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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文竹走在熟悉的街道,乘著熟悉的電梯,站在熟悉的家門口,前幾日的焦慮一掃而光。


    開門的一刹那,天羽瘋狂地叫道:“爸爸!爸爸!爸爸!”


    並瘋狂地衝了過來,文竹丟了行李,把天羽舉過頭項,轉了幾圈,放了下來,親了又親。“暖流”也是興奮地“汪汪”亂叫,歡迎主人的迴歸。


    “想爸爸沒?”


    “想死爸爸了。夢裏都叫了好幾迴。姥姥,是不是?”


    “是的,天羽可想她爸了。”姥姥證明道:“文竹啊,聽董梅說你今晚到家,我包了你最喜歡吃的餛飩,等你迴來下鍋呢。”


    “媽,近來可辛苦您了。你包的餛飩是世上最好的美味,我等不及啦,下鍋!”


    “老公,迴來啦!”


    董梅聽到聲音從裏屋走了出來,接過行李。沒有以前的喜悅,好像有了隔閡,連出差迴來夫妻間的抱抱也省了。


    “抱抱呢!”文竹強烈要求道。


    董梅木然迴頭,勉強抱了抱。文竹心裏“咯噔”一下,還生悶氣呢。


    晚飯前,文竹給每個人發禮物,丈母娘樂開了花。


    “文竹,我也有一份?”


    “媽,你那一份最重要。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穿了風雲市的衣服保你在董家灣風頭無二!”


    丈母娘喜滋滋地去了廚房。此後有空就穿,得空就誇女婿好。


    天羽坐在文竹身上,匯報暑假裏做的作業及取得的成績。兩人嘻嘻哈哈之間餛飩上了台。


    “媽,一個多月未見,你美白了。”


    文竹想引董梅話頭,一個勁地誇丈母娘,丈母娘聽了一直笑嗬嗬。


    “托你們的福,吃吃息息,不曬熱頭,不白才怪呢?”


    “姥姥,我怎麽看不出你變白了?”


    “小孩子,別話多,餛飩堵不住你的嘴?”董梅道。


    “天羽啊,你天天跟姥姥在一起,看不出姥姥的變化。媽,有空多呆呆,反正鄉下也無事,陪陪天羽。”


    文竹又把話題扯了過來。


    “姥姥,你不能走,你一走,媽媽就兇我。”


    “好好好,寶貝,姥姥不走。文竹,餛飩怎麽樣?”


    “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


    文竹一口氣吃了兩碗多,解了一個多月的鄉愁。


    “爸爸,聽說你是見義勇為受的傷?”


    文竹看了一眼董梅,點點頭,默默地拿出了見義勇為的證書。


    “爸爸,聽說你還殺死了一條好大好大的蛇!”


    文竹不想述說這樁與死神擦肩而過的血腥往事。


    “是的,你爸跟我,杜阿姨三人聯手殺死了一條巨蟒。如果不是你爸,你將是沒媽的孩子。”


    文竹不知董梅是何意,隻是附會了一句:“你媽的神勇隻能用天兵下凡來形容,刺瞎巨蟒兩眼,讓它無眼可見,無路可逃。”


    “爸、媽,你們都是英雄,我就是英雄之後,以後寫作文我不怕沒有素材。對了,杜阿姨怎麽在哪裏呢?為什麽不請她到我們家作客呢?我可想念她了。”


    “她忙,來不了。陪姥姥去。”杜鵑誆道。


    文竹不語,身子裏還溢出杜鵑的氣息,借故汗臭打浴。


    入夜,兩人同床而眠,文竹從背後擁著董梅。她不拒絕,也不迴應,隻是幽幽地道:“你迴來了,她們母子倆呢?”


    文竹敷衍道:“有陸雲跟霍文幫襯著呢?”


    “別打馬虎眼。”


    “她會找到更好的。”


    “她說過:你是她最中意的那個人。”


    這個話題如何解都是死結,像那*,一碰就把文竹炸得麵目全非,無法言語。


    不解,又過不了董梅的坎。文竹像是董梅的心愛私物,有一天醒來,卻發現給別的女人用過,用的次數還不少。雖然深愛著,不免嫌棄。


    一夜,文竹興致盎然,要與董梅親熱,她卻笑著推卻道:“老公,待你恢複如初,如猛虎下山可好?”


    想到董梅如此體貼,文竹無奈作罷,千軍萬馬也隻能收入腹中,漸漸平息。


    待猛虎可下山時,董梅又提出再洗洗。


    “剛洗過啊!”文竹提醒道。


    “再洗洗嘛。”


    董梅的聲音不容置疑。


    自從與杜鵑的苟且東窗事發後,董梅不罵不鬧不打,文竹感激不盡,不免低了三分,百般遷就。


    再洗洗就再洗洗,第一次文竹如此安慰自己:洗洗更健康。


    親熱時,一堆肉放在另一堆肉上,沒了親撫和激情,也就沒了情趣。直如林大師所言:活塞與氣缸的機械玩意。


    每次都如此,文竹萬分沮喪。日子過得就像燒菜時忘了放鹽,淡的不能再淡的味道。燒菜忘了放鹽還能補救,而日子卻無法改變。


    文竹不免惦記海棠苑的快活日子,感覺迴來好像是個錯誤,而董梅以前的萬般好卻了無印記。


    兩人行房,純粹是生理需要。一夜,文竹行至一半,董梅不知想到什麽,急促叫道:“去洗洗!去洗洗!”


    文竹受了驚嚇,像泄了氣的所氣球立馬癟了下去,滾落床邊,勃然大怒道:“董梅,你為何要如此折磨我!”


    董梅痛哭道:“竹,我也不想這樣!可我就是受不了我的東西給別人用過,我嫌髒!髒!髒!”


    一髒傷人,何況三髒!文竹的尊嚴轟然倒塌,像泥扶不起牆。早知如今,何必當初!


    董梅也想彌補裂縫,後來也去看過心理醫生,成效甚微。事出有因,病根難除。


    說也奇怪,文筆那玩意兒,一想到杜鵑就如猛虎下山,一想到董梅就萎靡不振。床第之樂也就成了過去式。


    兩人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在外的風光讓人羨慕,內心的辛酸有誰體會?


    文竹在振興工具一時風頭無二,陳嘉明親自接機。在公司內大肆宣傳他的見義勇為,既精神表揚,又物質嘉獎,成了公司的一塊招牌,人人供奉。


    一日,陳嘉明開起了玩笑:“小文啊,你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何能耐啊?”


    “老大,莫尋小文開心,馬上無旗可用了。”


    陳嘉明見他心情不佳,便轉了話題:“英雄不必兒女情長,事業大展鴻圖可期!”


    振興工具出資幫助中天渡過了難關,資產評估請第三方在緊鑼密鼓地進行。凡是涉及去風雲市出差,文竹心裏極其渴望,卻一概迴避。


    文竹不想一錯再錯,誘惑是誘惑,風月是風月,那種甜蜜不會永久,錯就是錯,必須承擔後果。


    他擺脫不了頹廢,迷茫和陰影。他想振作,卻找不到出口。


    他怕迴家,怕迴到那張曾經快樂無極限的大床。他和董梅,兩個那麽親密無間的愛人,現在更像親人,彼此彬彬有禮,有時得用請字開頭,謝謝結束。那又不是真正的親人,至親不謝,那是生分,一種隔閡,鐵生了鏽的那種隔閡。


    何時能消除那種隔閡,文竹沒數,董梅也無數,日子還是一天一天地過。


    劉成邦從北京迴歸,聞風而來,單獨勸文竹道:“兄弟,當年董梅可是力排眾議,與你吃盡苦頭,經曆風雨,共修正果。你當年條件啥樣你不知道?你純粹是吉星高照,祖墳冒煙,打著燈籠,小有才情,才受董梅青睞。


    “如今稍有發達,便忘恩負義,拈花惹草,過河拆橋,忘了當年的山盟海誓,忘了當年貌如天仙的糟糠之妻。你是當今陳世美,應該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趁現在還有一點良知,趕緊懸崖勒馬,好之為之,不要執迷不悟,一條路走到黑。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再說董梅依然美貌如花。不要沒事找事,沒抽找抽。守著牡丹不賞,偏觀野花?那是心術不正,要遭報應。”


    文竹對著成邦的長篇大論,一番好議,苦言道:“成邦,一言難盡啊!”


    “一言難盡個屁!該賠理就賠理,該道歉就道歉,是男人做個表率,別磨嘰!如果董梅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成邦不分青紅皂白,劈頭蓋臉的批評,文竹不想爭辯,捏捏鼻子,唯諾應過。


    來不及聽文竹的解釋,成邦掉頭又去勸解董梅,曰:“董梅啊,花無百日紅,人無一世好。你能承受文竹的瑕疵,你就允許其犯錯。是男人,總有些花心。知錯就改還是好同誌,文竹還沒有錯到不識家的地步:在外日日笙歌夜夜舞。


    “剛才我批評他了,他幡然醒悟,淚流滿麵,誓言痛改前非。你呢,要寬宏大量,懷柔天下,不要再對他施加冷暴力,長期以往,你不是把文竹往別的女人懷抱裏推嗎?我哥們,我知道啊,別人肯定笑納啊!你要有度,你是小家碧玉,不要有小家之氣!


    “那個女人是誰我不清楚,但能得到文竹的賞識,定是才情之人,因此你要見好就收。過日子哪有一番風順,免不了磕磕絆絆,你要肚量容下,智慧化解。讓他自我修正,自我反省,迴歸正道,才能修得白頭偕老啊!”


    看來成邦是花了工夫,勸解之語,滔滔不絕,脫口而出,稍有偏頗。為了青春友誼,也算煞費苦心。


    董梅假裝不解,生氣道:“我們琴瑟和諧,偏被造謠成琴瑟生隙,你聽誰說的?這麽缺德!”


    “好個琴瑟和諧!董梅啊,同學多年,知根知底。即使我一無所知,也能從你們的行為交流中看出端倪。叫你們聚會,要麽單獨來。要麽兩個來了,沒了以前的活潑和頑皮。沒有隔閡會如此?”


    董梅聽了,低頭無語,想不到危機如此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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