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一陣疲勞,她隻是象征性的用皮鞭碰了下錢定然的衣領。


    等她做完這一切,錢定然冷不丁的說話了,他眼波流轉冷若冰霜:“朱莉老師,我想解釋下,那不是什麽小木棍而是一種獨特的餐具名為筷子。在這個大陸上你所不知道的禮節還有很多呢~沒有什麽是永恆不變的,大家所認為的真理也許會在某一天突然的顛覆呢。”


    說完,他沒有幾分恭敬的淺淺鞠躬,瀟灑的轉身離開了大廳。朱莉張了張嘴,什麽話都說不出,她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後悔自己的行為,似乎惹到了了不得的人物了呢。


    而這時的27卻激動地發誓,無論如何自己都要結識這個68,簡直太帥氣了!


    錢定然迴到自己的房間,謝爾德就擔心的替他上藥,魔界的藥物和凡品不能相比,塗抹之後傷口馬上就結疤了。錢定然靠在謝爾德身上,不高興的說:“今天虧大了!哼哼哼,你去給格林頓他們說,從今天開始都給我使用筷子進餐,這就是我們黑暗勢力的標誌。等著瞧吧,在不久的未來,大陸將掀起餐具的革命,筷子才是王道!膜拜魔王的都給我用筷子!”


    謝爾德的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他沉默不語的為錢定然推拿。感到他的不快,錢定然拍拍他:“不用對那個白癡老師下手,等她以後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後,估計會終生食不知味,到時我在按時請部下們去慰問她。我可是睚眥必報的人,你要知道心靈的折磨遠不死亡強烈,一死了之太沒有技術含量,我追求的是生不如死的境界。”


    謝爾德忍不住笑了:“主人英明。”


    “呃,對了,你塗藥就塗傷口好了,別的地方不要亂摸,我怕癢……喂喂,謝爾德,你在聽嗎?你在摸哪裏!!


    二十二


    生活從來就有兩麵性。當你想對一個人視而不見時,你會發覺世界如此廣闊,兩個人相遇其實是多麽地困難,多少擦肩而過的人隻是人生匆匆過客,若幹年都不會重逢聚首;而反之當你有心想製造與一個人的偶遇時,你又會發現世界如此渺小,總有無數的巧合供你利用,他和你是真切的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


    目前27就處在這膠合的狀態下,雖然68和他入學的時間相差甚遠,可是根據他研究68課程所繪製出的表格,一目了然的反映出他和27相互重疊的時間還有大大有的。


    68在大廳近乎圓滿的展示吸引了眾多孩子的注意,一時之間那個漂亮的像是娃娃的男孩成為了大家重點關注對象。可是往往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從那以後,68忽然之間收斂了鋒芒改道為中庸的路線,他的表現平平常常,沒有什麽出類拔萃的地方。


    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68無所謂的淡然態度了,無論老師的獎勵表揚還是批評懲罰他就是無精打采懶洋洋的樣子,從來不會積極地為自己爭取什麽。


    這些在喀秋莎接受禮儀教育的孩子們雖然有政治的敏銳觸覺可惜畢竟經驗太少目光短淺,所有感興趣的東西都隻圖一時新鮮,保鮮期一過就再沒有耐心和堅持,隨著時間的流逝,68逐漸被大家遺忘,他們把充沛的精力放在了其他的事情上了。


    可27不同,他遺傳了家族秉承的固執和一根筋的牛脾氣,凡是認定的絕不會輕易妥協和放手,與此同時他又善於隱忍和偽裝,通過持續的暗中觀察和跟蹤,他目睹了許多68不為人知的一麵。


    隨著了解的深入,27不禁暗自心驚,他認為68的所作所為一舉一動皆有深意,表麵波瀾不驚平靜無波實際上則像是著蓄勢待發的優雅黑豹,時刻可以突起給予膽敢小看他的人致命一擊。27對68的感情,慢慢的由崇拜升級為了膜拜。


    終於在某次課外勞動中,27找到了和68獨自相處的機會,通過他的裝病和哀求,他和68都被安排在古堡的廚房清洗蔬菜。


    當27惴惴不安地踏進廚房時,錢定然正在有條不紊地將新鮮翠綠的時蔬分類,他麵容柔和,靈活白皙的手指飛快將同一類蔬菜打捆放在統一的地方。


    27遲疑的慢慢靠近68,盤算著自己應該如何開口。錢定然則在內心指責著喀秋莎城堡未免太小氣了一點,這些小事明明仆人就可以解決,何苦打著“理解底層人民的疾苦”這樣的幌子來要求入學的未來貴族們來做,又不是沒有錢。他才不信這麽簡單就能達到教育的效果。


    錢定然從旁邊清理蔬菜的水池中清晰地看見了27的猶豫糾結,不禁啞然失笑,這個小跟蹤狂他早就注意到了,自己也給了足夠的暗示,努力的表達了自己的無害,怎麽還在天人交戰,自己難道是洪水猛獸嗎?!


    27最後還是豁了出去,要是與這次機會失之交臂又不知要等多久呢,大不了丟次臉罷了。他衝到68的麵前,麵紅耳赤的說:“呃,你,你好。我是27號,我觀察你很久了。我想,我想我們能不能做個朋友。”


    這番開場白及其失敗,27從小接受的禮儀全部倒退為負值,可能街上的小商販都比他說的滑溜。什麽我觀察你很久了,這不是自打巴掌麽……


    錢定然停下了手中的事務,他掏出白色手巾胡亂的擦淨濕漉漉的手,慵懶的斜睨著手忙腳亂的27:“朋友?我想我沒有聽錯吧,在喀秋莎城堡裏也會有這樣的詞語嗎?是不是太奢侈了。”


    “不!我和他們想的不一樣的!”27著急的想要解釋自己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怎麽說自己這樣很唐突,或許自己了解對方,可是68可能壓根就不知曉有自己這號人物的存在,正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反而有些語無倫次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錢定然笑嘻嘻的看著慌亂得同手同腳的27,接下他的話:“那你是怎麽想的,不急,說來我聽聽。”他雙手托腮做洗耳恭聽狀。


    27一下有了底氣,他抬起了頭,迅速的整理了自己的思路,恢複成了標準的貴族。他用合適的語速陳述自己的觀點:“我以為朋友是分很多種的,不可一概而論。僅僅憑借對方的身份地位作為結識的唯一標準是很膚淺的舉措,真正的摯友不會在乎彼此身份的懸殊甚至對立,而是在乎他們之間是否存在著靈魂的碰撞和吸引。就算是為了培養羽翼增添籌碼所要的朋友,僅僅因為未來不確定的很小因素,就放棄了大好的機會,真是愚蠢至極的行為!”


    錢定然挑眉哦了一聲,沒表示讚同和反對。他隻有有些意外,這個看上去很容易就淹沒在人海中不起眼的27居然有這麽獨到的見解,人不可相貌啊~他沉吟了一會,點著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這和要跟我做朋友有什麽關係呢?”


    “我們家族能夠傳承到今天的輝煌隻有一個訣竅,那就是依附和全身心的支持能夠成為強者成就一番偉業的人。我想你正是這樣的人物。”27真摯的說。


    “嗬嗬,你的目的並不單純呢~還有憑著自己直覺去下注是不是太隨便了?”錢定然別開了眼,低低的說。


    “我相信自己,這不是一時心血來潮的衝動。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你成為朋友。不,如果可以,我想代表我的家族追隨你,請成全我吧!”27沒有預兆的突然抓住錢定然的手,將它小心翼翼的托在手心,然後單膝跪地,坦蕩蕩的仰視著錢定然。


    即使事先知道大陸有向他人效忠的習俗,可是親身體驗又是另外一迴事。這種鄭重其事的姿勢,感覺好像被人求婚了,還是一廂情願的逼婚。視覺的強烈衝擊,讓錢定然下意識的抽迴手,一副吞了蒼蠅的鬱悶表情。


    看到27像被拋棄的小狗濕了眼眶委屈的咂嘴,他醒悟自己的舉動會造成的誤會,於是趕緊偷偷擦了下手,高傲的說:“看你一片赤誠,我認可你這個朋友了~”


    “咦,你答應了?”經曆了大起大落的27驚訝的問道。錢定然肯定的點點頭,然後黑線的發現27好像是一條大狗圍著他歡欣的搖尾討好。


    27得到錢定然的承認後,更是淪為了一個本分盡職的小弟,他周到的替錢定然做這做那一副任勞任怨的樣子。這怪異的互動引發了其他孩子的嘲弄和非議,他們在背後戲稱27其實是個跟隨68學禮儀的仆人,而不是什麽貴族。


    27這個人有些笨拙,但他對笨鳥先飛的論調深信不疑,總是拚命的刻苦練習,可是先天的不足還是讓他吃了很多的虧,多次受到老師的體罰,他經常揉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難過的哼哼,羨慕的對錢定然說:“68,你真是厲害,也沒看見你怎麽用功,卻做的那麽出色。還有最讓我佩服的是,你對於老師的謾罵,總是充耳不聞從不氣惱。我要是有你一半超脫就好了,每次我都想滅了那可惡的老師呢。”


    錢定然微微一笑:“你怎知我不氣憤,你要知道你所看見的隻是表麵,並非真實。”


    “那你是怎麽壓抑住那種不滿的情緒的?”27迷惑不解。


    錢定然淡笑不語,他一言不發的拿過旁邊的茶具,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輕輕的說:“你看,我們的心呢,其實就像這個杯子,而各種各樣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情緒就如同這茶水。心的容量是有限的,當超過了他的承載量就會溢出。”


    “所以,”錢定然頓了頓,他幹脆的潑灑出全部的茶水,“我們要學會在未滿的時候及時清空,隻要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就沒有問題。”


    “我明白了,可是怎麽驅除那些情緒呢?”27繼續孜孜不倦的詢問。


    “最簡單有效的方式就是聽音樂。我這有個灌錄的曲子,你拿去試試吧,如果不行再來找我。”錢定然從衣包裏摸出一顆黑色的種子拿給27。


    這是一種奇特的魔法花卉,名為百利德。對著這種花演奏的音樂,它都可以無誤的記錄,隻要將其在土壤裏播種澆水,隻需一分鍾的時間,就會生長出美麗嬌豔的花朵,哼唱著你所演奏的樂曲。


    百利德十分珍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27感激的接過,馬上迫不及待的迴到自己的房間想要嚐試。他沒有看見背後錢定然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


    27緊張的等待著音樂響起,當黑色淡雅的花卉綻放之時,激昂奔放的音樂隨即響起,27隻覺得全身血液上衝心跳加速,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這種緊湊的節奏戛然而止,來了個180度大轉彎,整個旋律變得壓抑低沉,緩慢的琴聲仿佛欲言又止,來來迴迴重複著那幾個單音,使人焦慮煩悶。


    音樂完畢後並沒有起到68所說的作用,27總覺得少了什麽,他好像擁有使不完的力氣卻不清楚應該用在什麽上,這種煩躁的感覺令27坐立不安,他終於還是忍受不住的奔出房間向68求助。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都早早的入睡,隻有昏黃魔法燈光的城堡走廊安靜異常,連一個鬼影都沒有,也隻有在這一刻,才能隱約的聽見城堡底下澎湃的海浪,記起自己是身處懸崖。洶湧的波浪兇狠的拍打著堅硬的岩石,一次又一次鍥而不舍的衝刺奮進,企圖開拓出新的道路。


    整個走廊除了依稀的海浪聲就是27自己的腳步聲和鼓動的心跳,他不由自主的迴想孩子們胡編的關於古堡的恐怖故事,這座有著悠久曆史的城堡曾經發生過很多意外事件,在這些陰暗的牆角說不定蟄伏著含冤的鬼魂。


    68的寢室在三樓的最深處,還有一段距離,可27打起了退堂鼓,暗罵自己著急什麽又不差那麽一天。快到目的地時,27發現68房間的門沒有合上,裏麵的燈光從半掩的門縫裏透出來,他瞬間平靜下來,不再胡思亂想。


    這時,一個人跌跌撞撞的推門而出,他艱難的朝屋裏的人鞠躬行禮,步幅蹣跚歪斜的走著,好幾次都差點摔倒虛弱著扶住牆才勉強穩住。有什麽液體從他的身體滴下,浸在地麵上,27吸了吸鼻子判斷出這是血液的腥味。


    不可避免的與那個狼狽的人錯身而過,27閃過一絲訝然,這個人不是68形影不離的仆人麽,這是怎麽一迴事?沒有來的一陣寒意,27轉過頭,瞧見68正好整以暇的靠在門扉上,目光冷冽沒有溫度,27打了個寒戰,低下了頭不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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