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這就去聯絡影子。”王滬生說完走了。


    冷鐵鋒目送王滬生的身影離開,又對徐銳說道:“老徐,鬼子就算真要從日本調土木工程技術專家過來,恐怕也不是一天兩天之內的事情,這期間,我們總不能讓小鬼子安安生生的在琿春嶺下修他們的封鎖工事吧?”


    “那是當然!”徐銳點點頭說道,“小鬼子到了琿春嶺下,進入到了琿春的密林中,也就進入到了你們狼牙大隊的狩獵場了!現在該是你們狼牙大隊表演的時刻了,好好表現,千萬不要墮了你們狼牙大隊的赫赫聲名!”


    冷鐵鋒笑道:“老徐你就放心吧!”


    說完,冷鐵鋒便轉過身揚長去了。


    徐銳一扭頭,看到地瓜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便說道:“想去便去吧。”


    “多謝團長!”地瓜聞言大喜,拍了一下卓力格圖的肩膀,轉身飛也似的去了。


    卓力格圖看著地瓜飛快的遠去,滿臉的豔羨之色,然後就滿懷期待的看著徐銳,然而這次,徐銳卻裝作完全沒看見的樣子。


    ……


    五家山要塞主碉堡的底層宿舍,是狼牙大隊宿舍。


    這一層宿舍,原本是鬼子軍官的宿舍,條件極好,不僅是每個房間更加的寬敞,關鍵每個房間還有浴池,而且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有熱水供應!高強度的作戰或者訓練之餘,如果能夠泡一個熱水澡,無疑是一種極大的享受。


    鄭炳坤在浴池裏泡了半個小時,直到整個身體被泡得發紅,才赤條條的走出來。


    浴池的邊上,夏文正拿著毛巾,在給鑽山豹搓背,不過這可不是鑽山豹強迫的,的隊伍官兵平等,絕然沒有國民黨軍的那套歪風邪氣,夏文之所以會給鑽山豹搓背,並不是因為他是個新兵,而是因為他發自內心的佩服鑽山豹。


    夏文是在兩個月前跟著陳建龍、肖文天坐船來的。


    他們三個人先是搭乘美國籍的商船到達海參崴港,然後穿過中蘇邊境進入琿春,來到五家山要塞,這一路除了坐船的枯燥之外,並沒有遇到太多的麻煩,他們三個跟別的一起前來投軍的華僑子弟,很容易就進了新一團。


    不過,在參加新一團之後不久,他們便知道了在新一團中還有狼牙大隊這麽支超級厲害的特種部隊存在,然後他們三個便萌生出了加入狼牙大隊的念頭,正好狼牙大隊也在麵向全團招募新晉隊員,三個人便趕緊報了名。


    經過考核的考核以及層層篩選之後,狼牙大隊最終隻留下了不到五十名新隊員,而且冷隊長還明確說了,這五十名新隊員僅僅隻是預備隊員,要成為一名真正的狼牙隊員,除了艱苦的訓練,還要經過一次最終實戰考核!


    所以,夏文現在隻是一名預備隊員。


    讓夏文感到欣慰的是,跟他同船來琿春的小夥伴,陳建龍和肖文天也都留下了,成為了狼牙大隊的一名預備隊員。


    看到鄭炳坤從浴池裏邊走出來,夏文便立刻問道:“阿坤,戰場的感覺怎麽樣?”


    在今天上午圍殲鬼子步兵第二二九聯隊的戰鬥中,鄭炳坤是唯一一名參加了戰鬥的預備隊員,雖隻是充當冷鐵鋒的觀察員,但是仍舊讓夏文等預備隊員羨慕得不行,因為鄭炳坤不僅參加了實戰,而且還是給隊長充當觀察員。


    鄭炳坤的臉上卻立刻湧起一抹尷尬之色。


    第一次參加實戰的感覺怎麽樣?鄭炳坤已經完全想不起來,留在他腦子裏的唯一的記憶就是緊張,緊張得幾乎沒辦法唿吸,以至於犯了大錯,並且險些釀成了大禍,害得隊長險些被對麵的鬼子狙擊手給一槍狙殺掉。


    不過,這種丟臉的事鄭炳坤並不想多說。


    當下鄭炳坤便臭著一張臉說道:“我說了,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參加實戰!”


    說完,鄭炳坤便轉身揚長走了,迴到自己的鋪位上拿起毛巾擦幹淨身體,然後一頭就躺到了床上,不一會兒便發出了鼾聲。


    “阿坤怎麽這樣?”夏文說道,“怎麽就生氣了?”


    “這事不用著急。”正閉著眼睛享受服務的鑽山豹忽然睜開眼睛,說道,“等你們訓練完自然有機會參加實戰,到時候你就知道是什麽感覺了,用不著問別人。”


    夏文便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鑽山豹身上,是啊,放著鑽山豹這麽個老兵不問,趕嗎去問同為新丁的鄭炳坤?


    當下夏文又問道:“豹子哥,能說說你第一次參加戰鬥時的情形麽?”


    “你說我啊?”鑽山豹指了指自己,笑道,“年代太久,想不起來了。”


    “年代太久?”夏文不信道,“豹子哥你今年充其量也就二十五六歲,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又能有幾年軍齡?”


    “你還別不相信。”鑽山豹道,“我從七歲開始,人還沒有槍杆子高呢,就跟著我們老當家在皖中打家劫舍了,第一次殺人是什麽樣的情形我還記得,記得當時打下了一個地主老財家,有個護院想要從背後偷襲我們老當家,給我一槍給斃了!”


    夏文聽得直翻白眼,說道:“豹子哥,合著你以前是土匪?”


    “土匪怎麽了?土匪也不全是壞人,也有好人。”鑽山豹道。


    “是是是,土匪也有好人。”夏文並不想就土匪的好壞問題跟鑽山豹過多爭論,又接著問道,“豹子哥,第一次殺人是什麽感覺?我聽人說,殺人之後會惡心?想要嘔吐,這是真的嗎?為什麽呀?殺人之後為什麽會想吐?”


    夏文就像是個好奇寶寶,問題一個緊接著一個。


    鑽山豹翻白眼道:“你一下問這麽多,讓我迴答哪個?”


    夏文撓撓頭說道:“你先說殺人之後會不會惡心嘔吐?”


    “你要是問我呢,我就說不會,反正我是沒有犯惡心,也沒嘔吐!”鑽山豹道,“又不是娘們害喜,怎麽可能犯惡心?”


    夏文還想再問時,宿舍外的甬道裏忽然響起尖銳哨聲。


    一聽到這尖銳的哨子聲,夏文便條件反射般跳起身來,光著屁股就衝向了床鋪,然後從床鋪上抓起軍服以及武裝帶,再從床底拎起軍靴,最後又從床頭的架子上扛起背包,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宿舍外麵的甬道。


    等到夏文衝到甬道末端,來到碉堡的大廳時,人就已經穿戴整齊,軍靴穿好了,軍裝穿好了,背包也已經背到背上,真不知道這一路上,他又是怎麽做到的?因為在快速奔跑中穿衣服和鞋子可不是容易的事,何況肩上還有個包。


    不過夏文並不是唯一一個做到這樣的新隊員。


    留在狼牙大隊的五十名預備隊員,都做到了,之前明明已經睡熟過去的鄭炳坤也同樣做到了,經過將近三個月的近乎煉獄般的殘酷訓練,留下來的這五十名預備隊員,哪怕處在深度睡眠中,隻要聽到集結哨,也會瞬間驚醒過來!


    新隊員能夠做到,老隊員就更加不用多說了。


    等到最後一名隊員歸隊,冷鐵鋒抬起左手腕,看了下手表,用時一分半鍾!


    這樣的速度已經堪稱變態級別了,冷鐵鋒心下也十分滿意,但是嘴上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刻薄依舊,厲聲喝道:“老子在這裏站了這大半天,才等到你們,就這反應速度,還他媽狼牙大隊呢,簡直狗屎,狗屎都比你們強十倍、百倍!”


    挨訓的八十多個老隊員、五十多個新隊員默不做聲。


    “是不是不服氣?”冷鐵鋒上前一步站定在鄭炳坤的麵前,厲聲道,“鄭炳坤,你是不是不服氣?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刻薄?”


    鄭炳坤便立刻上前一步,大聲道:“報告!”


    吼出這聲報告時,鄭炳坤的內心是崩潰的,因為他總是記不住在向長官問話、或者迴答長官的問題時要首先喊報告,所以每每遭受嚴厲的懲罰,不知道有多少次,別的隊員都已經完成訓練坐下吃飯了,他卻還在深山老林中狼狽的奔跑,不知道有多少次,別的隊員都已經睡熟了,他卻還在泥濘裏邊摸爬滾打,那日子,真是不堪迴首。


    冷鐵鋒悶哼一聲,喝道:“講!”


    鄭炳坤便立刻大聲說道:“我沒有在心裏罵你刻薄。”


    冷鐵鋒冷冷的打量了鄭炳坤兩眼,然後突然間喝道:“入列!”


    鄭炳坤便立刻後退一步,又重新迴到了狼牙大隊的隊列中間。


    冷鐵鋒的目光從前後四列狼牙隊員的臉上逐一掃過,陡然之間大喝道:“講一下!”


    原本稍息立正的一百三十多名新老隊員便齊刷刷收腳立正,同時將鷹隼般的目光聚焦在冷鐵鋒的臉上。


    冷鐵鋒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下來,說道:“接到團部的命令,今晚,狼牙出擊!”


    聽到這個,列隊的五十名新隊員臉上立刻露出無限期待之色,八十多個老隊員也在霎那之間歡唿起來,好幾個老隊員更是擊掌相慶。


    冷鐵鋒卻也出奇的沒有加以訓斥,又道:“另外!預備隊員不參加今晚的行動。”


    聽到這個,鄭炳坤、夏文等五十名預備隊員立刻滿臉的失望,又不能參加行動。


    冷鐵鋒冷浚的目光從五十名預備隊員臉上掃過,又接著說道:“預備隊員解散,可以迴去接著睡覺了,老隊員,五分鍾後重新到這裏集合!”


    列隊的新老隊員頓時間一哄而散,迴到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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