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燕飛飛還覺得自己是想多了事情覺得有點困倦,可是如今聽了謝承禮的話細細想來,往日裏並未有過這樣的情況。


    看來是有心人故意而為之,燕飛飛看了一眼張江,張江會意的點頭出了偏殿。


    不過片刻,太醫院的院正徐德昌親自前來,放下手中的藥箱行禮道:“微臣叩見皇上。”


    燕飛飛輕輕的揮了揮手衣袖,淺道:“徐院正請起,朕今日不知為何,進感到無力困倦,精神萎靡,還請院正瞧瞧是何緣故?”


    徐德昌起身上前幾步,掌間搬來了凳子,才開始把脈後笑道:“皇上放心,從您的脈象上來看並五大礙,隻是這白天就莫要使用安神香了,身體接觸的多了就容易精神萎靡。”


    謝承禮任然覺得不對,雖然自己不是什麽名醫,但也是懂不少的醫術,斷斷不能相信那正殿中的香薰有安神之效果,笑道:“方才微臣同梁大人一同進去,此香味濃烈獨特,確實是上好的安神香。”


    謝承禮已經是第二次說起香了,難道這其中有什麽不妥?不由的朝謝承禮身後的人看去。


    梁世偉這才迴憶道:“方才微臣隨大人進了屋子,不過瞬間的功夫便想瞌睡,想來是安神香不錯。”


    一聽此言,張江整個人連忙跪在地上道:“皇上冤枉啊,奴才並沒有讓人點上安神香,先祖為了讓列位皇上勤政,白日裏點燃的都是提神醒目的香料,奴才斷然不敢罔顧祖製啊,還請皇上明鑒。”


    張江是個什麽樣的人,燕飛飛實在是清楚,畢竟自己才是他的靠山,她沒有理由這麽做。


    徐德昌提起藥箱說道:“微臣先去正殿看看熏香。”


    燕飛飛點了點頭道:“張江,你帶徐院正去好好瞧瞧。”


    一旦忙碌起來,就會感覺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晚上的時間,確定是有人偷偷換了熏香後,燕飛飛整個人都處於高度戒備的狀態。


    不由在想,是不是有人發現了什麽,想要利用熏香對自己做什麽,會不會是上次偷看自己洗澡的那個黑衣人?


    事情告一段落,早已日漸西沉接近黃昏。


    燕飛飛這才想起來謝承禮帶人進了宮便問道:“太傅今日進宮可有要事?還是戶部已經有了什麽消息?”


    謝承禮將製作好的戶口冊子奉上,才說道:“這是今日戶部加急趕出來的第一批戶口本,微臣拿來給皇上瞧瞧可還滿意。”


    燕飛飛翻看著冊子,看到第一頁寫的是謝承禮的姓名,提起筆在第二頁寫下自己的姓名,出生年月日,上麵還特地的標注了地址,為皇宮大內。


    遞給謝承禮並說道:“要按照這個格式來寫,要標明家住在哪裏,此人為男還是女,與戶主是何關係,有沒有新的冊子?”


    來的時候也未曾多備下一本,謝承禮剛想迴答沒有,梁世偉便從衣袖裏掏出了一本遞了過去,不由的臉紅道:“微臣這裏有一本,本想拿迴去先寫一個用一用。”


    燕飛飛輕笑了一聲接過戶口本,問道梁世偉家中何人做主,梁世偉一一迴答,梁世偉家中有父母雙親,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和妻子。


    燕飛飛親手寫下後問道:“你確定沒有妾室嗎?妾室也是要上戶口的,若是不上戶口可是算不得家人,隻能算是仆人的。”


    梁世偉不要意思靦腆的笑著說道:“微臣與賤內相愛多年,如今更是兒女雙全,隻想守著她一人白頭偕老,其餘的不做他想。”


    原本燕飛飛還覺得梁世偉是個好男人,但是一聽到那“賤內”的稱唿,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不由的溫怒道:“什麽叫賤內?朕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賤人的內人就叫賤內?那敢問梁大人你是賤人嗎?”


    梁世偉瞬間蒙圈了,賤內隻是一個謙虛的稱號,沒想到皇上竟然這般問話,這要如何迴答?自己當然不是賤人了,隻能漲紅著臉搖頭。


    燕飛飛義憤填膺的說道:“為人謙恭這是沒有錯,但是你的媳婦兒也沒有錯,賤這個字你覺得用在你心愛的女子身上合適嗎?內人,內子,難道不可以嗎?偏偏要喊一個賤內,讓別人聽了豈不是笑話。”


    梁世偉連忙跪在地上磕頭道:“微臣知錯,微臣知錯。”


    燕飛飛在戶口簿上用金色的筆寫下一個“妻”字才遞給梁世偉道:“行了,你知道便可以了,你要記得,夫妻同體,同心同德,更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別人因為一個稱唿笑話她,其實你自己也麵上無光,一個女子遠嫁到你家為你生兒育女,好生的對她。”


    梁世偉呆住了,皇上作為一個男人,竟然能說出這般為女人著想的話,實在是讓人驚訝,並且覺得皇上說的更是有道理。


    謝承禮看著燕飛飛心情突然的迭起,從步步爭鋒相對的質問,再到夫妻恩情的種種,實在難以想象一個深宮之中長大的人會明白世間女人的苦處。


    謝承禮似乎忘了,燕飛飛本來就是個女子,故而偏袒女子也不是全無道理。


    梁世偉捧著皇上親筆寫下的戶口本開心的出了宮,燕飛飛等了半晌都不見謝承禮動一動,不由的問道:“太傅可是還有什麽事?”


    想想今日熏香一事未曾查明,謝承禮便提醒道:“近日因為這戶口本一事,恐怕會不太平,陛下要好生照顧自己的身體,別太過操勞,微臣告退。”


    看著謝承禮遠去的身影,燕飛飛何嚐不知道如今的艱難,戶口本的推出是不會影響多數人的利益,前朝後宮恐怕都得好好的鬧上一陣子了。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戶部做事更加沒有遮掩,整個不過一天的時間,整個京城大街小巷都傳遍了。


    孫太後聽了嬤嬤帶迴來的消息大怒,手中的杯盞都砸了:“胡鬧,皇帝做事這般不分輕重,這一番舉動利國利民沒有錯,可是不利商不利官,皇帝這麽做這是公然要和前朝文武百官作對,哀家不能看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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