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經被逮捕了,老師說什麽都會花錢把自己贖迴去,不如趁這段時間把情報都掏幹淨。


    令帶土意外的是這次潛入異常順利,再沒有奇怪的宇智波人從地底下冒出來拿他開涮。


    而他不知道的是,白絕們不是全天監視霧隱村的,他們到夜間大部分都會迴到族地裏,因為有很多孩子還在嗷嗷待哺。


    白絕需要迴去照顧這些尚未獨立的幼崽。


    所以看起來尤為驚險的夜晚反倒比較容易潛入一些。


    時間緊迫,帶土單刀直入,這次他易容成了一名夜間執勤的霧忍。


    霧隱的忍者都喜歡佩戴這種樣式的麵具,這給他的變裝帶來了極大優勢,他仿造了一位路過忍者的樣式就學以致用。


    可他沒想到,霧忍的麵具都是自己定製的,每人僅此一個。


    所以他們的同伴都可以根據麵具的樣式飛快分辨出這是哪個人。


    “阿飛,你在這裏啊。”


    有人從背後拍了他一下,帶土迴頭就看到一個值班霧忍。


    對方親熱的和他打著招唿:“還在執勤啊,夜間換班大家都去吃夜宵了,你不去嗎?”


    這時候如果不迴應對方,就會令對方起疑。


    “阿飛?你怎麽了。”


    對方還在詢問他,藏在麵具下的腦袋還歪了一下,看起來很困惑他為什麽不迴答自己。


    帶土沉默了一陣,用另一種輕快的聲調迴答他:“是joker啊,我剛才在想後天放假要去哪玩呢,抱歉沒注意到你。”


    這個人戴著的麵具,和他剛來霧隱村時注意到的一款以怪盜為主題的漫畫很像,而他戴著的正是封麵主角的那款。


    帶土記得那個主角就叫joker。


    果然在他喊出這個名字後,對方非常受用,他激動極了,看起來完全把自己帶入到了怪盜主角的身份上。


    “沒錯,我就是joker!”他還特地強調了一遍。


    “吾即是汝,汝便是吾,為了自己所信奉的正義而橫眉冷對千夫所指之人啊,將你的憤怒同我的名號一並釋放出來吧!”


    說罷他撩起衣角,酷炫的在原地轉了個圈,瀟灑的停在原地等待掌聲。


    老實講帶土一點都不想給他鼓掌,但他隻能被迫營業,到底是幹巴巴給了幾個響聲襯托了下氣氛。


    這下joker的心情到達了頂峰。


    他在心裏感歎不愧是阿飛,也就隻有他喜歡陪自己玩這種遊戲了!


    這麽捧場,真是朕的好哥們。


    眼見他心情不錯,帶土狀似不經意間詢問:“最近加班加的比較狠,我都沒去看這段時間的新規,原來夜間值班還可以休息。”


    “都發布了有一段時間了吧。”joker略感奇怪:“你不知道?”


    帶土無動於衷:“加班加傻了,除了工作什麽都不記得了。”


    “…………”連joker都忍不住開始同情他。


    “你可以多請幾天年假,稍微休息一下吧。”


    joker給他提了些建議:“最近這幾年都會很太平,水影大人說了,未來要把重心放在開發建設上,不會再有大規模動兵。”


    帶土心下微動:“開發建設?我們不會要被轉移到基建項目上了吧。”


    這對他來說有些意外,在帶土的印象中,忍者隻能從事戰爭與紛爭相關的事情,對於忍者來說,自身隻能是一把利刃。


    可以被殺,也可以去殺人,就是不會被當做錘子和釘子。


    現在卻告訴他,忍者也能去做砌牆疊瓦種地的事,甚至還可能是長期,這很顛覆帶土的認知。


    “是啊。”joker對此適應良好:“水影大人說了,整日打打殺殺,忍者隻能成為莽夫和戰爭兵器。”


    他念念有詞:“應該會被分配到海島樂園建設的項目上。”


    “我們和其他國家的忍者不一樣,要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以後退休了不幹忍者,還能學門手藝混口飯吃。”


    帶土:“…………”


    這話聽起來好熟悉。


    “今天下午我去聽水影大人的集體會,拿到了限定版貼紙,分你一個吧,外麵可沒有!”


    說著joker從兜裏掏出一版貼紙,摘下一張啪的貼到帶土手背上。


    帶土低頭一看,是張簡筆畫的可愛小女孩,邊角還標著ruby。


    “…挺好的,謝謝你。”


    “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去食堂了。”


    “再見。”


    送走了這個有些神經質且粗線條的同事,帶土對目前的情況也有了相對應的了解。


    首先霧隱村的建設速度遠在其他國家的忍村之上,這兩年默不作聲給了他們迅速發展的機會。


    他們並不聲張,卻已掌握極其恐怖的建設力。


    其次、霧隱忍者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忍者,他們更傾向於霧隱村的建設者,所從事的職業種類繁多,並不隻作用於戰爭。


    還有就是,這個村子似乎和雨隱村存在其他關係,但具體是什麽未曾得知。


    在這些之後,就是根據霧忍和相關人民的口述,能夠推測出,目前掌權霧隱村的水影就是露比沒錯。


    隻要論證這點是坐實的就可以了,他什麽都不需要多做,這些都要匯到火影的情報處,由老師來下達判斷。


    “真是沒想到啊……”


    知道了這點的帶土有些被打擊到:“居然比我先當上了影這種事,明明自己就不喜歡當忍者……”


    可他發再多牢騷也沒用。


    露比確實比他更加適合成為影。


    貪婪的吸收周身養分,殘忍戲耍所有敵人,甚至讓整個村子都變成狂熱信徒的根據地。


    ——以及冷酷無情的嘲笑羈絆與愛。


    她從來都不相信這個。


    拿捏著手裏那張貼紙,帶土把它隨手貼在了神威空間的立柱上,掐著時間點迴到了露比家,與影分身置換了位置。


    他給自己留了足夠的後手,還貼心留意了下露比家的坐標。


    可當他迴來時,並沒有迎接到劈天蓋地的刺殺,一切歲月靜好,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她良心發現了,還是吃錯藥了。


    帶土懷疑的從地板上坐起來,意外的發現露比似乎陷入了某種噩夢,整個人像被魘住一樣,把頭埋在枕頭裏緊揪著自己的頭發不放。


    已經是重度昏迷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對外界再做出反應。


    思索片刻,帶土站起身再次走到床邊,伸出手想觸碰她。


    這迴他沒能得逞,窗邊的花瓶裏就伸出一堆尖銳的藤條逼得他不能再進一步。


    “我什麽都不會做,也不會去傷害她。”


    帶土沒有害怕自己被刺穿皮膚,鮮血順著他的脖子流下。


    他近乎無所謂的態度與對方交流:“我隻是想確認一下,她好不好,因為她現在看起來很痛苦。”


    “我們做個交易吧?隻有我和你,我們之間的交易。”


    那些張牙舞爪的觸手悄然停止,白絕從花瓶裏鑽了出來,他仔細打量著麵前帶土偽裝而成的少女,麵上帶著對人性的好奇。


    就如同他第一次見到露比那樣充滿了好奇。


    “你想和我做交易?”連白絕都感到不可思議:“在所有人看來,我不過是她的附屬品,你這人真奇怪,怎麽會往這方麵想。”


    “你是獨立的個體,既然你可以思考,就不會永遠是別人的附屬物。”


    帶土說道:“把你下意識歸類為物件,才是最致命的錯誤吧。”


    他的話無疑使白絕產生了動搖。


    “真奇怪啊,這可真奇怪啊。”白絕思考著他的話,慢慢縮迴了花瓶裏,隻留下了一份連自己都參不透的疑問。


    “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現在的人了…”


    而帶土則在他離開後,將目光重新投放到露比身上。


    他再次伸出手,卻沒有選擇殺死露比,隻是笨拙的一遍遍撫摸她的頭頂。


    “沒事了。”


    不知道是在對誰說,總之他一遍遍重複著:“沒事了。”


    …………


    露比做了一個混沌的夢。


    她很少做夢,應該說幾乎沒有,從丟失記憶開始,她睡眠中總是漆黑一片,什麽都沒有就睜眼到第二天了。


    這樣毫無夢境一睡到醒的日子她這些年都是這麽過來的。


    可與以往不同,今晚不知為何她忽然做起了光怪離奇的夢。


    混亂無序、殘酷可怕。


    寬大的洗手間可以容納四五個人同時在這裏洗漱,半地下室的瓷磚牆已經泛黃,拚接處還有難以清洗的水垢。


    而她正被五花大綁躺在這片濕漉漉的地上。


    強烈的危機感使她不斷掙紮,卻根本沒辦法從這裏逃脫。


    封閉的空間讓她發瘋,冷汗從額頭不斷滑下,已經分不清地上沾濕的是水還是汗。


    有人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她麵前,故意將一個皮包重重放到她眼前。


    他慢條斯理的,像是欣賞藝術品般把包裹裏的兇器擺到她麵前。


    釘錘、鋸子、菜刀,各種各樣的東西。


    露比無法在夢中控製自己的情緒,她感覺到恐懼和悲傷在被無限放大,膠帶封住的嘴甚至喊不出一點聲音。


    求求你了……誰來救救我……


    可沒人來救她,有的隻是戲耍的詢問。


    “你想要哪個?你自己來選吧。”


    我哪個都不想要!


    眼見她拒絕的態度惹惱了那個人,對方就地拾起一把錘子在手心掂量了下:“就這個吧,我挺喜歡這個的,稱手。”


    之後她聽到那個人站了起來,露比盡力將自己蜷縮起來,等待錘擊的到來。


    深眠中遭遇致命襲擊讓她從夢中驚醒。


    恍惚間有人在一下下撫摸她的發頂。


    …腦袋熱乎乎的,不是襲擊。睡夢中混亂到無法思考,確認不會有生命危險後,帶著天旋地轉的睡意,露比再次沉睡過去。


    這次夢裏什麽都沒有了,隻有一把木質椅子擺放在空曠漆黑的虛無中心。


    她走過去坐在上麵,等待著清晨到來。


    一夜好眠,再次睡醒時她什麽都不記得,隻覺得中間做了什麽噩夢,但既然想不起來,那必然是不重要的事情。


    露比翻了個身伸出腦袋看了眼地板,發現那人還躺在地板上。


    她沒有去問那家夥的名字,反正又不會得到實話,何必自討沒趣。


    想起昨晚睡的亂七八糟的,露比轉頭詢問白絕。


    “他昨天晚上有做什麽奇怪的事嗎?”


    白絕從花瓶裏伸出枝丫:“沒有哦,他什麽都沒做,也沒有想著逃跑。”


    哦豁,這麽乖巧?


    真令人有些意想不到。


    “但他趁你睡著時偷偷摸你的屁股。”


    露比瞬間冷下臉,一腳狠狠踢到這狗逼肚子上,把他直接踹出了一聲幹嘔。


    冷哼一聲,從他身上直接邁過去,露比抓起一旁的浴巾就關上了浴室的門,力道之大鄰居都能聽到。


    帶土從地上摸著後腦勺抱怨道:“你幹什麽汙蔑我。”


    白絕:“嘻嘻。”


    火影迴信很快,幾乎是收到信件的同時就決定了要怎麽做。


    他迴的話也十分簡單明了——說吧多少錢。


    露比就喜歡跟爽快的人打交道,她的嘴都笑的合不攏了。


    俘虜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但是妄圖潛入我霧隱村竊取情報乃是重罪,他以為這件事隨隨便便就能過去嗎?我水之國是這麽好欺負的?”


    抓著手邊的賬本,露比拍案而起:“得加錢!”


    借著這次贖迴俘虜的事,霧隱敲詐[劃掉]得到了木葉賠償的一大筆錢,以及讓出了好幾條主要商業資源,總之吃的盆滿缽滿。


    但事態畢竟影響不好,本著職業操守,這件事隻有火影與水影和少數人知道,並沒有大肆公布。


    大夥隻知道最近火之國撥了好大一筆錢給水之國。


    雖然火影說了這筆錢是用來商務合作的,但雷之國隻覺得他想挑撥離間。


    霧隱村和雲隱村天下第一好,木葉滾蛋!


    幾天後來接俘虜的船就秘密派來了。


    帶土栓了幾天的狗繩也終於得以解脫,他身上的封印被露比解除,迴頭向這邊望了一眼後跟著木葉忍者就此離開。


    得知前因後果的長門詢問露比:“就這樣放他走嗎。”


    說不定這個人已經掌握了霧隱村的機密,隻不過沒有被發覺而已。


    長門以為露比會殺了這個人。


    沒有著急迴答長門的問題,露比雙手抵著後背,掌心抓著波風水門給她的一大把銀票,目光高深莫測的直視著遠方。


    “因為我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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