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銳的我聽到急促而穩健的腳步聲,臨近門口,門環突然向內拉開一個腦袋大的小口,露出一張人臉,是一名壯年漢子,目光堅毅,相貌中正,頭帶方巾,一看就是管家裝扮。他用渾厚的堂音問道:“您是哪位?”


    師父孔知從懷裏掏出一張黃色的大紙,竟是一張告示,上麵的內容我還沒來得及看,孔知說道:“我是看到這張告示來解決你們家麻煩的。”


    管家上下打量了一下師父和一旁呆呆的我,說道:“道長請進!”


    隨著他話音一落,漆黑的大門被打開,大門並沒有吱呀、吱呀的那種聲音,一般門有“吱呀”聲說明兩個原因,第一這家門很沉重,第二這家的門很久沒有上油了,而進了這家的院落你就會發現,所有的物品擺放非常有序,物品質量檔次也都是上乘,院裏忙碌的家丁也是穿著整潔,可見日常管理工作做的非常到位,大門折葉也是叫了油的。


    還有兩個兇神惡煞的粗壯漢子,一身勁裝,一看便是護院打手,更有一名仙風道骨穿著白袍戴著發冠的青年修士坐在院角落的陰涼處盤腿打坐,旁邊的石桌上擺著一盤棋,大理石棋盤,漢白玉石棋子,茶海上座有一壺茶,旁邊還有一個巴掌大的小香爐,香爐三腿兩耳白玉鑲金,一根褐色香插在上麵,嫋嫋飛煙,更襯托出了那名修士道行高深和玄妙。


    那道長模樣的修士閉目養神,不為外物所打擾,一看就在運轉《靈意訣》,吸納天地靈氣。


    我們師徒二人被引進一個廂房,廂房裏擺設也很是講究,沒等我賞完,剛剛落座,便從門口走進兩個人來,闊步走在前麵的人,五十餘歲,高大腰圓,巴掌猶如蒲扇般大,嘴唇很厚,黑色臉膛,充滿陽剛之氣,一臉的威嚴,穿著打扮甚是隨意,像是剛洗完澡,敢在這個院落穿著如此隨便的人,那除了家主,恐怕也不會有第二個了。


    他左斜後方站著的人就是剛才那大樹下打坐的青年修士,一襲白色長衫,長衫隨著走路而顫動,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料子,長衫上隱約可見銀色的花紋緩緩流動,發冠高高聳起,銀冠上鑲嵌著一顆綠玉寶珠比較惹人眼,刀削臉有些嚴肅,細眯的眼睛裏藏著一絲淩厲的光芒,有一種生人莫近的姿態,乍看絕對是個高手。


    師父孔知匆忙站起,給那老者作揖,身子弓成了大蝦,冷著臉鄭重地說道:“萬員外這告示的內容我已知曉,隻是萬家真正的難事恐怕並非告示上所寫,真正的事要比告示上還要羞於見人才對,這才求助過路的能人幫忙。”


    孔知說完,看了看萬員外身後的修士,抱拳道:“同修好!”


    那青年修士也還以抱拳禮,沒有言語,主子在,一般下人都不會輕易說話,就像當時的我,也不能亂了師父的章法,閉嘴是最好的行動,而且師父說過這是考驗,讓我在實戰中漲姿勢,我若亂說話就屬於不聽話,師父怪罪於我,我這揀來的便宜師父飛了就不妙了,那時我無依無靠,有高人帶路,路自然好走。


    萬員外一臉嚴肅,說道:“仙長果然是高手,來,先請坐!”萬員外說完,親自撣了撣一旁八仙桌的椅子,我師父客氣的坐下,萬員外坐下後,那名青年修士站於一旁,就和我一樣,像兩個木樁子。


    我當時對師父孔知也是佩服不已,第一句話就讓萬員外請了坐。


    剛剛坐下,萬員外對身旁的青年修士說道:“青丹子,你也坐吧。”


    “對了,這是我的護院青城山的青丹子。”


    孔知再度抱拳說道:“幸會幸會,有青丹子道友在,那問題就更好解決了。”


    青丹子突然臉一紅,說道:“在下青城山內門弟子青丹子,見過前輩,隻是萬家的事之前我報與青城山上下卻無人能解,若前輩能助我解了此結,我這下山曆練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孔知說道:“萬家的事我剛才進院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一些,這房宅風水略有問題。”


    萬員外臉上一喜,說道:“還不知仙長高姓大名,既然看出問題那一定有解決之法了。”


    孔知捋了捋胡須,迴道:“在下牛一山修士牛雙,對了,和你們青城山是比不了的,‘丹’字輩弟子有個筆墨丹是人中龍鳳,青年才俊,我倒有所耳聞。”


    “牛一山?”青丹子微蹙眉頭,看樣子是對牛一山一點不了解,不過他知道筆墨丹師兄卻果真不俗。我當時更懵,難道易數門在牛一山?還有師父稱自己是牛雙,而不報真實姓名,那估摸著牛一山是假的,我內心暗笑不止,臉上卻保持著木訥。


    “英雄不問出處,隻要你能解決了我家孩子的事,懸賞的三十枚上品靈石一塊不少。”萬員外匆忙強調獎賞,看來家中之事也是糾纏已久,有一種迫不及待有病亂投醫的樣子,不過其沉穩的麵龐告訴我,他話雖如此,卻是個淡定自若的人,可見也就是久混於世的高手。一個凡人能隨便拿幾十塊上品靈石做獎賞,這人不得不說財大氣粗,不簡單。他說英雄不問出處,看來這牛一山也確實不是什麽有名的地方了,八成是都沒聽說過。


    孔知師父說:“我自幼隨師父學習風水相術,煉丹製藥,你們家的事情和風水有直接關係,不如咱們到外麵邊觀察風水邊聊。”


    出了廂房,我們在院中穿行,邊走邊聊,原來萬員外貼出的懸賞告示是:誰若能治我兒子肺癆,凡人可賞三間磚宅一所,修士則賞上品靈石三十枚。可事實上呢,他兒子不是肺癆,隻是像肺癆,實際得了一種不孕不育症,這種病症不僅傳種接代的小蝌蚪不行,就連那話也軟丟當的,實在是太丟人,所以告示就沒明示。我雖然是小屁孩但我二人轉聽得多,他們含蓄的對話我還是聽懂了,但我隻能裝作懵懂。


    直到走到後院,看到遠處一個閣樓,這閣樓與前麵的群宅不同,有四層高,比前麵的宅子都高,而且還建在半山腰斜坡上。孔知師父見了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你兒子萬家寶和你兒媳在這裏生產後代,就是影響之一,這叫‘孤峰獨秀’,周圍沒有同等高的樓,就會被煞氣衝擊,叫孤煞衝,乃是風水大忌,加上周圍風、水、氣流過快,人煙稀少,四周過於空曠,居住頗有孤獨感,那投胎的靈魂是不願意降臨的呀!”


    “啊,本以為這裏空氣好,風景好,心情好,會讓他們更有利於生育,卻不想弄巧成拙了,當初也是風水師給看的,那家夥現在看真的是胡說八道,我當初還給了他三百兩白銀做酬勞。”萬員外悻悻地說道。


    孔知始終不笑,嚴肅地說道:“而且那半山腰采光很差,陰氣過重,這也是你兒子身體虛弱的原因,你再看看那山腳下的小溪正好將光線反射到樓閣裏,這也是風水大忌呀,乃是大兇之相,若不快些搬離,恐怕用不了多久都會危機你兒子和兒媳的生命。”


    孔知這樣一說,那萬員外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一臉陰沉沉的,然後怨恨地罵道:“當初那風水師說水是生命的代表,滋養萬物,水環山可令山河穩固,將來生子必是大器之人。如今看,牛仙長說的規律符合自然法則,有理有據。”


    我暗暗咋舌,我本以為我爹花百萬就夠有錢的了,沒想到這萬員外家,連孕育子嗣都要考慮風水,三年不育,竟然懸賞。想想我爹兒孫滿堂的樣子,我還真覺得有幾分好笑,這萬員外定然是沒做什麽好事,要斷子絕孫的命,就這一個兒子還得了怪病。


    “哎呀呀,你再看看那閣樓旁邊的木柴堆,那也是不吉之兆,怎麽能將雜亂的柴草設計在那裏,下人來迴運送燒柴看似方便,實際影響了那個房宅的風水,雜亂無章的東西容易產生廢物、雜草,甚至有害物。我已經看不下去了,到處都有問題,趕緊先把你兒子和兒媳接下山去好了。”


    這萬家真夠大的,漆黑的大門還在城裏街上,而後院就是小城傍的山坡了,占地麵積不知道有多少畝。那門夠大,可進了門這就是一個村莊般大小的更大的獨立存在,關上門,這萬員外就是土皇帝。


    我慨歎不已,卻又不敢出聲,默默跟著幾個人走在後麵,忍不住東瞧西看,池塘裏金魚在盤旋戲水,水跳蚤狂躁跳躍,小溪中還有幾隻天鵝在引頸吟唱,抖著潔白的羽毛,在水中緩緩遊走,像是水上的折紙小舟,不遠處的樹叢裏還有幾隻孔雀在昂首闊步的遛彎,偶爾挺下腳步向四周張望。這宅子哪還是宅子,是典型的莊園,隻是在街道上外麵卻看不出多少,院牆太高了。


    萬員外說道:“當初設計這個閣樓的時候,那名風水師說‘山旺人丁水旺財’,這才決定在此建了此閣樓,專門給我兒子用,卻不想出了這麽大的麻煩。”


    孔知說道:“他說的‘山旺人丁水旺財’倒也不錯,隻是這山要分什麽山,這水要分怎麽流。水有九曲水、洋朝水,就是當麵迎水,若是朝迎之水才是吉水,正所謂‘九曲入名堂,生了宰相郎’之說,此為貴水,二是環抱水,水纏繞抱,曲曲有情,如腰帶水、彎弓水等等都不錯。第三種則是橫水,像一子水、鐮刀水等等,都是吉兇摻半。繞過山洞的水就叫過穴水,反弓水,水若入懷而反抱,一發便衰,衰氣盛則運氣差,此為兇水。那風水師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而你們這條開鑿的小溪就是典型的反弓水呀!”


    吳員外說道:“看來天不滅我萬家,今天能遇到您這等高人,請受我老萬一拜!”吳員外十分佩服孔知的學問,當即躬身叩拜,臉上現出了微微的激動之色。


    他被孔知一把攔住,孔知說道,“我為錢財而來,也為救人而來,一切都是天意,不要叩拜我,要拜就拜這山、這地、這河流。”


    孔知說完拱手對著前麵的大山就是一拜,而萬員外、我和青丹子也跟著拜了一下,頓生崇敬之感,仿佛天地間有一股力量突然迴應了我,我暗暗吃驚,這天地間真的有神明在看著我們嗎?為什麽我會有感應?我大感奇怪。


    青丹子突然有點小激動,一改之前嚴肅的樣子,高興的說道:“牛前輩好才學,我等修仙之人,一心向天地問道,修煉功法,鬥法爭強,卻不想,天地間還蘊藏著這麽多自然的學問,難道這就是天道嗎?”


    孔知說道:“天道自然是在天地之間,書本中修煉功法都是修士寫的,都有其局限性,若想真正修卓絕的功法,還是要向天地求教最好。”他說完,袖袍輕輕一甩,繼續前行,十分瀟灑,恍若世外高人,修仙大能。


    走了幾步,他踢了踢地上的石頭,石頭直接碎裂成幾半,他說道:“氣乘風散,這條小路是風口,你兒子來迴走也身心受損嚴重,而且脾氣肯定不大好,風大,則人容易急躁,甚至鬧病。”


    萬員外搖搖頭,青丹子也歎了口氣,我們一行到了那閣樓,萬員外唿喚兒子萬大寶。


    許久後從裏麵傳來木質軲轆聲,陰暗的角落裏一個坐在木製輪椅上的青年男子搖著搖把出現在我們麵前。他一露麵,嚇了我一跳,此人一看便身形高大,長長的大腿在輪椅上支出挺老高,隻是褲管跟空的一樣,看來是瘦成了麻杆兒了,他瘦骨嶙峋,形如枯槁,麵色灰如紙灰,眼神灰暗無光,頭發幹枯如草。而跟隨她蓮步輕搖,裙擺輕擺地走出來的少婦則扭腰晃腚的風韻十足,麵色桃紅,體態豐盈,粉白的麵皮上充滿了彈性的光澤,羞怯之意刻在她嫵媚的麵龐上。雖然她穿的綾羅綢緞如掛滿了吊墜的貨郎杆子一樣,但也難掩她妙曼的身姿,一看就是個小俏媳婦兒,大戶人家才能娶起的美人兒。


    青丹子故意迴避那小娘子的雙眼,畢竟那小娘們太美了,我當時就是小,我要是後來長大了,絕對盯著那小娘們的大屁股狠狠地捥幾眼不可。那青丹子盯著萬大寶,而那小娘子則掃視我們,臉上有一絲哀怨。從側麵看,青丹子和那小娘們更是般配些,而坐在輪椅上的萬大寶則像個快散了架的骷髏傀儡般讓人驚悚,那樣一個女子怎麽會愛這樣一個男人?後半夜摸一把不得嚇出精神病呀。


    萬大寶雖然身體瘦弱無比,體力匱乏,但卻還能正常交流,話語間偶爾咳嗽兩聲,病得不輕。眾人寒暄了幾句後,孔知師父單手三指給萬大寶號脈,盞茶工夫後,孔知歎了口氣說道:“令郎的病確實非一般人能治的,這病除了風水影響外,還中了毒,這毒源就在這附近。此病天下間能知其一二的人寥寥無幾,除了我師父估計就是我了。”


    萬員外大驚失色,“這裏會有毒源?”


    孔知師父肯定地說道:“是的,這病叫‘牛掃魂’!有人在這附近埋了死牛或牛的尾巴。”


    青丹子在一旁也是瞪著驚訝的眼睛,世間還有這等毒嗎?我更是雲裏霧裏不知道怎麽迴事,師父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連這樣樣奇怪名字的病都知道,而且看其樣子還懂得治療之法,簡直就是在世活神仙……啥也不說了,我當時佩服這新師父的心哪,猶如滔滔銀河水,席卷天空星辰,大腦立馬清亮了——我太走運了。


    萬員外說道:“那道長可知在哪?”


    孔知眯著眼睛雙手掐算,然後搖搖頭說道:“這個我就無能為力了,畢竟這麽大個山頭,但我肯定的是就在這閣樓附近十丈範圍內。”


    “這好辦!來人哪!”萬員外一聲乎,當即跑來一個穿著管家服的小生應諾。


    “去把所有家丁都叫來,帶上工具,將閣樓附近十丈內的土都給我翻了。”


    “是!”那小生般的管家應諾而走,不一會就聽到唿啦啦眾人的腳步聲和鐵鍁、鎬的聲音,繼而就是挖土的聲音。


    萬員外問道:“若牛尾或牛屍找到了我兒子就沒事了嗎?”


    孔知說道:“當然不是,你兒子還需要恢複些時日,我這裏有一粒丹藥,乃是我牛一山秘傳之方,你兒子吃了當即會恢複一分,十日內逐漸恢複,直到恢複如初,可以生龍活虎,傳宗接代。”


    “哎呀呀,太感謝牛雙大師了。”萬員外此時此刻是在信任不過了。


    孔知師父從儲物袋攝出一粒彈丸,彈丸是白色的,隻有黃豆粒大小,聞著還有點奶般的小清香,遞給了萬員外。


    萬員外問道:“還用什麽藥引子嗎?”


    我師父孔知說道:“當然,那牛尾上梢上的一根細小絨毛即可。”


    不久後,一個家丁挖到了東西,一名青年管家和那挖出來牛尾的家丁用一個木桶將那牛尾巴拎了過來。


    聽到外麵的歡唿聲,萬員外我們幾人也都迎了出來,見到牛尾,萬員外仔細看了一會,罵道:“這是誰幹的好事?我萬某一生沒有故意得罪過誰,到底是什麽人膽敢坑害我萬家?”


    青丹子說道:“家主還請息怒,抓緊給你兒子治病要緊。”說著上前檢查牛尾,檢查了一會說道:“這牛尾埋了有幾年了,看來是剛建樓閣時就埋了的,在哪挖出來的,帶我去看看!”


    到了現場,青丹子再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看出子午卯酉,說道:“咳,護主不利呀,我真是罪該萬死。”


    萬員外說道:“三年前建這宅子時,你還沒在,怨不得你,倒是不知道什麽人對我萬家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埋下這散發毒氣之物,害我兒差點喪命,此人若是被我抓到,定當碎屍萬段。”


    孔知說道:“員外請息怒,或許也是人無意的,畢竟亂拋豬馬牛羊屍體的人大有人在,隻要令郎能保住性命,恢複青春活力,就萬事大吉了。”


    萬員外聞聽又高興地拍了拍孔知的肩膀,慨歎道:“多虧仙長了呀,不然……咳,這就給我兒服下丹藥。”


    迴了山坡下的群宅,進了一個比較舒適的房子,房子廳堂正中迎門的一麵旗上寫著個燙金大字:醫。這房子竟然是萬家的醫館,這……這富貴人家,不光有下人房,牛馬圈,別院,廚房,池塘,花園,噴泉,連自己的小型醫館都有,管家都有五位之多,當時給我們開大門的是總管家。這家人做什麽的?怎麽會這般富裕?我心生疑問,又不好意思問。


    當那萬大寶吃了纏著一根經過消毒又清洗的幹燥的牛尾絨毛時,一炷香時間後,竟然麵現紅潤,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當即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還走了幾步,隻是大病初愈還略顯疲憊。


    萬員外見此,高聲喊道:“重賞牛雙仙長。”


    總管家和賬房先生一起端著三十塊上品靈石進了房間,我雙目一凝,發現那賬房先生竟然也是一名修仙者,我能感受到他修為較低,應該是一二級靈根那種修士吧,完全沒有我師父心淚和孔知的那種強大,他或許此生大道無望就給富貴人打工混口飯吃了。


    萬員外再三挽留我們師徒,師父婉言謝絕了,帶著我瀟灑的離開了萬家大宅,正如師父所說,兩個時辰內拿三十個上品靈石給我看,整個過**的就不足倆時辰。出了大門,拐了幾拐進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師父身形漸漸恢複了本來麵貌,連胡須都變化了,他匆忙將我和他都換了身衣服,在衣服的徽標上一抹又變成了一朵大蓮花,然後說道:“快走!”


    我突然有點慌亂,得罪了大戶人家可不好受,師父不會那藥有貓膩吧?可是等師父跟我說明原因的時候,我才知道並非如此,師父真的治好了那公子,隻是過程有點讓人哭笑不得。他之所以說“快走”,是怕出現紕漏,這是易數門做事的規矩,完事就溜之大吉。不過,孔知就是孔知,哪有什麽紕漏,溜之大吉是他的習慣,後來也成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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