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在這站著幹什麽?”春花端著一盆水從屋裏走了出來,看見燕飛飛呆愣的站在原地,問道。


    燕飛飛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沒什麽,沒什麽,我夫君他,晚上該怎麽洗澡啊?”


    “哦,這個啊,夫人您不必擔心,剛剛謝太傅已經自己擦拭完身子了。”


    “哦,這樣啊,等等,什麽?他自己擦的?他還受著傷呢,大夫不是不讓他亂動嗎?”燕飛飛這操心的命啊。


    說這燕飛飛便衝進了房間裏,隻是沒想到,謝承禮因為擔心傷口,所以穿衣服的速度很慢,燕飛飛闖進來的時候,他才剛剛穿上一隻袖子。


    入眼便是白花花的一片。


    燕飛飛呆愣在了原地,半晌,她紅著臉,捂住了雙眼,結結巴巴的說道:“對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穿衣服。”


    謝承禮也是愣了一下,隨後笑出了聲來。


    謝承禮的笑聲,讓燕飛飛更是不知所措,不知道對方這是什麽意思。


    “你,你笑什麽?”


    “我沒笑什麽,不過你這麽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做什麽?”謝承禮一邊不慌不忙的穿上衣服,一邊問道。


    燕飛飛悄悄的掰開一根手指頭,看到謝承禮穿好了衣服,這才把手放了下來。


    “我聽春花說你剛剛自己擦拭身體,大夫說了,你傷口還沒好,不能隨意亂動。”


    謝承禮似笑非笑地看著燕飛飛,說道:“我不自己擦拭,難道讓你幫我擦嗎?還是說讓春花來?”


    這自然都不可。


    雖然燕飛飛剛剛確實想過自己來。


    “算了算了,不與你多說,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自己管好就行了,不過,你確定傷口沒崩開吧,咱們現在還在別人的地盤上呢。”


    “放心,我有分寸。”謝承禮淡笑道。


    沒過多久,春花就迴來了。


    “夫人,天色不早了,你也趕快洗漱,準備休息吧。”


    “嗯?休息?”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這屋子裏就一張床,兩人是夫妻的身份還不能暴露,難不成真的要睡在一起?


    燕飛飛假裝沒有聽見春花的話,坐在椅子上也不敢抬頭看謝承禮的臉色。


    春花倒是不知燕飛飛為何如此,這是疑惑的望向謝承禮,“大人,夫人這是怎麽了?”


    謝承禮淡淡一笑,說道:“無妨,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春花走後,燕飛飛立馬開口說道,“你放心,我定是不會占你便宜的,你受著傷,你睡床,我在地上隨便打個地鋪就好了。”


    謝承禮看燕飛飛的表情,知道對方心意已定,也知道自己不能把她逼太狠了,這畢竟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無妨,畢竟來日方長。


    夜已深。


    窗外傳來了蟬鳴聲,燕飛飛本就有些睡不著,現在被炒的更是心煩意亂,一直翻來覆去。


    “夫人可是睡不著?”


    燕飛飛以為謝承禮早已入睡,沒想到對方還醒著,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在想事情,是不是我翻身的動作吵到你了?你趕快睡吧,我不會再弄出聲響了。”


    說玩燕飛飛便轉過身去,不再看床榻上的那人。


    謝承禮眸光清亮,哪裏像是被吵醒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燕飛飛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應當是睡著了,靜謐的房間裏,傳出一聲悠長的歎息。


    翌日清晨。


    燕飛飛在鳥兒清脆的叫聲中蘇醒。


    她伸了一個懶腰,突然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好像有些不同。


    “我昨晚不是在地上打地鋪的嗎?為什麽醒來在床上?春花。”燕飛飛喚了一聲。


    隻不過進來的不是春花,而是謝承禮。


    今日的謝承禮比昨日臉色好了許多,一襲青衫,風姿綽約。


    燕飛飛也許是還沒睡醒,竟然看呆了。


    謝承禮無奈而又寵溺的歎了一口氣,“夫人夫人要換人來梳洗?”


    “啊?對,春花呢?”


    “她去小廚房給我熬藥了,不如,就讓為夫來替夫人綰發吧。”


    “啊?”


    燕飛飛一直到春花迴來,都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


    她被謝承禮按在梳妝鏡前,銅鏡裏倒映出二人的身影,頗為登對,謝承禮那一雙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穿過頭上的青絲,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夫人醒了?正好早飯我也給端來了,夫人和老爺準備用餐吧。”


    王府提供的餐食不算寒酸,但燕飛飛卻食之無味,畢竟他們是被抓來到這兒的,而不是來做客的。


    也不知道那個拓跋烈究竟想要做什麽。


    “夫人這般歎氣,可是嫌我們王府做的飯不好吃?”


    門外傳來拓跋烈的聲音,緊接著他與司徒慕白便出現在了燕飛飛的麵前。


    拓跋烈熟稔的坐到燕飛飛的麵前,轉頭對春花說道:“春花姑娘,本王恰好還沒用過早飯,可否替本王拿一套餐具過來。”


    春花看了一眼燕飛飛,對方無奈的點頭。


    這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謝太傅的傷,看來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拓跋烈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


    這可把燕飛飛給點著了,迴道:“他的傷怎麽樣,你難道不清楚嗎?我夫君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王爺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吧。”


    真是吃飯都堵不住他的嘴!


    謝承禮看到燕飛飛這般替自己出頭,心裏湧出一絲暖意,嘴角噙著笑容。


    拓跋烈絲毫沒有愧疚之意,大笑一聲,“這確實是本王的過失,不過,本王倒是覺得你們夫妻二人是不是有些過於生分了?可是感情上出了什麽問題?”


    “你這是什麽意思?”


    拓跋烈瞥了一眼屋內,說道:“本王可沒見過,夫妻二人一個睡床上一個打地鋪的,還是說,你們二人根本就不是夫妻?”


    拓跋烈問出這句話之後,燕飛飛與謝承禮心裏俱是一驚,千防萬防,沒想到竟大意露出了如此的破綻。


    好在謝承禮腦子轉的快,“王爺多慮了,我與夫人的感情好得很,不然也不會被王爺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給擒住。”


    拓跋烈被堵的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燕飛飛看著拓跋烈吃癟的樣子,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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