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禮這一番話讓在場的兩個人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其中一個是蔣正,另一個,就是方才被風影抓迴來的奸細。


    謝承禮淡淡一笑,對那人說道,“怎麽如此驚訝?”


    那人忿忿的迴道,“這絕不可能,你怎麽會有九皇子的消息?”


    九皇子失蹤數日,多方人馬一同尋找都未曾找出他的蹤跡,怎會被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子知曉?


    謝承禮沒有太大的反應,倒是風影,覺得他這話像是瞧不起他的主子,抬起腳狠狠的踹了過去。


    習武之人懂得用巧勁,這一腳雖不至於令他命喪黃泉,卻也能讓他難受一陣子了。


    黑衣人牙關緊咬,沒露出一絲聲音,但額頭上不停冒出的冷汗和慘白的臉色,已經證明他此刻正忍受多大的痛苦。


    “風影,”謝承禮叫住了正準備下另一腳的風影,“留著他還有用,別讓他走不了路了。”


    風影順從的退迴謝承禮身後。


    謝承禮款步走到黑衣人麵前,聲音不大,卻好似蘊含著巨大的能量,讓人無法忽視,“我留你一命,迴去告訴拓跋烈,九皇子的下落,換我夫人歸家,如何?”


    拓跋府內。


    拓跋烈聽完手下帶迴來的消息之後,麵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麽。


    站在一旁的司徒慕白把折扇一合,對著黑衣人說道,“你先下去療傷。”


    派去的奸細不但沒傳迴有用的消息,反而被抓住,這若是傳出去,定會被人恥笑,說他們拓跋府沒人了。


    不過,眼前顯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覺得謝承禮的話可信嗎?”


    “可信。”


    拓跋烈毫不猶豫的迴答讓司徒慕白略有震驚,“既然他真的有九皇子的消息,那咱們這個買賣,可是穩賺不虧啊,就是可惜了那個小美人......”


    “嗬。”聽完司徒慕白的話,拓跋烈嗤笑一聲,“誰說我要放她迴去了?消息我要,人,我也要!”


    司徒慕白覺得他這句話內有乾坤,但拓跋烈並未同他細說,隻讓他去通知謝承禮,他們同意他的條件了。


    謝承禮看完拓跋府送來的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眉眼緊鎖,手指輕輕的、一下下的敲著桌邊,似是在思索著什麽。


    “主子。”一旁的風影見自家主子這樣,忍不住開口道,“拓跋烈如此輕易就答應我們的條件,他真會如約放夫人迴來嗎?會不會,有詐?”


    謝承禮睜開眼睛,眼裏已是勢在必得。


    三日後,城郊茶館。


    烈日炎炎下,不少過路人都想在茶館喝杯茶,歇歇腳。


    茶館裏坐著一白衣如仙的男子,品著那粗茶,讓人瞬間覺得這茶的檔次都不一樣了。


    身邊跟著的男子,向過路人解釋,“今日這茶館已經被我家公子包下來了,各位還是去別處歇腳吧。”


    又過了半個時辰,蔣正被熱的滿頭大汗,反觀謝承禮,依舊是仙氣飄飄的樣子,“公子,已經這個時辰了,拓跋府的人還未來,莫不是他們想毀約?”


    謝承禮但笑不語。


    蔣正還想說什麽,謝承禮突然開口,“來了。”


    蔣正聞言往密林裏看去,“哪有啊?沒人啊......”


    話音剛落,一輛馬車緩緩從林子裏駛出,看馬車上的標誌,確是拓跋府的人。


    蔣正如臨大敵,死死站在謝承禮的麵前,他也不知道為何,如此重要的時刻,風影竟然不在!


    馬車穩穩的停在茶館前。


    車內下來一個人,赫然就是那拓跋烈。


    拓跋烈雙手抱拳,對著謝承禮說道,“謝太傅久等了,路上遇到事情耽擱了,謝太傅不會怪罪吧?”


    拓跋烈看著淡然的謝承禮,眼裏有打量,有警惕。


    方才他讓人把馬車停在密林裏,順便查查謝承禮此次帶了多少人手過來,手下帶迴來的消息卻是隻有兩人。


    生性警惕的拓跋烈自然認為這是謝承禮設下的圈套,但無論探查多少次,最終的結果都是隻有兩人,拓跋烈這才出現在茶館。


    謝承禮微微頷首,“王爺日理萬機,夫人在王府耽擱太久了,就不麻煩王爺了,還是讓夫人與我迴家吧。”


    說完,謝承禮的目光便一直放在那輛馬車上。


    拓跋烈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笑著道,“那是自然,隻不過,謝太傅答應我的條件,不知何時兌現?”


    謝承禮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這信封裏裝的便是九皇子的下落,如此,王爺可否放我夫人了?”


    拓跋烈對車夫點頭,車夫立馬領會,轉過頭對馬車內的人說道,“夫人,您可以下來了。”


    話一說完,一隻纖纖玉手掀開了車簾,容顏絕色的女子在看到謝承禮的那一刹那,眼裏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相公......”


    燕飛飛飛快的下了馬車,因為走的太急促,還被裙擺給絆了一下,差點跌倒。


    謝承禮立馬站起身,卻被拓跋烈先一步扶住了,接著便被扣在了身旁。


    謝承禮眸光逐漸變冷,“王爺這是何意?”


    “我怎知謝太傅可是隨意框我?”


    “九皇子的下落就在這信封裏,信與不信,全看王爺自己判斷。”


    拓跋烈一隻手擒住燕飛飛,另一隻手拆開了信封,片刻過後,他大笑著放開了燕飛飛,“謝太傅果然是值得信賴的人,既如此,貴夫人在下物歸原主。”


    說完,拓跋烈轉身離開,離開時,眼神掠過燕飛飛。


    燕飛飛淚眼婆娑的躲進謝承禮的懷裏。


    變故就發生在那一刹那。


    燕飛飛突然摘下臉上的麵具,藏匿在袖口的刀直直的刺向謝承禮,謝承禮躲避不及,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


    而一旁的蔣正,看到這一幕趁沒人注意到他,立馬離開。


    謝承禮被拓跋烈擒住。


    “謝太傅,你的手下還真是貪生怕死,帶迴去!”


    燕飛飛的門突然被人踹開,緊接著她便看到受傷的謝承禮臉色蒼白的被帶到她麵前,而拓跋烈的身邊還有一個跟她穿著一樣的女子,她立馬就明白了這是怎麽迴事。


    燕飛飛狠狠的瞪著來人,“拓跋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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