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婕妤讓賀檬坐下,可她哪敢坐?


    “安婕妤,奴婢站著就好。”


    可剛剛還是笑臉的安婕妤,不知道為什麽臉色突然陰沉了下來,狠狠的一拍桌子,“你什麽意思?本宮讓你坐,你膽敢不坐?本宮是陛下的安婕妤,你不過是一個連宮女都不是的,卑賤的丫頭,也敢違背本宮的命令?本宮看你膽子還真是不小啊!”


    賀檬真的覺得這人莫名其妙的,但礙於兩人現在身份的差別,她隻好再次跪了下來,“是奴婢沒有分寸,請安婕妤恕罪。”


    安婕妤突然又收迴了臉色,對一旁的華翠說道:“你瞧瞧我這腦子,咱們請賀檬姑娘過來,是做什麽的來著?”


    “主子您忘記了?主子您聽說賀檬姑娘臉上有傷,還要在陛下身邊伺候著,擔心陛下看到賀檬姑娘臉上的傷會覺得反胃,便想著請禦醫給賀檬姑娘治治病。”


    “對對對,你說的對,你還不快去把禦醫請過來?”


    “禦醫已經在門口候著了,奴婢這就讓他進來。”


    賀檬心下警鈴大作,覺得現在事情已經有些不對勁了,她剛想站起來逃跑,便衝上來兩個身強力壯的宮女,死死的把她按住。


    安婕妤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慢慢的走到她的麵前,伸出手,狠狠的捏著她的下巴,“還想跑?賀檬,進了我這門,我若是不讓你脫層皮,我就不姓安!”


    賀檬害怕地閉上了雙眼,她隻想老姑姑快點把消息帶到長信殿那邊去,讓燕飛飛過來救自己。


    老姑姑確實去了,不過把這件事情告訴燕飛飛之後,燕飛飛卻與謝承禮悠閑地喝起了茶,“這後宮之中好久沒這麽熱鬧過了。”


    謝承禮喝了一口茶,但笑不語。


    燕飛飛又說說道:“給德妃下毒這件事,總不能是賀檬一個人做的吧?她是不是聯係了孫通在宮裏布置的其他暗線?”


    謝承禮點頭,“確實如此,那人是敬事房的小太監,原先是在張江手下做事的,與元柳是同一批進來的,後來張江覺得他心思太重,便提拔了元柳,那小太監經常在背後詆毀元柳,被張江抓到過幾次,念及著舊情,張江沒怎麽處罰他,就讓他一直在敬事房裏呆著了。”


    “怎麽又是敬事房?之前縱火的那個小太監是不是也是那出來的?又不幹脆把敬事房給撤了算了。”燕飛飛有些賭氣的說道。


    “敬事房這麽大一個地方,可不能隨便拆,宮裏麵的宮裏太監,都歸這管呢。”


    “知道啦,我就是隨便抱怨一下嘛,那你那邊怎麽樣?堯山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嗎?”


    說起堯山,謝承禮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雖然我已經第一時間讓人把消息封鎖住了,但不知道為何還是泄露了出去,現在京都裏謠言四起,說是觸怒了堯山裏麵的神,所以才讓泉水變成了黑色,為的就是懲罰堯山下的人。”


    燕飛飛嗤笑一聲,“若是什麽事都能用神明來解決,那可就好辦了,我猜這件事幕後一定有推手,百姓們大多不識字,所以用神明來解釋這件事情,也是最可以煽動他們的最好的手段。”


    謝承禮點頭,燕飛飛所說確實沒錯。


    調查堯山一事,交給了曹力和張左,然而他們剛開始調查,便受到了阻攔,堯山下的村民們不想再觸怒堯山裏的神,開始自發的對堯山進行了封鎖,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進入。


    之前有一個采藥的老人,因為一個人住,並不知道這件事,那日按照往常一樣,進山采藥,被堯山上的村民發現了,竟然二話不說便把老人打了一頓,那老人之前還免費幫他們看過病,實在是令人唏噓。


    “那這件事現在就沒辦法了嗎?不能強行進入嗎?”


    謝承禮搖搖頭,“現在在京都中謠言四起,甚至有人說,因為陛下你,德不配位,所以才觸怒了堯山的山神,我們若是貿然動手,強行驅逐這些村民,恐怕會引得百姓不滿,到時候事情就愈發的不可掌控了。”


    燕飛飛聽到這話,氣的差點跳起來,“說我德不配位?我戰戰兢兢的與孫通做鬥爭,為的就是能讓他們安居樂業,不再飽受戰亂之苦,不再被無良的官府欺壓,他們怎麽可以這麽說?”


    燕飛飛覺得有些委屈了。


    本來這些日子,她一邊忙著要對付孫通,一邊還要繼續之前推行的戶口簿的政策,已經忙得她心力交瘁,可這些除了謝承禮沒有別的人知道。


    皇帝是好當的嗎?若是隻當一個昏庸的皇帝,每天隻知道貪圖享樂,那自然是好當的,可若是想做一個好皇帝,這其中的心酸又有幾人知道?


    謝承禮知道燕飛飛現在心裏很難受,他原本是不準備把這件事情告訴她的,可是他後來又想到,燕飛飛不僅僅是一個弱女子,她還是大燕的皇帝,她肩膀上扛著整個大燕,若是連這些無稽之談也能打垮她,那麽她就不適合做這個皇帝。


    更重要的是,謝承禮相信她。


    “菲兒,不必在乎其他人的想法,終有一天你所做的努力都會被他們看見的,終有一天他們終將會明白,你才是大燕的好皇帝,他們現在不過是被人迷了心智,我會讓人處理這件事情的。”


    其實,燕飛飛與遠比謝承禮想象中的更加委屈,如果她原本就是這個皇帝,那也就算了,這是她的職責,可是她原來隻不過是21世紀,一個隻會讀書的青年,突然穿越到這個世界,身邊既沒有親人和朋友,還要處處防止別人的算計和傷害,她所做的這一切,又沒有人能理解。


    燕飛飛抬頭望了天空,又看了一眼謝承禮,最後還是笑了起來。


    謝承禮說的沒錯,她隻需要按照她的想法做出來,至於別人的評價,又何須放在心裏?隻要自己不會後悔就好了。


    “師父,沒想到你這麽會安慰人,以前是不是經常安慰別家的小姐?”燕飛飛破涕為笑。


    謝承禮也跟著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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