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曉再見到顧戰憶是半個月之後,這其中的誤會,也算解決差不多,顧老爺子也不好說些什麽,隻是聽聞顧戰憶情緒不好,他特意問了地址過來看看他。


    褚曉沒想到顧戰憶所居住的地方這麽小,雖說是個新小區,可最多也就是個一百多平的三室,敲了好半天門,這才進了屋,瞧著昏暗的房間,他皺褶眉頭,“你這是活人過鬼日子呢嗎?”


    顧戰憶沒搭理他,從地上撈起瓶酒往嘴裏倒了半天,卻一滴都沒喝到嘴,他煩躁的扔在地上,瓶子被摔出刺耳的響聲。


    褚曉捂著耳朵,雖說他跟顧戰憶認識時間不長,可人家變成這樣,自己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責任,“顧戰憶,不就一女人嘛!你至於嗎?”


    顧戰憶身體一頓,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褚曉,褚曉被看得有些不知所措,“你有話好好說啊,我可不想跟你動手。”


    今日褚曉換了男裝,可那一頭被紮起的長馬尾,和那張清秀的臉,最多也就是個陰柔,陽剛什麽的靠不上邊,顧戰憶才懶得跟他動手,跟打個女人似的,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你懂什麽。”


    “你應該說,我不懂什麽!”褚曉不樂意的,這是小瞧誰呢?他走到顧戰憶那邊,拉著人幹脆做在地上,還在地熱,也不敢感覺怎麽涼,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問道,“你說說,沒準兒我能給哥們兒解決。”


    “嗬…”顧戰憶不屑一笑,苦得眼角都濕潤著。


    褚曉連忙說道,“你別瞧不起人啊!我跟你說,我道兒多著呢!”


    顧戰憶從兜裏摸出跟煙,找了半天沒找到火,褚曉拿著個打火機給他點上了,顧戰憶撇了眼那火紅炸眼的zipp,“不少錢呢吧?限量版,這個顏色,全球才發九十九個。”


    “可以啊!你怎麽知道?”褚曉稍顯得意,“你也喜歡這東西?”


    “不喜歡。”


    褚曉疑惑的問,“不喜歡,你怎麽門兒清?”


    “原來喜歡。”顧戰憶唿出一口青煙,“現在不喜歡。”


    “為什麽?別告訴我你買不起了。”褚曉問道。


    “吾思不喜歡,”顧戰憶夾著手裏的煙到褚曉麵前晃晃,“就這…上一次抽還在一年以前。”


    “我擦……”褚曉驚歎著,又說道,“你丫煙不能放過期了吧?你和我瞅瞅。”說著就上手去搶。


    顧戰憶懶得跟他鬧,從兜裏摸了煙直接扔給他麵前,“想抽,你就直說,找什麽理由啊,我能放那麽久嗎?這盒剛買的,你信你看看,剛開包裝,第一根。”


    褚曉拿起煙在手裏把玩著,“我不會抽煙。”


    “啊?”


    “我說我不會抽煙。”褚曉又說了一遍,順道瞪了他一眼,耳朵聾嗎?


    顧戰憶不可思議的問道,“那你拿十幾萬的限量版火機?”


    “別人送的。”褚曉迴答道。


    “行啊,你這朋友挺有錢吧?”顧戰憶說道。


    “沒有。”褚曉說道,“攢了好久的錢呢!”


    顧戰憶瞧他那樣,似乎有什麽難言似的,也沒想著再問下去。


    “吾思就你那未成年小女朋友吧?”褚曉問道。


    “嗯。”


    “聽說跑了?”褚曉這個人自來腦子裏就沒有含蓄二字,要不是顧戰憶現在懶得動,早揍得他滿地找牙。


    “你這麽說話,牙換幾批了?”顧戰憶找了一圈,沒找到可以拿來熄煙的東西,糾結著要不要起身去扔了。


    褚曉伸手撈了個酒瓶子擺他麵前,“我牙可是原裝的。”


    顧戰憶覺得褚曉是個挺神奇的人,自己就這麽被他給逗樂了,把煙頭扔進酒瓶,穿出撕拉熄滅的動靜。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這麽躲屋子裏消沉著吧?那我可瞧不起你。”褚曉把瓶子拿一邊去,那股子煙酒燒焦的味兒不愛聞。


    顧戰憶一笑,“你覺的我用得著你看的起嗎?”說著用眼睛上下打量著他。


    “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褚曉不滿的問道,“我來關心你,還關心出錯了?你別狗咬呂洞賓啊…踐踏我的好心。”


    “你要真有好心,就幫我個忙。”顧戰憶咧嘴一笑,透著股壞勁兒。


    褚曉防備的看著他,“你要我幹什麽?我跟你說,老子可是直男。”


    “滾蛋!”顧戰憶一巴掌不客氣拍褚曉肩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我跟你說顧戰憶,要不是你這事兒,我多多少少也有點責任,我現在就更你急眼。”


    “你急一個我看看。”顧戰憶說著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一點沒留力氣。


    “哎呀…你有事兒就說事兒!怎麽還喜歡動手啊!”


    “那我可當你答應了。”顧戰憶一笑說道。


    “我答應你什麽了?”褚曉後背涼颼颼的順著脊柱往腦子裏灌冷氣,總覺得自己要倒黴。


    法國


    香榭麗大道位於盧浮宮和凱旋門連心軸線上,又被稱為凱旋大道。


    吾思走在世界繁華中心之一的街道上,關於凱旋的熱血沸騰倒是一點沒體會到,人多倒是真的。尋了擱長椅,趁著沒人亂跑帶顛的去坐下,皺褶小臉揉著自己發脹的雙腿,想想自己也算是自己找罪受,好好一個宅女,卻硬是聽信了牧歌和林白那兩個女人的蠱惑,說什麽走出國門,放眼世界,會發現那點戀愛的傷,隻不過是小磕小碰。


    吾思低頭看見膝蓋上一塊青紫,伸手摁了一下,嘶…小磕小碰也疼啊……


    “請問你需要幫助嗎?”


    吾思抬頭看去,一金發碧眼,肩寬腰窄的國外帥哥在對著自己微笑,那雙湛藍的眸子裏似乎藏著整片天空,她不知不覺竟然看呆了。


    “小姐?”eric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你還好嗎?”


    “啊?什麽?”吾思的英語很好,可僅限於對著程序編碼,口語這方麵基本上跟小學生還差了好幾個段位,曾經還被牧歌她們嘲笑過,人家都是化零為整,她倒好,整而化零,好好一個英語硬是給學出個長短不齊來。


    “你是中國人?”eric說著流利的中國話問道。


    吾思一愣,沒想到他會說中國話…發音還十分標準,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自己該怎麽迴話。


    “不是中國人嗎?”eric小聲嘀咕著,轉而用韓語又說一遍,“小姐,你是韓國人嗎?你…還好嗎?”


    吾思瞪著眼睛,居然還會韓語……


    “也不是韓國人嗎?那…”eric想了一下,試探著用日語又問道,“你還好嗎?需要幫助嗎?”


    “不用…我是中國人,你說中文就好……”吾思終於反應過來,懷疑她要是再不說話,估計這家夥能把全世界的語言都說一遍。


    eric會然一笑,眉眼彎彎,如同天山下映照的碧藍天空,清風合影,霎是俊美。


    “你自己一個人?”eric看了眼她的膝蓋,“受傷了?需要我幫你嗎?”


    “啊、沒事,沒事,小傷。”吾思說著用手拍了一下膝蓋,本想表示自己沒有那麽矯情,可下手沒注意力道,當即疼的她自己齜牙咧嘴。


    eric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創可貼,彎腰蹲下,將膠貼撕開,一邊動作輕柔的將破開的地方貼上,一邊說道,“雖然傷口很小,可還是要注意不要感染才好。”


    “嗯…嗯…”吾思身為資深宅女,身邊異性大概除了顧戰憶算比較接觸多的,像今天這樣被一個男人這麽親近接觸還是頭一遭,尤其還有些尷尬的情況下。


    “好了,站起來看看影不影響行動。”


    吾思緩緩站起身,其實她並沒有什麽感覺,也覺得這樣有點大驚小怪,可人家是好心,她總是要感謝的,“那個…謝謝你。”


    “沒關係,”eric高出吾思整整一個頭的距離,倆人身高差距看上去,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吾思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竟然還神經大條的問了一句,“你上麵的空氣好嗎?”


    eric一怔,反應過來之後,在吾思麵前緩緩彎下腰,說道,“我比較喜歡和你唿吸同一個高度的空氣,有點甜。”


    吾思感覺自己雙頰漲得發熱,就目前她接觸過的兩個男人來說,麵前的eric比起專門找她茬的顧戰憶來說,簡直就是紳士中的典範。


    eric是當地人,熱情的要為吾思做向導,吾思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下來,倒不是被美色所折服,而是牧歌一張機票甩給她之後,連份地圖攻略也沒有,就這香榭麗的大道,如果不是標的性太強,恐怕她也是找不到的。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有了eric的陪伴,吾思才真正體會到牧歌為什麽要將她送出來,這個世界美好且浪漫,驚喜與感動並存,能夠讓人從內心深處感受到寬廣的自由。


    隻是每到一個人迴到酒店的時候,夜深人靜她還是會看著手機發呆,這才發現,世界雖大,可思念卻種在了心裏,那片柔軟之地,開滿了豔紅的花朵,張揚著想忘也忘不掉。


    “你說什麽?”顧禦宸陪著牧歌產檢後剛剛迴到家裏,便接到助理電話,原本不想去接,可牧歌說不要耽誤了工作,不然怎麽養她和孩子。結果這一電話簡直要將他氣瘋。


    “總裁,二少今天帶了個男人迴來,並且在公司內公然行為親密,現在公司裏都在討論…呃…二少的性取向…”助理如實報告著,本來這屬於私人問題,不在他處理範圍之內,可顧戰憶實在太明目張膽,怕被媒體抓拍過去,要對公司產生影響。


    放下電話後,顧禦宸陰沉著臉似要殺人。


    眼看七個月的身孕的牧歌終於大了肚子,扶著酸軟的腰枝走過來,問道,“怎麽了?”


    顧禦宸趕緊向前去扶著自己的寶貝老婆,一隻手掌撫上她的依舊芊細的腰輕輕揉著,為她緩解一些,“沒什麽,不用擔心。”


    “是嗎?”牧歌手裏握著手機,看向顧禦宸,不甚在意的說道,“我以為禦傾集團二少爺喜歡男人的事兒,應該會炸了各家媒體的頭條呢!”


    顧禦宸這才拿過牧歌的手機,上麵赫然寫著,禦傾集團二少爺,公司內驚現男友。


    “我要宰了這小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精分大佬的心尖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庭前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庭前緒並收藏精分大佬的心尖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