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給我講了點修煉的心得,一直講到走進城西城隍廟。


    原來,《四字真訣》還不是功法運用的關鍵,掌握四字用法僅僅是皮毛,真正的四字真訣的高級用法是四字混合組合使用,比如強加吸,就可以在身體周圍凝出靈盾,從而保護自己,這是靈盾產生的基本用法,讓靈氣在周身旋轉隻是增強防禦力,消耗巨大,但是如果阻隔這些靈氣在身體周圍不要消散,便會形成一個靈盾,也就是強緊接著用吸的效果,氣聚而不散,便會形成更強韌的靈盾。


    孔知一點撥,我茅塞頓開,立即去嚐試,結果怎麽也凝不成盾,而孔知微微一笑,身體周圍便如大鵝蛋般地凝成了一個橢圓的五彩光團,環繞著他,靈氣在光團裏緩緩流動,非常的炫,像是雲又像是銀河。也不知道以後我凝出來是什麽顏色,因為師父說我凝出來隻不過是時間問題,需要慢慢體會,也會凝成屬於自己色彩的靈盾。想看到他身邊的靈盾,需要四字真訣的吸字訣,不然是看不到的,也就是凡人的肉眼看不到修煉者的靈盾。


    “強”容易,“吸”到眼睛上也變得容易了許多,或許是因為總運用的關係,但是若想讓全身周圍都同時用吸,對我來說好難,嚐試的時候渾身顫抖還伴有靈氣亂竄的疼痛。


    他還跟我講道:“其實你用的吸字訣僅僅是習慣性的用在眼睛看,這當然是基本的,但是要想在戰鬥中更強的發揮能力,還要會運靈……”


    什麽是運靈師父講的也很清楚,就是將靈氣集中到身體的局部,這在之前心淚師父教過我,隻是心淚並沒說這叫什麽,或許隻是讓我慢慢體會,因為運靈在戰鬥中使用的最多,幾乎時時刻刻都在運用,比如想讓拳頭發揮最大力量可以將全身的靈氣全集中在拳頭上,這樣一拳轟出去才有千鈞之威。


    師父說當然還有更多用法,隻是我現在先把靈盾練出來,並且運靈要勤加練習後才能學更高深的。


    ……


    城隍廟在小宮城城西,很多小城的城隍廟都建在城西或西北方向,有西南大路,一心向佛的意思。我在滾地包的時候,見過不少破廟,可眼前這個城隍廟破出了境界,破出了技術,破出了人生之巔峰,簡直不是什麽廟了,就像是一個被大水衝刷過的破土丘,除了還能看到城隍廟的“隍”字外,匾額早就不知飛向何處,牆頭?沒有牆頭,都是豁牙子,一根牆頭雜草都沒有。


    兩間破土房倒還算清爽,那叫一個禿光光,比和尚還禿。我上前開門,門上的灰直接落了一地,這裏顯然很久沒有人來過。


    進了城隍廟,黑咕隆咚的,孔知從儲物袋攝出一塊鵝蛋大小的石頭,他單手輕輕一彈,石頭便飛向牆壁的一個凹槽處,廟堂裏瞬間亮了起來,雖然有亮光,但卻有十分微弱,是一塊快要“壽終正寢”了的熒光石。


    借著微弱的光向四周一看,破爛中的破爛,連隻老鼠蟑螂的動靜都沒有,倒是掛著幾個蜘蛛網徒增了幾分神秘色彩,狹小的窗口連隻鳥都飛不進來,最惹眼的還是佛龕那的一尊石像,石像非佛非道,細看之下才能看出來是個戴著高帽的小個兒神,為啥要細看,一來看不清,二來,那石像的腦袋少了一大半,一隻手拎著秤,一隻手握著尺。


    這城隍鳥連一般破廟裏的尿騷味兒都沒有,簡直讓人無法理解。不光擺設破爛不堪,連神像都損毀了,倒是有一物沒毀,那就是一迴頭門框上寫的一幅對子,左為上聯寫道:一世為人光明磊落有本事,右為下聯寫道:陰曹地府有所作為不閑呆,橫批:城隍老大。


    本來吧,這要是什麽達官貴人或者文人墨客寫的呢,倒是讓人笑話,可惜啊,仔細一看,字跡歪歪扭扭,典型的閑雲野鶴所寫,八成是哪個懂點文墨的乞丐寫上去的,三塊小木板還有模有樣的釘到了牆上。


    其實微弱的光下正常人是看不清的,我和師父都是修士,自然也就清晰可見了。


    孔知師父看了看石像說道:“這個城隍神看其帽相應該是官封神,你可知道什麽是官封神?”


    我突然想起一個二人轉段子裏講過,迴道:“官封神,就是那些告老還鄉的,德高望重的功臣去世後被仙皇封為城隍神的。”


    “不錯,那你知道城隍神管什麽的嗎?”


    “城隍神是八小神之一,和灶王、土地等齊名,故民間有城隍土地之說,土地往往管轄鄉鎮村屯,而城隍則主要管轄縣、郡、州,相當於陽間的縣府、首府、州郡主,隻不過他們是管轄陰界的縣府州罷了。或者說人在哪死的,就會歸哪的城隍管,可以說供奉城隍是給自己死後留條後路。”我當時按照所唱過的二人轉古段子裏的內容解釋道。


    “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那你倒不如說是給自己留條好的死路,哈哈!”孔知師父哈哈大笑。


    笑閉,說道:“好了,那個傻姑娘就快來送靈石了,咱們到後麵等著,別說人怕死,修士是更加惜命的,緝妖使更是如此。”


    我和孔知躲到石象後麵,大約一炷香時間後,也就是子時,我突然聽到外麵刮起了一陣旋風,風聲鬼哭狼嚎,有點嚇人,子時真的這樣嗎?而城隍廟的破門也“吱呀”一聲開了。


    接著我聽到曹雪跪在破舊蒲團上的聲音,我甚至能聞到一股灰塵土味,那曹雪姑娘果真按師父說的叨咕起來,不但叨咕了師父囑咐的,還叨咕了更多讓我差點笑出來的內容。


    曹雪:“我知道,我爺爺子時去世一定是因為得罪了子鼠神,還請城隍王大人給求求情,饒過我和我爹的命。我承認我平時專橫跋扈,專門欺負那些店鋪的小老板,我以後一定改過自新。我爹作為一郡副首府,也是盡心盡力,斬妖除魔,保一方平安,哦,對了,請城隍幫我捎個信,小女子我敬上三百塊上品靈石,換來我和我爹的平安。城隍王大人,小女子求你了,等我將來壽元盡了去陰曹地府也歸您管轄,您要是不嫌棄我,我可以做您的太太,服侍左右,哦不,您看定是看不上我的姿色,那我就做小妾,要是小妾不行呢,就做個侍妾,伺候您起居……您看,這樣總行了吧,一定要放過我爹。”


    “行——”突然一個悠長的聲音從石像上傳出,我當即嚇了一跳,隻是這一跳沒跳起來便被孔知給按住了,他另外一隻手放在嘴上,我才幡然知道,原來是師父又調皮了,竟然裝神弄鬼,弄出個我不熟悉的聲音。


    “那就好那就好!”曹雪連連磕頭,磕得是怦怦直響,三百個上品靈石直接放到了桌子上,燒香叩拜,無比虔誠,臨走的時候還把門輕輕帶上了。


    師父閉目凝神,幾個唿吸後說道:“她走了,不過,還不算完,若她起了疑心必然會迴來找的,看我的。”


    孔知師父特別的逗,就在於,他喜歡在我這個唯一徒弟麵前賣弄。


    我倆出了城隍廟見那曹雪正匆匆下山坡,隻是步子越走越慢,我見師父從袖口處飛出一物,閃電一般,竟然連我用吸的四字真訣都無法看出是個什麽東西。


    又是幾個唿吸後,我便看到曹雪突然施展禦風術,瘋狂逃竄,嘴中還喊著:“我不看我不看,子鼠神大人,您饒命啊……”


    聲音漸遠。


    孔知和我迴到石像前,他收起三百塊上品靈石,然後扔給我十塊,說道:“這是預支給你明天唱戲的賞錢,明天的事了啦呢,師父我還有重賞。”


    我大感奇怪,師父剛才放出去的是什麽東西?眨眼之間就沒了,還嚇了那曹雪,我又不是笨蛋自然想得到,一定是什麽靈獸。明知故問道:“師父剛才放出去的一定是靈獸,隻是不知是什麽靈獸,這樣的好用。”


    “閃電貂,聽說過嗎?形如閃電,貌如老鼠,可模擬各種鼠科的聲音,雖然沒什麽殺傷力,但在我易數門上卻是上好的靈獸。”孔知洋洋得意地說道,“隻不過閃電貂比較淘氣,估計三五日是不會迴來了。”


    我嘖嘖稱奇,修仙界的奇物真的是妙不可言。師父孔知是仙修士,自然在馴獸方麵也是高手了。


    ……


    天剛放亮,我倆便進了曹家大院,除了曹世友和何能外,院裏還有許多我見過的官服,絕大多數都是緝妖使。因為心淚師父之前的遭遇,我心有餘悸,對緝妖使有所畏懼,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麽,孔知師父給我的安全感完完全全的讓這種畏懼杠杠升起又瞬間消失了。


    超度曹老太爺的亡魂,這也是民間俗事,緝妖使多與凡人來往,也習慣了這些習俗,自然也就不見怪。隻不過曹世友對師父孔知作為一名修士能當大神大生好奇,看來曹雪還真是曹世友的姑娘,這爺倆好奇心都很重。


    曹世友將師父拉到一旁,問道:“道友雖是散修,但也應該學些正當的職業,怎麽當起了大神這種裝神弄鬼的差事,若不是我爹亡故,也不會做此事。我甚是好奇,你為什麽要當個大神呢?”


    孔知說道:“我雖為散修,卻也是遵紀守法的散修,大神雖然在緝妖使眼中低級些,神棍,但是呢卻是正當職業,總比偷雞摸狗,作奸犯科的要好。我家祖上和妖族交好,這妖族比人族修士更擅長通達陰陽之道,想必大人也是知道的,我呢,自然子承父業,承祖業,服務於民眾,服務於修士,終於仙王朝。為了讓老人家的靈魂有個好的歸屬,做做法式還是有必要的,這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大人就不必多慮了。”


    當然了,他們的對話我當時並不知道,都是後來孔知師父跟我講的。


    師父的天賦並非異形者,不是異形變化,而是他的仙術天賦是擅長偽裝成無發破解和探查的身份,但是又不能在短時間內隨便切換裝扮,而且裝扮易容的時間有限製,之前在路上又重新裝扮了一番,這才入了曹家大院,確保時間的充裕。


    師父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曹雪,曹雪剛剛從我身邊過去時,仿佛不認識我,而和師父打了照麵的時候她也假裝不知道,冷著臉,像是陌生人。


    我和師父對視了一眼,均是暗自一笑,看來曹雪這傻瓜還真是上當不輕。


    曹雪對曹世友說道:“超度儀式馬上開始了!”


    ……師父跟跳舞似的身形左搖右擺,口中念念有詞,很快便盤腿打坐,並令在場的所有修士和凡人都低頭沉思,他口中念咒的音量忽高忽低,音調經常東拐西繞,搞得我差點都暈過去,果然念了一會,眾人都昏昏欲睡。他念著一些我不太懂的話,終於到了他和我昨晚約好的暗語,我左手持鼓,右手抄鞭,邊敲邊唱,唱神調請神的階段就到了。為了這此圓滿成功,我後半夜一直在迴憶並練習當初在滾地包時唱過的《神調》,如今到了關鍵時刻,憋了半夜的勁全使了出來,我高聲唱道:


    “咱們說的是,說的是,唉,咱們說的是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十家卻有九家鎖,唯有一家門沒閂。唉,鳥奔樹林虎奔山,喜鵲老鴰樹裏鑽,家雀哺鴿奔房簷,行人住店要打尖(吃飯)。”


    “耍錢的哥們迴家轉,幫兵我頭頂老陰天。一步兩,兩步三,三三九轉到台前。來到台上往下觀,看熱鬧的還挺全。在坐的老仙神仙和大仙,我也沒啥好的唱,就給大家唱唱神調,唉,那個大全。”


    “你看我,左手拿起羊皮鼓,右手拿起趕神荊棘鞭。羊皮鼓卻用驢皮幔,裏麵拴著橫三豎四八根線,四根朝北,三根朝南,四根朝北安天下,三根朝南定江山,上麵還有錢一串,叮叮當當響不完。有七皇、有八帝、還有至尊配仙錢。仙錢就是靈石做,哪路神仙不喜歡!這把鞭是好鞭,五色彩虹上邊拴。打一下,顛三顛,打三下,顛九顛……開國七十零二是神仙,打了七十零二下,這把鞭是好鞭,要是趕山山會動,要是趕海海就幹,這把鞭今天落到我的手,燒香打鼓把神般,老仙家你要來俺也搬,你要不來我也搬,搬到來年三月三,搬到豔陽九月天,搬到天覆地也翻……”


    好吧,我唱到這的時候,孔知師父,腦袋直畫圈,渾身顛簸得越來越厲害,那意思是他家老仙兒上身了。


    “搬地那天上天神忘開會,搬的那九天玄女下了凡,下了凡塵找夫男,就把男的被窩鑽,不到三年並二載,準保生下女和男,搬的孩子不把私塾念,搬的奴才不上班,搬地農民不把那個地來種,一天到晚抽大煙。搬地做買賣的不把錢來掙,直搬地那小寡婦三更半夜犯了癮,粉腮掛淚淚珠簾。”


    “幫兵我鞭抽啪啪響,打鼓一敲響叮當,聽我請請狐黃兩家兵。”


    “一請狐、二請黃,狐黃兩家到聯營,狐老太爺上邊坐,狐老太奶陪伴著。狐老太爺快發兵,你把狐家大兵聚滿棚。什麽狐天正呀狐天紅,狐天黑呀狐天龍,狐催化狐翠萍,一溜小跑到聯營,老仙家出洞離深山舉目看天星,要是晴天駕雲鬥,要是陰天駕旋風,駕雲駕風說明老仙家你道行行。”


    “老仙家,出古洞,離深山,奔營盤,在中間還宇那三道狼牙三道關,三道狼牙有人守,三道狼牙有人看,頭道狼牙頭道關門神兩位守此關……”


    接著我二道關、三道關,一頓胡編,反正他們也聽不懂,隻要合轍押韻就行了,“灶王爺來當班,仙家你快鑽……”


    ……


    中間我唱了很長,過完三道關,又過十座山,過了大山還有河,過了河流還有川,總之,我發現,請個仙呀,那仙來的路上真是遭老罪了,怪不得請仙兒都要上供品,那八成是到了地方,也連累帶餓的懵圈了。


    為了讓超度和招大仙變得更貼和曹家人需要,唱到最後我提高了嗓門唱道:“老仙你帶著老人走,兒孫福報都平安。至尊九人來觀看,七皇八帝也來觀,曹老太爺您走好,大仙一路陪的歡。”


    “幫兵我請神口幹渴,讓我先幹一大碗!”


    我唱到這拿起大碗灌了口酒,然後噴向孔知師父,那就在孔知身上瞬間消失,仿佛被附了身的老仙給喝了一樣。


    “老仙你一路有點遠,這裏有仙菜和仙飯,你先打打尖。”


    我《神調》唱完,老仙也上了孔知師父的神,但是是真上還是假上那還用說嘛,當然是假的,孔知師父啊。那次跳大神你可是折騰死我了,詞容易忘不說,你還諷刺我沒長大,童聲還奶聲奶氣的,隻是當時我太小,不好意思跟師父解釋自己唱的很辛苦。


    這一刻,所有人也都抬起頭看招來了大仙的孔知,孔知突然靜了下來,頭頂出現一隻虛幻的狐仙,這狐仙是靈氣所凝成,按理應該是召喚師的本領,但是孔知師父告訴過我說:“靈氣的運用是所有修士通的,召喚師是召喚的實物,比如他的手帕。”


    我也有時候會嘲諷師父,召喚什麽不好,非要召喚一個洗臉盆,再好看的洗臉盆那也隻不過是個洗臉盆呀,但是我錯了,等後來我修為高深了以後才知道,哪有隨隨便便召喚一個沒用的東西的,任何東西都有其妙用。


    這靈氣凝物的本領,自然眾人也看在眼中,這哪是招什麽仙,明明就是修士的四字真訣的“靈覺”嘛。我當時不知道靈覺是什麽,後來師父告訴我,靈覺是強、閉、吸、放,四字真訣同時施展的大招,到了一定境界才能挖掘出自己的四字真訣靈覺,這個靈覺也是獨一無二的,最多是相似,他相當於靈根四種控製能力的爆發,屬於一名修士的覺醒技能,他和異形者、鬥戰士、仙修士等的天賦不同,屬於修煉的成果,這也是《四字真訣》的真正終極用法。


    心淚帶我入門,而孔知師父則讓我逐漸提高。


    當然了,雖然說是靈覺技能,可師父的這個靈覺技能有點嚇人,難道真的是召喚神仙上身,然後幫著超度或戰鬥嗎?如果一名修士的覺醒技僅僅是用來超度亡魂,那也太……浪費了吧,哪有修士這麽幹的。


    這個“靈覺”說起來容易,其實修煉其來非常難,就以在場的諸多緝妖使來說,除了副府主曹世友會都不會,曹世友一見雙眼一迷。


    而孔知師父那個虛影靈狐還真就抓起地上的好吃的吃了個溜光,好像很疲憊的樣子,然後就脫離了師父到棺材旁將老人的靈魂扶起,一起飛天而走。


    末了,曹世友賞了我們一百兩銀子就拉倒了,還沒有他女兒曹雪大方呢。


    出了曹家大院,換了個新的民俗,師父又換了妝容,這次他換成了跑商的商販,挺著個大肚子,看樣子有五十多歲,還領著一個雜役童子,那就是我。


    師父說道:“這次收貨頗豐,暫且休息幾日,這幾日好好修煉打坐,我也要恢複下靈氣,那靈覺施展起來真是累人。”


    我第一次聽到孔知說自己累,自然也乖乖的陪著他,好好從他身上學本領。接著,每天我倆就是打坐練功,他親自指導,我的靈盾也漸漸有了雛形,靈氣在靈盾裏左衝右突,飄忽不定,像個刺蝟蝟,還是很難掌控,不過好在師父指導有方,我算勉強會點了。


    五日後的早晨,卯時,公雞報曉,師父猛地從床上翻身而起,說道:“一輩子竟打雁了,我tama的竟然被大雁嗛了眼。”


    “咋的了,師父?”剛睡醒的我迷糊地問道,也是第一次聽孔知師父說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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