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思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這點力壓群雄得到一致認可,在她自己吃撐,又企圖喂不足六個月的顧念白東西吃之後,成功的被攆了出來。


    “我又不會養小孩,怎麽會知道小寶寶幾個月之內不能吃東西。”吾思坐在顧戰憶的車內,一張小嘴撅的老高,還不停的叨叨著。


    顧戰憶隻是順著她應付幾聲,也不好說些什麽,這種普及的常識,估計也就隻有吾思這種宅女不知道。


    “真摳門兒,連個孩子都不給玩兒…”


    顧戰憶心想,任憑誰家也不會隨便將孩子給你拿來玩的。


    一路上吾思越是說就越覺得生氣,慢慢的卻收了聲音,顧憶感覺不太對,於是問道,“你怎麽沒動靜了?是氣過頭了?”


    吾思側著身,看不見表情,兩隻手緊緊捂著肚子。


    顧戰憶意識到不對,將車停在路邊,將她的身體轉過來,發現她一臉痛苦不堪的樣子,心下一驚,“吾思,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吾思忍著疼,緊咬的牙縫裏說出幾個字來,“我肚子疼。”


    顧戰憶心下一驚,那過自己的台套蓋在她身上,迅速啟動了車子,“我現在帶你去醫院,很快就到,你堅持一下。”


    吾思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疼得整個人都沒什麽力氣,腦子裏昏天暗地,覺得自己可能是快死了吧。


    顧戰憶車一路開得是風馳電掣,儼然路霸氣場,紅燈不知道創了多少個,惹來不少人搖床怒罵,終於趕到最近醫院,他抱著吾思找了醫生,卻被醫生接手後要求留在外麵等待。


    顧戰憶活近三十年以來,從未覺得時間過的如此緩慢,每一秒似乎代表了一個世紀那麽長,腦子裏不禁想著最壞的結果,吾思肚子裏的孩子…要不要叫弗蘭哥過來?畢竟他才是孩子的父親…


    無數的問題,擔心,糾結在一塊兒,顧戰憶從來沒感覺自己這麽混亂過,他以為醫生會很久,可卻在十分鍾之後就看見人走了出來。


    “醫生…”顧戰憶緊張的向前,兩隻手死死鉗住醫生的胳膊,“裏麵的人怎麽樣?她肚子裏的孩子有沒有問題?”


    醫生被顧戰憶抓疼的齜牙咧嘴,一直向後退了好幾步才開口說道,“患者沒懷孕,隻是吃多了引起的腸胃不適,一會兒扶她到輸液室,打一針就好了。”


    “她沒懷孕……”顧戰憶有那麽一瞬間消化著一身的結論,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從裏麵被護士攙扶著走出來的吾思咬牙切齒的低聲吼道,“顧戰憶,你想死是不是…”


    也許是顧戰憶的震驚太大,吾思將隨手拿起的玻璃藥品咋過來的時候,他並未躲閃,吾思也被嚇了一跳,結果好好的一個人,卻變成了比吾思要嚴重的患者,直接被摁住腦袋上縫了三針。


    吾思躺在病床上,手上剛被護士紮完針,顧戰憶腦門兒上貼著一塊白紗布,還故意用頭發遮掩著,他特意囑咐了醫生不要纏一圈紗布在頭上,怕吾思看了心裏內疚。


    “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你瞎猜我什麽懷孕…”吾思本來是有足夠理由發火的,可現在反而變成,她才是對不起的那個人。


    “是,是我錯了,我腦子可能上了鏽,你別跟我一般計較。”顧戰憶嘿嘿笑著,看上去不像是個總裁,反而更像一個毛頭小子。


    吾思怎麽能不生氣,難道自己在顧戰憶心裏就是個隨便的女人?跟誰都能懷孕生孩子?她激動的撐起身子,想好好跟顧戰憶理論一番。


    顧戰憶見狀,趕緊上前壓住製止吾思的我動作,“你好好躺著,小心手上的針,你說什麽,我聽著就是。”


    吾思沒什麽力氣跟顧戰憶對抗,最後就這麽躺著一直數落著,直到最後以顧戰憶賠償三個月早餐為懲罰,這才算了。


    顧戰憶當然連連點頭表示同意,這也就是心思單純的吾思,換做是其他女人呢,即便不鬧上天,也肯定會討要比三個月早餐更加昂貴的賠禮。


    “所以,你以為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吾思一直就在思考這個問題,自己是在哪裏給了顧戰憶這樣曖昧的我錯覺?居然能聯想到孩子。


    顧戰憶低聲下氣的說道,“沒有,我沒想你懷孕,你也沒懷孕。”


    “別跟我打混啊,”吾思堅持追問道,“最好跟我老實交代,我還能大方給你個機會,不然咱倆就老死不相往來吧!”


    顧戰憶忍不住笑了,想跟顧二少沾點關係的女人不少,威脅要不認識的就吾思一個,可就這一個,顧戰憶偏偏就舍不得。


    “真沒想著這事兒。”


    “嗯?”吾思拖著長尾音,提示著這個迴答她並不滿意。


    顧戰憶從吾臉上感覺到被警察拷問的感覺,坦白從寬,抗拒…就斷絕往來,於是他支支吾吾的說道,“咱們在墨西哥的時候…”


    “你居然以為我跟弗拉哥,一個剛認識幾天的男人有了孩子…”吾思驚訝的說,“你以為我是這種隨便的女人!”


    顧戰憶有時候真的很想扒開吾思的腦子看看裏麵是怎樣神奇的結構,平日裏很多事情都不太開竅,這會兒又變得這麽精明,一點就透。


    “我…也沒說是他…”顧戰憶還想狡辯著。


    “我在墨西哥才幾天,就認識他一個人!”吾思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騙不了我,我現在腦子可精明了呢!


    顧戰憶,“…”


    “我就說不用來,這麽點兒小傷,來什麽醫院啊!”顧戰憶正不知道該怎麽忽悠吾思的時候,這間急診病房裏又進來了倆男人,其中一個長像雖然很美,但那突出的喉結不難判斷是個男人。


    “沒聽過傷口感染引發的敗血症嗎?”秦川駁迴修煉的借口,實際上他是怕打針。


    “哪兒有那麽存,我上次出任務,讓人胳膊上來了一刀,連縫都沒縫,現在它自己不也長上了嗎?”


    “那你為什麽還在胳膊上紋了個東西?”秦川單刀直入的問法,直接殺滅了修煉的動靜。


    警察身上不能有紋身,這是硬性規定,上頭沒管修煉,也隻是看到他的效率才睜一隻眼閉一眼,至於為什麽要紋個東西,因為那傷口開的有點大,不縫針長好之後七擰八憎的,實在是沒法看,紋個東西覆蓋一下。


    “我擦,你連這都知道,你他媽暗戀我吧?”說著修煉已經走到另一張床上躺了下來。


    “你是…警察吧?”


    修煉聽到聲音,原本打算眯一會兒的眼睛轉頭看過去,發現是牧歌的朋友,好像叫吾思。


    “這麽巧?你也被人拿刀捅了?”修煉問道,卻被秦川給踹了一腳。


    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小女人,怎麽看也不可能跟他似的,到處被人拿刀捅。


    顧戰憶也記得見過修煉幾次,換做是其他人沒準兒早就炸了廟,嗆了迴去,這會兒還是耐著性子說道,“沒有,她隻是腸胃不舒服。”


    秦川也提修煉這沒把門的嘴解釋著,“他剛讓人捅了,心氣兒不太順,你們別介意。”


    顧戰憶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然而修煉倒是有了意見,“就被捅一刀老子還能生氣?我這是不想來醫院才氣不順的。”


    “我也是。”誰知道吾思這時候竟然插話進來,“進醫院不要緊,最主要的是被人誤會才更傷心。”


    修煉和秦川都是常和人打交道的,這話一聽就知道,小姑娘這是有抱怨,又雙雙看了眼顧戰憶,心知肚明這欺負人的人是誰。


    “你是警察吧?”吾思又問道。


    修煉不明所以的答應著,“嗯,你有事兒?”


    “隨便誣陷他人,是不是應該槍斃?”


    吾思這話一問出口,滿屋子仨男人心裏同時出現一句,“果然最毒婦人心”。


    “你不知道咱們國家已經沒有死刑了嗎?”修煉盡量婉轉的說道。


    “哦。”吾思答應了一聲,又說道,“可惜了,便宜了某些人”


    這個某些人正尷尬的笑著,心裏不知道該怎麽感激這社會的再造之恩。


    吾思從醫院離開的時候,不但身體無大礙,整個人都帶著幾分霸氣,恨不得橫著走出去。


    “記著你三個月的早餐,”吾思說,“還有,我喝豆漿不放糖。”


    顧戰憶問道,“不放糖你確定你能喝得下去?”


    吾思橫眉立眼,甚是不滿意他還有意見。


    “嗯,好、好、不放糖,我記得了。”顧戰憶最終還是妥協了,誰叫現在理虧的人是他呢!


    顧戰憶在送吾思迴家的路上,既然知道她和弗蘭哥沒關係,便把他來的事情告訴了吾思,可還是隱瞞了弗蘭哥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弗蘭哥不是說不想出自己的國家嗎?怎麽突然就來了?”吾思問。


    “大概…”顧戰憶肯定不會說實話,說因為他誤會他倆人之間的關係,拉了人家前妻過來氣弗蘭哥。“他又改變主意了吧!”


    “哦,那我應該好好請弗蘭哥去玩一圈,在墨西哥的時候吃了人家那麽多頓。”吾思說道。


    顧戰憶接話說道,“他大概最近會很忙,沒什麽心思吃你請飯…”


    能不忙嗎?突然之間就被告知升級做了爸爸,同時還錯過了孩子成長的經曆,加上漫漫追妻路,估計弗蘭哥這會兒連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一個頭得兩個大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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