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您看看妹兒的臉,周姨娘動手也太狠了,看把妹兒傷成什麽樣兒了。”劉冬兒露出一臉心疼的表情,提示劉滿兒將頭抬起來。


    劉滿兒也不傻,雖說覺得臉上的傷很丟人,此時最重要的是奉迎老太太,丟人之類的不在她的思量局限內,何況她也曉得老太太一貫都很心疼她,看到她的傷可能會更心疼吧?適才劉冬兒也說了,哪怕是老爺也是不能跟老太太對立的,老太太齊心疼,老爺便使再憤怒,也不能把她如何了。


    心下盤算主張,劉滿兒哭得更悲傷了,抬起臉一臉淚痕地看著老太太:“祖母,芳兒好疼。”


    適才在廳上,老太太並沒有周密地審察劉滿兒,這會兒乍一看到劉滿兒那副慘不忍睹的神態,頓時肝火中燒:“芳兒,你……”


    劉滿兒此時的神態真心慘烈了一點兒,劉冬兒很清楚,周姨娘和劉滿兒這對母女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她最大的敵人。這敵人也是要分主次的,特別是此時劉滿兒年齡還小,把周姨娘扳倒了,劉滿兒一人完全便成不了天色。何況,讓周姨娘平生一世都被劉滿兒這個親生女兒悵恨著,不是一件民氣大快的事兒嗎?


    老太太便看不到周姨娘那媚惑的樣兒,加上劉滿兒的哭訴,劉冬兒的幫腔,勝利地讓老太太真的恨上了周姨娘。湯醫生過來給劉滿兒審視了以後,無意間又添了一把火。


    “三小姐臉頰上的傷倒是還好,耐性養上個幾年應該是沒問題的。隻是這嘴角處……”湯醫生說得很婉轉,劉滿兒不僅臉頰處有傷,連帶牙齒都被打落了兩顆,嘴角處更是開裂得很厲害。好在劉滿兒還沒換牙,倒是不至於留下終生遺憾,可嘴角上的傷的確很難辦:“老太太,我便明說了吧。這嘴角不比其他部位,是要時常動的,哪怕用最女人的傷藥也沒法在短時間內真的愈合。不管是吃飯還是說話,都很等閑導致傷口扯破。”


    老太太沉著臉,劉滿兒含著淚一臉懼怕的表情,而劉冬兒則是握著劉滿兒的手盡量撫慰著她。


    “傷口一旦察覺扯破,再好便不等閑了。看三小姐這景遇,留疤怕是必定的了,而且如果是養的不好,還會……”湯醫生半吐半吞,似乎接下來的話很難說出口。


    “妹兒她會怎麽樣?”看老太太不希望接話的模樣,劉冬兒直接講話發問。想想便曉得湯醫生要說的必定不是什麽好話,是可以讓劉滿兒愈發恨上周姨娘的事兒,她是一定會去做的。


    湯醫生還是有些躊躇,他想必也清楚,有些事兒點兒講出來比較好,別真的出了事,劉家怪到了他的頭上:“嘴角處時常扯破,加上三小姐年紀還幼,生怕長大以後有可能會發生嘴角傾斜的狀態。”


    都不必看老太太的表情,劉冬兒也曉得她的表情必定很丟臉。而劉滿兒已經真的被嚇懵了,整個人連續地打著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當然,我也並不是什麽名醫,對一般病症我倒是很擅長,但像如此的外傷,也可以有醫生比我愈加精通,這傷藥的好壞也有很大的幹係,我手頭上的藥材大多都是進補滋養的,這外傷用藥……”湯醫生可算不敢把話說得太絕,何況他說的也沒錯,他隻是一個給大戶人家後院女人看病的醫生,外傷的確不是他的特長。


    老太太沉著臉讓湯醫生將劉滿兒臉傷處理了一下,還開了一個讚助傷口愈合的單方,也托付他幫著找找有名的外傷醫生,此時有上品的外傷藥也可以,所有的費用都由劉家供應。湯醫生離開以後,老太太又周密審察了一下劉滿兒,由於嘴角處沒法包紮,劉滿兒稍稍一張嘴,便能看到血紅的傷口。


    “唉,芳兒……”老太太歎著氣摸了摸劉滿兒的頭,她雖說不懂醫理,她認識湯醫生那麽多年了,關於湯醫生的為人自然也是曉得得一覽無餘。不說,如果上品的傷藥真能治好劉滿兒的傷,以湯醫生的為人,必定會幫著探求的,大不了等治好了以後向老太太索取高額費用罷了,真的沒有須要把話說得那麽清楚。


    換句話說,既然湯醫生都說得那麽清楚了,也便是劉滿兒的傷可能是沒辦法病愈了。


    劉滿兒雖說沒有真的明白湯醫生話裏的含義,但也被嚇得不輕。聽著老太太的歎息聲,她下意識地又想哭。


    “妹兒不哭!你臉上有傷,湯醫生說不能碰水的,眼淚也是水,你以後不要再哭了。”劉冬兒慌手慌腳地掏出帕子,直接便按在了劉滿兒的眼睛上:“祖母不是說了嗎?會給妹兒找傷藥的,我迴頭問問娘,她那邊有無藥材,我記得她上次還吃了一根人參呢!”


    老太太有些哭笑得搖了搖頭,張家是巨賈沒錯,但又不是跑碼頭的,劉張氏那邊有上了年份的人參並不奇怪,外傷用藥……不管怎麽樣,劉冬兒也是美意,老太太點點頭:“芳兒你放寬心,祖母會讓人幫你找傷藥的,冬兒說得對,你可不能再哭了,通常吃飯、說話的時候也要當心著點,不能把傷口扯破了。”


    劉滿兒不敢哭,也不敢說話,隻是點點頭。


    劉滿兒被放置在老太太的房裏先躺一下子,不久琉璃便過來了,幫著照望劉滿兒。至於劉冬兒則是隨著老太太去了廳上。


    在廳上,劉冬兒察覺周姨娘並不在這裏,乃至老太爺也離開了,此時的廳上隻剩下老爺和劉張氏,當然有老太太和劉冬兒。


    老太太把湯醫生適才說過的話複述了一遍,聽得劉張氏眉頭緊皺,而老爺則是一臉烏青地講話:“老太太,便照適才老太爺說的做吧,兒子沒有定見。”


    老太爺說的?


    劉冬兒詫異地挑了挑眉,老太爺適才說了什麽?


    老太爺的號令是,將周姨娘責打五十藤杖,而後打發到莊子裏去,將劉滿兒搬迴院子裏住,通常裏由老太太照看。碧兒則晉升為姨娘,搬去周姨娘的院子住,在周姨娘那邊的劉祥則由碧兒代為撫育。


    聽到這個信息時,劉冬兒最詫異了一番。真是沒想到,鬧了這麽一出,最後得利最大的是碧兒,不僅成為了姨娘,還平白了多了一個庶子,想必她一定很高興吧?


    真的嗎?


    “那菊禾又沒死!”


    曾婆子耐著性質開導著碧兒,想盡辦法讓她接管了劉祥這個庶宗子。至於菊禾?想她一個爬床的婢女,勢必是不討主子們稀飯的,更何況她都生下了兒子,還僅僅是個通房的身份,想必這輩子也便那樣了。


    碧兒搬家並沒有惹起太大的驚動,倒是聽說菊禾在房裏砸了好些東西,這都不是劉冬兒關心的事兒。劉冬兒此時,除了每天早上去處老太太請安外,其餘的時間都是跟劉張氏說說話,幫著逗弄一下龍鳳胎。如果是有空閑時間,則會去劉滿兒的院子裏看看她。


    除了劉張氏那邊,老爺隔幾天也會去碧兒那邊坐坐。此時的碧兒住在周姨娘的院子裏,被人稱為曾姨娘,由於她生孩子比較早,這會兒身子也總算是養的不錯了,惋惜之前被責打過,還不能奉養老爺,因此也便是陪著說說話,逗逗庶宗子劉祥而已。至於菊禾,很抱歉,老爺似乎早便把她給忘記了,便使是看著劉祥,他也不會想起已經是跟自己一夜雲雨的菊禾。


    這倒是廉價了尚在書房的那位通房,老爺此時每天跟她呆在一塊兒,不出不測的話,怕是她也很快便會有孩子了。


    一轉瞬又是年底,此次的新年,老太太是盤算主張要熱熱烈鬧地過一次了。這一年裏,劉家添了好些個孩子,不僅多了嫡子嫡女,有了一個庶子,總算是不必像以往那樣煩惱了。


    因著老太太的高興勁兒,貴寓所有的人也都隨著樂嗬,趕在年底之前,把貴寓所有的院子修繕了一番,顯得特別的喜氣。可這人一高興,便特別等閑念舊,快過年時,老太太可算不由得叫了個嬤嬤帶偏重禮去看望了一下劉容梔。不管怎麽樣,那是她的親生女兒,哪怕這個女兒傷透了她的心,她還是想要打聽一下劉容梔的近況。


    “聽旁的鄰裏說,可能已經有兩三個月了。至於沒來稟報的原因,怕是姑爺不讓吧?”最後一句是嬤嬤推測,但她的推測基本上應該是精確的。


    老太太陰沉著臉一聲不響。


    劉冬兒躊躇了一下,還是告辭離開了。關於小姑姑,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劉冬兒都沒有好感。何況她都已經出嫁兩次了,以後是好是歹,劉冬兒沒樂趣曉得。


    後來聽說,老太太派人去打聽了一下,隻曉得小姑姑一家都搬走了,連帶著的下人。至於一些網店也都廉價轉賣掉了,沒人曉得他們去了何處。便如此,小姑姑落空了蹤跡,成了老太太始終的心病。


    隻是,哪怕沒有小姑姑,劉家也得過年。這麽一來,老太太的興致便不是那麽好了,也有破例,例如龍鳳胎。


    劉冬兒還生怕大夥隻心疼睿哥兒,輕忽了小妹蕾兒,不想大夥並沒有這個意義。也是,龍鳳胎是祥瑞的象征,哪怕是老爺也盡量保持著一視同仁,起碼睿哥兒有的東西,蕾兒每次都有。倒是劉張氏生怕劉冬兒會吃味,每次老爺可能老太太賜下了一些東西,她都拿嫁奩補助劉冬兒。


    劉冬兒又不是劉滿兒,跟兩個尚在繈褓中的親弟妹較量這種幼稚的事兒,她還真是做不來,每次劉張氏送她禮品,她都會很高興地收下來,無意也會挑些小玩意兒轉送給劉滿兒。劉滿兒沒了周姨娘,這日子明麵上是不會差的,此時執掌中饋的是老太太。但有些事兒並不是看裏頭的,不說,以劉張氏的性質,必定不會想到修養劉滿兒,更不會為了劉滿兒的婚事費心的。


    這一日,劉冬兒又去了劉滿兒的院子,帶的卻不是通常裏長伴擺布的小綠,而是擅長針線的春緋。自然也不是白手去的,而是讓春緋背了一個小負擔。


    隻是,劉滿兒並不肯意讓春緋進入,自從臉頰受傷以後,她的性質愈加孤介了,等閑不見人。如果是有人想要硬闖,她便會大哭大鬧。上迴菊禾也不曉得是為了什麽原因,硬是想要見一見她。劉滿兒不肯意,菊禾居然強行闖了進入,當時劉滿兒正在房間裏小口地喝著湯水,冷不丁地菊禾衝了進入,劉滿兒嚇得一整碗湯水全都倒在了自己身上。這也便罷了,那送到她眼前的湯水也不至於很燙,加上天色也涼了,並沒有受傷。


    讓劉滿兒特別大怒的是,菊禾居然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劉滿兒的臉大笑。嘴裏還不幹不淨地說著,這當娘的做了賴事,都報應在女兒身上了,劉家的三小姐居然是個歪嘴!


    這件事兒過後,劉冬兒倒是替劉滿兒出麵了,硬是讓老太太狠狠地懲罰了菊禾。可不管怎麽樣,劉滿兒還是留下了心理陰影,通常裏哪怕是在房子裏,也整日帶著一個麵紗,劉滿兒始終不會曉得,如果不是由於劉冬兒的黑暗嗾使,菊禾也不至於會衝到她的房子裏呐喊……


    此時的劉滿兒,是被她自己關在了房裏,並不是老太太禁足。因此,這一幕來往來往地下人們可都看得一覽無餘,想必用不了多久,劉家庶女將嫡姐關在房外避而不見的事兒便會不脛而走吧?特別是,劉冬兒闡揚得那麽和善。


    劉冬兒卻不能讓劉滿兒那麽打發。老太太之因此讓劉冬兒幫著劉滿兒將過年冬天籌辦好,便是想讓她看著點兒劉滿兒,起碼也不能讓劉滿兒丟了劉家的臉。不管是穿著昨年的冬衣過年,還是打發地做兩套冬衣,關於劉家都是打臉。


    “妹兒,你看看這個五彩繽紛的花樣兒,不是你過去最稀飯的嗎?瞧瞧這色兒,你穿上身上一定好看。”劉冬兒也翻了翻衣料簿子,挑了個色彩最美麗的衣料。像這種白晃晃的顏色,劉冬兒自己必定是不稀飯的,劉滿兒卻便好相反,她過了年也才8歲,便好稀飯美麗的年紀。


    衣裳都送來的時候,劉冬兒挑了一件不是很起眼的衣裳,帶著給劉滿兒的衣裳去了她那邊。由於劉冬兒讓春緋傳的那句話,劉滿兒的衣裳都是極為精致的,也不虧了她特別塞的銀子。劉滿兒可算還是個孩子,看到那麽多漂亮的衣裳,好歹心境豁達了一些,在劉冬兒的鼓舞下,把所有的衣裳都試穿了一遍。


    到了除夕,大夥都是一身的盛裝,連帶孩子們都穿得春風得意的。龍鳳胎的身子在劉冬兒不間斷地起勁已經保養得最好了,這還要多謝娃娃,如果不是她費盡心機提煉了許多植物精華,讓劉冬兒直接喂給龍鳳胎吃,也不會有那麽好的效果。看著龍鳳胎圓滾滾的身子,濕淋淋的眼睛,老太太樂得不得了。


    由因而除夕,憑據劉家的禮貌,姨娘賜下一桌宴席,通房則是添了幾盤菜。至於庶出的後代,由於祥哥兒還小,曾姨娘又不能上桌,因此便讓他在院子陪著曾姨娘過年。劉滿兒倒是列入了家宴,隻是她仍然帶著麵紗,哪怕是吃東西都不肯拿掉。


    劉冬兒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劉張氏滿心都在龍鳳胎身上,別說是劉滿兒戴了麵紗,便是帶了個惡鬼麵具,她也不會發覺的。老爺也是個白目的,拿著枚玉佩逗弄著睿哥兒,連續把睿哥兒弄得扭頭生機不理他,他還樂得不可能。老太太一臉有孫萬事足的神態,再說她也是看到劉滿兒戴麵紗的模樣,並沒有過於奇怪。僅有老太爺,看上劉滿兒的眼神有些慘重。


    喝了碗湯,又吃了好些點心,劉冬兒的地位跟劉滿兒緊挨著,一麵吃還一麵向劉滿兒保舉著。因著劉滿兒戴著麵紗晦氣便進食,她挑選的都是一些比較好入口的小點心:“妹兒,這是一口酥,你嚐嚐。”


    劉滿兒推延了兩次,礙於情麵嚐了嚐,但也僅限於品嚐兩口罷了。一全部夜晚,她吃的東西都不到劉冬兒的最之一。


    晚宴快結束的時候,琉璃過來傳話,說是曾姨娘抱著祥哥兒想給尊長們拜個年。


    聽了這話,所有人的表情都有點兒變更了,這祥哥兒比龍鳳胎大了半歲,此時都還不會講話說話,又怎麽會起這個心理呢?這曾姨娘以祥哥兒作為捏詞想要靠近老爺卻是事實。任誰都曉得,老爺不太稀飯劉張氏,徹夜夜已深了,老爺又飲了不少的酒,怕是沒精力去書房了。而曾姨娘的身子也養好了,把老爺勾通到她的房裏是很女人的事兒了。


    想來,這也是由於老爺好久未曾去曾姨娘的房裏,讓她發急了吧?


    隻是,這麽一來,便算曾姨娘的目的到達了,也會讓其他民氣裏不舒適吧?誰都不是傻子。


    可把祥哥兒晾在裏頭也不是個事兒,老太太交托讓他們進入了。曾姨娘親身抱著祥哥兒,她年輕,稍稍一裝扮還是很有迷惑力的,加上被養的白白胖胖的祥哥兒這麽一烘托著,倒是有一種子母情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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