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今天心情很不好,一直和他關係十分親密,並對他照顧有加的哥哥止水,每次一到周日的時候就會以神秘兮兮的找借口離開。


    無論他怎麽撒潑打滾都沒用,總之風雨無阻。


    對此宇智波鼬很生氣。


    止水從來不會拒絕鼬,對他的要求更是有求必應,對於這種被寵愛包圍的孩子,很難接受全身心投入自己的人居然會因為其他事拒絕自己。


    這讓鼬感覺止水的注意力被搶走了,自己不是他最在乎的人。


    “抱歉鼬,但今天真的有事,請原諒我!明天我請你吃甜團子。”


    止水一邊對著他道歉,一邊瘋狂後退,瞅準鼬眨眼間的功夫就瞬間以一道殘影消失在他眼前。


    逮都逮不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自悟了飛雷神。


    鼬伸手想去阻攔卻沒能得逞。


    ……再也不想理止水哥了!


    氣的撅起嘴,鼬趁著父母不在家找出富嶽經常坐著的木凳子,艱難推動了位置對準窗口,聰明的從窗戶就地一滾落到後花園的草堆上。


    他以四歲孩童完全不同的敏捷身手翻轉身體,保持高空墜落後依然無傷大雅。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宇智波鼬跟著他止水哥的蹤跡從家裏直接出逃。


    鼬非常聰明,他明白止水隻會去帶土家附近,他的小腦袋瓜清楚記得帶土家的位置,也就順藤摸瓜找了過去。


    可令鼬疑惑的是,帶土家大門緊鎖。


    這周末帶土有任務沒能迴來,止水顯然也沒在這裏。


    會去哪呢?


    一時間沒了主意,還是個孩子的鼬陷入了迷茫,他隻能憑著直覺四處摸索。


    天色漸晚,周圍的樹林傳來奇怪的鳥叫聲,在寂靜的環境下極為詭異。


    獨自跑出家門的鼬有些怕了,他四處打量,希望能找到人帶他迴去。


    一個孩子出門太危險了,大晚上的附近又沒人,尤其帶土家還是刁鑽的孤兒位置,方圓五裏開外都找不到第二戶人家。


    他簡直就是孤狼玩家的代表,沒想到有朝一日這個屬性會把鼬坑的這麽慘。


    也許是小孩子總有種奇怪的直覺,鼬在胡亂到處摸索時竟然找對了路,他在樹林裏聽到了有人的聲音。


    是止水哥嗎?


    鼬激動壞了,他跌跌撞撞的撥開麵前的雜草樹枝,隻想讓止水趕緊帶自己迴家。


    終於找到你了,天色太晚了,我們一起迴去吧。


    可當他帶著喜悅之心來到,激動的情緒卻當即凝固在臉上。


    借助隱約斑駁的月光,本就被茂密樹林的陰影所遮蓋,止水的身影在淩亂搖晃的波動下顯得搖曳又模糊不清。


    他隻能聽到對方急促的喘息聲。


    還有隱隱約約的血腥味。


    一陣風吹過樹林,將隱藏的真相全部暴露在月光之下,鼬終於窺清了事情全貌。


    對他最為關心,猶如親生哥哥般的止水,此時手裏正握著一把尖刀。


    在他麵前的是一具被砍劈到亂七八糟,幾乎看不出全貌的屍體。


    血水大肆流出,喂飽了身底的植被。


    這樣暴力血腥骨血橫流的場麵,嚇的涉世未深的孩子直接脫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草叢發出的輕響在寂靜的樹林裏顯得尤為清晰。


    止水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他迴過頭望著鼬,沾滿血跡的臉上和平常無異,甚至用著鼬最熟悉的腔調跟他打起招唿來。


    “鼬,你在這裏啊。”


    在鼬驚恐的眼神中,止水來到他麵前偏過頭詢問他:“你來這裏做什麽呢?”


    被露比精神淩虐拖入環境中進行摧殘的止水,在目睹了兇殺案一般的分屍現場,整個人再也受不了這種極端行徑。


    他一遍遍大聲說著對不起,手卻根本不聽他的話,隻知道做些喪盡天良的事。


    從來都是熱愛和平與人和善,行事端正的少年從根基上感受到了絕望。


    為什麽這麽做?要欺騙自己這不是真的,不是他做的。


    不這就是他做的,不要恬不知恥的找借口了,逃避有用嗎?難道沒有發生嗎?他都聽到自己在笑了。


    莫大的刺激和罪惡感湧上雙眼,疼得他想要嘶嚎。


    ——罪人、殺人犯、劊子手。


    甚至在幻覺中他聽到了有人在他耳邊呢喃低語。


    【瞧瞧你都幹了什麽?】


    心髒的激烈跳動驟然停止了一拍,強烈的罪惡感使他瞳孔中的勾玉急速旋轉,三勾玉瘋狂跳動,隨著情緒搖擺不定。


    眼前的景象不斷溶解,寫輪眼能力的提升讓他暫時掙脫了幻境。


    逃出來了嗎?他有些慶幸。


    這些都不是真的,剛才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是中了老師寫輪眼的副產物。


    止水鬆了口氣,想要平複自己的心情,卻感覺手心黏糊糊的。


    ……什麽?


    滴答。


    一滴滴水從他的指縫間流向地麵,溫暖且黏稠,使他再次陷入懷疑自我的漩渦中。


    沒掙脫幻術?他還在夢裏?


    向地麵望去,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出現在他麵前,正是他在幻術世界中所作所為留下的證據。


    殘破野蠻的肢解痕跡讓他記憶猶新,隻不過案發地點從幻術世界搬到了現實中。


    連眼珠都掉出來了,之前她還用這雙眼睛對自己笑過。


    啊啊、是我做的。


    此刻止水被迫接受了所有。


    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殺人犯。


    眼睛在他劇烈的感情扭曲下轉化為全新的圖案,又因為年幼無法控製自行關閉成了黑色。


    “啊!”


    跌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讓止水麻木的神經得到緩解,他僵硬的轉過身,就發現鼬摔倒在草叢裏顫抖的看著他。


    這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來,還找到了這裏。


    “你在這裏啊。”


    止水靠近他,在鼬驚恐的眼神中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這麽晚出來,美琴夫人和族長會擔心的,我送你迴去吧。”


    他手上的血跡因此沾染到鼬臉上。


    ……啊。


    止水這才迴過神來,有些悵然的收迴手:“你等我一下,我去清理下。”


    於是他在鼬全程目睹下將屍體搬到了樹後,又來到湖泊邊清洗了下自己,迴來時整個人連衣服都濕漉漉的。


    除了那一點點隱約的鐵鏽味,他與之前並無不同。


    和平時一樣。


    “走吧。”止水一把將鼬從地上牽了起來。


    鼬被他牽著一聲不吭,他們與平時不同,一路上都沒有再互相說話。


    他們來到人流密集的地方,迴到了人群中,鼬這才感覺到安心了些,他忍不住抬頭打量止水,發現他一直盯著前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


    鼬猶豫再三,想要張嘴詢問的話終究是沒問出口。


    直到止水把他送迴了家,他們都沒能再說上一句話。


    “你怎麽能隨便到處亂跑!”


    美琴著急壞了,她拉著鼬檢查了一遍,確定他沒有受傷後鬆了口氣。


    她連忙向止水道謝:“謝謝你了,這孩子也真是的,我完全沒想到他會從窗戶偷溜出去,如果沒遇到你就糟糕了。”


    “沒事的,鼬很聽話,這次應該隻是個意外。”


    止水忙著給他開脫:“小孩子這個年紀好奇心比較重,等再長大一點就好了。”


    說著像往常一樣伸出手想摸摸鼬的頭發,卻被鼬側頭躲開。


    他們都愣了一下。


    止水有些尷尬的笑了下:“時間很晚了,那我就先迴去了。”


    “嗯,路上小心哦,下次再來玩吧~”


    “好,下次見。”


    看著止水逐漸離去的背影,鼬覺得他似乎落寞了不少,年紀尚小的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做,隻能眼睜睜看著止水離開。


    止水迴到了那片樹林,無論如何,他想要將老師的屍體入土。


    他不明白老師為何要這樣做,整件事過於離奇可又實際發生,雖這一切都不是出於他本意,但又實際發生,於情與理,他必須背負這份罪孽前行。


    等到止水來到那棵暫時放置屍體的大樹後,他卻並沒見到那具屍體。


    不見了,什麽都沒有,就連周圍潑灑的血跡都不見了。


    為什麽?!難道一切都是他的幻覺嗎?


    不,自己一定殺了人,身上的衣服還濕著,雖然血液已經被洗掉,可這就是發生過的事實。


    都變成這個樣子了,現在難道還要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開玩笑嗎?


    到底是誰在開玩笑!


    被戲耍的怒火在胸腔中升騰而起,止水抓起一把苦無猛然插進樹幹。


    連他自己都沒發現,想要肢解和虐殺的欲望隨著怒火升騰而起。


    ——去把所有敢妄圖喧囂的人碎屍萬段。


    ——你這樣還能被稱之為正義嗎?


    把那些貪得無厭戲耍他人的無恥之徒抹殺至四分五裂,就和夢中一樣悲憐求饒,祈求死亡盡早解脫。


    正義感與想碎屍的殺意在腦內爭奪控製權,吵的他頭痛欲裂。


    最終這份喧囂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寧靜,止水領悟了屬於自己的,真正意義上的和平皆正義。


    …………


    露比哼著小曲鑽出神威空間,迴到霧隱村的領土。


    在止水走後,她咳出喉嚨裏堵塞的大量血漿,把斷裂的脖子和外翻的皮肉收攏起來,掰迴原來的位置。


    “下手真狠啊,不愧是宇智波止水。”


    隨手丟棄了發動過伊邪那岐而廢棄的寫輪眼,她收拾好身上的衣物站起來,整個人恢複如初。


    是精致富有朝氣的女高中生沒錯。


    這場體驗太棒了,詮釋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塑造者。


    “哈哈哈,瞧瞧他那副驚愕的樣子,都不知道到底夢到什麽了?至於這麽難以置信嗎?”


    她並沒有給止水施加的幻術附加主題,隻暗示了最為讓人深層恐懼的事情,這一條暗示罷了。


    或許是宇智波止水最為恐懼的,亦或是她最恐懼的。


    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具體會夢到什麽,反正她沒跟進去,隻知道這家夥瞬間崩潰了。


    接連進化的眼睛讓露比接連拍手叫好。


    隨機暗示,跟肉鴿似的,真是本世紀最偉大的發明!沒想到還能如此好運連連。


    就是不知道宇智波止水看到了什麽?居然反應這麽大,以至於在現實裏都下意識把人分屍殆盡。


    不過這都不是事。


    試問像他這個年紀的小宇智波哪個能開萬花筒?這宇智波止水以後遇到她不得給她磕幾個?


    哈哈、自己真是個大善人。


    覺得自己做了件天大好事的露比美滋滋的,走路都有勁兒了。


    “你終於迴來了。”


    一隻宇智波從地裏長了出來,把她嚇了一跳。


    之後她才反應過來這是霧隱村本土白絕。


    “別用這種臉從土裏鑽出來!你想嚇死我嗎!”露比惡狠狠的罵他。


    尤其剛幹了壞事她看到這張宇智波臉就沒由來的心虛。


    沒由來的挨了一頓罵的白絕十分委屈:“我隻是來通知你,我們好像抓到了一個潛入霧隱村的木葉臥底。”


    “哈?誰啊膽子這麽大。”


    “不清楚,沒見過的臉。”白絕歪著腦袋思考:“也不排除的做了偽裝,當初在木葉忍者身上放下的孢子對他起了反應,這才被逮到的,你要去看看嗎?”


    這熱鬧怎麽能不去看看?


    露比當即手一揮命令道:“帶路。”


    他們很快來到一處閑置工廠,這裏曾是堆放工業原材料的地方,如今因為大量材料都被轉移至正在建設中的海島而空置。


    已經有很多白絕等在那裏,看到露比前來都陸續看向她。


    “就是這個人哦。”


    白絕指著麵前那個五花大綁捆著手銬腳銬趴在地上的少女。


    露比拿著根雪糕蹲到她麵前,夏季炎熱,已經開始融化的雪糕水都滴到了麵前這個人的衣襟裏。


    本來緊閉雙目的少女猛的睜開雙眼,目不斜視的注視著她。


    露比揚起眉頭:“你們不覺得,她長得和我有點像嗎?”


    “你這麽說的話,確實如此。”


    白絕竊笑著捂住嘴:“難道是你失散在木葉的姐妹?”


    “但[她]不是女的啊,他男扮女裝,不信你看啊。”另一隻白絕湊過來,一把掀開少女的裙子。


    這下所有人一齊盯著他的襠部沉默了。


    露比手中的雪糕都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這什麽情況?女裝大佬?”從未設想過的領域,她隻能求助式詢問起一旁的白絕:“你確定這是木葉忍者??”


    “是啊、呃,應該是?我也不確定了。”甚至連白絕都開始懷疑自己。


    不會吧,難道孢子檢索反應出錯了,這就是變態吧。


    誰都不敢妄下定論,看起來實在太離譜了。


    “反正用解除變身術的辦法試探不出來,應該不是變身術。”


    “你們怎麽抓住他的?”


    “用吸收查克拉的術暫時封住了他體內的查克拉流動,說起來過程有點順利,沒怎麽反抗。”


    這下露比看著地上這個人的眼神更懷疑了。


    能夠被派來獨自潛入霧隱村的木葉忍者,卻毫不費力的被白絕們抓住?


    這說的過去嗎?不會是裝的吧。


    露比直接上腳踢了他的腹部,對方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沒絲毫憐香惜玉之情,她把手裏的雪糕棍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插到他口中。


    “從地上起來,像板凳一樣給我跪好。”


    隨心所欲的少女惡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正好我等下要去開會,就拿你當凳子換身行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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