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這麽晚了,幹脆你也在這住吧。”


    帶土沒管止水已經快瞪出來的眼睛,他適應性良好,也遞給止水一套備用衣服:“從這裏走到你家還是蠻遠的吧?不如早點休息吧。”


    止水沒有伸手去接,他有點勉強的笑起來迴絕道:“不用了,我腳程很快的,走到家裏不會用多久的。”


    帶土和露比都沒說話,隻是兩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打在他身上。


    “……哈哈、哈……。”


    三個人並排睡在一起,止水的床褥被他們夾在中間。


    從未經曆過這種入睡體驗,止水抓著被子邊角微笑著閉上雙眼,眼角掛著一絲晶瑩的淚水。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他不由想起之前在街上看到過的,父母當街吵架以及他們身邊不知所措勸架的孩子。


    現在止水頓悟了,這不就是他嗎?


    不要啊、這比忍者學校考試的筆試卷子還難解決!他不想摻和到這堆爛事裏麵。


    小鼬呢?救一下啊!quq


    他抱著被子幾乎在噩夢中掙紮了一晚,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露比一條腿橫在他身上,帶土似乎也睡的不是很好,整個人滾到了房間角落裏。


    止水:“…………”


    看著這份群魔亂舞的場景,止水現在多少有點反對他們兩個在一塊了,總覺得他們退一萬步來講如果真的有孩子,那孩子一定會有個極其不幸的童年。


    帶土是第二個醒的,他捂著撞到牆的腦袋坐起來,沒太明白自己怎麽離床鋪這麽遠。


    他往止水這邊看了一眼,站起來走過去:“你不起來嗎?今天還有任務吧。”


    “我不太起得來……”


    兩人看著露比橫在他身上的腿有些沉默。


    帶土深唿吸一口氣,用腳踢了她一下:“起床。”


    然而屍體紋絲不動,根本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真是奇怪了,以忍者的警覺性早就該在別人靠近說話的時候醒過來了,這個人怎麽迴事。


    “哈,警覺性這麽低,現在不正是好機會嗎。”帶土蹲下來掏出一把手裏劍懸在露比腦袋上麵。


    “就這樣弄死她算了,省的到處惹事。”


    你幹嘛啊!止水連忙揮舞著手臂讓他住手,但睡著的露比明顯覺得他太鬧騰了,皺著眉頭連手帶腳把他捆在懷裏。


    “不開會、不上班。”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還伸手揮了兩下:“早飯你自己去吃,我不…我不早飯……”


    聲音越來越弱,又有迴到睡眠裏的預兆。


    帶土挑了下眉,幹脆問了下:“你跟誰去吃早飯的?”


    “長門……”


    謔。這下屬實是讓帶土來了些興致,他繼續問道:“長門是誰?”


    “是……是……”


    “是神!”睡夢中的露比驟然飛起一腳,正正好好踹中帶土下巴。


    她反手奪下對方的手裏劍抵到他脖子上,騎到他身上把他瞬間製服在原地。


    “你敢套我的話?給你臉了!”


    “不是你自己說出來的嗎,我什麽都沒做。”


    “你剛才難道沒想殺我嗎?”


    一說這個帶土才來氣:“我隻是說說而已,你昨天半夜可是下了死手,要我算算你一共偷襲了我幾次?”


    大早上就又開始吵架,反倒是一邊的止水已經習慣了。


    他悄悄趁著兩人爭吵時從他們中間鑽了過去,起床洗漱了下,又輕車熟路的去冰箱裏拿了點麵包切片,搞了幾份三明治出來當早餐。


    就在他還在廚房忙活時,大廳裏傳來一陣劇烈的兵器碰撞聲,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巨響。


    “你們怎麽了?!”


    止水趕緊從廚房跑出來,發現他們正跪在地上捂著自己的額頭,似乎是撞到了腦袋,兩個人都齜牙咧嘴的呻吟著。


    眼見沒發生什麽大事,止水鬆了口氣,可下一秒就出現了讓他極為不理解的事。


    他的【帶土哥】率先從地上站起來。


    他看到帶土先是揉了揉額頭,隨後驚訝的快速摸了下自己的麵孔和身體,最後帶著毅然決然的態度開始解自己的褲帶。


    “……你在幹嘛?”


    “我想確認下自己現在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止水:“?這種已經核實了十六年的事情沒必要再確認了吧!”


    還沒解決這邊的事,那邊他的老師也出現了問題,少女還帶著憤憤不平的神色站起身,掃到了一邊的帶土後才後知後覺了些什麽。


    她先是摸了下自己的頭發,然後伸了下胳膊腿,才想起多年前都快被遺忘掉的某件事,大喊著糟糕了一巴掌拍在臉上。


    他們兩個在大廳廝打起來的時候都互相鉗製住了對方的四肢。


    這種情況下紅溫上腦,兩人在拉扯的過程中不小心腦袋撞在一起。


    然後不湊巧的時隔多年再次換了殼子。


    “真是意外中的意外啊,哼哼、哈哈哈哈!”


    被迫待在帶土身體裏的露比已經怒由心中起,她發出震撼靈魂的笑聲,從大廳的牆上抓下那把懸掛在中央的武士長刀。


    刀柄一擲,泛著寒光的刀身暴露在空氣中。


    露比借著帶土的臉笑出了破麵的架勢:“這不是正好嘛,就這樣去殺四代火影吧!”


    “你給我住手啊!!”


    此時頂著露比殼子的帶土才是真慌了神,他趕緊撲上去摟住對方不讓她亂來。


    先不說他根本不了解露比都有什麽能力,露比這家夥肯定比他更了解自己,她用自己的身體簡直就是得心應手!


    如果讓她找到機會真的會毫不猶豫的去殺掉老師,而自己現在這樣說什麽老師都會難以相信的!


    完蛋了!沒有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的了!


    靈魂互換這種扯淡的事情誰會相信啊?!


    眼見攔不住露比,帶土隻能祭出殺招。


    他幾乎的圖窮匕見的大喊道:“你要是敢用我的身體去殺老師,我就拿你的身體去和那個長門告白!還說要立馬拿下他的童貞!!”


    露比:“…………”


    止水:“…………”


    屋內瞬間安靜下來,林子外頭的鳥叫聲都能聽到,頗有種清晨明媚歲月靜好的感覺。


    連露比都被他的惡毒震撼到,她手裏提著刀半天沒能迴過神,隻是愣愣的看著帶土。


    “你……”她吞了下口水,這才緩緩道:“你也太陰了吧。”


    而且這代價是不是有點太大,說不好會是三個人一塊受傷。


    怎麽不看看到底是誰先開的頭啊!


    帶土摟著她的腰死活不肯撒手:“總之我不會讓你對老師做什麽的!你休想!”


    “行吧,我答應你什麽都不做,你放手吧。”畢竟不想丟失長門的童貞,露比直接舉起雙手投降。


    “我發誓我什麽都不幹。”


    這句話起了點效果,雖然還持有些懷疑態度,但帶土到底是鬆了手。


    總之兩三天內都換不迴來了,還好巡遊演唱會需要常駐每個村子一周左右,還算有周轉的餘地。


    這要是讓宇智波帶土的殼子跟著長門他們迴去了,這事還真就洗不清了。


    或者說讓披著帶土殼子的露比留在木葉…不,怎麽想都太可怕了。


    帶土打賭她絕對會為了之前的事找場子幹出什麽傷天害理的缺德事。


    “今天我向暗部請假就好了,我還有年假,這幾天不用去上班也沒事。”


    他不去沒關係,可露比還有事要做。


    今天是來到木葉的第二天,木葉高層邀請他們來為每個忍族進行慰問演出。


    大致意思是戰後恢複階段,很多忍族正在調整搬遷中,多多少少麵臨著焦慮不安等問題,說到底就是希望他們來做下安撫工作。


    畢竟什麽都比不上動人的偶像歌姬來給孩子們簽個名簡單直接。


    這種事本身沒什麽難度,在木葉還要滯留一段時間,露比自然也就順手接下了。


    而現在將要麵臨的問題是,帶土必須替她完成接下來的工作。


    “所以你們都互相在對方的身體裏嗎?”


    止水好奇的看著他們,他先是看了下如同民工大爺一樣盤腿坐在地上的露比,又看了看一邊靠在門框上滿臉不爽的帶土。


    總覺得這種事好神奇啊,如果不是親口聽說,根本就無法相信的程度。


    不管別人能不能接受,反正止水接受了,現在兩個人的秘密變成了三個人的。


    止水推開餐椅招唿他們坐下:“先吃飯吧,等下還要去忙呢,今天應該沒什麽時間休息了,早上更要吃飽一點。”


    帶土沒意見,拉開一把椅子就抓起三明治咬上去。


    “老師,您不吃嗎?”


    止水發現露比還靠在門口一動不動。


    “我不吃。”露比一口迴絕:“我要把這家夥餓死。”


    “………”行吧,你高興就好。


    嘴上說的十分冷酷,露比甚至沒去幫帶土的忙,就等著看這家夥手忙腳亂的笑話。


    可令她意外的是這家夥不僅對穿女裝得心應手,化妝更是信手拈來。


    這妝感比她都好?!畫眼線的時候手都不抖一氣嗬成,看的露比忍不住頻頻投來目光。


    在女人麵前所有的敵人都會瞬間成為化妝手法精進的同胞。


    她再也忍不住忙湊上去問:“這眼影怎麽打的?立體感這麽好。”


    帶土有些驚訝:“用這兩種顏色疊著打上去就行了,眼尾重一點效果就很好。”


    “你為什麽這麽熟練?”


    呃。


    帶土心虛的挪開目光:“…偽裝課程上講到的,這是暗部的必修課。”


    “暗部沒有這項必修課啊——唔唔!”


    被捂住嘴巴的止水發出痛苦的嗚咽聲,而帶土則撩了下背後蜿蜒的藍色卷發,他維持著挾持止水的姿勢,渾身散發出青春少女的動人姿態。


    “偶像少女沒當過,但是看過你演的,大概知道是個什麽東西。”


    他嚐試了下調整狀態,對著露比wink了下:“用如水般窒息的愛讓你淪陷其中,隨著甜蜜美夢起舞吧!”


    空氣一度安靜的了幾秒,半晌後露比才後知後覺鼓起掌來。


    “…行,整挺好。”她給出了誠懇的評價。


    這宇智波帶土怕不是早就壞了,感覺現在他們就算換過來基本也不會被人看穿,真是太好了呢,哈哈。


    帶著怎麽樣都已經無所謂了的態度,披著帶土殼子的露比名正言順的成為了水之偶像的護衛,當起了村子的導遊和保鏢。


    “喔、這不是我當時砍的那一刀嗎?哈哈你看、二代那張臉都癟下去了。”


    “原來須佐那一腳把宇智波族地踩平了啊,怪不得你們要搬家。”


    “哇喔,八阪勾玉可以射這麽遠啊,好牛逼啊。”


    帶土再也忍不了了:“我警告你木葉不是法外之地,我現在可是在替你幹活,你不要太囂張了!”


    露比連忙笑嘻嘻的舉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她沒打算在這種情況下觸對方黴頭。


    木葉除了宇智波和日向一族外,其他忍族都以家族的形式存在,基本還是在少數,所以他們先去了宇智波搬遷的新族地。


    一堆宇智波小孩好奇的圍上來,帶土對這些孩子都很熟悉,逗小孩這種事他還是很在行,就算不是專業偶像,也沒整出什麽亂子。


    他耐心的將手裏的卡片和貼紙分發給孩子們,就在馬上結束時,一個孩子拉住他的裙角。


    “水之偶像,我昨天在家照顧妹妹,沒有來得及趕上演唱會。”


    那個孩子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期待:“可以再唱一首歌給我聽嗎?我好想聽你唱歌!”


    “這、這……”這下徹底難住帶土了。


    先不說他根本不會唱歌,這萬一出了岔子丟人的可不止他一個!


    看著孩子們期待不已的麵容,冷汗順著帶土的後背不斷流下,一時間壓力山大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有什麽,你們聽他唱有什麽意思,不如我給你們唱。”


    “啊?帶土你哪裏會唱歌啊?”與麵對偶像不同,孩子們十分嫌棄的看著一旁披著帶土殼子充當護衛的露比。


    這些孩子看起來和帶土很熟,相處起來也很不客氣。


    “看不起我是吧?我唱的可比他好多了!”


    一把奪過帶土身上掛著的揚聲裝置,露比熟練的調整音量大小,嘶嘶啦啦的電流聲從裏麵傳來,引起了周圍人的好奇。


    “咳哼。”她清了下嗓子,在眾目睽睽之下靈巧的躍上高台。


    露比等待著前奏過後自信滿滿一展歌喉。


    “我是一個破麵的忠實玩家,我開局最愛的打法是!2a雷電、2a手裏劍,每次這樣拿到先手、我都會覺得對麵一點反應都沒有——!”


    “對麵替身下來隻需要輕按虛化,沒出虛化就佯攻兩段加貝殼!是的沒錯又在我的意料之中~”


    “每次有人詆毀破麵的時候,我都要反駁,破!麵!是!cd長的吃手法的要博弈的被削廢的要反應的、完!美!虛!化!難觸發的!”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忘我激唱,帶土更是捂住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要他怎麽評價,這都唱的什麽他完全聽不懂啊!?


    而且拿他的臉來唱這種歌到底是要幹什麽!他要報警了!


    就在帶土和宇智波們想跟上她的思必得時,遠處正在修建的宅子發出劇烈的爆炸聲,隨後木質的建築就燃起衝天火光。


    火焰來勢洶湧,接連點燃目所能及的一切。


    很快就有人大喊:“著火了!快帶人離開這裏!”


    露比放下話筒看了帶土一眼,她眯著眼睛眺望遠處,逆著人流向火焰最焦灼的地方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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