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很是奇怪,灩月明沒忍住靠近了二師兄一段距離,一臉探究的看向了二師兄那張就算被遮住了眼睛依舊俊秀的臉。


    “二師兄你說清楚一點,你這樣我聽不太懂。”


    二師兄轉向了灩月明,好似是在看著她,又好像是在看著她身上的什麽東西。


    “小月亮,以後也要辛苦了。”二師兄答非所問的說著,手指輕輕點動,“上次送你的靈台已經用掉了,沒關係,我再重新給你。”


    “看,這裏是我在九重天外重新搭的一個靈台,以後你可以直接在這裏觀星,比之前那個還近。”


    靈台乃是和從古至今所有觀星之人都會為自己搭建的觀星之所,靈台的位置大多建在天上。


    觀星這類虛無縹緲的東西從古至今都是隻有有天賦的人才能修習,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無論出身如何,天賦這一欄都將無數妄圖觀星的人卡的嚴嚴實實。


    而觀星本身也不隻是觀測星辰,有天賦者能從星辰的軌跡中看出一個人的軌跡,更有天賦者能看出世間萬物走向。


    事實上這條路灩月明本來也想走的,可是那些星辰在她眼中如同師父所說的大道一樣,她可以清楚的認出那些星辰都代表著什麽,卻看不懂那些軌跡。


    就在灩月明思索的時候,二師兄的指尖緩緩凝出一枚圓形的石塊,石塊通體呈現出淡淡的紫色,表麵並不光滑。


    “送你。”


    灩月明直接接過二師兄手中的石頭,放在手中把玩。石頭表麵並不光滑,稍顯粗糲的紋路直接將灩月明的手腕硌的有點紅,其上微微散發著冰涼的溫度。


    “二師兄,這是什麽?“


    “這是一顆已經死掉的星辰,和你很配。“


    這話說的有些不吉利,不過說話的人不在意這種,聽到這話的人同樣也不在意。灩月明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把手中的這個死去的星辰放在懷裏。


    “二師兄,為什麽沒有把那個孩子帶迴來?“


    “她命太輕,承受不住成為清水派弟子的因果,帶不迴來的。”二師兄說著,手指指向了天空中的一顆時隱時現的星辰,那個星辰的星光微弱,隨時都處在要熄滅的狀態。


    “你怎麽知道她命太輕,萬一她性情堅韌,能扛過各種劫難,最後成功的活下來了呢?我在救小草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小姑娘是個能堅持的人。”


    “而且之前你不是一直在教我,人定勝天,永遠不要認命麽?”


    “你說的,是以後的事情,但是現在她來不了。一個有個能成長為參天大樹的幼苗,在一開始也扛不住狂風暴雨。我們這裏對於大部分人來講,就是狂風暴雨。”


    灩月明懂了,但是卻不太認同,隻是事情已經發生,此時再糾結也於事無補。


    “那二師兄你有安排好她們麽?不會直接就走了吧?”


    “她們死不了,我看得到。”


    二師兄的手指忽然變動了幾個指訣,原本近在咫尺的星辰倏爾變得很遠,他帶著灩月明出現在了懸圃山的山巔。


    山巔的位置上,除了灩月明和二師兄,又出現了一個兩個人都認識的人。


    “大師兄。”二師兄直接恭恭敬敬的對著來人拱手。


    “大師兄。”灩月明同樣乖乖的叫人。


    來人一身青色道袍,長發 由一根木頭隨意的挽住,道袍看著有些時日了,縫縫補補的還起了毛邊。隻有腰間墜著的那個玉墜比較亮眼,正是兩人的大師兄。


    “呦,都在呢?”大師兄麵上帶著灑脫的笑意衝人打了打招唿,“三師妹不是要下山嗎?這麽快就迴來了?遇到什麽困難了?”


    “就是這樣那樣那樣這樣,反正就迴來了。”


    “這樣那樣?”大師兄微微挑眉,沒有再細問下去,轉而問向了自己家的二師弟。


    “小師姐有迴來過嗎?”


    作為大師兄,他當然對自家門下的師弟師妹很是了解,灩月明的修為受心境限製無法提升,確實很難在下山的時候不出點意外,現在半道迴來,倒也不意外。


    “沒有,師姐之前傳訊說歸期要往後拖延一段時間,應當是北境那邊有什麽事耽誤了。”


    “這樣啊。”大師兄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來來來,這是師兄給你的見麵禮。”在得到小師姐沒有迴來的消息之後,大師兄落寞了一瞬間,隨後又提起情緒掏出了一枚錢幣。


    “一枚錢幣能買多少東西?”灩月明不明所以的接了過來,並沒有發現這枚淺金色的錢幣有什麽稀奇的,上麵甚至看不出來什麽陣法符文,好似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錢幣。


    “這可不是用來買東西的,這是個人情。等你以後出山,說不定迴到外麵的九紘之地逛逛,這個錢幣是都廣一個宗門的信物,那個宗門欠了我一個大人情,以後你去那裏惹麻煩了,就亮出這枚錢幣,保準你不會出事。“


    “不是說這次迴來了就不能再下山了麽?像二師兄那樣。“


    “噗。“


    聽到灩月明的問題,大師兄直接沒忍住笑了出來,一旁的二師兄麵上也流出幾縷笑意。


    看到這樣子,灩月明哪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那是逗你們的,哪有不讓弟子下山光在山上苦修的道理,那我們清水派還傳承不了。“


    大師兄止住了笑意,伸手拍著灩月明的肩膀說道。


    灩月明轉了轉眼珠子,問道:“那二師兄和小師妹是怎麽迴事,小師妹應該也到了可以下山的年紀,二師兄也一直沒下過山啊。“


    “你二師兄已經無需下山了,而你小師妹同樣還沒到下山的時機,別想太多了,你忘了師父怎麽教你的?凡事不要多想,以直接的想法為主。“


    “既然小師姐不在,那我就繼續下山逛逛,這山裏待著也沒什麽意思。哦,對了,這是我這次下山新寫的一本陣法心得,你拿去看看。“


    “四師弟是不是也突破明鏡期了,我代小師姐去看看他,你們早些休息。“


    沒給灩月明和二師兄任何提問的機會,大師兄飛快的閃離了山巔的方向,像是躲著什麽。


    “啊,可是這次大師兄還是沒告訴我他叫什麽呢。“灩月明對著大師兄離去的方向伸了伸手,又遺憾的縮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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