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了,一半的學生離開,另一半的學生留下來值日。


    原本已經分到各個值日小組的同學們,此刻因為班上一半同學的離開而重新變成一個整體。自此大家更加團結,能夠輕鬆地完成值日工作之後,甚至能夠騰出時間來和大家一起跳大繩玩。


    陳鈞才對此感到認可。這樣大夥一起跳大繩的話,不僅能讓大家更加團結,還能有效地節省掉因為等待校車而站大排的時間。這何嚐不是一種雙贏呢?


    但當他看向正在跳大繩的大家,先前的想法無意間被推翻了:隻見一根巨大的繩子上下翻飛,不覺令人生畏。男孩看著飛舞的粗大繩子,不自覺地向後退著。


    “陳鈞才,要來一起跳繩嗎?”


    “不了吧,兄弟,我想先看看你們跳繩。”


    看著男孩的眼睛,大家一哄而散去跳繩了。相比於大家的熱情洋溢,陳鈞才倒是一臉疲憊,絲毫提不起勁來。


    他望向夕陽下跳繩的大家,一臉慵懶地,將半個身子靠在小操場與主席台間的欄杆上,看著大家跳大繩。


    當然,跳大繩的班級也不隻有陳鈞才所在的二班一個,一起跳大繩的班級還有很多。陳鈞才側眼一瞧,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樊藝慧和對麵的一個不認識的高個子女生在掄大繩。在金色般的夕陽的點綴下,女孩纖細的身姿和大張大合的動作十分吸睛。看著她賣力的樣子,陳鈞才不自覺地輕笑一聲,繼續倚著欄杆,觀看著一波又一波的學生們跳大繩。


    直到校車一輛輛出現在自己麵前時,陳鈞才方緩緩站起,扶著有著酸痛的後背,向站大排的地方一步一步地走去。


    “掄地不錯嘛。”


    “還行吧……要不是班上沒幾個高個家夥的話,我才不想想搖大繩呢。”


    陳鈞才看著一臉平靜的樊藝慧,心下一陣詫異,看她剛才那般樣子,一點也不像那種偷懶摸魚的家夥。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


    “真的。”


    麵對男孩的提問,女孩毫不含糊,幹脆地迴答著。


    “那,我們一樣呢。畢竟我也不願意搖大繩。”


    “哦。”


    空氣間的氣氛,再一次與往日無二。但或許對他們兩個人來說,相互靜靜地待著就能活躍氣氛,過多的言語反倒顯得多餘。


    第二天,輪到自己上台講課了。


    真正融入到課堂上的感覺,原來是這樣嗎?原來老師們每天的生活,都是這樣的嗎?


    男孩一邊嚐試著將幻燈片上的內容以自己的理解講述給大家,一邊感受著上台講課的感覺。心想:


    “果然啊,它總是會不爭氣地抖動呢。”


    看著一隻空閑的手,像是振動模式的手機一般不停抖動的樣子,男孩心下歎息。而這一動作顯然已經被夏老師敏銳地捕捉到了。


    幻燈片突然變黑,預示著幻燈片放完了。看到這一幕陳鈞才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下了。同時,他也得到了夏老師的慰藉。


    下課了,大夥圍著陳鈞才,對他講述著課上發生的事。看著一臉高興的兄弟們,陳鈞才尷尬地撓撓頭笑著:


    “好啦兄弟們,不要笑啦!手抖不是很正常的現象嘛!”


    “你說得對,但是你的手為什麽會抖成那樣啊?”


    “我也不知道。不過或許,這就是我的隱藏能力呢?”


    將兄弟們的疑惑一一解答,把兄弟們的笑聲一一遮掩之後,陳鈞才打算迴到自己的座位上。可他剛要邁出一步,便被沈全振拉住:


    “要打娘兒嗎,兄弟?”


    打娘兒是民間有名的撲克牌遊戲,這遊戲可以兩人一夥或三人一夥,以兩兩對決的方式進行比拚,誰的牌先出光就算勝利。是在央國西北部膾炙人口的打牌遊戲之一。而同時兩夥人還會從撲克牌裏的三開始一直打到十或凱,被打的牌將成為除大小王外最大的,而在打的這些牌中。又以紅桃為大,能夠管一手其他色的同名牌。


    看到沈全振手上翻轉的各色撲克牌,陳鈞才短暫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新星中學,或許不會有這樣和同學們一起打牌的機會吧……”


    嗯,在和相對於姐姐講述的新星中學相比,這立十小學實在太鬆散了。但是,要是真的用這種理由假正經地拒絕大夥的話,百分百會被討厭的。


    “好,我要玩,帶我一個。”


    說著,陳鈞才迴到座位,正要把自己的椅子搬過來時,卻被任澤慧叫住了:


    “呂雪旁邊的那個凳子是空的,你拿那個坐著吧。”


    看著離自己近在咫尺的空座位,與自己的椅子相比來說確實很遠。


    就這樣,沈全振,寧森和任澤慧三人坐著自己的座位,而陳鈞才拿了呂雪旁邊的座位。四個人圍著沈全振的單人大桌子坐著,開始抓牌。


    此刻陳鈞才看向自己對麵的任澤慧,不知道為什麽,能和任澤慧成為一夥的這種感覺,讓男孩內心一陣竊喜。


    畢竟,在異性朋友麵前展示自己的優點,是幾乎每一個男子漢都渴望要做的事情,陳鈞才也不例外。


    任澤慧看著陳鈞才左手拿牌,右手抓牌的動作感到詫異,問題脫口而出:


    “你左手拿牌,右手抓牌,不覺得別扭嗎?”


    “還好啦,反倒是我像你們這樣,用右手拿牌的話拿不住,左手抓的話,還總是容易抓多,唉。”


    想到這,男孩心下歎氣。沒想到自己的破綻這麽快就被對方發現了。


    但是,自己的牌技可不是吃素的。畢竟每年過年的時候,自己都會參加到與家人們的“打娘兒”對決。


    當把牌全抓完,陳鈞才發現沈全振已經把撲克牌裏的大小王和勾圈凱都挑了出去。這樣的話,現在最大的就是紅桃三了。陳鈞才看向手裏的十張牌,頓時在心裏笑開了花。


    趁兩邊的沈全振和寧森不注意,陳鈞才有意無意間都在向任澤慧比劃著剪刀手的手勢。


    “誰手上有紅桃四,可以先出。”


    沈全振看著一動不動的三人,提前說了一句。


    “對四”


    陳鈞才扔出兩張四,其中一張有著鮮豔的紅桃標識。


    “對六”


    沈全振出了一手對六,任澤慧絲毫不慌,出了對七。


    看著寧森出的對十,陳鈞才立馬抓住了機會,扔出一手:


    “對尖”


    “這麽早就出對尖,你小子會不會玩啊。”


    “六張牌了,確實挺早的。看來我還要跟我沈哥多多學習。”


    陳鈞才假裝謙遜著,張開牌盡力遮住自己的嘴。這一操作讓一向冷靜的任澤慧有點摸不著頭腦,但很快她看向自己的牌,又恢複到了原來那般清冷的氣質,看著手裏的八張牌,像是在想下一步該怎麽出牌。


    “諒你也不能一口氣走掉。”


    沈全振輕哼了一聲,“我們不要,你出吧!”


    突然,隻見男孩一把,把手裏的牌全數攤放在課桌上。


    “怎樣?哥們我出了,六個五~走了!”


    看著課桌上的四張五和兩張二,沈全振和寧森麵麵相覷,但又不得不承認陳鈞才這手出的好。


    在“打娘兒”中,二作為賴子出現,盡管它作為最小的牌,但卻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例如上家出了三張六,你手上有兩張七和一張二,那麽就能出,作為三張七管他一手。


    任澤慧一臉震驚,但很快就投入了與另外兩人的對弈中。看著一臉輕鬆的陳鈞才,任澤慧沒好氣地盯著他:


    “你倒是出去了,我咋辦啊?”


    “我相信你的運氣,朋友。”


    陳鈞才邊說,邊翻看著一本課外書,上麵講了一對男女因為各自的階級不同和信念不合而分手的故事。


    果然,任澤慧的好手氣讓她戰勝了沈全振兄弟二人。


    由於戰勝兩家,陳鈞才和任澤慧兩人打到了五。即在這場牌局中,紅桃五是最大的牌,五也如同上把三一樣,成為了大小王般的存在。


    這時的陳鈞才,看向手上的一把牌,開始犯難。這時候,他懊悔為什麽玩的不是鬥地主呢,這樣從3開始到10就有順子,然後再出兩個尖就可以走了。


    可寧森一出對,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畢竟一旦出了兩尖的話,他們哥倆個出再小的單,自己都管不上了。


    男孩有意看向任澤慧,隻見對方也是一臉憂愁。看來這把贏不了了。


    可在最後,看著麵前明晃晃的由三個三和三個二組成的牌,經過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放在桌子上時,他就明白任澤慧這家夥,是在作弄自己。


    “喂,你走了就不管我了嗎?”


    “我相信你,能贏的。”


    聽著任澤慧的迴答,男孩哭笑不得:難道自己陷入了幻術之中嗎?


    很快地,看著每一次出對都不要的陳鈞才,沈全振和寧森二人變著法地出對,讓陳鈞才難以招架。看著一臉壞笑的任澤慧,陳鈞才也無奈地笑了。


    突然他發現,先前那種與任澤慧之間那種怪異的感覺,消失了。而經過一個午休的遊玩,陳鈞才無意間,縮短了與任澤慧之間的距離。


    下午的課程開始了,沈全振收起撲克牌迴到自己的座位上。任澤慧和寧森都笑著,和陳鈞才告別。


    任澤慧,和其他的男生成為同桌,和其他的男生一起開懷大笑的樣子……並不是映射自己的無能,但卻是友人發自內心喜悅的證明。


    陳鈞才想著,帶著這一天的美好迴憶繼續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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