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飛勉強的笑了笑,這位公子哪兒都好,就是一樣太過迂腐,都是誤會,他還以為他們來到此地碰到了什麽冤家,好在不是冤家而是幫手,如此,他們也可在這兒放心住下了。


    但是仍舊是有個謎團縈繞在她心間,那就是於大人的生死,讓燕飛飛如鯁在喉,實在是有些寢食難安。


    一陣寒暄過後,魏公子替他們安排了住的地方,他們三人決定,在此地休整一天,明日便出發去隔壁的故城縣。


    聽魏公子說,故城縣那邊現如今可是一團糟,燕飛飛突然想了起來,若是她沒記錯的話,故城縣可還有她的一位皇姑在那,封號好像叫恪靖公主。


    至於為什麽好端端的公主會落到故城縣這麽個破落的地方,這件事情還涉及到一樁皇家辛秘,她這位皇姑也是個傳奇人物,與他父皇不同,恪靖公主生性豪放,更是膽識過人,雖則她母妃隻是一嬪位,也並未多得先皇賞識,


    但是,這位娘娘生下的這位公主卻是性格頗為討喜,先祖皇帝不加讚賞的稱讚,她若是身為男子,便有希望可以繼承大統。


    但是誰都沒有將先祖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公主就是公主,乃是一介女兒身,如何能做得了男兒的事情。


    讓這位公主卻真真切切的搞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奪嫡之戰,很顯然,最後恪靖公主並未取得最後的勝利,隻是因為最後先祖皇帝澆了她一盆冷水。


    自己是寵他不假,但是,大燕朝幾百年的江山社稷,祖宗基業,萬萬不可交付於一介婦人之手,所以最後先祖皇帝也是心灰意冷,將自己最寵愛的這位公主隨意,隻配了一門親事,尚了駙馬之後,恪靖公主就像是在了京城之中,從此再未出現過。


    而在京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談資,那些貴婦人往往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沒幾天就換了個新鮮話題,所以這公主雖然當時離開京城的時候的確是引起了不少的轟動,但是任何事情都會隨著時間而被人逐漸遺忘,逐漸淡化。


    據傳聞就連先祖皇帝駕崩的時候,公主更是狠心的迴都沒迴來,眼淚都未曾留下一滴。


    反而是駙馬替她迴來奔喪了,燕飛飛還記得她父皇當時提及這件事情的時候,說了個冷血心腸,讓當時的她覺得頗為不舒服。


    原主之前想必過的也是十分謹慎吧,一步錯步步錯,所以容不得自己有半點的失誤。


    偏偏要受皇家規矩的束縛著枷鎖,鐐銬一旦被戴上了,便是掙脫不得。


    不知道當時的恪靖公主會不會有些新會議了,原本他以為父皇是寵愛自己的,卻沒想到所有寵愛的前提,都建立在一個性別之上。


    雖說燕飛飛從未見識過這位皇姑的瘋狂,但聽他父皇也提過幾次,現如今想起來,燕飛飛倒是覺得她這位皇姑是生錯了時辰。


    若是當真是時代允許的話,沒準兒他還真能成為一屆女皇帝,至少她這皇姑的雄才偉略,在她父皇之上。


    “嘶!”


    指尖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燕飛飛抬著自己濕漉漉的大眼睛,滿麵幽怨的瞪著麵前的罪魁禍首。


    孟寒淵他自稱自己是神醫,每次施針都這般的生疏,燕飛飛有時候都覺得生無可戀,自己就像是做實驗的小白鼠。


    隻見孟寒淵將剛剛抽取好的血珠小心翼翼的放入了一個白玉的骨瓷盅內,輕輕掀開蓋子,這血珠便瞬間滴落了進去。


    一白一紅,對比煞是明顯。


    這血珠滴落的瞬間一下子暈染開來,形成一朵氤氳著血絲的絕美畫作。


    “唉,又失敗了!”孟寒淵垂頭喪氣的將自己的銀針又插迴了他的百寶箱內,百思不得其解的盯著燕飛飛的指尖,仿佛要把她的指尖燙出個窟窿一般。


    此時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燕飛飛慵懶得打了個哈欠,目光觸及坐在她對麵的師傅,神色之中有些不自知的滿足。


    謝承禮恰到好處的抬起頭來,二人目光在半空中相互接觸,不知為何,燕飛飛有種被抓包的緊張感,慢悠悠的將自己的目光移到了他處。


    “別灰心慢慢來就是了,這才不過是第3日,是他學藝不精,你莫要往心裏去。”謝承禮的嗓音仿佛帶著一種魔力,能夠迅速的撫平人心裏的毛躁感。


    讓燕飛飛在這南方燥熱的秋末,平添了幾分舒適的涼爽之意。


    學藝不精背鍋的孟寒淵偏偏還沒辦法反駁,誰讓他的確是沒解決現在首要的任務呢。


    “菲兒好好休息就是了,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去故城縣。”謝承禮連拖帶拽的將孟寒淵拉著離開了燕飛飛的房間,然後細心的為她把門帶上了。


    燕飛飛瞧著師傅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默默嘟囔了一句,晚安!


    吱呀一聲,好似是窗戶打開的聲音。


    燕飛飛狐疑地轉過頭,便瞧見了蔣正一臉臭屁的站在窗口。


    這個混小子,難道不知道女子閨房不能說進就進的嗎?看來當真是要抽個時間好好與他說道說道了,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燕飛飛抱著胳膊慢條斯理的走到了他麵前,挑眉看著他,問道,“怎麽,蔣二公子放著好好的門不走,非要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蔣正原本還一臉欣喜,聽他這話臉瞬間垮了下來,陰沉的無以複加。


    “臭丫頭,你再說一遍!”蔣正瞧著對方一臉無所謂的態度,老血都快吐出來了,


    “怎麽,難不成我哪說錯了不成,你別忘了我這病,要不是蔣二公子的功勞,哪裏會這麽嚴重?有話快說,有......”燕飛飛及時刹住了車,像這種粗俗的字眼,自然是不能從他一個大家閨秀嘴裏說出來的,那豈不要讓人看了笑話。


    “我是來給你拿藥的,你別不識好人心,這蠱......”能看得出來,這小子多多少少也有些內疚。


    “你身上這蠱毒每半個月發作一次,這裏麵有兩粒丹丸,乃是這個月的解藥,你先拿好,等到合適的時間吞服下去便可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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