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雖說玩笑話,但細細一想卻也未曾不會。


    門第過高的媳婦,有些心高氣傲是未免的,劉張氏如果是個厲害的,管教媳婦當然沒問題。可她那性質,你還真不能對她有什麽期望。


    門第如果是低了,便怕又來一個跟劉張氏似的小媳婦,這劉家缺的是當家主母,而不是嬌弱到真的需求依靠別人的嬌小姐。例如,韓曦那般性質的,劉家必定不能接管。


    “因此我才急著迴來嘛。”


    “日子定下來了嗎?是出了元宵走?”


    劉冬兒思量了一下:“生怕沒有那麽快,元宵過後該當是先分居。等分居之後,可能會解散一批下人,還是帶走還是送到莊子上去,如果是那些個不趁手的銷售了也說不定。”


    “那如此一來,這日子便難說了。”


    “將下人的問題處理好了,應該便可以籌辦開拔了。主要思量到昊哥兒還小,昨年他便是在途中病倒了,可得當心一些了。”


    “昨年間,你們過來的時候,昊哥兒才剛滿月不久吧?我記得連百日宴都沒有擺。此時他都滿周歲了,身子骨看得也好,不會有問題的。”


    劉冬兒點點頭,此時也隻能這麽想了,途中劉冬兒還會更當心一些的。昨年如果不是昊哥兒病得太重了,她們子母倆也不會由於要找醫生看病而遇險了:“希望如此吧,我也會當心照望他的。”


    “冬兒,等你們去京城的日子定下來了,記得派個人給大伯母捎個口信。這一別還不曉得要多久才氣晤麵呢,我們到時候再聚聚。”思量了一下子,劉家大太太還是沒有將她要說的話說出口,她想著不如等晚間問問劉家大老爺,說不定他已經跟韓子野談起來了。可能,再考量一下,韓家看起來起碼在最近一個月裏不會離開瀘州城。“那敢情好,我也舍不得大伯母呢。”京城和瀘州城道路遙遠,如果所以往韓家老太太還在世的話,有可能隔幾年迴來一次。可此時卻是不太可能了,特別是等韓子野出了孝期再次便事之後,小哥兒們也長大了,到時候逢年過節的必定少不了種種宴請。推掉自然是不會的,因而再迴瀘州城還真是不曉得要什麽時候了。


    瀘州城看似繁華,但主要是湊近江南魚米之鄉,貿易最鬧熱。但關於為官之人來說,這邊卻未必是合適的。當然,如果是可以去地方便事倒也不錯,惋惜劉家大老爺昔時便是摒棄了本地方官的機會才迴到瀘州城的。


    當時候,劉家大老爺思量的是落葉歸根,他總覺得拚了半輩子,眼瞅著孩子都大了,父母也年邁了,身為宗子的確是應該迴到父母身邊盡盡孝道。


    也便是由於如此,他等因而摒棄了其時大好的出息,換了一個五品的閑職。


    五品官聽起來倒是挺威風的,可其時如果是劉家大老爺不迴瀘州城的話,以他的資曆再熬一些年,說不定此時已經是正六品了。當然,再往上卻是不太可能了,但也總比此時僅有一個吃不飽餓不死的閑職來得強吧?


    實在,當初的選定也不是真的由於孝道。


    劉家大老爺是老太爺的原配所出,而劉家二老爺卻是後妻所出。兩人的年紀相差得並不大,相互之間也未免會有些攀比。


    先前,劉家大老爺不管出身還是學識抑還是為人處世的履曆,都要比劉家二老爺強。可他也清楚,這些事兒除了靠他起勁之外,更多則是依靠了他親生母親的娘家。外祖父母珍視他從小便沒有親娘,對他比對親孫子都要好,可究竟這份情並不能恆久的保持。在外祖父母過世之後,劉家大老爺便不希望靠著那邊了。最初幾年娘舅們還會看在昔日的情份上對他不差,可這長年累月的……


    與其一輩子靠著旁人,還不如直接迴了瀘州城,起碼劉家的那一份家業總是屬於他的。


    從裏頭上看,劉家大老爺關於同父異母的弟弟一家還算是不錯,可事實上這些也是麵子情罷了。


    在無損自己長處的同時,劉家大老爺不介意幫扶弟弟一把。可一旦牽扯上了長處問題,他卻是甘願撕破臉也不肯被人朋分走長處的。特別是,在他有了嫡子之後。


    劉家鬧分居的時候,劉冬兒已經出嫁了,劉張氏雖說很信任並且依附劉冬兒,可也不會事事都來煩她。何況,分居那會兒,韓家也不平靜,因而有些事兒便掩住了未曾說。如果是隱忍下來,便使是分居了,以後晤麵還是親戚,如果是真的鬧得太僵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劉家分居的結果看起來彷佛是大快人心,但事實上卻是雙方各有退讓。好在臉麵有存著的,特別是並未影響到兩房已經出嫁的女兒。


    也幸虧是如此,劉家大房才有了更多的盤旋機會。


    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些東西還是講求一個氣運的。


    最初覺得劉家二房不可能器。二老爺沒什麽本事,偏要裝那陳腐墨客。劉張氏性質軟綿不堪大用,竟是連房中的妾室都彈壓不住。劉冬兒長相倒是不錯,可那性格性質卻是多像劉張氏,實在是讓人無奈。有那庶女,驕恣率性,真不曉得是當成嫡女寵溺成了這般,還是存心的捧殺。


    這是劉家大老爺十幾年前剛迴到瀘州城時候的二房。


    可這些年過去了,此時的劉家二房卻是越來越讓劉家大老爺歎息了。


    好像全部的變更便是從自家的嫡長女出嫁以後才發生的,這便是氣運吧。


    嫡長女以為是高嫁了,卻沒曾想背麵竟發生了那樣不堪的事兒。而劉家二房先是劉張氏懷孕,生下一對龍鳳雙胎,便此氣運便轉到了他們那邊。


    那間冒出來的庶子臨時不提,劉張氏所出的龍鳳雙胎卻是極為出色的。


    都說睿哥兒穩重得體,蕾兒頑皮率性,可劉家大老爺看得清楚,蕾兒的性質跟他的嫡長女小時候是有些類似的。頑皮歸頑皮,但一雙眼睛卻將事兒看得明白,不是落到了太過於不堪的地勢裏,信賴蕾兒是可以憑借自己過上舒心日子的。


    至於睿哥兒那便更不必說了,怕是劉家二房的鬱勃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實在吧,這有嫡子和沒有嫡子的家屬真的不一樣的。劉家大老爺也想著渾渾噩噩地過完這輩子也便算了,錢財方麵沒有太在意,夠花用便行。仕途方麵能進則進,不能進也不會去強求。


    之因此這麽想,無非便是由於他沒有嫡子。雖說庶宗子一貫都是當成嫡子修養的,但始終都是不一般的。


    可洐哥兒出背後,劉家大老爺卻不得不為洐哥兒的來日希望了。眼瞅著劉家二房為了睿哥兒的將來搬到了京城,又有著已經出嫁的姐姐姐夫照望著,想必遙遠的成便是不會差的。不由地,他愈發擔憂起洐哥兒了。


    “洐哥兒愈發大了,雖說我給他請的先生也是極好的,通常裏也有親身教訓他,可……如果是過兩年他也能考上太學便好了。”


    考上太學,不是做出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兒,將來的出息必定是亮堂的。哪怕有個別人不大適應官場,不大了某個翰林院的閑職,可能迴到官學當個先生也是極為不錯的。


    不錯是不錯,可要考上太學卻實在是太不等閑了。


    劉家大老爺並不是韓家那沒見地的姑太太,他本便是念書人,很清楚太學在本朝的地位。別說是韓子野一個小小的官兒,便算是有著皇室血統的人,也頂多是略微低落一些尺度。想要開個後門破格錄取那是萬萬行欠亨的。


    念書人本便有些陳腐,而太學的先生們更是陳腐中的陳腐。偏巧昔時的太祖天子確立太學的時候,便立下了極為嚴苛的禮貌。凡在太學便事的先生,容許不介入任何派別之爭,容許自立招收門生,並且賜與勸誡之權。


    所謂勸誡之權,那是直接麵對當權者,說出心思,並且不管說了什麽,當權者都不容許賜與任何處罰並且要盡量配合。


    可以這麽說,如果是有那些個不長眼的金枝玉葉真的想對太學出手,那麽身為太學的院士,可以請求麵聖並對勇於出手的人嚴峻的告誡。


    “太學啊……”


    看著劉家大老爺唉聲太息的,劉家大太太內心也不好受。她原是劉家大老爺外祖父家那邊的親戚,出身不算低,從小也沒受到什麽委屈,嫁人之後除了十來年未曾生育兒子外,也沒有碰到太多的糟苦衷。摸著本心說,劉家大老爺對她算是可以了。


    也因而,看著劉家大老爺此時這副模樣,劉家大太太有心撫慰,但更多的則是心疼。


    “老爺,今個兒我本是要跟冬兒提這事兒的,可臨時間也不曉得怎麽張這個嘴,便跟她約好了,等韓家離開瀘州城之前,再聚一聚。”


    “如此也好,容我再細細思量一番。”


    劉家大老爺有心為洐哥兒的來日鋪上一條平整的大道,可真要是真的摒棄瀘州城的事兒卻也是不舍得的。


    跟韓子野差別,韓子野從小到大便沒多少日子是待在瀘州城的,自幼便在京城求知的他,愈加適應京城的生活。哪怕成親後去長洲城的那兩年,主要也是為了一個曆練,遙遠但凡有機會,他必定會再次去京城的。韓子野的先生和同學都是在京城的,這人脈關於為官之人而言,卻是極為緊張的。


    劉家二老爺又跟韓子野的情況有所差別,他不是有更好的開展,而是真的沒了開展。


    人呢,便是如此的,手頭上有好的便不大喜悅摒棄掉,摒棄之後誰也不能包管有更好的。偏巧是那些個什麽都沒有的人,做出的決意更為武斷。


    例如:劉家二老爺。


    劉家分居後,他分到產業以錢財為多,莊子鋪子雖說也有,但數目比較少,而且還都是劉家老太太的嫁奩。加上劉冬兒隨著韓子野去了京城,睿哥兒學識又極為出色,幹脆一狠心辭了官職去了京城。不為,但為給睿哥兒拚一個好出息。不管結果如何,也比在瀘州城留著要好。


    思量了再三,劉家大老爺還是有些當機接續。


    如果是摒棄了官職,他是毫不會在京城再謀官職的。他此時還是五品官兒,如果是個七品小官兒,如果是花點兒心理,倒是能在京城某個閑職。但五品的官兒卻是真的難了。


    莫非要他跟劉家二老爺似的,直接辭官去當先生?


    誠然,劉家大老爺自覺得學識也是不錯的,可真的要他去當先生,他卻還是遲疑了。


    太學那是不必想了,官學的孩子太小,他實在是不肯意低落身份。可除了這些他還能做什麽?如果是年紀再大上一些,倒是可以直接隱退了,可偏巧便是卡在這不上不下的境界……


    當韓家為著迴京城的事兒高低忙碌的時候,劉家大老爺可真是愁白了頭發。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可這真到了要舍棄的時候,又有多少人可以下這麽大的銳意呢?


    正月十六,韓家正式分居,二房帶著金飾和幾大車的家具鋪排以及下人們,聲勢赫赫地離開了韓家。


    瀘州城並不算特別大,韓家那點兒事在一般老庶民那邊還算是秘密,但在高門大戶裏,卻是自都了解的。例如說,韓家二老爺是個庶子。


    大部分的家屬都會選定在庶子成家立業之後便離開讓其離開的,碰到些心善的還會多給些安家費,如果是嫡母有些刻薄的,則是相配於淨身出戶。真要是如此,嫡母會被人說兩句不慈,但旁的責怪卻是沒有了。當然,如果是被逐落發門的不是庶子,而是原配所出的嫡子,那事兒便鬧大了。


    這便是嫡庶之分。


    像韓家這般,留了庶子在家中幾十年的的確是很可貴的。如果是韓家沒有嫡子也便罷了,可偏巧韓家既有嫡子,也有嫡孫,這嫡孫還是個好福分的,年紀輕輕的不僅官路順暢膝下更是有三個嫡子。


    等韓家二老爺帶著家人離開後,留下的卻是對韓子野的稱譽。說他敬尊長的有,說他心慈的有,當然無意也會有幾個冒酸水的人,這些人的話卻曆來都不被韓子野所在意。


    分居之後便是關於下人的問題了。


    家生子是不能銷售的,但處分的方法卻也有好幾種。


    喜悅隨著一道兒去京城的看成一撥,年紀稍大又樂意去莊子上謀個閑職養老的算一撥,年紀輕但有老人在瀘州城不肯意離開的可以去鋪子裏謀個小辦事的地位,也算是一撥。


    有便是已經十六七歲隨時可以嫁人的婢女另算一撥,這些小婢女的去留卻是要看她們自己可能是老子娘了。還是許配了還是直接還家,也省得了京城之後沒兩年年紀大了到時候再折騰。身為婢女,如果是天南地北的,怕是這輩子都難跟家人團圓了。


    這些都是家生子,如果是後來采買來的婢女小廝,卻是多數解散了的。


    采買的婢女小廝大多都是粗使的,本便值不了幾個錢,如果是無意有幾個出挑的,倒是被主子選了過去。剩下的那些個不出挑的,也懶得找人牙子銷售了,擺布沒幾個錢不如便當是積德積德了。


    如此忙忙碌碌的,等將下人的問題都處理好了,卻已經是正月二十了。


    而這時,韓子野也可算定下了啟程的日子,便選在仲春初三。得了準信,劉冬兒沒有忘懷劉家大太太的囑托,立馬便派人去劉家支會了一聲。等下人迴來的時候,自然也帶來了劉家大太太的口信,說是讓劉冬兒抽個空兒再去下劉家。


    這也是自然的,僅有後輩看望尊長,沒有尊長看望後輩的道理。如果是後者真的發生了,那便代表出大事了。


    兩天後,劉冬兒帶著娃娃去了劉家,三個小哥兒卻是一個都沒帶。此次跟上次差別,上一次是過年相互看望,這一次怕是劉家有什麽事要說了。


    實在,早在心思二那天,劉冬兒便感覺到了劉家大太太有話要說,可兒家沒有講話,劉冬兒也不好發問。審察著劉家大太太麵色遲疑,劉冬兒也不戳破,隻等著劉家大太太想清楚了再說。


    這不,事兒來了。


    關於劉家大太太,劉冬兒還是挺有好感的,除了劉家大太太為人和善又喜悅為她思量之外,更多卻還是由於當初大房剛迴來的時候。


    在劉家大房看來,自己一家子迴來後,是籌辦奪迴屬於他們應有的東西,順帶將二房擠走的。劉家二老爺還真是這麽看的,但劉冬兒卻不會這麽想。


    原因也很容易,劉家大房迴來的時候,周姨娘正受著寵,便使劉冬兒多了一世的印象,想要將周姨娘扳倒卻也不是那麽等閑的。可劉家大房一迴來,先是奪了後宅的管家權,讓小妾通房以及庶子庶女們找準了地位,再是激發了劉家二老爺的好勝心,這寵妾滅妻的名聲也是不動聽的。


    可以說,在其時,劉家大房便使沒有直接出手讚助劉冬兒,但身後裏劉冬兒卻是行使了他們不少次的。


    “大伯母有話要對冬兒說?如果是有,那可要在今個兒都說完了喲,雖說冬兒也很舍不得大伯母,可這一去說禁止三五年內都不會迴來呢。”


    劉家大太太麵上還是有些遲疑,但那遲疑卻跟上一次真的差別。


    如果說,上一次是遲疑著該說還是不該說,那麽這一次便是在思量著該怎麽說。


    “冬兒,大伯母也不跟你見外了。唉,都是為人母的,信賴冬兒你也能明白。我呀,便是想讓洐哥兒去京城求知。”


    是這件事兒?


    劉冬兒最詫異地看著劉家大太太,這事兒的確是她沒有想過的。不是說洐哥兒的學識不好,而是他的身子骨不好。


    劉家大太太要比劉張氏年長了好幾歲,洐哥兒卻比睿哥兒更小。而且,當初劉張氏之因此難以懷孕,是生劉冬兒時落下的弊端。可劉家大太太卻是在生下大堂姐幾年後,再次懷孕到六七個月時,被周姨娘無意間給撞沒了。


    那是一個已成型的男嬰。


    這順理成章都未免落下一些弊端,更別說是比生產更傷身子的小產了。雖說後來劉冬兒也有幫著療養,可究竟在劉家大太太的飲食裏著行動要比在劉張氏那邊可貴多。至於洐哥兒,劉冬兒卻是真的沒辦法了,她完全便沒有給洐哥兒保養過身子骨。


    在這種情況下,洐哥兒可以好好地長大已經算是養得極為當心了。現此時,洐哥兒雖說大了,可究竟身子骨不是很康健,讓他去京城求知的話,的確很讓人擔憂。


    “大伯母,您是怎麽希望的?洐哥兒的學識上官學是沒問題的,我爹便在官學裏當先生,讓他通常裏多照看一些也是利便得很,洐哥兒的衣食住行怎生是好?”


    官學跟太學差別,太學是所有的門生必需住在校舍之中,一年到頭除了幾個大節日外,旁的時間均是不容許外出的。當然,如果是家中有急事還是可以告假的。


    而官學比較來說便要鬆散多了。有住在校舍中的,有逐日迴家住的,也豐年紀小一些的孩子是上半日課程的。可便是由於太鬆散了,如果是送到官學裏,卻是需求有家人在旁照望的。


    洐哥兒如果是去京城求知,住在劉家是很穩健的了。哪怕兩房已經分居單過了,卻還是親戚,可劉冬兒卻不想給劉張氏找困擾。


    當然,這話是沒法直接說出來的。


    “冬兒,我也舍不得洐哥兒吃苦遭罪的,可也不能耽擱了他的出路吧?”劉家大太太是真的為難,實在求知這件事兒主要還是劉家大老爺的考量,劉家大太太個後宅婦人,並不會想得那般久遠。


    劉冬兒微微低落著頭,長長的眼睫毛遮住了她眼裏的思量。


    劉家完全便沒有送孩子去求知的慣例,別說是天各一方地送去京城,哪怕是裏頭的私塾可能官學也是從未有過的。劉家一貫都是請私塾先生到家裏講授,如果是有適齡的女兒,也會去聽一兩年,卻不會為女兒獨自去請一名先生罷了。


    像劉家這種內涵不是很足的人家,往往凝望子嗣的修養,但卻不會很放得開手。不像韓家,對待孩子,特別是哥兒們真的是放養的。


    對此,劉冬兒沒有任何定見。


    寵孩子是勢必的,可一味地寵溺卻等因而害了孩子。孩子身子骨好,旁的事兒放開手去做更為穩健,對他的將來也更有好處。


    隻是,那是韓家的修養方法,而不是劉家的。東施效顰,留下的隻能是一個笑話,劉家大房完全便不舍得洐哥兒遠赴千裏之外的京城,加上洐哥兒又是從小被捧在手內心養大的。別說是自力生活了,怕是便算有叔嬸的照望,也會很不適應吧?別等下求知不可能,反倒由於牽掛父母而鬧得身子骨差了,到時候可真成了大困擾。“這件事兒大伯母有問過洐哥兒的意義嗎?洐哥兒也大了,要否則聽聽他的心思?”


    聽到劉冬兒這麽說,劉家大太太麵上露出了極為駭怪的神態,顯然這個問題是她從未想到過的。


    便連劉冬兒如果不是由於她有前世那段備受刺激的印象,她也做不到。


    慈母多敗兒,這話的確一點兒也不錯。


    “大伯母,你真的希望將所有的事兒都放置穩健以後,再報告洐哥兒嗎?還是說,重新到尾你完全便沒有想過,這件事兒最關節的人是洐哥兒,而不是你們嗎?”


    說真話,這些問題劉家大太太是真的沒有想過。


    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但被劉冬兒如此特特提了起來,劉家大太太這內心倒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了。當下便派了貼身婢女去將洐哥兒喚了過來,看來是希望當著劉冬兒的麵問了。


    這倒是也無妨,洐哥兒是劉冬兒堂弟,年歲又還小,倒是不必隱諱什麽。


    這會兒洐哥兒正在自己院子裏的書房做功課,沒過量久,便隨著先前的婢女過來了。


    洐哥兒的年歲的確還小,而且他從小便體弱多病的,身子骨孱弱個頭也不高,加上單薄的身子,看著竟是要比實際的年紀更小一些。他跟劉冬兒並不算熟識,便使是劉冬兒沒出嫁之前,他們也不最常晤麵,再說那會兒洐哥兒也太小了。好在,不熟歸不熟,認識卻還是認識了。


    “二堂姐好。”


    劉冬兒在劉家時,排行第二,由於二房人口容易,倒是不常這麽叫。


    看著麵前最靦腆的小男孩兒,劉冬兒除了在內心冷靜太息之外,也隻能無奈了。先前,她隻是遠遠地看了洐哥兒幾眼,隻覺得這孩子身子骨看著有些差,可走近了一看,卻遠不是這麽迴事。


    “洐哥兒,最近身子骨可好?可有逐日服些藥膳?”


    跟娃娃認識了那麽多年,雖說劉冬兒的醫術是沒多少上進,但眼光卻是練出來了。洐哥兒這副模樣,已經不是一句先天體弱可以綜合了的,這般身子骨那是一定要好好養著的,但凡有個不當心,怕是……


    “冬兒怎麽這麽問?你是如何曉得洐哥兒逐日要服藥的?”


    劉家大太太麵色有些不愉,她並不希望旁人提起洐哥兒的病。一方麵是由於她總是覺得洐哥兒的體質孱弱是由於懷孕的時候沒有養好身子,一方麵又覺得洐哥兒隻是由於年幼才如此的,等長大一些身子骨自然便會好的,究竟由於說話的人是劉冬兒,劉家大太太麵上的不愉也隻是一閃而過罷了,這會兒是她有事相求。


    “大伯母,您應該是曉得的,我房裏有個懂些醫藥的婢女。這麽多年下來,縱使我仍然不懂醫藥,但這點兒眼光卻是有的。”劉冬兒當然看到了劉家大太太那不悅的神態,但她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當一迴事。


    劉家大太太內心的心思實在是最好猜的,便是覺得洐哥兒已經長到這麽大了,看著身子骨也在一天宇宙變好,等再大上兩歲,這先天體弱的弊端自然便會病愈了。


    隻是,真的是如此的嗎?


    三歲看到老這種事兒,不僅僅是說性質,用在身子骨上也是可以的。


    年幼的時候,便是小孩子養身子長身子的時候,那段時間一定要好好地保養身子,一旦落下了弊端,生怕老了之後會吃很大的苦頭,乃至於能不能平安長大還是一說呢。


    像洐哥兒這種情況,小時候養的倒是的確很當心的。隻是這當心是當心了,卻沒有用對地方。種種藥膳補藥倒是接續,可該有的磨煉卻是全無,而且好像劉家大太太一點兒都不清楚什麽叫做“是藥三分毒”。


    如果是之前,劉冬兒還想著如果是洐哥兒樂意前往京城求知的話,她便鬆口算了,堂弟如果是有了一個好出息,關於劉冬兒也是有好處的,起碼這名聲上聽著卻要動聽多了。可此時……


    “冬兒,實在洐哥兒隻是年幼體弱罷了,再過些年身子骨自然便健旺了。”


    劉家大太太的說辭跟劉冬兒想的千篇一律。問題是,洐哥兒看著年歲是還小,可再過兩年也該成年了。這成年之後便是訂婚和成親了,如果是到時候身子骨還是不好,那問題大發了。如果劉家大房有思量到這件事兒,讓洐哥兒誤點兒成親倒是無妨,便怕劉家大房覺得伉儷二人的年歲都大了,迫不及待地為洐哥兒籌措婚事,那到時候卻是無法了。


    劉冬兒是劉家二房的女兒,便使她在韓家地位再高,也是無法加入自己大伯父房裏的事兒。這已經不是超越了,而是真的不知禮數了。


    “如此吧,我們先問問看,洐哥兒有無希望離開瀘州城,去千裏之外的獨自求知。”隔了一層的,劉冬兒也隻能婉轉地說著。


    劉家大太太這會兒也眼光放在了洐哥兒:“洐哥兒,你年前不是還說,如果是有機會想跟睿哥兒做同學嗎?睿哥兒便在京城裏,你想不想過去?”


    洐哥兒麵上倒是有一些爭先恐後的神態,可隨便卻有些遲疑了:“母親,你和父親可會跟我一起前往?”


    顯然是不會的。


    劉冬兒伸手拿過茶盞,一臉淡然地喝起茶來。如果是洐哥兒自己迴絕那是很女人的,實在不可能,她也要拖上劉家大太太一起去。這要是真的把洐哥兒交給了劉張氏,劉張氏能不能顧得過來是一說,便怕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麽事兒,那便無法結束了。


    洐哥兒是劉家大房唯一的嫡子,要是他真的出了什麽問題,兩房鬧翻是真的有可能的。


    “你父親是不會離開瀘州城的,起碼這兩年不會。”劉家大太太見洐哥兒這副模樣,內心也有些不好受。實在,她又何嚐舍得唯一的嫡子離開她呢?事實上,洐哥兒自從出身以後,也便是那一次去長洲城看望劉冬兒的大堂姐時,子母倆分開過一小段日子,可如果是去了京城,那可不是一兩年的事兒。說不定三五年的不能晤麵也是有可能的。


    一想到這個,劉家大太太內心便彷佛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似的,痛得不得了,又無可奈何。


    “母親,父親不能去京城,那您呢?”


    洐哥兒的心理更好猜,他是想去京城,但讓他離開父母卻是極為不舍的。照他的心思來看,最女人便是猶如劉家二房一般,直接舉家搬到京城去。


    劉家大房的景遇跟劉家二房又是真的不一樣的。劉家二房在瀘州城並沒有什麽基業,說走便走也沒有什麽好眷戀的。加上劉冬兒又在京城,蕾兒其時雖說尚未訂婚,但劉家二房卻是希望為她在京城尋一門婚事的,至於庶子庶女那的確是沒人會在意了。


    聽了洐哥兒的話,劉家大太太也最遲疑,她有心要伴隨洐哥兒一起去京城,可劉家大老爺最近這些年卻是不會離開瀘州城的,臨時間便有些遲疑了。


    見兩人的發言墮入了僵局,劉冬兒慢吞吞地喝完了茶水,這才清了清嗓子開了口:“大伯母,洐哥兒的年歲究竟還小,而且您也不能總是把他跟睿哥兒比擬。這睿哥兒最初去京城的時候,是有我的母親和蕾兒,有我陪著的,加上他的身子骨素來最好,這才沒有故鄉難離的感覺。”


    “,這不是為了洐哥兒的出息著想嗎?”


    “洐哥兒的身子骨不好,大伯母你必需思量到這一點。從瀘州城到京城路上少說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從未離開的洐哥兒他能吃得消嗎?”


    劉家大太太麵上遲疑的神態更重了,半響才講話:“冬兒,你那三個小哥兒不是也一起去的嗎?”“大伯母,這是不一般的。他們還是孩子,而且已經經曆過如此的旅程了,何況對他們而言,京城的韓宅才是他們的家,他們是迴家,而洐哥兒則是孤身去京城,這兩者的感覺是真的不一樣的。”


    雖說,劉冬兒還真是這麽想的,但麵上卻是半分不露的。


    “大伯母,你有無想過一件事,看似洐哥兒在京城是有依靠的,但實際上呢?睿哥兒在太學念書,您怕是不曉得太學的情況吧?通常裏都是住在校舍之中的,睿哥兒的學業不錯,好像每個月都會迴家一趟,每次僅僅是半天時間。當然,如果是家中有什麽大事兒,還是可以告假的。可究竟不會逐日告假吧?”


    睿哥兒昨年已經請過一次長假了,便是由於他不太通情麵油滑,劉家大老爺並未在意,但被韓子野提出來後,卻是極為凝望的。再加上那會兒又便好要處理劉滿兒的事兒,便好請長假去瀘州城散散心。


    便由於如此,睿哥兒錯過昨年那場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再下一次卻是要在兩年之後了。


    “隻是很初,並不是逐日裏。冬兒,洐哥兒很稀飯睿哥兒,他們兩人又都沒有嫡親的兄弟。”


    劉家大太太這話倒是也算有道理,但劉冬兒卻不能賜與包管。她很清楚,便使她在劉家二老爺內心有些重量,主要也是由於她的良人是韓子野,而她的膝下又有親生的三個小哥兒。可如果是真的由於她的原因,而延遲了睿哥兒的出路,怕是劉家二老爺真的不會體恤她的。


    “大伯母,洐哥兒此時去京城,必定不能在昔時便考入太學的,隻能先去官學。這其中怕是又要耽擱幾年,官學的門生並不需求一定在校舍裏住著,可您有無想過,洐哥兒白日裏上官學,迴到家卻連個知心人都沒有,他真的可以接管嗎?”


    見劉家大太太沒有說話,劉冬兒隻得把語氣放得更緩一些。


    “大伯母,雖說我們都是洐哥兒的親人,可究竟中間是隔著一層的。不說,我娘那性質您還不曉得嗎?通常裏我跟她說話都要直來直去的,如果是洐哥兒呢?你是希望讓他有什麽事兒都直說,還是希望讓我娘逐日裏操心去猜他的話?不是我說我娘的壞話,如果是你跟她旁敲側擊地說話,怕是給她幾年時間她都未必能猜得出來!”


    同為劉家的媳婦,劉家大太太當然清楚自己那位妯娌的性質,說她心地純真那是動聽的話,說的好聽一些,劉張氏許多是很笨的一個人。


    “如果是大伯母真的齊心想讓洐哥兒去京城謀個好出息的話,我倒是有一個發起,不曉得大伯母意下如何?”


    “那冬兒,你先說來聽聽吧。”劉家大太太自然是已經下定了銳意,但如果是有更好的主張,她自然是不會介意的。


    “我想的是,大伯父暫時是不能離開瀘州城的,但大伯母卻可以啊。不如大伯母先帶著洐哥兒一起去京城,最女人可以陪著洐哥兒先適應一段時間,等他認識了同學先生,在京城裏也熟識了,您再迴瀘州城好了。我想過了,至多也便是一兩年的時間。如果是洐哥兒來歲可以考上太學的話,那自然是沒有說了,太學的門生要出來可不等閑。”


    劉家大太太看起來最心動,她的確是不希望恆久地離開良人,但如果隻是一兩年的時間卻是可以的。而且,如果是真的像劉冬兒所說的那樣,來歲洐哥兒便能考上太學的話,那算起來也便半年多的時間。


    “好,冬兒你這個主張最不錯,要否則便這麽辦吧?”


    在劉家大房,雖說大事兒都是劉家大老爺做主的,但在洐哥兒的事兒上,劉家大太太也是可以說上話的。何況,這跟他們商議的也差不多,劉家大老爺自然是不會反對的。


    “下個月初三便是我們離開瀘州城的日子,要否則初二那一日便請大伯母和洐哥兒先去韓家吧?劉家跟韓家還是有段距離的,初三那日可能要大朝晨便開拔了,怕是來不足來劉家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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