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宗政無憂不再是那個遙不可及的神話,而是一個活生生的統治者,用他獨有的方式,維護著這個世界的秩序與規則。他的話語,如同一把無形的劍,懸掛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人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孫雅黎,這個曾經對未來充滿憧憬的少女,此刻隻能顫抖著雙手,緊咬下唇,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仿佛是她內心恐懼的具象化,讓人窒息。


    而那些圍觀的少女們,更是嚇得花容失色,她們緊緊捂住嘴巴,生怕發出任何聲響,成為下一個不幸的犧牲品。這一刻,她們終於明白,權力的遊戲,遠比她們想象的更加殘酷。


    臨天皇終於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責備:“無憂,你夠了。這場晚宴,本應是歡聚一堂,卻因你而蒙上陰影。”然而,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殿門邊,那裏站著的,是漫夭,一個同樣被命運捉弄的女子。她的眼神複雜,既有對宗政無憂的怨恨,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情感糾葛。


    漫夭深知,宗政無憂的所作所為,早已將她推向了風口浪尖,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如今,他雖以這種方式護著她,但又能如何呢?流言蜚語,豈是輕易能夠封住的?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試圖保護她的傅籌,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聲音雖淡,卻透著不容忽視的堅定:“今日之事,皆因我一人而起,我願一力承擔。”


    在這一刻,漫夭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弱女子,而是一個敢於麵對一切、勇於擔當的勇者。她的出現,如同一束光,穿透了黑暗,照亮了所有人心中的希望與勇氣。在幽深的宮廷大殿內,光影交錯間,容樂的心緒如同被風卷起的落葉,輕輕飄落在一架古樸的琴上。她以指為筆,以弦為紙,彈奏出一曲跨越心海的歉意之歌,旋律中藏著千言萬語,悠悠然飄向孫雅黎的方向,仿佛在低語:“孫小姐,請聽這未完之曲,它承載著我深深的歉意與不解之緣。”


    孫雅黎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錯愕,如同晨曦初照下的湖麵,漣漪四起。眾人皆以為,她此前的“重傷”不過是逃避琴藝較量的借口,卻未曾料到,在離王那如山嶽般沉穩的威儀之下,她竟能鼓起勇氣,以琴音為橋,主動尋求和解的契機。這一幕,猶如荒漠中突現的綠洲,令人驚異又好奇。宗政無憂的麵色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陰晴不定,怒意如暗流湧動,目光銳利如鷹隼,直刺容樂。他心中暗自咆哮:這女子,究竟在盤算什麽?傷痛纏身,卻還要逞這無謂之勇?“容樂!”傅籌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試圖將她從這場未知的冒險中拉迴。他的話語中夾雜著心疼與不解,仿佛是在說:“禦醫已候,你的傷,怎可再拖延?”然而,漫夭隻是輕輕一眼,那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能看透世間萬物,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讓傅籌的話語瞬間凝固在喉,心中五味雜陳。臨天皇的眉頭緊鎖,如同古老山巒上的褶皺,他關切地詢問:“公主的傷勢……”大殿之內,光線昏暗,漫夭的手輕輕揭開遮掩傷口的衣袖,那一刻,仿佛有鮮血凝成的紅綢在空中緩緩展開,觸目驚心。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並非虛張聲勢,那鮮血淋漓的真相,讓人心生敬畏。漫夭站穩身形,盡管身體搖搖欲墜,聲音卻異常堅定:“陛下放心,容樂尚能支撐,不會讓這場盛宴因我而失色。”言罷,她身形微晃,如同風中殘燭,卻更添了幾分悲壯之美。“別逞強!”傅籌再也按捺不住,他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語氣對她說話,手中的力道幾乎要將她融入自己的世界,想要為她抵擋所有的風雨。臨天皇麵露疑色,目光在漫夭與寧千易之間徘徊。寧千易適時開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陛下可還記得,七日前小王遭遇刺客,幸得一名女子舍命相救,而她,正是因救小王而身受重傷……”話語間,他望向漫夭,眼中滿是感激與敬佩。臨天皇聞言,心中恍然大悟,那些零散的片段逐漸拚湊成一幅完整的畫麵。他喃喃自語:“莫非……竟是如此?”大殿之內,一片靜默,唯有那未完的琴音,依舊在訴說著一段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在月影婆娑的宮廷深處,一句“寧幹易道陛下所料無虞,此佳人正乃塵封風華的容樂長公主”,猶如一顆璀璨流星劃破夜空,瞬間點亮了四周靜默的空氣。這不僅是身份的揭曉,更是命運之輪悄然轉動的序章。


    想象一下,塵風國的俊逸王子與啟雲國的絕代公主,在不經意間於繁華落盡的隱秘角落邂逅,這本身就足以編織出一曲傳奇。而更令人唏噓的是,公主以凡人之軀,鑄就了英雄之舉,以命相搏救下了王子,這一幕,如同古老畫卷中躍然而出的英勇史詩,讓人不禁遐想:這背後,是否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交易?或是宿命的交織?


    臨天皇的眼眸深邃如潭,審視著這一切,寧幹易王子的笑聲卻如春風化雨,輕輕拂過:“陛下莫要多慮,小王與公主的相遇,純粹是命運巧妙的安排。直至方才,小王才知曉公主的尊貴身份,一切皆是緣分使然。”


    臨天皇麵若寒霜,卻難掩對漫夭公主的讚賞:“公主心性高潔,能為陌路之人如此犧牲,實乃當世楷模。”言辭間,既有威嚴亦含溫情。


    漫夭公主,她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麵對讚譽,她隻是淡淡一笑,輕啟朱唇:“陛下謬讚,容樂所為,實則出於私心。清涼湖畔,乃我家夫君守護之地,見王子遇難,自當全力以赴。王子風采照人,非池中之物,容樂不過是舉手之勞,別無他求。”一番話,既解釋了動機,又巧妙地維護了夫妻情深,讓人無從挑剔。


    此刻,傅籌的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他緊緊握住漫夭的手,那份溫暖仿佛能驅散世間所有寒冷。兩人的目光交匯,情深似海,讓旁觀者無不為之動容。


    然而,大殿的另一端,宗政無憂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嘴角掛著一抹苦澀的笑,那笑容背後,是無盡的嘲諷與自嘲。他拚盡全力去守護的人,最終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為了另一個男人。這份諷刺,如同冬日裏最凜冽的寒風,穿透骨髓,讓人寒徹心扉。


    夜色漸濃,大殿內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宗政無憂孤身坐於暗處,眼神空洞地注視著桌上緩緩滴落的水珠,那水珠仿佛是他心中無法言說的淚滴,最終凝固成了一塊化不開的寒冰。他仿佛被凍結在了那一刻,連指尖都失去了溫度,隻留下無盡的孤寂與悲傷,在夜色中緩緩蔓延……臨天皇的麵色漸漸迴暖,如同春日裏初融的冰雪,他輕啟朱唇,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既如此,容樂長公主,請先顧好您的玉體,傷口之事刻不容緩。朕雖對啟雲國琴音的獨特韻味心馳神往,欲與本國佳麗之音相較長短,但公主的安康,方為頭等大事。”


    漫夭聞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溫婉而狡黠的笑意,她輕提裙擺,優雅地行了一禮,聲音清脆如林間溪流,帶著幾分俏皮:“陛下厚愛,容樂感激不盡。不過,臣女倒有一計,或可兩全其美。”


    “哦?願聞其詳。”臨天皇眉宇間閃過一絲好奇。漫夭輕輕轉身,牽過一旁靜立如鬆的泠兒,這位容樂的貼身侍女,眼中閃爍著對主人的忠誠與不安。“泠兒,自幼伴我左右,日夜苦練琴藝,其技藝雖不敢說與我並肩,卻也相去不遠。若孫小姐不介意身份之別,何不讓泠兒代我,與孫小姐共譜一曲,既彌補了今日我之遺憾,也讓陛下及諸位嘉賓得以領略不同風格的琴音,如何?”她的聲音柔和而堅定,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不可抗拒的力量。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靜謐無聲,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孫雅黎的臉色瞬間變得複雜,紅暈與蒼白交織,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提議。在她看來,與一介婢女同台競技,無疑是莫大的侮辱,可拒絕又顯得自己小肚雞腸,先前的挑釁更是難以自圓其說。臨天皇的目光在漫夭與孫雅黎之間流轉,最終定格在漫夭那張從容不迫的臉上,心中暗自讚許。而漫夭,則以一種近乎挑釁卻又無比恭敬的姿態,迴望著他,仿佛在無聲地說:“陛下,您不是想聽琴嗎?那就請吧。”


    “泠兒……”感受到主人的鼓勵,泠兒雖心中忐忑,卻也鼓起勇氣,看向漫夭的眼神中充滿了信任。漫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給予她最堅實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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