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徐銳問:“竹野桑,你在蘇州設廠了嗎?”


    竹野田磯說:“還沒有,要是沒有軍方業務,我哪敢在蘇州設廠。”


    徐銳聞言鬆了口氣,隻要還沒有設廠就好,當下又對竹野田磯說:“竹野桑,蘇州已經有小野田洋灰廠,你恐怕是很難從軍方拿到業務了,既便由我出麵去跟小島桑說,頂多也隻能拿到很小一部分業務,非但賺不了錢,恐怕還得虧本。”


    聽到徐銳這麽說法,竹野田磯的一張臉立刻擰成苦瓜。


    好在徐銳的下一句,便立刻又讓竹野田磯的心情多雲轉晴。


    徐銳又說道:“不如這樣,我去跟皇軍駐南京特務機關的機關長鳩田寬大佐說一說,你最好在南京設廠,南京的洋灰市場更大,而且還沒有小野田洋灰廠這樣的同行業者競爭,竹野桑你一定能發大財的。”


    “索嘎,那可真是太感謝西村桑了。”竹野田磯聞言,臉上都快要笑出花來了,其實一開始他也想在南京設廠,但是他跟蘇州憲兵隊司令小島健還能扯上七拐八彎的關係,跟南京特務機關長鳩田寬就一點都沾不上邊了,所以隻能夠作罷。


    不要以為日本人就有多耿直,其實小日本跟中國同屬於儒家文明圈,都是人治社會,做任何事都需要依靠關係,當然了,也不要把西方人推崇的契約精神看得太過高大上,所謂的契約精神也就那麽迴事,剝開來,其實比好不了多少。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美國憲法賦予所有美國公民集會、遊行、言論的自由,結果呢?占領華爾街運動遭到美警血腥鎮壓,黑人小夥上個街就被警察給擊斃,說好的言論、集會自由呢?說好的人權呢?契約精神呢?


    言歸正傳,竹野田磯高興歸高興,但內心對徐銳的話還是有些懷疑。


    在竹野田磯看來,你個西村小次郎雖然是武士出身,但也隻是個落魄潦倒的武士,蘇州憲兵司令小島健看在錢的份上,或許還會搭理你,但南京特務機關長鳩田寬可是大佐,在軍方位高權重,又怎麽會搭理你區區一個落魄武士?


    但是,當天下午,當鳩田寬一行迴到旅社後,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幕,卻是讓竹野田磯跌破了眼鏡。


    鳩田寬居然在旅社的餐廳裏擺下了一桌筵席,還主動邀請西村赴宴。


    這對鳩田寬來說隻是興之所致,因為鳩田寬跟小鹿原俊泗關係不錯,他也知道小鹿原的特戰大隊正在招募人,尤其需要像西村這樣的劍道高手,所以特地設宴,目的是為了遊說西村前去小鹿原俊泗的特戰大隊應征。


    但是,竹野田磯並不知道這些,隻道西村人脈寬廣。


    席間鳩田寬跟西村談了些什麽,竹野田磯並不知道,但是西村在迴房之前,卻特意來了一趟竹野田磯的房間,打著酒呃告訴他,鳩田已經答應,他隨時都可以帶著設備前往南京設廠,不過西村還提出,走的時候叫上他。


    竹野田磯當然是滿口答應,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拜訪一下鳩田寬時,鳩田寬卻派了他的副官前來告訴竹野田磯,到南京之後盡管去特務機關找他辦理各種手續,而且還向竹野田磯保證,軍方一定優先采購竹野工廠的洋灰。


    竹野田磯自然是大喜過望,直恨不得第二天就離開蘇州前往南京。


    不過考慮到西村也要跟他同往南京,便趕緊顛顛的跑來請示徐銳。


    徐銳很容易就從竹野田磯嘴裏套出,這小鬼子準備雇駁船走水路,這也在情理之中,走水路的運費要比陸路便宜得多,而且更安全,因為從蘇州到南京的陸路最近不怎麽太平,新四軍的遊擊隊就在這一帶活動。


    徐銳故意往後拖延了兩天,讓竹野田磯三天之後出發。


    竹野田磯不疑有他,當下興匆匆的聯係船運公司去了。


    竹野田磯離開不久,冷鐵鋒也緊跟著離開了大和旅社。


    冷鐵鋒連夜趕到蘇州城外,找到了潛伏在城外的雷響,讓雷響把徐銳擬定的行動方案連夜帶迴根據地,再由王滬生緊急動員民夫前往燕子磯對麵的太子灣隱蔽待命,徐銳打算直接劫持駁船在太子灣上岸,然後將洋灰廠的設備運迴根據地。


    安排好一切,徐銳又趁著夜深人靜敲開了江南的房門。


    兩人見了麵,免不了又是一番抵死纏綿,盡興之後才相擁著說話,跟所有熱戀中的戀人一樣,江南也總有說不完的話想要跟徐銳說。


    江南一邊用手指在徐銳的胸口畫著圈圈,一邊詢問道:“今晚你在酒筵上向鳩田寬提及的那個竹野田磯,是什麽人啊?”


    今晚的晚筵,江南和海倫娜也是出席了。


    徐銳化身的西村還當眾調戲了江南幾句,惹的梁文浩很是不爽,不過梁大少再不爽也隻能忍著,誰讓西村是日本人呢?不過,更讓梁大少不爽的是,江南對這個西村小次郎似乎也很有好感的樣子,這讓梁文浩很受傷。


    梁文浩卻不知道,江南都已經跟西村滾過床單了。


    徐銳微笑說:“一個不遠萬裏跑來中國,想依靠戰爭發財的小商人。”


    “商人?”江南微笑說道,“那個小商人多半要倒黴了,他賣的什麽?”


    “洋灰。”徐銳說完換了個姿勢,讓江南能更舒服的靠在他懷裏,當然,也讓他能夠更方便的把玩江南身上的豐盈處。


    “洋灰?”江南訝然說道,“你要搶洋灰?”


    “搶洋灰能濟得了什麽事。”徐銳搖頭說,“要搶就搶一家洋灰廠!”


    “洋灰廠?”江南瞪大美目,說,“你是說那個竹野田磯是個洋灰廠主?”


    徐銳嘿嘿一笑,得意的說道:“怎麽樣,我運氣不錯吧,黃金雖然沒撈著,卻順手撿了一家洋灰廠迴去,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江南便噗哧一聲樂了,笑著說道:“你這叫賊不走空。”


    “是呢,我這采花賊從來不走空。”徐銳嘿嘿低笑說,“這次來蘇州,又采到了一朵嬌滴滴的玫瑰花。”


    “討厭。”江南輕捶了徐銳一粉拳,又說,“不過你能行麽?”


    “什麽?竟然問我能不能行?簡直不像話,我怒了,真怒了!”徐銳聞言佯怒說,“呔,你這隻妖精,且吃俺老徐一棒!一棒!棒!”


    江南的一張俏臉便立刻紅得跟晚霞有一比。


    盡管已經跟徐銳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但江南跟賽紅拂還是有些不同,她還是有些承受不了徐銳如此肆無忌憚的,這要換成是賽紅拂,隻怕立刻就纏上來了,而且今天晚上要是不把徐銳榨幹了,她就絕不會善罷幹休。


    如果說賽紅拂是烈火,那江南就是水。


    一個能像烈焰一樣把人燒成灰燼,一個卻能像水一樣把人節節融化。


    江南羞聲說:“我是說洋灰廠了,你能得手嗎?畢竟那是一家工廠,可不會自己長腿跑到我們根據地去,你就算拆下了設備,怎麽運迴去?”


    徐銳便咬著江南的耳朵,把他的行動方案從頭說了。


    江南聽了之後忍不住誇獎徐銳說:“你可真是聰明。”


    “那是。”徐銳得意的說,“我要不聰明,豈能讓你這樣的美人傾心?”


    江南溫婉的笑了笑,又說:“這樣說起來,你就隻能在蘇州呆兩天了?”


    說這話時,江南免不了有些不舍,有些惆悵,一如熱戀中的世俗小女人。


    “怎麽,舍不得了?”徐銳摟著江南雪白的嬌軀說,“舍不得就打報告,向上級黨組織申請調我們根據地去呀。”


    江南便柔柔的笑道:“我要真調根據地去,你就不怕我跟白蓮花打破頭呀?”


    徐銳聞言立刻一滯,江南性子溫婉,或許不會怎樣,可賽紅拂這頭母暴龍的反應卻是讓人難以預料,沒準真會閹了他。


    想到這,徐銳的下身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江南便輕輕的一笑,說道:“瞧把你嚇的,放心了,我是不會讓你為難的。”


    稍稍停頓了一下後,江南又輕撫著徐銳的臉龐,柔聲說:“我說過,我會等你,什麽時候你倦了,想要結婚了,你就來找我。”


    徐銳便也有些凝噎,能碰上江南這樣的女子,真的沒誰了。


    “別哭,千萬別哭。”江南伸手輕輕拭去徐銳眼角湧出的淚花,又打趣說,“你可是全國同胞心目中的戰鬥英雄,一個天塌下來都能當鋪蓋卷的蓋世英雄,要是讓全國同胞知道你為了一個女人流淚,他們會失望的。”


    “不會。”徐銳哽咽著說道,“他們隻會為我感到高興。”


    江南美目裏便立刻流出水一樣的柔情,深情的凝望著徐銳說:“徐銳,答應我,一定不能夠有事,一定要活到抗戰勝利,好麽?”


    “好,我答應呢。”徐銳點頭說,“抗戰勝利之後呢?”


    江南俏臉上再次浮起淡淡的紅暈,說:“等抗戰勝利了,無論你娶我,還是不娶我,我都會給你生一個孩子,男孩像你,是女孩最好像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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