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從繁忙中閑了下來,劉冬兒臨時間竟是沒有緩過勁兒來。還是大太太見她這些日子以來隨著吃了不少的苦,接了幾張別家的請柬,帶著她一起出席了。


    說來也挺有意義的,這劉冬兒本是劉張氏的親生女兒,按理說出席別人的宴請是要隨著劉張氏的。劉張氏的身份不低,哪怕隻是個二房太太,也充足了。惋惜的是,劉張氏不擅長言談,關於官家太太之間的情麵來往更是很不耐性。不是必需列入的宴請,她會想辦法脫身。日久天長,許多的宴請也便不來邀請她了。


    這也便是為什麽大太太迴到劉家之前,劉冬兒除了張家之外,沒去過別人家的原因,自從大太太來了以後,倒是時常帶著大堂姐和劉冬兒一起出門會客。此時,大堂姐匆忙早嫁,但好賴還沒傳出不好的信息來,大太太感情也鞏固了,又首先列入宴請,當然此次卻是隻帶著劉冬兒了。


    祥哥兒比龍鳳胎大了半歲,可也不曉得是為什麽,這身子骨倒是還好,碧兒沒有荼毒他,說話卻極為晚。龍鳳胎都能大段大段地背詩歌童謠了,祥哥兒卻隻會單個兒地往外蹦詞。二老爺雖說嘴上不說,但內心必定已經有了計算。至於老太太那便更直接了,這姨娘養的孩子怎麽能跟正室養的等量齊觀呢?瞧瞧劉冬兒和劉滿兒,這劃分還不夠嗎?


    隻是劉張氏素來不愛辦事,龍鳳胎又最是生動好動的時候,才沒有精力去管教庶子。再說了,她便算是有精力,也應該照望劉冬兒,離劉冬兒出嫁也便隻剩下那麽幾年了。


    而虞家這個小哥兒,看模樣也是個頑皮的孩子,雖說還不會說話,但身子骨看上去最健旺,便連身量也要比同齡的孩子高上許多,看來是秉承了他父輩武將的先天。


    逗弄了一下子孩子,劉冬兒送上了她用心挑選的一些小玩意兒。這些都是劉張氏手底下嫁奩鋪子的辦事們為龍鳳胎挑選的好東西,雖說未必值錢,但勝在小巧風趣,別說是小孩子了,便連劉冬兒第一次見著也是愛不釋手的。劉冬兒挑的是一套木質的玩具,用料都是極好的,而且匠人打磨得異常滑膩,加上精致的裏頭,討喜的顏色,才剛一拿出來便引的虞家小哥兒眸子子一錯不錯地死死盯著。


    劉冬兒那套小玩意兒如果是換成銀子倒也不少,充足一般人家嚼用個三年五載的了,可在大太太眼裏卻不算什麽。好在,這劉冬兒是大太太帶來的,又是她的親侄女,這小玩意兒讓劉冬兒有了麵子,自然也是給了大太太麵子。


    這麽聊著聊著,便不知不覺地聊到了其他地方,特別是幾人混熟了以後,說的話題也便越來越多了。虞家也有小姐,大小姐是嫡出,二小姐是庶出,兩人的年紀倒是相差不多,但衣著裝扮卻是劃分很大。虞家大小姐年紀可能也有十二三歲了,看向她劉滿兒的眼神也不是那麽和睦,聽著朋友們聊得高興,她眸子子一轉,倒是想起了一個笑話。


    “你們聽說了最近發生在瀘州城的笑話嗎?聽說呀,有戶人家的嫡長女被許給了另一戶人家的嫡次子,結果都訂了親才察覺嫡次子是個庶子。”虞家大小姐吃吃地笑著,眼神卻看向她劉滿兒那邊。


    劉冬兒聽了這話,卻整個人內心一緊。


    這該不會說的是徐家二少爺和林家大小姐的事兒吧?


    “叨教,你說的那戶人家哪戶?”劉冬兒實在是有些不由得了,講話打聽道。


    虞家大小姐說這件事本便是用來諷刺劉滿兒的,旁的人都聽清楚了,卻也沒有搭話,因此劉冬兒的發問讓虞家大小姐最暢意:“聽說兩家中有一戶姓林呢。”


    劉冬兒險些可以必定便是那兩人的事兒了,心下當便煩惱不已。


    當她曉得了徐家二少爺和林家大小姐的婚事,其時她便是想要阻止的,由於實在是想不出好的原因來,才便此作罷。想著,她跟林家大小姐萱娘也算是朋友,以後非每每見見多聊聊,想辦法讓她剛正一些,如此便算碰到了前世的事兒,也能咬牙挺過去。


    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劉冬兒先是被黑夜突入劉家後院的周姨娘給迷惑住了全部的注意力,好不等閑打發了周姨娘,劉滿兒又病倒了。而後便是年底到了,年後劉冬兒首先學起了管家理事,緊接著大堂姐又急忙嫁了,她一麵又要幫著管理家事,一方麵又要幫著開導大太太,加上劉張氏那邊也不得空,無意還要整理嫁奩……


    這一來二去的,劉冬兒竟是把徐家的事兒給真的拋到了腦後,這會兒要不是無意聽到了這個信息,怕是劉冬兒真的要徐家出大事以後才氣想到了。


    隻是,前世的徐家跟她毫無幹係,她可以權當聽個熱烈。而這一世,她跟林家的大少爺訂了親,那麽事關林家大小姐,她是不是應該做點兒什麽?不說,起碼還是得去看看萱娘的。


    這麽想著,劉冬兒首先盤算等下要怎麽把這件事報告大太太,她此時是清楚了,外出做客這種事兒期望劉張氏是全部沒用的。此時,大太太失了大堂姐,又對她百般心疼,這種水平的小請求應該是無礙的吧?


    在迴來的路上,劉冬兒把這事跟大太太說了。大太太是個爽直人,你如果是合計她,她勢必不會放過你,可如果是直接說有事相求,不是太過度的,她還是會允的。


    聽到大太太這麽說,劉冬兒也很高興,隻是她隱隱覺得這事好像透著一股子不平凡,以大堂姐的性質,既然在郭家安謐了下來,又有了身孕,那便應該趕緊派個人迴娘家報訊。莫非她不曉得朋友們都在會她憂愁嗎?這實在是不太符合大堂姐的性質。


    不管怎麽樣,大太太是可算放心了。這嫁過去也才半年,這便有了身孕,哪怕這一胎生的是女兒也說得過去。再說了,大堂姐是作為衝喜新娘嫁到郭家的,她有身孕首先便可以證明衝喜勝利了。萬一要是命運好,一舉得男的話,那大堂姐可算是真的在郭家站穩了腳。到時候……


    想著女兒美好的來日,大太太是一臉的笑臉,迴到了劉家,下人們看大太太的眼神都變了。自從大堂姐被逼提早嫁人後,她的臉上便再也沒有露過笑臉。也由於這個信息,劉家墮入了久違的歡欣之中,連帶著下人們都獲得了特別多一個月的月錢。


    隻是,想著前世徐家和林家的那場大戰,劉冬兒怎麽樣也高興不起來。這郭家大少爺必定是不會有事的,這一點兒劉冬兒早便曉得了,她曆來便沒有想過大堂姐會當孀婦,再加上此時又有了切當的好信息,她便更不擔憂了。


    徐家和林家……


    如果跟前世那樣,自己同這兩家無親無故的話,劉冬兒還能作壁上觀。惋惜,重生迴來,鬼使神差的,她跟張家大少爺沒了婚約,卻跟林家大少爺訂了婚事。偏巧林家大小姐又看上了徐家二少爺,這事到了這個境界,她再想脫身已經難了。


    朋友們屬講的便是一個連帶和麵子問題。雖說前世出事的是徐家,但卻害了林家大小姐,連帶她的妹兒們也被退了親。這便是連帶!而林家等於說是承擔了這場無妄之災,平白地被人毀了名聲不說,嫡長女還沒了,這種冤仇下,哪怕做出了不明智的事兒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唉,說究竟都是妾室的錯,她要是不迴來的話,這全部便都不會發生了。偏巧她迴來了,害人害己,乃至於連她親生的兒子也被她間接毀了婚事,毀了出息。倘如果那妾室曉得會有這麽個終局,她還會執意過來找兒子嗎?


    這些便不是劉冬兒可以曉得的了,她此時主要處理的問題是,如何讓林家大小姐剛正起來,林家大小姐不像前世那樣自縊身亡,那麽徐家和林家到最後也不至於會鬧到那種境界。


    由於劉冬兒抱著這麽一個心思,因此當她看到跟個沒事人一般的林家大小姐時,著實被嚇到了:“萱娘兒,你不要緊吧?”


    林家大小姐最詫異地看了劉冬兒一眼:“嗯?為什麽這麽問?我最好,倒是你很久都沒列入宴請了,我想去你家找你,又被我娘說了一通,放棄了。”


    未婚的小姐,是不好隨意出門的。哪怕是出去,一來是要有個很切當的原因,也便是目的地,這一般都是某某人的宴請之類的。二來還要有尊長伴隨,而未婚小姐在裏頭做客時,也等閑被人評頭論足,特別是跟來日親家有些幹係的人。


    林家大小姐是劉冬兒未婚夫婿的妹兒,因此有些事兒最女人還是幸免以下。不是說兩人便不能晤麵了,而是說要找個比較穩健的晤麵地點。例如說,像此次王家老太太的誕辰。


    劉冬兒聽著林家大小姐的話,好像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之前在虞家聽到的事兒又不像是假的,再說了劉冬兒有前世的印象作證,她敢必定,徐家的事兒已經發了。隻是不曉得,這事究竟有無傳到林家的耳朵裏,又可能說,林家聽到了以後,會做出什麽行為來。


    剛想再問問周密,林家大小姐扯了一下她的手,臉上還露出了狡猾的表情,衝著劉冬兒背後努了努嘴。


    劉冬兒有些詫異,但還是下意識地迴頭看了看。她們此時是在王家後院裏,劉冬兒的背後都是些姹紫嫣紅的鮮花,好看倒是好看,但也不至於那麽吃驚吧?不解看向林家大小姐,劉冬兒身子一僵,快速地迴頭瞄了一眼,而後快低下了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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