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飛和謝承禮一整日都待在城樓之上,一方麵盯著北齊軍,一方麵也想看看拓跋烈何時迴來,若是迴來了,倒是可以一同拿下。但是他們直等到了天黑也沒看到拓跋烈的影子,燕飛飛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但是燕飛飛是失望,而北齊軍則是有些驚慌了,他們的糧草被盜,剩下的被付之一炬,已經餓了一整天了。原以為今日他們的國君會帶著援兵迴來,哪知道卻根本沒有蹤影,他們就像是被拋棄的士兵,留給他們的似乎已經隻有死路了。


    燕飛飛和謝承禮還未做什麽,北齊軍便已經心慌起來,整個隊伍再也沒有了一開始的氣勢。


    “要不,直接都解決了吧。”謝承禮冷聲說道。


    李城主立刻拍掌道:“好,趁他病要他命,趁著這個時候將這北齊軍重創,也會給我們爭取時間。”


    燕飛飛立刻點頭,算算時間,趙長淵還有幾日就要來了,若是他們能在這個時候打退北齊軍,便是給自己爭取了喘息的時間。


    “我同意,我們在等天黑一些便直接動手。”燕飛飛說道。


    李城主頓時喚來自己的小將,將命令傳達了下去,今晚大家吃飽喝足,夜裏便直接與北齊軍動手。


    “他們現在就是紙老虎,仗著自己人多,也仗著我們畏首畏尾不敢輕易動手,但是我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李城主說罷,長久堵塞心中的一口鬱氣終於有了釋放的關口,當下隻覺心中輕鬆了不少,身手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天一黑,李城主便立刻開始著手安排。


    燕飛飛這邊的老兵也已經準備完畢,他們清楚的記得布置的地方在哪裏,等下隻要一聲令下便可以直接出手。


    燕飛飛望了謝承禮一眼,二人相視一笑。


    天又黑了一些,燕飛飛察覺到那邊北齊軍的異動,想著時候估計也差不多了,便立刻找到謝承禮,“師父,他們現在自己內部已經混亂,是不是趁著這個時候?”


    “我看看。”謝承禮遠眺過去,隻見那舉著的火把開始有些亂了,甚至還有推搡,因為那火把差點掉落在地,“差不多到時間了,李城主!”


    “太傅,可以開始動手了嗎?”李城主問道。


    “動手吧!”謝承禮直接下令道。


    李城主麵帶驚喜的笑容,“是!”


    “動手!”


    燕飛飛這邊也喊道:“點火!”


    “是,燕公子。”


    咻咻咻——


    一道道細微的破空聲響起,北齊軍還未發現什麽的時候,隻見一道火花突然閃現,緊接著突然落在身邊。


    張武一怔,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見那處地方忽然燃燒起來,其速度之快讓人絲毫反應不過來。不過片刻功夫,那火焰一躥再躥,竟然綿延燃燒一大片。


    “救火!”張武大喊一聲,卻發現根本無人應聲,匆忙迴頭之時才發現,他們已經置身火海,所有人都拚命地往外衝,妄想保命。


    “完了,都完了……”


    張武哀嚎一聲,火焰頓時又躥高了一尺。


    燕飛飛等人冷眼望著,望著那火勢越來越大,望著那零散衝出來的幾個人,眼中沒有絲毫憐憫。


    “李城主,帶人圍殺,替我們大燕國的百姓們報仇!”燕飛飛喊道。


    “燕公子,您瞧好吧!”李城主一聲令下,直接帶著士兵們打開城門,殺了出去。


    這一戰,一直持續到了三更天,李城主才帶著士兵大勝迴城,北齊軍剩下的已經潰逃,駐軍地一片狼藉,這一戰他們贏得漂亮!


    謝承禮輕牽起燕飛飛的手低聲道:“菲兒,厲害!”


    燕飛飛得意的一笑,低聲迴道:“那太傅說好了,可是得給獎勵的。”


    “那是自然。”


    謝承禮說罷,徑直去找了李城主,處理一些事情。


    燕飛飛這邊則是帶著人去幫忙燒一些熱水,給這裏的大夫取用,讓受傷的士兵都能得到妥善的安置。


    這一戰他們贏了之後,後麵便輕鬆了許多,將護城河的暗渠修理完畢之後,便好好的守在城中,依舊不敢有絲毫懈怠。


    七天後,趙長淵帶兵趕到與李城主會合,順便也將寧州的消息帶了過來。


    謝承禮與趙長淵簡單地介紹了錦州的情況後,便拿著寧州的信件去找燕飛飛。


    燕飛飛正在宅子裏休息,聽到趙長淵終於帶兵趕來之後,不禁鬆了一口氣,剩下的便是他們奪迴城池的時候了,她相信謝承禮舉薦的人,這趙長淵一定能夠收複失地。


    謝承禮將手中的信件遞了過去,簡單說道:“榮王爺讓人送來的。”


    燕飛飛拆開信一目十行看了一遍之後,將其遞給了謝承禮道:“師父也看看吧。”


    謝承禮打開看了一眼,不禁搖了搖頭道:“太子還是心善了些。”


    “不是心善,是看上人家女兒了,所以舍不得父親死,但是這父親做下的是通敵叛國的罪名,罪無可赦。”燕飛飛冷靜說道。


    謝承禮將信捏在手裏道:“還是有好消息的,寧州城蘇家已經被連根拔起,流民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等錦州這邊徹底安全之後,百姓們就可以迴家了。”


    燕飛飛點了點頭道:“對,這倒是天大的好消息。”這蘇家簡直就是毒瘤,早清除早好。


    “至於那位大臣你也不必過於憂心,有榮王爺在,此事犯不著你出馬。”謝承禮說道。


    燕飛飛抬眼看著謝承禮,苦笑一聲道:“師父這是擔心我與太子之間會產生齟齬?”


    “是。”謝承禮毫不避諱地說道,太子是先帝血脈,又是男子,若是想要皇位唾手可得。


    燕飛飛現在雖然是皇帝,但是一旦身份公布,那麽燕久祥甚至不需要多費力,就可以得到皇位,到時候他想做什麽便可以做什麽,萬一他與燕飛飛心中有不爽快,到時候趁機發難,那他們真的是求助無門。


    燕飛飛深吸了一口氣,眸光有些暗淡了下來,“我原以為久祥是個單純的,沒想到那位子上坐久了,竟然也生出了想法,竟然想利用權勢幫一個叛國賊脫罪,隻為了他的女兒。”


    “英雄難過美人關,但如此是非不分……菲兒,你需要好好想一想,他是不是適合做一個皇帝。”謝承禮直接說道。


    燕飛飛抿了抿唇,久祥不適合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一個女子,膽戰心驚這麽多年已經夠了,而且久祥也是先帝的血脈,繼承皇位順理成章。


    “師父,再看看吧,若是不行的話,我會和榮王爺商議的。”燕飛飛說道。


    謝承禮隻好點了點頭,說起了別的事情。


    “錦州城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長淵今日整頓休息之後,明日便從錦州出發奪迴失地,他想要我們一同隨行,還想要來拜見你,但是我都拒絕了。”謝承禮說道。


    “他知道我在這裏?”燕飛飛吃驚道。


    “和我在一起的除了當今陛下還能有誰?”謝承禮哭笑不得地說道。


    “這倒也是。”燕飛飛無奈捂臉笑道。


    “他若是堅持來拜見你的身份便暴露了,我們這次南巡我還是希望不要有太多人知道,而且我們也有要事在身,我便拒絕了。等長淵走後,我們也要離開錦州。”謝承禮說著,扶著燕飛飛坐了下來,“所以,我已經讓風影準備了,估計後日一早,我們也該走了。”


    燕飛飛心中一動,問道:“可是有了孟德華老前輩的消息?”


    謝承禮微一頷首。


    燕飛飛說不清自己心中是緊張還是忐忑,總感覺又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但是心底裏還是希望孟德華老前輩可以找到還魂草,救她一命。


    “師父,我知道了,我們後日便走。”


    謝承禮與燕飛飛簡單說了兩句話後,便起身離開開始準備去了。


    翌日一早,謝承禮親自去送趙長淵,並且給了他一塊金牌,這是燕飛飛特意給的,讓他可以調動所有能調動的力量,一定收複失地。


    趙長淵接了令牌之後,便立刻啟程了。


    如今錦州已經安全,李城主留下守城樓的人,其餘的都去整理城中街道了,然後也派人去寧州那邊傳遞消息,流亡的百姓們都可以迴來了。


    等事情差不多走上正軌之後,謝承禮便攜手燕飛飛與李城主告辭,離開錦州。


    李城主站在城樓之上,遙遙望著那離開的馬車背影,才想起來從袖中抽出一封信件,這是謝承禮臨走的時候遞給他的,囑咐他務必在他們走之後再看。


    如今李城主便取了出來,剛拆開信看了第一行,便徹底愣在那兒。


    “燕公子便是當今陛下,錦州之難多虧李城主,李城主為大燕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陛下都看在眼中……”


    “城主大人,今日城樓已巡防完畢,皆無異樣。”


    李城主微一點頭,將信裝好重新塞進了袖籠之中,沉聲吩咐道:“將燕公子和太傅大人臨時居住的那個地方暫時保留下來。”


    “城主大人,難道燕公子他們還會來嗎?”


    “迴不迴來我也不清楚,但是,暫時留下來吧。”李城主說罷,嘴角掛著笑意望著那遠去不見的馬車,心中感歎,大燕國真是有一位好帝王啊。


    馬車裏燕飛飛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謝承禮道:“你告訴李城主了?”


    “嗯,總得讓他知道,陛下一直從旁協助,並未不管不問,這才能安撫這樣的忠臣。”謝承禮說道。


    燕飛飛心道也是,便沒有再管這個問題了,便望著謝承禮問道:“師父,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魚梁山附近,好像有孟前輩的消息了。”謝承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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