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跟狄安娜說笑的女軍官忽然間噓了一聲,然後說道:“你們聽?”


    狄安娜和其餘的女軍官便立刻停止了說笑,側耳聆聽,這下聽得清晰得多了,不僅聽到了拳腳加諸人體的嘭嘭聲響,還聽到了躺椅摔地上碎裂時發出的喀嚓聲響,當然,更多的還是連天價的慘叫聲響,以及含糊不清的咒罵聲。


    就這個動靜,毫無疑問,隔壁男澡堂肯定又在打群架。


    男澡堂子裏隔三岔五都會上演一場大規模的群毆,女軍官們對此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年輕氣盛的男軍官明顯就是雄性荷爾蒙分泌嚴重過剩,精力無處發泄,所以就以這樣一種司空見慣並且充滿雄性氣息的方式發泄出來。


    講真,這種肆意揮灑雄性荷爾蒙、充滿雄性氣息的情緒宣泄方式,對於異性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幾乎每次男澡堂爆發群毆,隔壁的女軍官都會跑過去圍觀,看著一群肌肉虯結的男性軍官在那些拳腳相向,真能夠讓人毛孔炸裂,不是嗎?


    聽清楚之後,正在泡澡的這些女軍官們一下就炸鍋了。


    “我的上帝,隔壁那群野獸又在打群架了,快去圍觀!”


    “同去同去,我也要看,我最喜歡看男兵之間打架了。”


    “一起去,大家一起去,我可跟你們說啊,那場麵可精彩了。”


    “沒錯兒,那是真精彩,一大群男人赤身露體在那裏打群架,拳腳相加、槍蛋飛舞,真的是刺激極了,大家趕緊的。”


    “我也去,狼牙大隊好像就在隔壁泡澡吧。”


    “啊天啦,對啊,狼牙,是狼牙在打群架!”


    “有狼牙?那我也得去看看,你們等等我。”


    聽到有狼牙參與,原本不想去的狄安娜也立刻翻身坐起。


    霎那之間,泡在池子裏的幾十號女軍官便立刻光著身子爬上來,然後從池邊的躺椅上抄起浴巾胡亂裹在身上,就光著腳丫興衝衝的直奔隔壁的男澡堂而來,男澡堂外牆雖然用俄文寫著女賓莫入,但這些女軍官根本就視而不見。


    包括狄安娜在內,六十多個女軍官一窩蜂湧進去。


    進入男澡堂之後,一副任何女人見了都會血脈噴張的勁爆畫麵,便立刻映入到了六十多個女軍官眼裏,隻見,一大群黑頭發、黑眼睛的東方男人,跟另外一群紅發、金發或者棕發的斯拉夫男人正在上演大規模的群毆。


    斯拉夫男人的人數明顯更多一些,幾兩倍於東方男人。


    但是,在場麵上,斯拉夫男人卻分明處於絕對的下風。


    當然,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是東方男人還是斯拉夫男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光著屁股,不僅是一身的勁爆肌肉一覽無遺,關鍵是槍蛋也是清晰可見,看到這,強行闖入的女軍官便立刻歇斯底裏的尖叫起來。


    蒼了天啦,這就是兩群野獸在為了爭奪交配權決鬥!


    地瓜剛剛將一個蘇聯軍官騎倒在地板上,飽以老拳,冷不丁聽到一陣尖叫聲。


    急抬頭看時,地瓜便一下子懵逼了,這是什麽情況?隻見一大群身上隻裹了浴巾的蘇聯女軍官,不知道什麽時候竟闖入男澡堂,看著那白花花的大長腿還有粉臂在晃蕩,地瓜陡然之間到鼻孔一熱,兩行鼻血便傾泄而下。


    因為太吃驚,地瓜甚至忘記了被他騎在身下的軍官。


    那個蘇聯軍官這下可算逮著機會了,猛的一個翻身,便將地瓜掀翻在地板上,然後揮舞著缽大一對鐵拳,照著地瓜臉上就是一頓雨點般的重擊,拳頭砸在地瓜的臉頰上,甚至還劈啪作響,圍觀的女軍官便尖叫得更起勁。


    女軍官叫得起勁,男軍官打得起勁。


    地瓜卻傻了一般,被摁在地上暴打也渾然不知反擊。


    直到一個女軍官在地瓜腦袋旁邊單膝跪下,揮舞著粉拳,用地瓜聽不懂的語言在那裏高亢怒吼,地瓜這才如夢方醒,因為他看得出來,這個女軍官分明在給他加油鼓勁,地瓜深深的看了那女軍官一眼,然後猛的一拱腰,便將騎在他身上的蘇聯軍官掀飛了出去。


    緊接著又一記鯉魚打挺,地瓜便彈身而起,再一個撲擊,砸在蘇聯軍官背上,蘇聯軍官立刻被砸得哀鳴一聲,再無法爬起身來,地瓜卻是不肯罷休,揚起並不大的拳頭,照著蘇聯軍官背上、後腦勺上就是一頓連續暴擊。


    見地瓜反敗為勝,那女軍官立刻歡唿起來。


    地瓜見狀便越來來勁,一邊衝那女軍官咧嘴傻笑,手下卻沒有絲毫停頓,兀自雨點般砸在那蘇聯軍官背上、頭上。


    那女軍官見狀,便立刻衝著地瓜拋過來一記媚眼。


    地瓜剛剛才幹涸的鼻孔裏便立刻又垂下兩行鮮血。


    然而好景不長,發生在男澡堂的這場大規模群毆,終於還是驚動了高層。


    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哨子聲,一大群身穿製服、手持警棍的憲兵蜂擁而入,迅速將正在群毆的雙方隔離開來,與此同時,將那群分別給鬥毆雙方加油鼓勁、唯恐天下不亂的女軍官給驅逐出去,女軍官們意猶未盡,戀戀不舍的走了。


    看到那個女軍官的身影就要消失在澡堂門口,地瓜不由急了,高聲問道:“美女,還沒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那女軍官自然聽不懂,但是狄安娜能夠聽懂。


    聽完狄安娜轉譯之後,那女軍官揮著手說道:“娜塔莉婭。”


    “娜塔莉婭麽?”地瓜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這句聽懂了。


    很快,軍官俱樂部的負責人聞訊趕到男澡堂,是一個上校,他根本就不敢處置徐銳以及狼牙大隊,隻能罰參與鬥毆的一百多個蘇聯軍官去操場上跑圈,說真的,做出這樣的處罰他真的有些於心不忍,因為這場鬥毆根本就是蘇聯軍官大敗虧輸,百多人,卻被六十多個狼牙打成了狗,一個個嘴歪眼斜、鼻青臉腫,輸慘了。


    ……


    一夜無話,徐銳和狼牙隊員們美美睡了一覺。


    這一睡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吃過午餐之後,就是慶功宴了。


    西方人的慶功宴跟東方人不太一樣,搞的是冷餐會,就是把做好的食物、水果還有酒水擺在那裏,參與宴會的人可以隨意取用,一邊吃,一邊還可以做些愉快的事,比如向某個心儀的女軍官講講他在戰場上的光輝戰績。


    如果雙方看對眼了,還可以跑到某個無人的房間裏,幹一些羞羞的事情,在這方麵,斯拉夫人很開放的,當然,這個難度其實還蠻高的。


    這場慶功宴,其實是專門替狼牙大隊舉辦的。


    參與宴會的,除了狼牙隊員、西北方麵軍司令部的高級參謀,就隻有西北方麵軍司令部的女兵、女軍官,人數不是很多。


    地瓜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昨晚那個女軍官。


    是個女少尉,從她的領章看,應該是通信兵。


    交流了幾句,發現語言不通,地瓜便立刻跑過去把葉蓮娜從鄒超身邊強行拉過來,讓她充當自己跟娜塔莉婭的翻譯,這下終於能交流了。


    “美女你好,我叫地瓜,一種可以吃的莊稼。”


    地瓜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名字就是一個符號,叫地瓜也好,阿貓阿狗也罷,無非就是一個符號,哪有什麽貴賤可言?取個優美富有內涵的名字就顯得高人一等,扯淡,地瓜對此絕不認同,他始終認為祖母起的這個名字是極好的。


    “地瓜?”聽完葉蓮娜的轉譯,娜塔莉婭嫣然一笑。


    地瓜能夠看得出來,娜塔莉婭剛才的笑並不是嘲笑。


    再然後,地瓜便立刻拿出在上海混大世界時學到的撩妹技巧拿出來,開始在娜塔莉婭身上付諸實踐,伸出手說:“娜塔莉婭,可以請你跳支舞麽?”


    “當然。”娜塔莉婭有些小驚訝,欣然伸出她的小手。


    ……


    大廳的角落,鐵木辛哥舉杯跟徐銳碰了一下,說:“幹杯。”


    “幹杯。”徐銳跟鐵木辛哥碰過杯,然後一仰脖子喝個幹淨。


    鐵木辛哥示意旁邊的侍者給他重新倒滿了酒,又微笑著說道:“徐上校,我是不是很夠意思?把司令部的女兵、女軍官全都叫了過來,就為了給你們狼牙大隊慶功,不過,你們狼牙大隊能取得多大戰果,就要憑自己的本事了。”


    這話說的很曖昧,狄安娜都不太好意思轉譯。


    不過狄安娜最後還是轉譯了,聽完轉譯之後,徐銳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就不勞司令官閣下操心了,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司令官閣下,我們狼牙大隊不僅能打仗,搶起美人來也是絕不含糊,我就說一句,到時候你別反悔就行。”


    “反悔?”鐵木辛哥才不相信司令部的女兵、女軍官會被狼牙大量勾走,在他看來,會有幾個女兵、女軍官被他們拐走,那肯定是難免,但要說會被大規模的撩走,卻是打死他都不會相信的,當下十分大度的說,“絕對不會反悔。”


    “好的。”徐銳笑著說道,“這句話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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