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選拔塵埃落定,孫通與燕飛飛的交手,再一次失利,而向龍在比完賽之後也不知所蹤,這讓向天州心疼的很。


    向龍是他收的那麽多義子當中,武功最高強的一個,未來還指望著向龍闖出一番事業之後,給自己養老送終。


    向天州沒有孩子。


    他原本以為是他娶的老婆的問題,可是,無論他和哪個女子同房,對方的肚子始終沒有動靜,後來,一個大夫不小心說漏嘴了,不能生育的其實是他向天州,那個大夫當場被砍了頭。


    而在之後,向天州看了很多大夫,用了很多偏方也都無濟於事,就這麽折騰了四五年,他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轉而收養孩童作為自己的義子。


    “向龍到底去哪兒了?你們一個都不知道嗎?”向天州沉著臉問自己的那些孩子。


    他們一個個全都搖著頭。


    其中一人大著膽子說道:“父親,這個向龍一向獨來獨往的,不與我們為伍,此次任務失敗,我估摸著他是沒有臉再來見父親,不知道跑到哪兒去,說不準,是羞憤不已,自盡身亡了呢?”


    向龍是他們當中最優秀的,也是向天州最看重的,而他這個人又獨來獨往,所以向天州的義子們,都看他不爽,這次任務失敗,就算是向龍,肯定也要接受懲罰,說不定還會因此失去向天州的信任,這樣對他們來說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就在他們沾沾自喜的時候,京都裏突然傳來消息,說向龍失蹤了,這讓他們更加興奮了,這下連人都沒有了,看這個笑容還怎麽跟他們比。


    如此一來,他們當中就有人開始飄了。


    向天州陰沉著臉看著開口說話的那人,隨後他冷笑一聲,“自殺身亡?既然你這麽盼著他死,不如你就去陪他,如何?你們兄弟情深,你肯定也不希望向龍一個人在底下寂寞孤單吧?向陽,你說呢?”


    向陽腿一軟,立馬跪在了地上。


    “父親,孩兒不是這個意思,向龍是父親花了這麽多心血才培養出來的,若是就這麽沒了,豈不是辜負了父親的一番心血?孩兒也是太過氣憤了,才說出這麽一句不該說的話,還請父親原諒。”向陽在向天州陰狠的目光的注視下,不停的打著冷戰。


    向天州的手段多得很,哪一個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向天州冷哼了一聲,“向陽,還有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麽鬼主意,你們不就是希望向龍死了之後,你們有機會瓜分我的財產嗎?哼!一個個都盼著我死!”


    “父親,孩兒不敢!”


    底下齊刷刷的跪了一大片。


    向天州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若是按照以前,跪著的這些人,全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再年輕,也沒有精力再去從頭培養一批人了。


    他老了,也心軟了。


    “罷了,自己下去領罰吧,向陽,你去把我的信交給孫通。”


    “是,父親!”向陽見向天州並沒有懲罰他,還給他安排了任務,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


    此次任務失敗,向天州還得去跟孫通解釋,他雖然敬重孫通,可是這一次又一次的失利,也讓向天州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繼續跟著孫通,是不是真的有活路。


    傍晚時分,一輛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馬車停在了向府的門口,孫通被人攙扶著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已經連過六十的他,早已不複以往的意氣風發,連體態也有了老相,佝僂著腰,若不是,那一雙渾濁的眼睛偶爾散發出來精光,誰都會認為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至於為什麽不在北郡見麵,其實是孫通剛好外出有事。


    向天州出門迎接,“老師,您怎麽親自過來了,不是說好讓學生去找你的嗎?”


    孫通擺了擺手笑著說道:“誰來見誰,不是都一樣的嗎,走吧天州,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麽?”


    “老師裏麵請,咱們坐下來細說。”


    向天州把向龍失蹤的事情告訴了孫通,孫通對此也表示惋惜,“向龍這個孩子我見過,確實一表人才,原本我還想等這次事情結束之後,把芷若許配給他,卻沒想到他竟然失蹤了?”


    在一旁安靜的伺候著的孫芷若聞言,身子一抖,這個老東西,何時與自己說過要把他許配給向龍?果然是他的做派,為了拉攏向天州,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當初的孫芷苒不也是這樣嗎?


    向天州聞言,撇了一眼容貌傾城的孫芷若,眼底閃過一絲欲望,這又豈能逃脫孫通的眼睛?


    不過孫通可不會把孫芷若送給這個老東西,現在淮安軍的勢力雖然還掌握在向天州的手裏,可是向天州畢竟也不年輕了,他手底下那一群狼崽子,個個都想分走他的勢力,恐怕向天州也有些力不從心了吧。


    孫通現在身邊隻有孫芷若這一個孫女,他可不會建議把她送給別人,這麽重要的棋子,自然是要用來拉攏更重要的人。


    孫通輕咳了一聲,示意向天州收斂一些。


    向天州尷尬一笑,“老師,此次任務又失敗了,我們可不能再等了,這個小皇帝正在一點一點的拔出我們的勢力,咱們在京都中布置的暗線,可是越來越少了,還有謝承禮,這其中,他可出了不少力啊。”


    向天州說的,孫通又豈能不知?


    這麽多年他費盡心力,在燕飛飛的身邊安插自己的眼線,可事如今,竟一個一個的被拔除,這讓他怎麽能不心痛?


    原本他以為自己就算被逼至北郡,以燕飛飛的本事,也奈何不了他,隻要他能再撐一會兒,等恢複生氣之後,便可以殺迴京都,奪了這燕飛飛的狗命,到時候一切都是他的了。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燕飛飛的這個皇位卻越坐越穩,而他,竟然被兩個年紀加在一起,還不如自己大的年輕人,逼至如此!他又如何能心甘?


    孫通越想越氣,鬱結心中,難以解除,竟猛地咳嗽起來,嚇得周圍人一陣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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