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麽啊!才剛換迴來沒多久!”


    帶土急忙壓低聲音在她耳邊抗議道。


    “少囉嗦,我有正事要找他談。”


    “你能有什麽正事啊?!”


    露比甩開他拉著自己的手,大步走上前,故意用居高臨下的姿態逼近卡卡西。


    她偏過頭,指著旁邊一處抽獎擂台的地方:“走?”


    卡卡西其實是不想跟她胡鬧的,怎麽說自己也是成熟的中忍了,這種行為莫名的有點小孩子氣,令他束手束腳。


    “你不會怕了吧?”


    “這種激將法對我沒用。”


    “無所謂。”露比將指關節捏的清脆作響:“我隻是在單方麵宣告你,反正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揍你。”


    她指著卡卡西的鼻子:“別廢話了,是男人就來一場真正的對決。”


    這要是卡卡西再能忍下去,那他就能從字麵上詮釋自己是忍者了。


    可惜不行,卡卡西正是刺頭的年紀,他覺得帶土這吊車尾今天是吃錯藥了,必須得打他一頓讓他清醒一點。


    卡卡西難得把眉頭都皺起來了:“那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多大本事。”


    兩個人就這麽上了擂台,周圍好事的村民都圍了過來,給兩個少年加油助威。


    帶土慌張的左顧右盼,他太清楚卡卡西的實力了,雖然那是他的身體,可他也不想露比被胖揍一頓。


    卡卡西對他下手從來都沒輕沒重的啊!你沒事惹他幹嘛?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一位村民自發上去當裁判,在一發‘開始’的下令聲中,露比先發製人衝了上去。


    卡卡西看著她接近自己,覺得這吊車尾的還是和以前一樣衝動,二話不說就衝上來的毛病根本就沒改。


    但下一秒他就後悔了,暴風般的攻擊從各自刁鑽的角度打到他身上,不管是力道還是技巧都與之前的帶土完全不同。


    卡卡西愕然。


    他在招架中止不住的後退,對方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所有可能出現破綻的地方都會在下一秒被鎖定。


    簡直就是一條瘋狗!


    意想之中的露比被暴打的情形並沒有出現,反倒是卡卡西被壓製的到處亂竄,這種情況不僅帶土很意外,周圍的人都很意外。


    卡卡西是最年輕的天才忍者這件事是家喻戶曉的,大家都對這名小天才有所耳聞,圍過來其實也是想看卡卡西閃亮轉場的。


    現在這個場麵讓所有人麵麵相覷,但很快人群就爆發出熱烈的歡唿聲。


    好耶!小天才被打啦!


    看熱鬧不嫌事大,街坊鄰居都湊過來看卡卡西吃癟。


    卡卡西被弄炸毛了,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抱著試試玩的心態,而是抽出了一直掛在後腰的白牙。


    他得使出父親教授的刀術了。


    在卡卡西決定拔刀開始,露比也默契的雙手結印。


    既然你決定啟用更高級的戰鬥方式,那我也不演了。


    “火遁·豪火球!”


    “雷遁·雷光斬!”


    火焰與雷光相互撕咬碰撞,一時間刺眼的光線彌漫在他們周圍,伴隨著絲絲焦糊味劈啪作響聲在台上接連爆破。


    雷與火的爆炸引起大量煙霧,不時還能聽到裏麵兵器的碰撞聲。


    人們驚叫著護住腦袋連連後退。


    “露比!”


    隻有帶土逆著人群向裏探去,他焦急的在霧氣中尋找露比的身影,可偏生什麽都看不到,隻能在那裏幹著急。


    很快卡卡西就被從霧氣中踹了出來。


    幼小的白發男孩就地滾了一圈,靈巧的翻過身以四肢著地的方式趴伏著。


    他似乎有些緊張,緊盯著煙霧內。


    一道模糊的人影也隨即走了出來,沉悶的腳步聲讓人心頭一緊。


    露比一邊的袖子被卡卡西的雷遁炸爛了,她抓著卡卡西的那把白牙在手裏翻轉了一圈,之後用刀背敲打在肩膀上。


    帶土難以置信的盯著她的雙眼:“你——!”


    “啊、對,就是這樣的感覺。”


    摸著那雙單勾玉的通紅眼睛,露比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喜悅,她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這就是力量嗎?太棒了太棒了——!”


    寫輪眼帶來的加持是質的飛躍,她現在不僅能將卡卡西的行動軌跡看的一清二楚,還能提前預判他的動作。


    怪不得開了寫輪眼的人都能和普通忍者拉開一個斷層,這拿命追?


    不枉費她為了逼自己開眼,親自把脖子送到卡卡西的刀刃底下。


    隻有在極端的情緒起伏下才有機會開眼,這不死一趟怎麽行?


    趁著煙霧迷煙視野阻礙的情況下她毫不猶豫的突襲上去。


    卡卡西敏感的迴身迎擊,本來隻是想迴擋一下,結果露比忽然收起苦無,把自己脆弱的脖子遞上來。


    卡卡西的瞳孔驟然收緊。


    他使出渾身力氣卸勁,總算在刀鋒即將砍穿對方脖子時錯開方向,隻在對方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露比不顧脖子上的刀傷,搶過他的白牙,又把卡卡西一腳踹了出去。


    這對尚且還是個孩子的卡卡西打擊太大,差點手刃同學的事情使他渾身血液凝結。


    “你找死嗎?!”卡卡西氣的破口大罵:“隻不過是場比試,你到底在想什麽!”


    到底想什麽,當然是拿你當磨刀石了牢底。


    但這種事肯定不能告訴應激中的卡卡西,露比選擇迂迴。


    她直接放軟自己的態度開始裝蒜:“你那麽兇幹嘛,難道不是因為你太強了嗎?”


    “嚇得我都開眼了,天哪好可怕你卡卡西。”


    卡卡西:……再裝?!臉都不要了!


    徹底受不了露比的卡卡西已經失去了戰鬥欲望,但露比可不想就這麽放過他。


    與情與理,這寫輪眼都得試試不是嗎?


    感受著雙眼正在大量吞噬查克拉,她拿起手裏的白牙就衝了上去。


    “沒時間耽擱了,來起舞吧寶貝。”


    得到寫輪眼強化的身體比之前快了一個檔次。


    露比興奮無比的舔舐著嘴唇,通紅的雙眼直接鎖定了卡卡西,強化斬擊和速攻直往對方身上招唿。


    卡卡西靈巧躲避,看似被動實則觀察著她的攻擊路線。


    很快卡卡西就熟悉了她的攻擊路數,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製。


    露比找到了機會,以一刀終結的架勢紮到他後背上,結果卡卡西的身體就變成了一截木頭。


    隨即他立馬出現在露比身後,右手閃爍出不穩定的雷光。


    失去了武器的卡卡西在極短的時間內急中生智,想到了把雷遁聚集在掌心形成利刃的


    天才之名不是白說的,這反應牛逼就是牛逼。


    那我反手拉扯加無敵亂a如何呢?


    仗著速度加倍,露比很快從他身邊退開,又以極快的身手到處亂閃,左一下右一下的看似毫無章法,卻也無法預測。


    “抓到你了,美味的小孩。”


    糟了!


    一隻手抓上他的肩膀,卡卡西迴頭,就看到露比露出惡鬼般的笑容,一手舉起短刀就要對著他兜頭劈下。


    卡卡西毫不懷疑她就是要殺了自己,總感覺現在這個帶土什麽都幹得出來!


    “好了到此為止。”


    一隻大手提起露比的後衣領,另一隻手抓住卡卡西的胳膊,以強勢的姿態終止了他們的決鬥。


    望著眼前高大的身影,卡卡西瞬間睜大眼睛:“父親!”


    來的人正是木葉白牙,他應該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直到露比真的打算重傷卡卡西時才選擇出手。


    “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可以,但你這樣未免太過了,不可以傷害同伴。”


    旗木朔茂嚴肅的教訓起手裏提著的露比。


    麵對這個男人,露比居然蔫了下去:“我知道了,對不起嘛。”


    “要對誰說對不起?”


    “…………”


    露比來到卡卡西麵前:“對不起。”


    卡卡西看著她那副難產的表情無語凝噎。讓你道個歉真是難為你了。


    但起碼算是和解了。


    拿迴自己的短刀,卡卡西向她伸出手:“沒關係。”


    兩人將手指握在一起,然後同時力道驟然收緊,以掐碎對方的架勢暗自較勁。


    ——混蛋東西。


    ——混蛋東西。


    兩人不約而同的這樣想。


    看到戰鬥已經結束,帶土和琳連忙跑了過來。


    “你沒事吧?我剛才看到他的雷遁打到你身上了!”帶土忙不迭的抓著她來迴檢查,直到看到她脖子上那道血痕。


    帶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以為卡卡西下重手,因此十分生氣:“卡卡西,你怎麽能這麽做!”


    琳連忙掏出衣兜裏的備用藥水和繃帶來給露比處理傷口,她現在醫療忍術還在學習的階段,並不能給人治療。


    現在隻能進行些簡單處理。


    卡卡西看著【帶土】被兩個女孩夾在中間關心,一時間心情有些難以言喻。


    雖然他並不羨慕,但總感覺哪裏被比下去了。


    而且明明是那家夥自己撞上來的,憑什麽怪我!


    抱著這樣的想法,卡卡西也開始置氣。


    他把腦袋偏向一邊:“哼。”


    “啊啊啊,你這什麽態度啊!傷了人還這麽囂張,我要揍你!”


    套著露比殼子的帶土氣上心頭,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被琳從後麵拉住。


    “好了好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他沒想傷我。”


    “可是——”


    “我說了沒事。”露比調整了下被包紮過的脖子,覺得琳的手法真是專業,這樣甚至都感受不到疼了。


    她心情大好,打量起麵前的旗木父子。


    大白毛跟小白毛挨在一起,兩人之間的氣氛非常和諧。


    露比由衷的感歎:“你和你爸長得好像啊。”


    卡卡西:……你這不是廢話嗎?


    比起卡卡西的無語,他的父親明顯被露比逗樂了,他忍不住笑起來,上前摸了摸露比的頭:“你和卡卡西是同學吧?你好,我叫旗木朔茂,是卡卡西的父親。”


    隨著他的自我介紹,周圍議論聲也在四起。


    “他就是木葉白牙啊……”


    “還真是,那個放棄任務導致村子遭受損失的無能忍者。”


    “他怎麽還有臉出現的?”


    “和這種人在一個村子裏真受不了。”


    露比能感受到,他撫摸自己的手忽然一僵。


    轉頭望著那群嘴碎的村民,露比麵無表情的丟出手裏劍,斬斷了他們頭頂的牌匾吊繩。


    一大塊木質招牌壓下來,把這些村民壓在下頭。


    “哎呀怎麽迴事啊?怎麽忽然掉下來了?”


    “快幫我挪開!”


    雖然很輕,沒有造成傷害,卻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周圍的人立馬手忙腳亂的上去幫忙,暫時沒人有空管這邊了。


    露比轉頭問旗木朔茂:“你會做飯嗎?”


    “啊?”朔茂一下沒明白她的意思。


    “我們是卡卡西的朋友,卡卡西之前說他想請我們去他家玩,現在正好有時間,我們可以去嗎?”


    卡卡西:“我沒說過!”


    旗木朔茂恍然大悟:“這樣啊,那太好了,你們來吧。”


    卡卡西不可置信:“父親?!”


    兩人一拍即合,都沒有管卡卡西的抗議,白發男人拉著一群孩子樂嗬嗬的迴家了。


    來到卡卡西家,裏麵意外的有些雜亂無章,或許是中年男人單身帶孩子比較窘迫,也或是沒有經驗,一時竟然沒有下腳的地方。


    “非常抱歉!我出門前忘記收拾了。”朔茂趕緊把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結果腳趾不小心踢到了櫃角。


    他痛苦的叫出來:“疼啊!”


    然後手扶著立櫃的拉門時沒抓好,不小心扯開了櫃門,一大堆被裹劈頭蓋臉砸下來,直接把他淹沒。


    卡卡西:“…………”


    其他人:“…………”


    這個時候應該笑嗎,別吧,但是站在這裏真的好尷尬。


    琳適時提出建議:“要不,我們幫朔茂叔叔一起收拾下吧?”


    “怎麽能讓客人來做這種事呢?放心吧我馬上就……”還沒說完,又一大堆衣服滾了出來。


    裏麵還能看到卡卡西的襪子和短褲。


    這男人和家務並不兼容。


    露比歎了口氣,她帶頭把被衣服被子埋住的朔茂挖出來,又開始井然有序的把這些衣物分類堆疊。


    帶土很熟悉她的流程,很快配合她開始進行整理。


    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經常會這樣收拾家務,帶土已經能熟練掌握要領了。


    因為隻要他不想幹活就會被揍,但多虧了這樣,帶土的屋子因此幹淨又整潔起來。


    “您去準備晚飯吧,這裏交給我們就行。”


    眼見旗木朔茂還想說什麽,露比輕聲阻止他:“一個人帶孩子是很辛苦的,不用把什麽都自己扛下來,有些時候試著放手就好。”


    她轉而看向卡卡西:“我說的沒錯吧,你想一直躲在父親身後嗎?”


    卡卡西愣了一下,隨後毫不遲疑的搖頭。


    “…不,我已經長大了。”


    他直接走過去,學著露比和帶土的樣子,一點點將混亂的衣物撫平整理好,嘴裏喃喃自語著:“我可以做到的,幫助父親這件事。”


    看著這些孩子們,旗木朔茂木訥的站在那裏,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終究卸下渾身力氣,疲憊的轉身進入廚房。


    拉上那扇紙簾門,他倚靠著房門,和室內一門之隔下捂著臉無聲哭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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