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北上庫倫跟蘇聯人洽談重開包頭茶路的事,由於蔣委員長的推波助瀾,現在在整個中國早已經是盡人皆知了,所以日軍的特務機關能夠知道此事並不奇怪,但是,日軍特務機關要想掌握其中詳情,卻是絕無可能了。


    因為這次跟隨徐銳北上庫倫的人手,除了烏蘭托婭這個延安派的俄語翻譯,就隻有鑽山豹所率領的十八名狙擊手,這種情形下,不要說小鬼子沒辦法往裏邊安插眼線,就連傅作義和蔣委員長也隻能幹瞪眼。


    別說,無論傅作義還是蔣委員長,都想過往徐銳身邊安插眼線。


    傅作義雖然不相信徐銳真能談成,但也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子,心想著萬一要是讓徐銳給談成了,就必定是一筆巨大的利益,這麽一筆巨大的利益當然不能夠讓徐銳獨吞,他們三十五軍必須得從中分一杯羹。


    於是,傅作義就提出來,這次談判必須有他這個省主席的代表。


    傅作義的觀點看起來挺有道理的,不管怎麽說,他都是綏遠省的省主席,包頭作為綏遠省的第二大城市,理論上也是歸他管,現在包頭商界要跟蘇聯洽談重開茶路,他這個綏遠省主席怎麽可以不參與進來呢?


    但是很遺憾,徐銳壓根不按套路出牌。


    徐銳一句話,就把傅作義給頂迴去了。


    徐銳對傅作義派去包頭的代表這麽說:“傅長官要是覺得自己能行,盡可以直接找蘇聯人談判去,要是覺得不行呢,那就別搗亂!”


    傅作義派來代表隻能灰溜溜的跑迴歸綏。


    傅作義知道之後,也是拿徐銳無可奈何。


    畢竟接觸得久了,傅作義對徐銳的性格也已經有所了解。


    相比傅作義,蔣委員長倒是沒有想過要從包頭茶路中謀求什麽好處,因為他壓根不認為徐銳真能夠談成,但是他老人家還是通過戴老板給裙帶花下了一道指令,指示她盡可能爭取跟徐銳一道北上,一來借機親近徐銳,二來掌握徐銳跟蘇聯談判的內容。


    蔣委員長不相信,徐銳或者中共,隻會跟蘇聯人洽談包頭茶路的事。


    向影心在接到戴老板的指示之後,也的確爭取了,然而並沒有卵用。


    ……


    迴過頭再說徐銳,一路風餐露宿,在經過半個月的長途急行軍之後,終於趕在十一月的第二場大雪下來之前,趕到庫倫附近,運氣還算不錯,幾乎是徐銳一行剛剛趕到庫倫,大雪就紛紛揚揚的降下來,而且很快就積起來有半米多深。


    地瓜從小生活在上海,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雪,驚歎不已的說道:“我的個天,這雪怎麽這麽大?再下人都快要被埋住了。”


    “這雪算什麽呀。”從小在蒙古草原長大的烏蘭托婭搖搖頭說,“白毛雪才厲害呢,積起來足足有一間屋子那麽高,草原上的蒙古包都被掩埋,記得在我九歲那年,大草原上就下了一場白毛雪,那雪才叫大呢。”


    “一間屋子高的大雪?”地瓜聽了頓時咋舌不已,“那還怎麽出門呀?”


    “根本就沒辦法出門。”烏蘭托婭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忽然黯淡下來,“那年冬天,草原上幾乎所有牛羊都凍死了,還餓死了許多牧民。”


    烏蘭托婭傷心掉眼淚,整個隊伍的氣氛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半個月時間接觸下來,活潑開朗的烏蘭托婭迅速博得了狼牙們的好感,不少狼牙隊員在明裏暗裏向烏蘭托婭示愛,可惜的是,烏蘭托婭對此卻無動於衷,隻不過,狼牙大隊的小夥子們並未困此就輕易放棄。


    為了打破沉悶的氣氛,鄒超說道:“托婭,我給你唱支歌吧?”


    “好呀,好呀。”烏蘭托婭立刻轉悲為喜,“不過不能再唱陸軍軍歌了。”


    鄒超臉上便立刻赧然之色,因為這半個月,他反反複複就是唱陸軍軍歌,烏蘭托婭耳朵聽出繭子來,他也快要唱吐了,不過,除了這陸軍軍歌,他再不會別的歌曲,鄒超忽然有些恨自己,當年在中央軍校上學時為什麽就不多學幾首歌?


    地瓜便立刻不失時機的說:“托婭姐,我給你唱首夜上海吧?”


    “好呀。”烏蘭托婭便立刻從馬背上迴過頭,期待的看著地瓜。


    地瓜便清了一下嗓子,開始哼唱起來:“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升平;隻見她,笑臉迎,誰知她內心苦悶……”


    地瓜從小在燈紅酒綠之中長大,這些靡靡之音不要太熟悉。


    烏蘭托婭雖然是個進步女青年,但這並不妨礙她喜歡音樂。


    地瓜唱得起勁,烏蘭托婭聽得入神,看著烏蘭托婭一對美目的注意力全在地瓜身上,鄒超跟那些喜歡她的狼牙別提有多失落了,失落之餘,一個個又在心裏安慰自己,地瓜就是個小屁孩子,毛都沒長齊呢,所以自己仍然還有機會。


    冷鐵鋒卻聽不下去了,出聲訓斥道:“你這唱的什麽玩意?”


    地瓜便不敢再往下唱,烏蘭托婭也衝地瓜扮了個可愛的鬼臉。


    冷鐵鋒掃了眾人一圈,黑著臉說道:“今天教你們一首真正的好歌,歌名有一個道理不用講,現在先聽我唱一遍。”


    這首歌其實徐銳早就教過,最早的那批狼牙隊員也大多會唱,不過,狼牙大隊重組之後徐銳就沒有再教過,所以後來加入的隊員基本不會,而現在的這批隊員,大多都是後來才加入的,所以基本上都不會。


    冷鐵鋒清了一下嗓子,開始唱起來。


    有一個道理不用講,


    戰士就該上戰場。


    是虎就該山中走,


    是龍就該鬧海洋。


    誰沒有爹,


    誰沒有娘,


    誰和親人不牽腸。


    隻要軍號一聲響,


    一切咱都放一旁。


    有一個道理不用講,


    戰士就該上戰場。


    好鋼就該鑄利劍,


    好兵就該打硬仗。


    誰沒有愛,


    誰沒有情,


    情係家國好兒郎。


    隻要祖國一聲喚,


    唱起戰歌奔前方。


    一開始,隻有鑽山豹、韓鋒兩名老隊員跟著唱,但是唱了兩遍之後,鄒超、王斌這些新進的隊員也紛紛跟唱起來,在嘹亮、雄壯的歌聲中,隊伍一路往前而行,終於趕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庫倫。


    ……


    同一時刻,朱可夫已經先一步趕到庫倫。


    不過,朱可夫並不打算馬上就親自出麵,而是決定先派副接待徐銳。


    朱可夫這麽做完全是出於他內心的傲慢,這也不是他一個人所特有。


    近代以來,尤其工業革命之後,西方文明迅速取代古老的中華文明,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文明,為了使得西方文明看起來更加的光鮮,西方文藝界竊取了大量的阿拉伯文明以及中華文明的成果,重新包裝之後宣稱是自家成果。


    因為時間太過於倉促,來不及完美的包裝,西方文藝界甚至鬧出了大笑話,比如說亞裏士多德,一個人就涉及了倫理學、形而上學、心理學、經濟學、神學、政治學、修辭學、自然科學、教育學、詩歌、風俗及雅典法律等諸多學科。


    有人做過精確計算,以當時的教學水平,一個人從呱呱墜地,到學完亞裏士多德全書裏的知識,至少需要三百多年的時間,更何況,亞裏士多德還要抽出足夠的時間寫完三百萬字的巨著,這可是一本學術著作,需要反複研究、甚至反複論證,不像小說可以揮筆立就,相比之下,司馬遷書寫四十萬字的史記,卻足足用了十八年時間。


    同樣的例子還有莎士比亞,這又是一個通曉多學科的全才!


    總之,西方文藝界為包裝蒼白的西方文明,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臉都不要。


    不過,效果也是很顯著的,這樣的偽造和包裝極大的提升了西方人的自信心,短短三百年還不到,西方人在麵對東方人時就已經可以用俯視的心態了,不像三百年之前,比如馬克波羅時代,西方人來到東方時,是帶著朝聖及頂禮膜拜的心態。


    朱可夫就是深受西方文明熏陶的、一個典型的東斯拉夫人。


    所以,從骨子裏朱可夫也是極度蔑視中華文明和中國人的,當然,出於所謂的修養,很少會在人前公然表現出來。


    但是,一旦時機合適,這種骨子裏的傲慢便立刻會冒出來。


    比如說現在,朱可夫就決定派他的副官先跟徐銳進行接觸,如果徐銳隻是想要從蘇聯政府這邊獲得好處,那就直接打發走人,而如果徐銳真能提出建設性的、能夠幫到遠東方麵軍的好建議,他才會直接出麵與其洽談。


    在庫論唯一的涉外賓館安頓好後,朱可夫將副官叫到麵前,說道:“沙赫斯基同誌,算一算時間,我們的中國朋友也該到了,你就代表我去迎接一下,順便在郊外找幾戶牧民,把他們安頓下來,再然後初步接觸一下。”


    副官沙赫斯基也是大白人主義者,對於朱可夫的安排十分的滿意,當下點點頭說道:“好的,我這就帶人前去迎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抗日之特戰兵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寂寞劍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寂寞劍客並收藏抗日之特戰兵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