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昆侖山依舊滿是風雪,就算頭頂的天空晴空萬裏,山脈所及之處依舊有風雪從未知的地方飛卷而下。


    三個人還是披著那身白色的披風,不同的是,見白汀今天謹慎了不少,走路都能看得出些許的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抓到什麽不該抓的。


    終於,一行三人走到了一處裸露的岩石旁邊。見白汀圍著這處裸露的表麵仔細看了看,拿出隨身的錘子在上麵敲了敲。


    沉悶的聲響響起,見白汀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隨後灩月明就看到自家小師妹用一堆功能未知的東西刨開了這處岩層,隨後一路向下,從一片灰撲撲的岩體中挖出了一塊紫金色的礦石。


    灩月明對礦石的研究不算多,主要是她實在是懶得再給自己的腦子裏加一些可能用不到的東西了。但還是能看得出來,這塊石頭應該不是普通的東西。


    “這是?”空覺飛倒是很給麵子的問了出來。


    見白汀的手在聽到空覺飛開口之後微微一抖,花費了不少精力挖出來的石頭就這麽掉了下來。


    “小心。”


    空覺飛一把抓住了掉落的石頭,皺著眉遞到了見白汀的麵前。


    “我就是問一問,不想說也沒事。”


    “不是不想說。”見白汀接過了石頭,聲音微弱的開口,“你身上的戾氣太重了,我有些害怕。”


    聽到這,空覺飛沉默著後退了幾步,退到了一個自覺不會嚇到人的距離。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討厭你。”見白汀看著後退的空覺飛聲音簡直要哭出來,不自覺的開口解釋。


    山上的師兄師姐們都很好,她不希望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傷心。雖然四師兄平日裏看起來冷冷的,除了三師姐誰都不愛搭理。


    但是之前一起在山上修行的時候,有一次藥田出事,四師兄還是默默的幫忙了的。還有很多次她出門采藥,也能感覺到四師兄會遠遠的保護自己。


    所以這次迴來,她才會求三師姐叫上四師兄一起出門,本來是想著習慣習慣的,萬一就不怕了呢?結果現在看來,好像有些傷人了。


    “我知道。”空覺飛麵色平靜的說著,並沒有因為見白汀剛剛的話產生什麽異樣的情緒,相反語氣中有股子無奈。


    “你不用這麽緊張,我身上戾氣是濃到了什麽樣的程度讓你這麽害怕?”


    戾氣,顧名思義就是兇戾之氣、暴戾之氣,一般情況下都是出現在性情殘暴的人身上。這類人通常兇神惡煞,自帶一股煞氣,是個人都會不自覺的退避三舍。


    可是現在空覺飛並不是什麽殘暴之人,平日裏的言行舉止也都十分正常,那麽他身懷戾氣就一定和他的過去有關,甚至在山上這麽多年,這份戾氣都沒有消散的意思。


    “猶如實質。”見白汀躲在灩月明身後,聲音微弱卻字字堅定的說著。


    “啊,這樣麽?”空覺飛麵上看著不是很在意的說著,隻是眼神卻有些冷。


    “你別傷心,你戾氣這麽重不是你的錯,師父之前悄悄和我說過,你身上戾氣這麽重是因為有一段因果未了,了卻了這段因果之後,戾氣自然就散於天地,再也不能成為你修行路上的桎梏。”


    這麽長的一段話自然是灩月明說出來的,她耐心的安撫著身後的見白汀,同時看向了空覺飛的眼睛。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傷心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啊?”灩月明理所當然的說著,“反正現在也沒第四個人,不如和我說說你瞞得死死的過去是什麽?說不定我心一軟,就不需要你每天交作業了。”


    說著,灩月明手指變動,示意空覺飛還欠著好幾天的指訣練習還沒有做。


    “你簡直無理取鬧!”


    經過這麽一打岔,無論空覺飛之前懷有什麽樣的情緒都被破壞的七零八落,麵上倒是生動了很多。


    “誒,師門間的正常交流而已,你不願意說就不說唄,你看到現在小師妹都沒說過自己的本體是什麽啊。”


    “哼。”空覺飛冷哼一聲,抱著劍又往後退了幾步。


    見白汀之前緊張的心情同樣舒緩了不少,看看灩月明又看看空覺飛,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意。


    她將手上的紫金礦石收到了身後的背簍裏,伸手扯了扯灩月明的衣袖。


    “師姐,我好了,可以迴去了。”


    “就找一個,不再多找找了?”灩月明有些驚訝的問。


    “不了,天色不早了,我有點餓了,師姐。”見白汀有些生疏的撒著嬌,生怕兩個人看不出來她是故意不想在外麵多待一樣。


    “那就迴去,想吃什麽。”


    灩月明沒有多問,很是幹脆的拉著見白汀走向了迴山的方位,空覺飛不遠不近的走在後麵。


    幾步路之後,三個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昆侖山脈之中。


    這時,遠處了風雪裏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之前為了搏一把走進昆侖山脈的止水。


    此時的他身上披著一張獸皮用來禦寒,須發皆白,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有了十足的老態。


    在昆侖山中,他受到的影響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看著那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止水幾步並做一步跑到了幾人之前曾經停留過一段時間的地方。


    風雪掩蓋了很多東西,止水並沒有聽到三個人停在這裏都談了些什麽,此時隻留下了被挖開的岩層。


    隻一眼,止水就看到了下麵閃著金光的礦脈。這是做鑲嵌和刻畫符文擺設陣法的好材料,若是能帶出去,不,要是能直接擁有這條礦脈。


    那麽別說是臨水派,整個九州上所有的修行門派都得看著自己的臉色過活。


    不顧岩石的鋒利,止水像是瘋了一樣整個人往之前見白汀挖出來的洞裏鑽,手上和麵上被岩層劃破,鮮血滴落在了下方的礦脈之中。


    滴下去好,萬一可以認主呢?這樣自己直接就可以把整條礦脈都帶出去,到時候搜羅一堆符修煉器師給自己賣命,何至於看人臉色過活?


    止水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智已經瀕臨瘋狂,整個人不計後果的鑽進了狹小的洞口,直接完美的填滿了見白汀之前挖出來的洞口。


    與此同時,臨江派的長老殿,屬於止水的玉牌直接破碎開來,掉落在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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