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佩輕搖首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仿佛是對著無形的空氣嘲諷:“嗬,瞧瞧你這副蟲豸之軀,還能編織出往昔輝煌的魔術畫卷嗎,間桐髒硯?還是說,歲月的侵蝕已讓你的靈魂連同那五百年的榮光一同腐朽?”


    話音剛落,原本平靜的蟲海驟然沸騰,間桐髒硯那幹癟的身影如同被無形之手托舉,艱難地浮現在蟲浪之上,但那份曾經的威嚴與力量,此刻卻像被寒風抽去了所有溫度,顯得異常脆弱。顯然ncer迪盧木多的攻勢雖未致命,卻也足以讓他的魔力之泉幾近幹涸。


    “哼,你這窺探秘辛的魔術師,對老夫之事了如指掌啊。”間桐髒硯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毒素,仿佛每一個字都能腐蝕人心。他嚐試著談判:“何不罷手言和?遠阪家的那位,你若想要,大可帶走,今日之我,確已非你之servant所能匹敵。”


    然而,羅佩的眼神中沒有絲毫動搖,他輕聲卻堅決地拒絕:“不,唯有你的終結,方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而我想要的,自然會憑實力去取。”


    隨即,他製止了迪盧木多即將再次揮下的長槍,轉而召喚出“癲狂地獄”的力量,並非用於攻擊,而是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他緊握雙拳,猛地轟擊向堅如磐石的地麵,那一刻,整個地下世界仿佛被喚醒的巨獸,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轟隆!”巨響之下,整個蟲窖震顫不已,那些寄生在間桐髒硯體內的刻印蟲如同遭遇了末日,驚恐萬狀地四處逃竄,連帶著天花板也簌簌落下塵埃,預示著這片空間的崩潰邊緣。


    間桐髒硯驚駭之餘,目眥欲裂地咆哮:“住手!你究竟在做什麽?!”


    羅佩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得意也有瘋狂:“不過是為你鋪設了一條不歸路罷了。”話音未落,四周的空氣中仿佛有了生命,鏽跡斑斑、漆黑如夜的鎖鏈從四麵八方破土而出,它們纏繞、交織,將每一寸空間都緊緊束縛,天花板、牆壁、地麵,甚至是空氣中,都布滿了這些鎖鏈的蹤跡,構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


    “這……這是……”間桐髒硯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他的知識庫中,沒有任何魔術能與眼前這一幕相提並論。這不僅僅是魔術的展現,更是某種超越常理的創造,是夢想與現實的交錯,是空想的具現——一種連他也未曾觸及的力量領域。


    “稱之為‘鎖界·虛無之絆’吧,乃是我近日悟得的新招。”羅佩悠然解釋道,他的每一次吐字都像是在為這詭異景象增添注腳,“在這裏,你的所有退路都將被徹底封死,間桐髒硯,準備迎接你的終焉吧。”


    這一幕,如同噩夢中的幻象,卻又如此真實,讓間桐髒硯深刻體會到了何為絕望的深淵。 但,你可曾想過,這鎖鏈之下,隱藏著何等驚世駭俗的秘密……羅佩指尖輕挑,一根看似平凡的鎖鏈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在他手中躍動。“這不僅僅是束縛,它是無垠的黑暗之網,能在方寸間編織出無盡的迷宮,即便是凡人的目光,也能窺見那深淵的一角。”


    言罷,他望向癲狂地獄那深邃的掌心,那裏,一團濃鬱如夜的黑暗物質緩緩凝聚,如同深淵之口,輕輕吐息間,便覆蓋了鎖鏈的每一寸肌膚。這不僅僅是覆蓋,而是賦予——“它,是我能力的載體,以‘夢魘病毒’之姿,悄然蔓延。”


    那黑色的暗物質,宛如一群無形的幽靈,沿著鎖鏈的脈絡,悄無聲息地滲透進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它們似乎在尋找著什麽,直到遇見了蟲窖中那些無知的居民。那一刻,黑暗露出了它猙獰的麵目,速度快得超越肉眼捕捉,每一隻蟲子都被烙上了漆黑的印記,宛如被噩夢附身的圖騰。而更可怕的是,這印記如同瘟疫般,在蟲群間迅速傳播,每一個被感染的個體,都成了下一個傳播者。


    “病毒?不,這遠超過了病毒的範疇。”羅佩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蟲子,這些無意識的生物,對我而言,不過是畫布上的墨點,任由我揮灑創意。但對你,髒硯,一個擁有千年智慧與欲望的老怪物來說,這將是另一番景象。”


    他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我稱之為‘噩夢連鎖’,它不僅僅是在你身上刻下恐懼的烙印,更是將你的靈魂囚禁於無盡的噩夢之中,讓你在恐懼的深淵裏掙紮,直到徹底崩潰。”


    “我無需費力尋找你藏匿於何處的意識,因為無論你躲在哪隻蟲子體內,這鎖鏈編織的網都將你緊緊束縛。你,間桐髒硯,再也無法通過靈魂轉移來逃避命運的審判。”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威脅,間桐髒硯的嘴角努力想要勾起一抹嘲諷,卻發現自己的麵部肌肉已不受控製地顫抖。他,這個曾無數次在生死邊緣徘徊,渴望永生不死的魔術師,此刻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五百年的歲月,對聖杯的渴望,對力量的追求,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如此渺小。


    “我……會死?”這個念頭如同利刃般刺入他的心髒,讓他幾乎窒息。但隨即,一股更為強烈的求生欲望湧上心頭,“不!我不能死!我還要繼續活下去,見證聖杯的降臨,實現我那不朽的野心!”


    盡管內心波濤洶湧,間桐髒硯的臉上卻漸漸恢複了平靜,那是一種混合了絕望與瘋狂的平靜。他知道,這場戰鬥才剛剛開始,而他,絕不會輕易放棄。 在幽暗的間桐宅邸深處,間桐髒硯,這位年邁而詭秘的魔術師,強行壓製著內心的波濤,仿佛連時間的塵埃都隨著他顫動的指尖而凝固。他緩緩抬起那雙宛如枯木雕刻的手指,每一道裂紋都訴說著歲月的滄桑,開始吟唱起一段古老而神秘的咒文:“wasser-ah, erwurgter(水啊,化為絞索,扼殺眼前之敵)。”這聲音,潮濕而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瞬間讓周遭的空氣震顫。


    空氣中,無形的力量開始湧動,水汽仿佛被無形的雙手召喚,緩緩凝聚,編織成一條條細長的水繩,它們靈活而精準地繞過了束縛間桐髒硯的鎖鏈,猶如毒蛇般悄無聲息地向羅佩逼近,企圖給予這不速之客致命一擊。


    “德語?”羅佩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中閃爍著洞察一切的鋒芒,“間桐髒硯,連您的咒文都浸透著對冬之聖女的眷戀嗎?五百年光陰,非但未能磨滅這份情愫,反而讓您的魔術也染上了她的色彩。這不僅僅是思念,更是技藝的傳承吧。”


    然而,這精心策劃的攻勢尚未觸及羅佩的衣角,便已被一旁的迪盧木多·奧迪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化解。他身姿輕盈,宛如林中獵豹,手中的紅薔薇之槍閃耀著妖異的光芒,每一次揮動都精準無誤地將那些水繩切割成無數的晶瑩水珠,灑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化作一灘灘清澈的見證。


    “thorn!(荊棘之舞)!”間桐髒硯的咒文再次響起,這一次,那些本應消散的水珠仿佛被賦予了新的生命,它們在半空中驟然變形,化作了尖銳無比的細長水刺,密密麻麻,數量驚人,宛如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中的冰雹,攜帶著不可小覷的威力向羅佩襲來。


    這一變招,即便是擁有肯尼斯記憶的羅佩也不禁暗自讚歎。他知道,能在已釋放的魔術中即時加入新的變化,需要的不僅是深厚的魔力,更是對魔術構造的極致理解與掌控。這是大魔術師獨有的技藝,是時間與經驗累積的結晶。


    但麵對這鋪天蓋地的水刺,身為英靈的迪盧木多卻展現出了超凡的敏捷與力量。他的紅薔薇之槍化作了一道道紅色的閃電,每一次揮舞都伴隨著清脆的破水聲,那些看似致命的水刺在觸碰到槍尖的瞬間便失去了所有的威脅,重新歸於無形,隻留下點點水漬,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微光。


    “好一個‘荊棘之舞’ncer,你的表現令人讚歎。”羅佩的讚揚中充滿了對迪盧木多實力的認可,而這場間桐家的征討戰,也在這一連串精妙絕倫的攻防中,悄然落下了帷幕。 迪盧木多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如同春日暖陽下輕輕搖曳的櫻花瓣,他將那杆古老而威嚴的長槍悠然地扛上肩頭,語帶自信卻又不失謙遜:“與saber那璀璨如星辰的利刃相較,這等攻勢,於我而言,不過是風中之燭,不值一提。”


    此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躁與絕望的氣息,間桐髒硯的麵容因魔法失效而扭曲,眼眶充血,仿佛有兩團烈火在熊熊燃燒,他聲嘶力竭地吼道:“不許死!你這卑劣的存在,豈能在此終結吾之命途!”隨著這一聲怒吼,他竟不顧一切地開啟了禁忌之門——“全部孵化,我的仆從們!”霎時間,無數的刻印蟲仿佛被喚醒了沉睡的噩夢,它們掙紮著、蛻變著,化為鋒利的刃翅蟲,企圖在這絕望之中尋找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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