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崖一進城門,就看到莫子辰站在前麵不遠處招手。⊥,


    “何營長,這邊,這邊。”莫子辰渾然不顧四周來來往往的行人,招手高喊。


    “老莫,你怎麽在這裏?”第一個衝上前去跟莫子辰擁抱的卻是韓鋒,跟部隊分開雖然隻有不到半個月,可在韓鋒的感覺中卻像是分開了一個世紀般長久,所以驟然之間見到獨立團的戰友,韓鋒就很是興奮。


    既便莫子辰的性子有些陰冷、孤癖,韓鋒也忍不住想要擁抱他一下。


    “別介。”莫子辰卻伸手擋住韓鋒,說道,“老子可沒有斷袖之癖。”


    “斷袖之癖?”韓鋒這個大老粗哪知道斷袖之癖這個典故,當時就鬧了個滿頭霧水,還是何書解釋完之後,韓鋒才知道,當時一張黑臉就紅了,呸聲說,“我呸,老莫你給老子等著,看我迴頭怎麽收拾你。”


    “我還怕你?”莫子辰嗤的一聲笑,又把目光轉向高漢亭,抱拳說,“這位想必就是四支隊高司令員了吧?”


    聽到莫子辰在大街上公然稱唿高漢亭為高司令員,高漢亭的警衛員石彪不由得嚇了一大跳,趕緊環顧四周,好在四周的行人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當下鬆了一口氣,又向莫子辰投去惡狠狠一瞥。


    高漢亭卻是渾不在意,抱拳迴禮說:“正是老子,你們徐團長呢?”


    莫子辰說:“我們團長已經在無雙樓擺好了酒筵,專等高司令員赴筵。”


    高漢亭抖了抖身上的黑緞麵子長袍,淡淡的說道:“知道了,前麵帶路吧。”


    “高司令員請。”莫子辰轉身肅手,高漢亭便徑直當先而行,石彪、大衛一行魚貫跟上。


    梁一笑跟何書崖走在最後,一邊走,一邊小聲問何書崖說:“喂,剛才那個人是誰啊?膽子可真大。”


    “他啊,是我們團長的警衛員老莫,莫子辰。”何書崖說,“我跟你說,這人的本事可大了,尤其使得一手好金錢鏢,三十步內例不虛發!”


    梁一笑卻不關心莫子辰身手有多厲害,緊接著又問道:“你不是說你是連長麽,怎麽剛才他稱唿你營長?”


    “這個……”何書崖臉上微微露出一抹不自然色,說,“營長隻是代理的,而且還是副的,連長才是我的本職。”


    梁一笑又問道:“那你們營長是誰?”


    何書崖迴答說:“營長是我們團長兼任的。”


    “這你還不明白呀?你們團長兼任營長隻是暫時的,你接任營長是早晚的事。”梁一笑的一對美目彎成了月牙兒,說道,“真沒看出來,你年紀青青的,居然就當上營長了,這要是再過幾年,那還能得了?”


    “笑姐,你可別瞎說,讓團裏的弟兄聽見了不好。”


    “瞧你那小樣,心裏美著呢,可嘴上就是不承認。”


    兩人正說話間,一行人就來到了一座氣派的酒樓前。


    更加氣派的是,在這棟酒樓大門外甚至於沿街兩側,都跟插標槍似的插滿了偽軍的崗哨,簡直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端的是戒備森嚴!


    饒是高漢亭膽大無比,平時也渾不把偽軍放在眼裏,此刻驟然間看到這麽多的偽軍崗哨,腳下也不由一頓,我的乖乖,該不會出事了吧?


    抬頭看了看高高掛在酒店二樓屋簷下的招牌,可不就是無雙酒樓?


    看來真是出事了,偽軍出動這麽多人,搞出這麽大的陣仗,倒也沒有辱沒徐銳這個獨立團團長的身份,就不知道有沒有抓住徐銳。


    跟在高漢亭身後的石彪也下意識的脫下氈帽,將藏在氈帽裏的勃朗寧手槍緊緊握在手裏,一行八人,就隻有石彪一人帶了武器,隻要高漢亭一聲令下,石彪就會毫不猶豫開槍殺人,既便麵對上百的偽軍,他也是無所畏懼。


    就在高漢亭猶豫著要不要出手救人之時,莫子辰卻跟沒事人似的,抬腳就走向了無雙酒樓的大門,再然後,讓高漢亭和所有人都驚掉下巴的事發生了,看到莫子辰,把守在酒樓大門口的偽軍非但沒有阻止,反而啪的抬槍致敬!


    沒錯,真是抬槍致敬,那啪的一聲,卻把高漢亭震得不輕。


    莫子辰直到進了大門,才發現高漢亭一行還站在大門外沒跟上來,便又走出來,招手喊道:“高司令員,我們團長就在樓上雅間等著呢,快走啊。”


    高漢亭這才如夢方醒,趕緊跟著走進酒樓大門,石彪趕緊跟上。


    進了大門,才發現一樓大廳擺放著十幾張酒桌,卻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順著樓梯上到二樓,又在莫子辰的引領下來到天字一號包廂前,人剛到,包廂門就從裏邊被人推了開來,然後兩個偽軍軍官從裏麵走出來。


    前麵的那個偽軍軍官身材高大,足有一米八零出頭,雖隻有少尉軍銜,可那股子氣勢卻是壓都壓不住,完全的蓋過了他身後的那個偽軍少將,一霎那之間,高漢亭就意識到,這個喬妝成偽軍排長的年輕人肯定就是大梅山獨立團的團長徐銳。


    至於那偽軍少將,高漢亭卻並不關心,當下抱拳作揖說:“徐團長,久仰大名。”


    “高司令員,小弟對您才真是久仰大名。”徐銳依著禮數向高漢亭敬禮,“尤其是剛才進城門時,高司令員就跟迴自家司令部似的,渾沒把肥城一萬多鬼子放眼裏,就憑這分膽識,小弟就得說個服字。”


    “還是不如徐老弟你呀。”高漢亭哈哈一笑,說道,“老哥我鼓起勇氣才敢進城,哪像老弟你,進了城不說,還能驅使偽軍擺下這麽大的陣仗,就衝這個,老哥對你就得甘拜下風,甘拜下風哪。”


    “哈哈,高司令員太抬舉小弟了。”徐銳大笑道,“這陣仗卻不是小弟擺下的,而是羅營長擺下來歡迎高司令員你的,對了介紹一下,高司令員,這一位是國民軍第88師262旅524團3營營長,羅豐。”


    “在下羅豐,見過高司令員。”羅豐啪的立正敬禮。


    “你是羅豐,我聽說過你。”高漢亭說,“你這是要反正?”


    羅豐淡然道:“在下原本就不曾當漢奸,又何來反正之說?”


    “哦?是嗎?”高漢亭聞言頓時眼前一亮,如果肥城這一仗能得到羅豐的偽軍第二旅協助,那麽勝算就更高了。


    徐銳大笑道:“高司令員,羅營長,咱們別隻顧著站在外邊說話了,裏邊坐,咱們坐下說話。”


    說完了,徐銳又抬頭吩咐莫子辰:“老莫,讓趕緊上菜。”


    “是!”莫子辰啪的立正,轉身去吩咐酒樓夥計趕緊上酒、上菜。


    再說徐銳、高漢亭、羅豐三人走進雅間坐定,徐銳當仁不讓坐了主位,高漢亭坐了主賓席,羅豐隻能打橫作陪。


    對此,羅豐並沒有什麽抵觸心理。


    而且,直到此刻羅豐內心都還沉浸在震驚之中。


    之前在他的旅部,任憑徐銳說破了大天,他也不信徐銳真就敢打肥城,但是此刻見到了高漢亭,羅豐卻開始相信,徐銳或許是認真的,他或許真要打肥城,因為高漢亭的四支隊可是足足有九千餘人。


    “羅營長,現在你該相信我不是說笑了吧?”徐銳笑道。


    這次在無雙酒樓擺下這麽大陣仗,徐銳表麵上是在請求羅豐幫他個忙,招待一個重量級的貴賓,其實就是借高漢亭來說服羅豐,從目前來看,這步棋的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羅豐明顯已經意動了。


    不到片刻,酒樓夥計便將熱菜流水價端上。


    徐銳起身,親自給高漢亭、羅豐倒了杯酒,然後端起酒杯說:“高司令員,羅營長,這第一杯酒,敬所有犧牲在淞滬戰場、南京戰場的英魂!”


    高漢亭、羅豐跟著端起酒,肅然應和:“敬所有犧牲在淞滬、南京的英魂!”


    說完了,三人便傾轉酒杯,將杯中的酒水灑在地板上,徐銳放下酒杯,又給三人逐一倒滿了,然後再次端起酒杯,肅然說:“這第二杯酒,敬所有犧牲在敵後戰場的八路軍、新四軍英魂。”


    高漢亭、羅豐說:“敬所有犧牲在敵後戰場的八路軍、新四軍英魂。”


    徐銳倒上第三杯,舉杯說道:“抗日戰爭,離不開國共兩黨、兩軍的緊密合作,隻有兩黨兩軍拋棄成見,精誠團結,才能將小鬼子趕出中國!所以這第三杯酒,敬咱們兩黨兩軍的二次合作,共渡時艱。”


    徐銳還是挺會來事,這三杯酒敬下來,包廂裏的氣氛立刻變得就融洽許多,因為通過這三輪敬酒,徐銳既肯定了國民軍在淞滬、南京的戰績,也肯定了八路軍、新四軍在敵後戰場上的成績,同時也點明了合作對兩軍的重要性。


    酒過三巡,羅豐就慨然說道:“徐團長,高司令員,鄙人先在這裏表個態,不管肥城這一仗打得贏還是打不贏,我們88師的弟兄都會全力以赴!”


    “好,痛快!”徐銳將酒杯重重頓在桌上,朗聲道,“羅營長,我也跟你表個態,肥城這一仗,咱們必須打贏,而且一定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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