兩,給柳風他們作為醫藥費用,哪知柳風將那送上門來的銀兩拍開,致使銀兩散落一地,當然路過的人又有誰敢去撿?柳風看著柳梅手上的木劍說道:“我不要什麽藥費賠禮,我隻要我的劍。”


    柳毅看了看柳梅手上的木劍,剛想要說些什麽,柳梅便是先開了口說道:“沒門,想要拿迴這爛木頭,就按我說的來取,不然我就燒了它。”世家小姐就是世家小姐,柳梅一說完這話便轉身離去,柳毅想要叫住也是不得。


    此時柳梅業已漸漸走遠,柳風想要去追,又是苦於身上有傷,而感到無奈。柳毅則轉過頭向柳風說道:“不好意思,我這妹妹就是這樣,改天我叫人再替你做好木劍,或是送與你一把真劍。到時來我柳府來取便是,此事就此先定下,在下就先告辭了。”柳毅又示意隨仆再給些銀子與柳風,便急忙拜別了李紳,去追柳梅去了。


    而那李紳雖是有些遺憾,也不得不目送柳毅離去,轉過身來看了看柳風兩人,心中略有不屑和鄙夷,便也揚長而去。


    周圍的路人也俱都散去離開,隻是留下柳風江童兩人,而那江童則是在撿著被柳風拍散在地的銀兩。隻有柳風一人孤獨般的坐在地上,腦子裏還在想著自己的木劍。


    江童撿完地上的銀子,便將柳風扶起,走到街邊,笑著說道:“你看,還是挺多的,大概有二十多兩吧!”柳風則是像失了神一般,哪裏聽得進話。


    江童見他這樣,也不好再說,隻是安慰道:“別想那麽多了,不就是一柄木劍嘛,改天我幫你再做一把。再說了,你又不會劍術,非要那破木劍幹嘛?”


    “那不是破木劍,那是她送我的唯一的,就算給我一百,一千柄真劍,我也不稀罕,我就要我的木劍。”


    “得,得,你嚷嚷什麽啊!有本事怎麽不把你那木頭奪迴來啊!”江童也是急了,便朝著柳風脫口而出。


    啪!柳風重重的坐在地上,此時的他感到十分自責。那是賀蘭嫣然送給自己唯一的信物,自己卻沒有本事保護,還談什麽作大劍修,去西涼找她。眼睛瞬時已經濕潤,隻是淚水沒有低落下來而已。


    江童見他傷心,也知自己剛剛話語有些重了,便坐了下來,拍了拍柳風說道:“別難過了,我不是有意那樣說的。”


    柳風知道現在說什麽似乎都沒用了,便也失落的說道:“沒事!你說的對,怪我沒有本事,連自己重要的東西都保護不了,還能幹什麽?”


    “別這樣說,會好的,我會和你一起想辦法把木劍拿迴來的。”江童見柳風冷靜了,便用力摟住柳風肩膀說道。


    柳風此時努力眨著眼睛,雖是不說話,但是那種神情早已是真心的感動。江童也是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和柳風的相處,其實早已在不知不覺之中產生了濃厚的情誼,那是一種誌堅的兄弟之情。


    兩人在街邊稍坐了一會,整理好行裝,便拿著柳毅給的錢去買了食物。兩人盤算著,先迴破廟準備,再找合適的機會到那柳府去想辦法拿迴木劍。


    夜深十分,柳梅一人獨自在月下散步,手裏拿著那木劍。此時她正在想著白日裏,揍打柳風他們的畫麵,不禁笑容溢彩。


    她端詳著木劍,暗暗想著這木劍究竟有何重要,竟讓那小子不顧自身安危都要拚命搶迴。


    看來看去也不覺得有什麽不一樣,隻是護手上深深刻有兩字——柳風,除此之外別無其它什麽突出。柳梅將木劍護在胸前,嫣然笑道:“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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