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從地窖裏上來,正好看到鄒超跟葉蓮娜有說有笑的從麵前經過,王斌連叫了鄒超好幾聲,鄒超愣是沒聽見,特定時候,當一個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某一個人或者某一件事情上時,確實有可能忽略周邊的環境。


    目送鄒超和葉蓮娜的身影走遠,王斌不由腹誹一句:真一對狗男女。


    不過想到關押在地窖裏的狼王,王斌便顧不上鄒超,趕緊找到徐銳。


    “團長。”鄒超苦著臉報告道,“那畜生不吃也不喝,還咬人。”


    這會兒,徐銳已經給猛男換好藥,當下便起身說道:“走著,瞧瞧去。”


    當下徐銳便帶著冷鐵鋒、吳寒還有王斌往地窖而來,不過烏蘭托婭卻沒有跟來,而是留在了馬廄裏,繼續逗赤兔玩。


    徐銳因為擔心引起恐慌,所以將狼王藏在了地窖裏。


    而且還找了一個鐵籠子,先將狼王關進了鐵籠子裏。


    王斌打開蓋住地窖的石板,底下便立刻傳來一陣低沉的嘶吼,是那種從猛獸喉嚨深處發出的低音,擁有很強的穿透力,聽起來更是極其瘮人,若是在野外聽到這樣的低吼,足可以讓一個成年男人嚇得屁滾尿流。


    徐銳他們自然不會被嚇到。


    順著梯子下到地窖,底下的整個環境便一目了解。


    這處地窖是庫倫賓館用來儲藏疏菜的,空間很大,四周散落著零散的菜疏瓜果,空氣裏邊除了淡淡的疏菜腐敗的氣味,還有股說不出的味道,隻有跟狼打過交道的老獵人,才能分辯出這是狼身上的氣味,狼也是有氣味的。


    再一扭頭,徐銳就看到了放在地窖角落的鐵籠子。


    那頭狼王就匍匐在鐵籠裏,身軀伏低,雙爪前探,兩隻狼耳高高豎起,一對兇狠而又冰冷的狼眸則一瞬不瞬的盯著徐銳他們三個,喉嚨裏更是不斷的發出低嘶聲,看樣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撞破鐵籠子,衝出來向他們三個發起進攻。


    而在鐵籠子的旁邊,打翻了一個瓦罐,裏邊的米飯倒出來,滿地都是,不遠處,還有兩片帶血的羊肉,然而那頭狼王卻連眼睛都沒有斜一下。


    王斌很無奈的說道:“這畜生可傲氣呢,飯不肯吃,給他羊肉也不吃。”


    “這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徐銳道,“要這麽容易屈服,它就不配當狼王了!”


    似乎聽懂了徐銳的言下之意,籠子裏的狼王便立刻微微向上翻起嘴唇,露出了兩排冷冷的獠牙,那副樣子看著格外兇殘。


    “都已經成階下囚了,還敢向老子呲牙?”徐銳嘿然一笑,對王斌說,“既然這畜生不肯服軟,就先餓它十天半月再說,倒要看看,這畜生能撐多久!”


    王斌卻有些擔心的道:“團長,半個月太長了,餓死怎麽辦?”


    “你放心,餓不死的。”徐銳說道,“狼這種畜生的忍耐力非常強,一般的野狼都能餓上至少一個星期,何況這畜生還是頭狼王。”


    狼王似乎也聽懂了徐銳是在威脅它,非但沒有屈服的意思,反而將尖吻的上唇更加的向上翻起,露出更多的獠牙,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吼聲也更加低沉,這畜生似乎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向徐銳宣告:我是絕不會屈服的。


    徐銳嘿然說道:“行,那就走著瞧。”


    ……


    幾乎同一時間,賓館一樓會議室裏的會議桌已經被清空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剛從蒙軍司令部搬過來的一張摸擬沙盤,從這裏又可以看出蘇聯人在麵對蒙古人時的傲慢,事實上蒙軍司令部就在庫倫賓館的附近,但是朱可夫就是不願意多走這幾步,而非要蒙軍將笨重碩大的摸擬沙盤連同沙子都搬過來。


    放下沙盤之後,蒙古軍人就被沙斯基赫趕走了,剩下的工作由警衛連的官兵接手。


    沙斯基赫指揮警衛連的官兵,一邊照著地圖在沙盤上摸擬出蘇芬邊境的地形地貌,一邊對旁邊站著的蘇軍少將說:“真不知道這個姓徐的中國佬是狂妄呢,還是愚蠢,他甚至於連歐洲都沒有去過吧,居然就敢跟將軍閣下推演蘇芬戰爭。”


    蘇軍少將冷笑著說道:“這個,或許就叫做無知者無畏。”


    “未必是這樣。”一個聲音忽然傳進來,兩人迴頭看時,卻看到朱可夫已經換了一身便裝,大步走了進來,然後接著說道,“據我所知,這位徐上校是一位從德國迴國的華僑,在德國期間,他曾經當過勃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的外籍陪練,甚至還曾經在柏林軍事學院旁聽過一段時間的高級課程。”


    這些情報,當然是切列夫告訴朱可夫的。


    切列夫可是契卡的高級間諜,獲取這些消息並不是太難,不過,契卡所能獲得的消息也就這些了,至於更進一步的消息,比如說徐銳在勃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裏邊表現如何,在柏林軍事學院的學習表現又怎樣,就很難查證了。


    因為潛伏在德國的契卡說了,柏林軍事學院根本沒徐銳這麽個亞裔旁聽生,倒是有不少日本籍的學員,至於說勃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是否有徐銳這麽一個外籍陪練,就沒辦法查證了,因為他們的人根本打不進德國的特種部隊。


    這就隻有一種解釋,徐銳當時使用了假身份。


    無論是切列夫,朱可夫還是德國的契卡間諜,壓根就沒想過徐銳是在撒謊,這不是因為他們缺乏常識,恰恰就是因為他們太講究常識了,才會對徐銳的身份深信不疑,因為徐銳在中國戰場上的種種表現,足可以證明他確實係統的學習過當代的前沿軍事理論、同時還接受到現代的特種作戰訓練。


    正因為此,無論是切列夫、朱可夫,還是史迪威,都更加願意相信,徐銳在勃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以及在柏林軍事學院時,都使用了假身份,也正因為這,所以他們的情報部門才會查證不到這個人。


    “還有這種事情?”蘇軍少將訝然。


    沙斯基赫卻說道:“就算他當過勃蘭登堡特種部隊訓練營的外籍陪練,就算他在柏林軍事學院旁聽過,又能有什麽用?他到過蘇聯嗎?他到過卡累利阿地峽勘察過嗎?他知道卡累利阿地峽總共有多少口湖泊嗎?”


    朱可夫道:“那你又知道嗎?”


    “嘎,我……”沙斯基赫立刻語塞。


    沙斯基赫當然不知道卡累利阿地峽總共有多少口湖泊,他年幼時曾經跟父親坐火車去過一次芬蘭,正好從卡累利阿地峽上經過,沿途看到了密密麻麻大量的湖泊,但是至於總共有多少湖泊,他又哪裏知道?書上也沒講。


    這個年代的地理書本可不像後世的地理書本那麽詳細。


    朱可夫輕哼一聲說道:“所以,不要盲目的小看別人。”


    沙斯基赫便不再吭聲,沉默的帶著士兵開始布置沙盤。


    忙碌了差不多一整天,沙盤才終於布置好了,朱可夫前來驗收的時候,發現蘇芬邊境的地形已經基本被摸擬出來,卡累利阿地峽的地形摸擬的尤其仔細,沙斯基赫甚至派人到庫倫河撿了不少藍色的鵝卵石,嵌在沙盤上摸擬散布在地峽上的湖泊。


    吃過晚飯,兵棋推演正式開始,朱可夫對於這次的兵棋推演明顯十分看重,特意的穿上了隻有在盛大節目才穿的將軍禮服,整個顯得格外的精神,相比之下,徐銳身上的灰布軍裝就要土氣多了,帽子甚至沒有棱角。


    換成別人,沒準就要自慚形愧,既便表麵上不動聲色,內心深處感到自卑,卻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徐銳卻真沒有一點自卑,因為他跟這個年代的任何中國人都不一樣,因為他來自於另一個時代,他來自於中國已經全麵崛起的二十一世紀。


    徐銳比任何人都清楚,隻要按著曆史的軌跡發展下去,中國就必定會崛起成為世界上的超級大國,所以他在麵對西方人時,從心理上就沒有一絲的畏服,所以,既便身上穿著乞丐一樣的破軍裝,徐銳也可以毫無畏懼的把腦袋高高昂起來。


    朱可夫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徐銳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自信自尊。


    深深的看了徐銳一眼,朱可夫說道:“徐上校,要不咱們就開始吧?”


    “好啊。”徐銳微笑說,“客隨主便,我什麽時候開始都可以,沒問題的。”


    朱可夫點點頭,又問道:“要不要讓我的副官先給你介紹一下蘇芬邊境的地形,然後再介紹一下蘇軍的大致的部署?”頓了頓,朱可夫又道,“當然,也隻能介紹個大概,因為詳細的部署情況我是不知道的,既便到現在,這個仍然屬於絕密。”


    徐銳點點頭說:“蘇軍的大概部署說下就可以了,至於蘇芬邊境的地形,比如說卡累利阿地峽的地形地貌,就不必了,因為我曾經到過那裏,對於那裏的地形有一定了解,所以我們還是節約一點時間,盡快進入正題吧。”


    朱可夫點點頭說:“好的,那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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