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扔下三十多具屍體之後,剩下的二十幾個鬼子倉惶退了迴去,鬼子的第一波攻勢就這樣被徐銳、老兵倆人輕鬆瓦解。


    而這,就是特種作戰的威力!


    在特定的地形、特定的天時,特種兵幾乎就是無敵的!


    獨立營的官兵對此早已經是見怪不怪,因為在這之前,無論徐銳還是老兵,都已經展現過超強的單兵戰力,可是遊擊隊還有東北軍的殘兵卻一個個都傻了,因為天黑,他們沒看清楚具體的交戰情形,但是最終的結果他們卻都是看見了的。


    僅隻是兩個人,居然就瓦解了鬼子一整個小隊的進攻?


    大兵更是眼珠子都凸出來了,自打民國14年參加紅軍,他也算是身經百戰,而且他少年時期曾經跟家鄉的一個老道練過幾年拳腳功夫,再加上長了一副好身板,在戰場上也算得是個強兵,可他幾曾見過徐銳、老兵這樣的強兵?


    “傻了吧?”小毛看著大兵,不無得意的道,“厲害吧?”


    好半晌後,大兵才重重的唿出一口濁氣,說:“有啥啊,天黑混戰而已。”


    盡管嘴上不肯服軟,可就是聾子都能聽出大兵口氣中的虛弱,他是真服了。


    小毛也懶得去揭穿大兵,隻是笑著說道:“瞧著吧,更厲害的還在後頭呢。”


    大兵悶哼一聲,很想說幾句硬話撐場麵,可終究底氣不足,隻能乖乖閉嘴。


    老兵還想追擊,還想把剩下的二十幾個鬼子斬盡殺絕,卻讓徐銳給製止了。


    “行了,別追了,就算你把剩下的這二十來個鬼子全部殺光,你還是個輸。”徐銳一邊端著三八大蓋往迴走,一邊說道,“你輸了,老兵?”


    老兵沒吭聲,悶悶的跟著徐銳撤迴陣地,這次賭賽他是輸了。


    一迴到陣地,徐銳便立刻下令:“趕緊的,埋地雷,給小鬼子準備一份大禮!”


    獨立營暫編1連的一百多號殘兵便立刻抱著成捆的手雷或者手榴彈躍出戰壕,並將這些集束手榴彈或者手雷埋到了廢墟上,獨立營這次也是把所有的家底全都拿出來了,足足在陣地前沿埋了一百多集束手榴彈或者集束手雷。


    遊擊隊還有東北軍的殘兵卻是滿頭霧水。


    大兵忍不住問小毛:“你們這是做什麽?”


    “埋雷呀。”小毛說道,“給小鬼子準備禮物。”


    “埋雷?”大兵瞠目結舌道,“你們就這樣埋地雷?這會炸嗎?”


    小毛嘿嘿一笑,又接著說道:“你看著不就行了,問那麽多幹嗎?”


    大兵便立刻乖乖的閉上嘴巴,因為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已經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他發現暫編七十九師獨立營竟然以一種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方式在戰鬥,為了不丟臉,他還是乖乖的閉嘴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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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說獨立營在陣地前埋地雷,先說鬼子。


    第一波攻勢這麽快就遭到瓦解,卻把尾田信義氣了個半死。


    “八嘎,蠢貨,廢物,統統的廢物!”尾田信義將台灣步兵第2大隊的大隊長龜田叫到自己的跟前,連扇了六七個耳光都還是餘怒未消。


    “哈依。”龜田的一張黑臉已經腫成豬頭,卻仍隻能連連頓首。


    “蠢貨,我之前怎麽跟你說的?”尾男信義指著龜田的鼻子,厲聲大罵道,“不惜一切代價,你知道什麽叫不惜一切代價,知不知道?”


    說完了,尾田信義又一耳光狠狠扇在龜田臉上。


    “哈依。”龜田再次把腦袋轉迴來,頓首說道,“卑職保守了。”


    “知道就好。”尾田信義悶哼一聲,咬牙說道,“給我聽好了,不要再搞什麽試探性的佯攻了,也用不著去摸清楚中國*軍隊的兵力部署以及火力配置了,司令官閣下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在最短的時間內奪取碼頭,奪取碼頭,奪取碼頭……”


    “哈依。”龜田重重頓首,這次終於“充分”領悟了上級的意圖。


    一迴到大隊部,龜田便立刻把手下的四個步兵中隊長叫到了跟前,下達了死命令,四個步兵中隊輪流上陣,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中國*軍隊的防線並奪取南通碼頭,為此,哪怕整個步兵第2大隊全部打光,也是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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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兵今天真算是見識了,說起來,地雷也不是什麽新鮮玩意,他們紅軍以前也用,不過用的都是土地雷,就是用泥土燒個殼,裏麵裝上火藥碎石子啥的,也就聽個響,真正的殺傷效果卻十分有限。


    不過既便是那樣的土雷,也是需要觸發裝置的。


    可人家暫編七十九師埋地雷卻不需要觸發裝置。


    原本大兵還感到很困惑,可是等鬼子一上來他就明白了。


    鬼子的第二次攻擊明顯要比第一次更加的迅猛,不但投入的兵力更多了,而且進攻的氣勢也強盛了不少,顯而易見,鬼子的指揮官是鐵了心要突破陣地,拿下碼頭,然後再阻止暫編七十九師渡江,卻不知道,這是個陷阱。


    鬼子上來後,整個陣地立刻打成了一鍋粥。


    小鬼子使用的輕重機槍,每十發子彈中就會有一發曳光彈,這些曳光彈雖然隻是最原始的曳光彈,隻是在彈頭上塗了磷、鎂等容易燃燒的金屬,與後世的化學合成曳光彈完全無法相提並論,但在夜空中飛行時仍能夠發出強光。


    這些曳光彈在夜幕下交織成一片縱橫交錯的光網,璀璨奪目。


    再加上不時有手榴彈、手雷或者榴彈在陣地上爆炸開來,借助爆炸產生的火光以及曳光彈的照明,陣地上的獨立營老兵可以清楚的看到事先“埋”在陣地前方的集束手榴彈或者是集束手雷,再然後,就是狙擊手的表演時間了。


    借著高爆榴彈的照明,老兵一槍命中五十米開外,擱在一堵斷牆上的集束手榴彈,被子彈命中的那顆手榴彈便猛然炸開,這顆手榴彈的爆炸又引發了另外幾顆手榴彈的殉爆,六顆手榴彈同時爆炸,威力不亞於一顆105mm口徑的炮彈。


    一霎那之間,以那堵斷牆為中心,猛的騰起一團紅光。


    伴隨著耀眼的紅光,巨大的氣浪翻湧而出,一下就將十米之內的鬼子兵掀翻在地,更有大量的破片以及碎石子,向著四下裏唿嘯****,方圓三十米內的鬼子紛紛慘叫著倒地,倒在血泊中掙紮哀嚎,由於受到地形限製,鬼子投入兵力更多,也就意味著陣形更加密集,也更容易被獨立營“埋設”的地雷所殺傷。


    “我的天,合著你們的地雷是這麽用的呀?”大兵道。


    老兵扭頭瞥了大兵一眼,沒理他,紅軍出身的大兵對國*軍沒有好感,他對於紅軍又何嚐有什麽好感?以前終究是敵人來著。


    拉動槍栓,推彈上膛,老兵又一槍打爆四十米外的另一束集束手榴彈,這次爆炸的聲威就更加的猛烈,因為距離也更加近了,爆炸掀起的砂土、瓦礫還落到了獨立營陣地上,有幾顆滾進大兵的衣頸,燙得他呲牙咧嘴。


    當鬼子進入到四十米,堪堪進入投擲手雷的距離時,一個中隊已經傷亡超過半數,剩下的鬼子也沮了膽氣,徐銳當即端著刺刀從廢墟後麵躍起,帶著獨立營兵發動了反衝鋒,東北軍的殘兵不甘人後,也跟著發起衝鋒。


    大兵愣了一下,就發現落在了人家後麵。


    “他奶奶個熊,同誌們我們也上!”大兵從背後抽出片刀,也帶著三十多號遊擊隊員衝出了防禦陣地,加入到白刃戰的戰團。


    混亂之中,大兵發現一個穿著呢子軍裝的鬼子軍官。


    隻見那個鬼子軍官隻是一刀直刺,就將一個身材高大的東北軍的胸膛刺了個對穿,那個東北軍嗚咽了一聲,很不甘的倒下了,盡管他牛高馬大,可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飽飯,體力上卻處於明顯劣勢,刺殺技術那就更不用說。


    “小鬼子,納命來!”大兵毫不猶豫的撲向那個鬼子軍官。


    鬼子軍官一個轉身,麵對大兵舉起軍刀,嘴角更勾起一抹獰笑。


    “光!”大兵的片刀與鬼子的軍刀來了次毫無花巧的撞擊,火星濺射中,大兵的片刀刀刃上立刻開了一個大缺,鬼子軍官的軍刀卻是毫發無損,必須承認,小鬼子的鑄刀工藝還是非常不錯的,既便是製式軍刀,也堪稱精良。


    不過片刀的優勢勝在厚實,粗糙卻耐用!


    “我殺,我殺,我殺殺殺……”大兵像被激怒的暴熊連連怒吼,每吼一聲接著就是雷霆萬鈞的一刀,鬼子軍官也是不肯示弱,每每舉刀硬架,十幾個迴合硬拚下來,大兵的片刀已經嚴重卷刃,幾近作廢,可鬼子軍官的軍刀卻也彎了。


    鬼子軍刀鑄工精良,卻不耐久艸,尤其不耐重擊。


    後世有刀客專門做過測試,斬劈動物時,倭刀的殺傷力遠勝片刀,刺就更不用說了,唯獨重擊硬物,倭刀的表現卻不如片刀,片刀可以輕鬆分解一輛小轎車,可倭刀未及砍開轎車的車頂就已經刀身彎曲,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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