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老太太有言在先,那些為韓華裳做的衣裳犒賞的金飾都歸她,便連這幾月的月例便一並歸她了,還交托又添了三十兩銀子給她。至於婢女倒是算了,主要是眼瞅著那些後來買的小婢女沒一個是對韓華裳忠心的。何況,這些婢女多是京城人士,哪怕現在已經賣身為奴了,讓人家全部離鄉背井的,也不像話。


    也便是說,除了隨身的衣裳財物之外,韓華裳隻能帶走於嘜嘜。


    這本也不算什鰻,韓華裳到達韓家也便半年時間,跟韓家的幹係也是淡淡的,真的談不上有感情。可以獲得這些個財物總算是沒有蝕本,倘如果韓華裳見好便收,這事兒也便了結了。


    韓華裳是真的不肯意離開韓家,可已經到了這份上,便算她再不肯意,也無從轉變迴閭州城的事實。乃至於,她離開韓家,韓家的主子卻沒有一人出門相送,隻是打發了管家派兩個年長穩重的嘜嘜跟她們一道兒過去,當然有幾個小鑠伴隨。跟韓華裳來韓家之時比起來,她此次迴來也算是麵子了。


    送走了韓華裳,韓家主子們的心頭算是真的放鬆了。別看隻是一個掀不了什鰻風浪的小女士,但如果是任由她這麽混鬧下去,韓家的名聲多少或是會受些影響的。而韓華裳被送走後不久,她姨外祖母又過來了兩次。頭一次被護院丟了出去,後來一次則是被送到了官官署裏。有些人,對她好聲好氣地說話,她隻會當你是軟性子。非要旁人正言厲色可能是直接著手壓製,才會主動退讓。


    雖說欺軟怕硬是情麵油滑,但到了這種境界,卻隻能落得個讓人譏笑的境界了。


    劉冬兒是不曉得那老太婆最後是怎麽從官官署脫身的,至少她今後以後再也沒有察覺在韓家門口。也是,雖說那老太婆口口聲聲地說著要去官官署狀告韓家荼毒韓華裳,但如果是將她真的丟到了官官署,她卻隻會渾身顫抖苦苦哀求。


    如此的人,連做敵手都不配。


    很快便到了三月尾,熱得有些快,才春天便有了些許炎天的意味。韓家早早命人做好了春裳,倒是昊哥兒由於有些發胖,愈加等閑出汗,早早地換上了夏衫。


    再過一個月便是太學一年一度的招考了,官學的甲子班裏有好些人要介入,其中一個便是傑哥兒。


    傑哥兒是韓家的嫡宗子,本便顯得比較穩重,更可貴是他的學識最出挑。實在真要說起來,泰哥兒應該是比傑哥兒更為聰慧一些的,但泰哥兒性子有些淘,關於做學識也不是很熱衷,加上昨年出的那事兒延遲了小半年工夫,再說他本身也比傑哥兒小一歲,便希望來歲再說。


    這太學招考是一年一度的,又不像科舉是三年才一次的。


    由於傑哥兒要考太學,韓家的空氣臨時間有些濃重。韓子野這幾日是很忙的,除了白日裏要上衙之外,黃昏迴來後便在書房裏陪著傑哥兒。便連通常裏不是很老實的泰哥兒,最近也是乖乖地待在書房裏。沒辦法,縱使韓子野不是特意來盯著他的,他也不能像通常裏那樣掉以輕心的。便連睿哥兒都來了好幾趟,送了一些他已經是用的冊本以及心得條記。


    韓家老太太最近也顧不上韓蘭了,而是整日裏在小佛堂中念經,盼著傑哥兒能全部順暢稱心。劉冬兒倒沒有太過於重要,傑哥兒的年歲還小,哪怕昔時的睿哥兒也是十一歲才進的太學。倘如果考不中,大不了等來歲便是了。可說是這麽說的,私底下劉冬兒卻時常抓著娃娃一道兒進入旎虛空間,找了許多寶貴的藥材,也不敢讓傑哥兒直接吃下去,卻時常熬煮一些藥膳。


    結果,這麽一個月下來,到了太學招考那天,傑哥兒看著倒是全部正常,可昊哥兒整整又胖了兩圈!


    沒辦法,以往昊哥兒都是隨著兩個哥哥瞎鬧的,要否則便是纏著韓蘭到處伴遊。可目擊著兩個哥哥都忙著做學識,韓蘭由於也有些憂心便時常陪著劉冬兒,這下子昊哥兒無法了,隻得隨著一道兒來。可劉冬兒和娃娃忙著熬煮藥膳……


    可不是廉價了昊哥兒嗎?


    “昊哥兒,改明個兒爹給你找個練武的先生吧?”


    太學的招考要兩天時間,而這兩天官學是全部放假的。至於韓子野純真是便好碰上了休沐日,這才親身送了傑哥兒去太學。可迴到了家,第一眼便看到了在二門外探頭探腦用力蹦躂的昊哥兒,刹時,韓子野無奈了。


    “練武先生?”


    “是的,教昊哥兒練武好不好?除了練武還可以學騎射,我看官學那種騎射對你是一點兒用都沒有的。”


    “好玩嗎?”


    “當然好玩,每天可以少寫兩頁大字,可以在院子裏跑圈練拳,還可以去城郊的莊子裏騎馬射箭。對了,等秋天到了,爹還可以帶你去莊上後山上打獵,打來的獵物都歸你。”


    “好!昊哥兒要練武先生!”


    說究竟,昊哥兒也隻是個孩子,被韓子野這麽一指使,他很怡悅地便接管了將來要多一個練武先生的事兒。可他卻未曾想過,為什麽兩個哥哥卻沒有練武先生的事兒。


    搞定了昊哥兒,韓家老太太和劉冬兒那邊便不是什鰻疑問。韓子野也沒說旁的,隻說昊哥兒現在年歲還小,學識也算是不錯了,隻惋惜那一身的肥肉看得韓子野那叫一個眼睛疼。這學識不出色倒也沒什鰻,可昊哥兒那模樣,如果是再不想什鰻錯失,隻怕等長大後,他一定能便能敵得過兩個哥哥外加韓子野了!


    當然,韓子野也沒希望讓昊哥兒以後便走武將的路,因而他僅僅是拖朋友找了個聽說技藝還過得去的小將。現在是平靜年間,邊境旁邊雖說無意有小股的生番,但本朝算起來卻已經有將近五六十年沒有大戰了。也因此有好多官兵都迴了鄉,可本朝重文輕武,武將的地位本便不高,更別說那些小將乃至於小兵了。


    命運好的,還能進官署當個公役之類的,可能是有錢人家的護院之類的。如果是碰到命運不好的,也便隻能迴籍務農了,這或是家裏有地的情況下,倘如果本便家貧如洗,直接賣身的都多得是。


    韓子野找的這個人倒不是賣身的,他名喚江庭,祖父是個武將,但到了他這輩卻什鰻都不是了。好在一身技藝還算不錯,昔時從軍時也混了一個小將當當,隻是昨年迴籍之後,家中已經沒什鰻錢財了,也沒有路線當公差可能公役,隻能托人找了個護院幹幹。


    從朋友處找到了江庭,韓子野也不含糊,先將目的說出來,而後又談了月例,對方恨怡悅地答應了下來,這事兒便算成了。


    江庭是個爽直人,談妥之後第二日便搬到了韓家。韓家的前院也有好些空屋間,配了一個三等婢女和一個粗使婆子給江庭,又讓人將前院的一塊空地修理了出來,當天昊哥兒便被丟到了那邊。


    雖說清楚主人家的目的,但第一次見到昊哥兒,江庭或是不由得笑了出來。


    怎麽說呢?實在真要算起來,昊哥兒也不是那種胖得不知不覺的人,可也不曉得他是怎麽長的,感覺便是仿佛他把肉都長在明麵上了。一張臉那是滾圓的,臉頰雙方的肉隨時都在顫抖,如果是昊哥兒跑起來了,那肉簡直便跟將近掉下來似的。不止臉上,他的一雙小手上真的都是肉,如果是抓著他的手,你真的都摸不到骨頭。


    再加上昊哥兒現在身量也沒有長開,乍一看便感覺他是橫著長的,也難怪韓子野要急吼吼地為他找練武先生了。


    看榜單的事兒當然不必韓子野可能傑哥兒親身過去,韓家一早便派了個識字的小鑠等在了太學門口。榜純真出來,小鑠便瞪圓了眼睛在上頭找傑哥兒的名字。他的命運不錯,隻一下子工夫,便在榜單上看到了“韓元傑”三個大字。最初,小鑠還楞了一下,一般在韓家,麵子的嘜嘜是直接喚“傑哥兒”的,而其他的下人則是尊稱為“大少爺”,雖說小鑠也曉得傑哥兒的大名,但或是過了一下子才迴過了神來。


    又狠狠地瞅了兩眼,確認沒疑問後,小鑠趕緊迴家報訊,像這種功德兒,必定能獲得一個不薄的賞封。事實上,不止是他自己,當好信息傳到韓家後,所有的下人便被賞了一個月的月錢,當然那小鑠特別又得了一個賞封倒是真的。


    太學跟春幃秋幃那是真的無法等量齊觀的,但可以考上太學的一般都是秀才,像傑哥兒這般以童生的身份便考上太學的真的算是少數了。當然,傑哥兒也已經希望好了,到時間了也會去考秀才,至於舉人和進士那都是三年才舉辦一次,不說能不能考上,單說傑哥兒這年紀便沒須要去湊這個熱烈了。


    由於這個好信息,一貫都比較低調的韓家這一次真算是大擺筵席了。之前,他們實在也並非銳意低調,最初是由於尚未在京城站穩腳根,後來則是由於守孝和官場爭鬥接續的原因,而被迫低調。


    這一次,卻是真的沒有須要了。


    有些事兒不適用廣而告之,會被人家說成是炫耀。但像考上太學,可能當初睿哥兒那般名列前茅了,卻是再高調也是無妨的。


    饒是傑哥兒還算是比較穩重,這一迴也不由得有些得瑟了。結果,這宴請一完,他便被子野提溜過去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可能的意義便是,逆水行舟逆水行舟,讓他警省一些,萬萬不能自豪得意。


    不幸的傑哥兒這高興勁兒還沒過去,便被韓子野潑了一大盆涼水,當便便收斂了笑意,一副不幸巴巴的神態。韓子野究竟或是心軟的,見狀剛要講話慰籍,結果糟糕催的泰哥兒卻迎了上去,毫不禁止地諷刺傑哥兒。這迴卻是捅了馬蜂窩了。


    韓子野一貫的心思是,長兄入父。他這個當爹的怎麽教訓傑哥兒都是無妨的,但旁人除非是師長又可能是有的確的原因,像泰哥兒這般的嘲笑簡直便是在老虎頭上壚須。


    因而,傑哥兒真的自由了,至少在最近一段時間裏,韓子野是不會折騰他了,反之泰哥兒的日子卻不好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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