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思在走廊裏已經走了好幾圈,腿都感覺走酸了,可那扇門還是沒有被打開,不是說不敢,而是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身份去打開。倆人之間唯一的聯係大概在一個月之前就以離職申請書給結束掉了。


    她看見有人進去就趕緊躲起來,等人走了,就像守門員似的,繼續在門口轉悠。


    可這幾個人已經進去快一個小時,到現在還沒出來,吾思迴想著那走在最前麵的老者。似乎、可能、大概在哪裏見過。


    “幹什麽呢?”吾思探著半個腦趴在牆邊,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嚇得驚叫連連,一迴頭卻發現牧歌瞪著眼睛,顧禦宸緊緊將人護進懷裏,倆人同時見鬼似的看著她。


    “你大白天的,見著鬼了?做什麽虧心事兒了。”牧歌抹著凸起的小腹,感覺裏麵的小家夥也被這個倒黴姨給嚇著了,小腳丫一直蹬個沒完。


    “你幹什麽嚇我?”吾思拍著胸脯。


    “我?嚇你?”牧歌挺著肚身,低頭說道,“小孩兒你說,是誰嚇著誰了?”


    也不知道這肚子裏的小娃娃是不是真的聽見了,竟肉眼可見的在牧歌肚皮上凸起一個小包來。可是嚇壞了準當爹的顧禦宸,就怕這孩子一個不小心,再把他媽媽的肚皮捅破了。


    “你看,肚子裏的寶寶也跟我一夥兒的。”吾思大咧咧的說道。


    “嗯?”牧歌被氣笑了,“你確定他是這個意思?”


    “確定,我這個小姨不但長的好看,又可愛,善解人意,他肯定是向著我的啊。”


    牧歌但笑不語,這麽多年以來,吾思顛倒黑白、胡攪蠻纏的能力可是一天比一天漸長,就是說天上的太陽是她家認出來的垃圾,估計也敢說出來。


    笑過後,牧歌這才開問道,“一起進去?咱門口轉這麽久,是要下蛋嗎。”


    “不、不、”吾思晃著手,“我就路過,都不知道這是顧戰憶的房間。”


    牧歌和顧禦宸忍著笑意,盡量不戳破他的謊言。


    吾思眼神有些尷尬的四處遊弋著,最後幹脆一走了之,隻留下一句,“我還有事。”


    “這還不如老鼠膽子來的大點。”牧歌看著吾思落荒而逃似的背影說道,肚子裏的寶寶也跟著讚同的踹了兩腳。


    牧歌和顧禦宸開門進去的時候,顧老爺子搬了個凳子坐在正門口,看門開了就趕緊起身,伸著脖子瞅,發現是顧禦宸兩口子,又失望的做了迴去。


    “爸,你等什麽呢?”顧禦宸將寶貝老婆安置做好,一邊問道。


    “等……”


    “等他兒媳婦。”顧戰憶搶著說道,之前還一身血淋淋的葫蘆,沒想到居然傷得一點也不重,唯一看起來比較駭人的傷,也就是側臉傷那幾道皮外傷,從臉頰劃到下頜角,林林總總有那麽三四道長短不一。


    “等我?”牧歌問道。


    “不是。”顧戰憶盤著雙腿坐在床邊兒,顛顛的啃著蘋果,說道,“等他二兒媳婦。”


    牧歌想起門外來迴轉走的吾思,然後說道,“那不用等了,人給我們嚇跑了。”


    “什麽?”顧戰憶騰地從床上蹦下來,扯著嗓子就喊,“你來把我媳婦嚇跑了?”


    “臭不要臉呢?”牧歌嫌棄的說道,“你叫誰媳婦媳婦的?人家連麵都不願意見你。“


    “我去找她。”說著顧戰憶人已經消失在門口。


    顧老爺子捏著拐棍兒,給小兒子寄予厚望。


    顧禦宸則慢悠悠走到自家老婆身邊,事不關己的說道,“我們迴家。”


    “好。”牧歌答應著。


    顧戰憶站在吾思家樓下,看著樓上亮著微弱的燈光,露出一抹笑意,宅女,找她都不用費腦子。


    門鈴被敲響,吾思往沙發裏縮了縮,好像門外是什麽湖水猛獸一般。反正就是鐵了心的不開門。


    門被敲響幾次之後便再也沒了動靜,吾思點著腳尖下地,躡手躡腳走到門口,側耳在門邊上聽著,確定真的沒了動靜之後,稍稍安心下來,撫著胸口才要轉身,門竟然哢啦一聲被打開,吾思腳下一個踉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裏。


    吾思抬頭看去正好對上顧戰憶那深邃眼神,將她輕輕入懷,溫柔說道,“吾思,我好想你。”


    吾思身子一頓,突如其來的情話讓她心髒猛跳,染紅的雙頰埋進顧戰憶的胸口,似是青澀的蘋果染上羞澀紅暈,惹人憐愛。


    直到門外鄰居經過,吾思這才悶聲說道,“放開我,有人看著呢。”


    顧戰憶長臂一抱,將吾思如同拎小雞一般給拎進屋內,腳尖一勾順道就將門給關上。


    “我讓你放開我,沒說請你進來。”吾思掙紮著從顧戰憶懷裏鑽出來,本想多說幾句,可瞥見他側邊臉上的傷,卻又生生將話給咽了迴去。


    “我為什麽不能進來?”顧戰憶故意在屋內走了好幾圈,一邊說到,“這間房子目前應該算是我的名下,倒是你,吾思小姐,你這樣才叫做創空門。”


    “你車禍把腦子撞壞了吧?”吾思說道,“什麽時候就變成你的房子了?你想當土匪打劫是吧。”


    顧戰憶輕笑,走到沙發上坐下,一隻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說道,“過來,坐下,我慢慢說給你聽。”


    “你有話說話,我就這麽聽就行。”吾思心想,自己傻了才會做他身邊去,等於小紅帽自己蹦跳著讓大灰狼去吃。


    顧戰憶無所謂的靠在沙發上,“是某些人忘了,自己在出國時,將房子交給中介掛售,剛好碰見了我,我可是連價都沒換,怎麽樣?夠給你麵子吧?”


    吾思一拍腦門兒,怎麽把這茬兒給忘了,自己那時候心情不好,一氣之下心想給自己斷了後路,將房子賣了,一輩子都不迴來,不再看見顧戰憶,現在好了……自己的老窩都被人占了。


    吾思辯解道,“我還沒同意,不算數。”


    “吾思寶貝,你不會忘了你留在中介的那份合同上已經簽過字了嗎!”說起這事顧戰憶就紮心得疼,他看過吾思留下來的合同,裏麵不但房子出售的價錢比市麵低了百分之三十,而且提前還把名字給簽了,這代表什麽?代表著女人,當時是鐵了心的不打算迴來了。


    “……我……我後悔了行不行,不賣了。”吾思嚷嚷著。


    “現在後悔?晚了點吧!”顧戰憶還真當這裏是自己家了,從冰箱裏翻出一瓶水,擰開蓋就喝下去半瓶,這一路著急忙慌的跑過來,可是累著了他,“要不這麽得,房子我可以還給你,但是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雖然吾思覺得公狗嘴裏吐不出來什麽象牙,可還是想聽聽這象牙有多蠢。


    “你做我女朋友,或者嫁給我更好。這兩個你選一個。”顧戰憶厚著臉皮,麵不改色的說道。


    吾思麵色晦暗,“不、不、顧二少愛好小眾現在大街小巷誰不知道,我可不能棒打鴛鴦。”


    “你……”顧戰憶算是知道,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換句話來說,也不不知道他是為了誰才找的這樣的借口。


    “我看我還是走吧!”吾思雖然貪吃又愛占小便宜,可有些便宜她占不起,就算占得起,也不能占。


    吾思進了臥室,把還沒來得及打開的行李箱又拿了出來,行李箱大概是在哪個批發市場裏倒騰的,底輪質量太差,滑在地板上克拉響。


    顧戰憶幾個健步就擋在前麵,吾思個頭屬於小巧玲瓏型的,顧戰憶一米八八的個頭往她麵前一杵,跟一座大山似的,除非她能有逢山開路的本事,要麽想翻閱過去是不太可能的了。


    “你讓開。”吾思巴掌大的小臉皺得像失去水分的果幹。


    “我不讓。”輪摔無賴,這商場中誰能比得過顧二少的臉皮。


    “你要臉嗎?”吾思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不要,”顧戰憶迴答的十分順溜,好像在說一件多值得驕傲的事兒似的。“我要你。”


    吾思沉默半響,一顆晶瑩剔透邪惡眼淚就這麽粹不及防的掉了下來,顧戰憶整個人都啥了,這也來的太快了,就這麽突然就哭上了,整得他一時間手腳該放哪兒都不知道了。


    “你看你,好端端的哭個什麽,讓外人知道了,好像我欺負小姑娘似的。”顧戰憶拉著吾思往沙發走去。


    吾思一邊跟顧戰憶推搡著,一邊吸著鼻涕,帶著哭音說道,“你就是欺負我了,我一個孤兒,你還好意思欺負我無家可歸,你良心喂狗了。”


    “好,好、先把鼻涕擦了。”顧戰憶遞給她一張紙,心想,“我就這?良心還喂狗了?分明全都喂給你了好嗎?”


    吾思眼淚汪汪的大眼睛跟被水洗了一樣,氤氳著一層朦朧霧氣,跟兩個黑溜溜的珍珠似的,她看著顧戰憶手裏的紙,臉湊過去,拉起顧戰憶的袖子,快速將鼻涕蹭在她衣袖上。


    “該,真解恨。”吾思心想,“惡心死你。”


    吾思想啊,顧戰役可是豪門貴公子,這從小到大嬌生慣養,講究的事兒多去了,就單單他平時穿的西裝,哪一件不是意大利手工的,這一把鼻涕下去,不但毀了他十幾萬的衣服,肯定也給他惡心夠強。


    隻見顧戰憶壓根兒沒看自己的衣袖,反而盯著吾思不放,緩緩伸出拇指在她小巧的鼻子下麵蹭了一下,說道,“還有一點沒擦幹淨。”然後淡定的抽了一張紙擦幹淨自己的手。


    顧戰憶將擦手紙扔進垃圾頭,迴頭頭看見呆愣愣看著自己的吾思,奇怪的問道,“怎麽了?還舍不得你那點鼻涕?要跟我收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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