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頓,最後轉過身來,露出了一個憨厚的表情,“這位公子,你是怎麽猜到的?”


    燕飛飛歎了一口氣,指了指他腰間掛著的錢袋說道:“這錢袋是風影的,我可不會認錯,他人在哪裏?怎麽不出來見我?”


    男人笑了笑,說道:“大人就在那輛馬車上,也的確是大人讓我過來的,這位公子你真聰明。”


    燕飛飛沒有想到謝承禮竟然這麽的惡趣味,她順著男人手指的方向大步跑了過去,順便囑咐道:“我的小廝還在那輛馬車上,你讓他過來。”


    “好的公子。”


    燕飛飛停到了馬車的旁邊,大喘著氣。


    可她卻突然不敢開口了,愣愣看著這輛馬車,動也不動。


    片刻過後,馬車裏傳來一陣歎息聲:“站在外麵不冷嗎?”


    是謝承禮的聲音。


    燕飛飛臉上揚起了笑容,立馬衝了進去,撲進謝承禮的懷裏,馬車裏風影早就已經識相的離開了,隻留他們兩個人。


    謝承禮緊緊的摟住燕飛飛,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再也不分開,明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為何他們都覺得已經許久未見。


    感受著謝承禮真實的心跳,燕飛飛覺得無比的安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燕飛飛抬起頭,伸出手狠狠的點了幾下謝承禮硬硬的胸膛,“你是怎麽迴事,明明迴來了也不告訴我?看到我沒錢買一碗肉湯,你都不知道出來解救我一下嗎?”


    謝承禮滿眼笑意的看著她,說道:“我以為,你不希望讓我看到那個場麵。”


    這麽說也確實,那麽尷尬的場麵,燕飛飛確實不想讓謝承禮看見,她現在已經和原來的燕飛飛融在了一起,性格中,也多了一份身為皇帝的驕傲,若是真的讓自己的心上人看到那尷尬的一幕,她肯定很難受。


    “嘖,”燕飛飛揚起頭來看著謝承禮,“沒想到了,短短月餘的時間,我師父竟然變得如此的貼心,可真是令我感動啊。”


    謝承禮眉梢一挑,“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對你難道不貼心嗎?”


    “難道不是嗎?也不知道是誰在我中媚藥的時候那麽狠心的把我丟在一旁。”燕飛飛說的是她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燕飛飛整天惶惶恐恐的,生怕謝承禮發現自己的身份,而謝承禮,則因前主做的那些事情,對她不抱有一絲希望。


    隨著燕飛飛的話,謝承禮也迴憶起那時候的事情,不由得笑出了聲,“是我的錯,那個時候我就不應該把你放走。”


    謝承禮低下頭,用鼻尖頂住燕飛飛的鼻尖,深邃的眼眸直直地望著她,黑色的瞳孔仿佛形成了一個漩渦,要把她吸進去。


    燕飛飛率先敗下陣來,她移開了目光,又突然覺得周圍的溫度好像都升高了幾度,嗓子幹的發癢,她輕咳了一聲,“師父,你這次去揚州怎麽樣?榮王爺沒有為難你吧?”


    “菲兒,這個時候問這種話,是不是有些沒有情趣了?”


    燕飛飛抬起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你想要怎麽樣?這光天化日的,還在外麵呢,你想做什麽?”


    謝承禮伸出手,輕輕的捏緊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眼神中帶著笑意,“我也沒說想要做什麽,你這麽激動幹什麽?難道……”


    “呸呸呸!我才沒有激動!”


    謝承禮笑出了聲,隨後他問道:“今日,不迴宮如何?”


    “你要帶我去哪裏?”


    “帶你迴謝府。”


    燕飛飛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拐走了,等她上了賊船之後,才發現自己就算想離開也走不了了。


    馬車上,燕飛飛懊惱無比,自己怎麽就那麽經不住美色的誘惑呢?謝承禮說要帶她迴家,她就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絲毫沒有矜持,“燕飛飛呀燕飛飛!你可真丟人!”


    這時,燕飛飛的肚子突然響了一聲,在這安靜的馬車裏,格外的明顯。


    一朵紅暈悄然爬上了燕飛飛的耳廓,這尷尬的事情還真是一茬接著一茬。


    燕飛飛端起剛買的肉湯,準備喝一口,卻被謝承禮給阻止了,“菲兒,別喝這個,若是你真的餓了,等進城之後去望江酒樓買一些吧。”


    “為什麽呀?這還是花你的錢買的呢。”


    謝承禮解釋道:“這肉湯雖然聞著鮮美,但應當不是什麽好肉,你確定你要喝?”


    燕飛飛突然想起在現代的時候,新聞上經常報道,哪家烤肉店用的全部都是死貓肉,想到那個場景,燕飛飛就覺得有些惡心,看著手中的肉湯也覺得有些反胃,“算了算了,還是不喝了,若是真的喝到了什麽髒東西可就不好了。”


    “對了,再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呀?”


    “這肉湯花的不是我的錢,是風影的。”


    不遠處,被趕出馬車的風影站在瑟瑟的寒風中,心裏欲哭無淚,不僅被搶了錢袋,現在連馬車也不能進。謝承禮對他的懲罰難道還沒有結束嗎?不就是之前調看了他一下,自家主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心眼了?


    燕飛飛笑得樂不可支,她突然發現,謝承禮跟自己在一起久了,似乎也變得不一樣了起來,這樣的他,相比較那個風華絕代,少年入仕的謝太傅,她更加的欣賞和喜歡。


    元柳給了那個男人一些錢,讓他把馬車駕迴去,而自己則跟著燕飛飛去往裏謝府。


    謝承禮與謝家的人並不住在一起,而是單獨開了一個府邸,燕飛飛並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並不覺得陌生,隻不過,按照謝承禮的意思,今天晚上自己難不成要留在這裏?雖然謝府的空的房間很多,可謝承禮應當不會讓自己隨便住一個屋子吧?


    燕飛飛不由的開始想入非非,若是謝承禮真的與她睡同一間房,那可怎麽辦?


    燕飛飛嘴角彎起的弧度簡直壓不下來。


    “大人迴來了,這位是?”


    “這位是燕公子,我的好友,今夜留宿在這。”


    管家笑意盈盈,“大人,老奴現在就去收拾一下屋子出來,給這位公子住。”


    “不必了,”謝承禮叫住了管家,“今晚,她與我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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