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周姨娘不管如何都不敢再大意了,再加上老爺為了怕她內心不舒適,隻說是老太太最近有些抑鬱,特意把劉冬兒姐妹倆叫到跟前解悶。周姨娘當然不會質疑老爺的話,何況她很清楚老太太極為喜好劉滿兒,再說老太太也不會對親孫女不好。


    一麵是隨時可能察覺危險的腹中的兒子,另一麵卻是平安無事又有老太太照望著的女兒,周姨娘當然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腹中的兒子身上。如果她可以生下兒子,而劉張氏和碧兒都沒能把孩子生下來,那以後,全部劉府不都是她兒子的了?


    抱著這種動機,周姨娘很放心地養胎,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劉冬兒會在這個時候在她的親生女兒眼前嗾使誹謗,而且居然很得勝利。


    劉冬兒是親目擊著劉滿兒從不敢置信到將信將疑,直到背麵的怨尤不甘,十幾遙遠,直接便演化成了對周姨娘怨毒。


    如果,周姨娘在生完了孩子之後,察覺劉滿兒在她不知不覺地情況下,造成了這副模樣,生怕她不僅僅是掃興吧?


    劉冬兒齊心在劉滿兒眼前折騰,卻沒有察覺劉府也在靜靜變更著。


    這天,小綠倉促忙地找到劉冬兒,匯報了她一件大事。


    小姑姑劉容梔要嫁人了。


    震悚地看著小綠,劉冬兒快速地滾動著大腦。小姑姑劉容梔自然不會一輩子守寡,前世她也是在守完了三年的孝期後,嫁給了他人。可問題是,現此時,人家張家大老爺完全便還沒有死!


    “嫁人?這不會!”便算張家不如劉家,也不會讓他們的兒媳婦嫁人。


    開什麽玩笑,張家便算是商戶,也是本城首屈一指的大商家,但論產業的話,十個劉家都不如張家。如果是一般的小事,以劉家的權勢讓張家降服不難,可現此時劉容梔還是張家的媳婦,讓她出嫁簡直便是直接打了張家的臉麵!


    沒錯,便是要好處。


    張家的二老爺連續想要為官,可他的學識並沒有太出眾,靠本身是進不了官場的。而張門第代從商,朝中並沒有人。唯一可以依靠的也便是劉家了。


    劉門第代書香世家,每代皆有為官者。老太爺雖說年紀大了,領了一個閑職,但大老爺卻是官拜三品。大老爺便是劉冬兒的親伯父,他的外祖家有個娘舅是當朝的相爺,其餘幾位娘舅也均在野中。他也在外祖家的提拔下,官路順暢無比,連帶著劉冬兒的父親這種沒什麽才氣的人,也能提拔一下。假設,張家可以攀上這根高枝,那真的是平步青雲了。


    也便是由於這個原因,哪怕劉容梔害死了張家的小少爺,張家的老太爺都沒有對她動手。當然,不待見是必定的,因此找了個捏詞讓她迴娘家小住,至於什麽時候可以迴到張家,那便要看劉家的至心了。


    前世,劉家還來不足表白至心,張家的大老爺便過世了。劉冬兒印象中,那是一個大冬天,似乎是在年後正月裏。劉容梔倒是迴來奔了喪,而後又迴到了劉家,在劉家住了三年,算是守完了孝,在老太爺的放置下嫁人了。當然,她所以孀婦的身份嫁人的,並不所以被休棄婦人的身份嫁人的。


    兩者看似差不多,但實際上卻差了許多。


    被休棄的婦人,自然是有那原因的,特別是劉家的門楣高了張家那麽多,劉容梔又是做了張家的填房後妻,說白了,那徹真的底地下嫁。饒是如此,都會被張家休棄的話,那可真是有罪大惡極的原因了。


    可如果是孀婦的話,那便怪不了她了。劉容梔嫁入張家直到張家大老爺過世,充其量是一年的時間。一年未孕不算什麽,丈夫比她大了那麽多,朋友們隻會當是張家大老爺身子不好,說不定還會同情劉容梔。


    因此,前世劉容梔最後還是嫁了一個吉人家,起碼在劉冬兒過世之前,並沒有聽到什麽壞信息。


    為什麽呢?這一世,她要提前出嫁了。莫不是,張家大老爺提前過世了?


    皺著眉頭,劉冬兒也曉得這種話不能隨便亂說,躊躇了一下,她借袒銚揮地問:“小綠,可有聽說張家有什麽消息?”


    沒有信息是不是便代表著張家大老爺此時還在世呢?生怕是的。


    又過了兩天,老太太特地叫人在不是請安的時候,把劉冬兒叫了過去,還交托劉張氏如果身子可以的話,也一起過來。


    劉張氏的身子已經沒有大礙了,劉冬兒天天用旎虛空間裏的藥材會劉張氏療養身子。開展到背麵,劉冬兒還拿裏麵的食材會劉張氏籌辦膳食。好在廚娘並不是接辦食材的人,劉冬兒捏詞幫著一起過去拿食材,要互換一下還是很等閑的。這當然也是由於沒人質疑劉冬兒會著行動的原因。


    聽到老太太交托婢女傳的話,又聯想到之前小綠打聽到關於小姑姑劉容梔的事兒,劉冬兒心下已經清晰。看來,老太太這是希望把事兒都說開了。


    交托婆子用軟轎抬著劉張氏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裏,劉冬兒沒有看到周姨娘可能劉滿兒。想了想也是,老太太一貫覺得姨娘之類的隻會奉迎男子,當然事兒的確沒有須要告知姨娘。至於劉滿兒,懲罰尚未結束,也不好把她叫出來。


    “此次特地叫你過來,是由於容梔的婚事。”老太太的麵色並不好看,顯然劉容梔的再嫁在她看來相當得丟人。


    劉張氏最吃驚地看著老太太,之前劉冬兒並沒有把這些事兒匯報她,她真的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這……妹兒她不是暫時迴了娘家住嗎?怎麽便……唉,大堂兄真的寫了休書?”


    劉容梔的丈夫,張家的大老爺便是劉張氏的族兄,由於劉張氏連續在他們家長大,關於張家的兩位老爺都是稱號為堂兄的。


    真的沒想到,這全部落在了老太太和老太爺的眼裏會造成了這個模樣。


    也是,讓在外為官的大老爺協助鋪路並不難,張家也不至於那麽貪婪,要多大的官職。可問題是,這麽一來,在劉家沒有為張家鋪好路之前,劉容梔都要住在劉家了。這如果是在以往倒是無礙,可劉容梔卻三番兩次跟劉張氏以及周姨娘為難。


    偏巧這一世,鬼使神差的,劉冬兒的所作所為讓老太太誤解了親生女兒。看來,在老太太的心目中,孫子可比女兒重要多了。


    如果劉容梔提前嫁人了,所嫁的可還是前世那位把她當成至寶般痛愛的丈夫嗎?


    如果劉冬兒沒有記錯的話,前世的小姑姑劉容梔最後嫁的也是一戶商戶。對方是家中的獨子,是有未婚妻的,還不止一個,也不曉得對方是不是真的擲中克妻,連續五六個未婚妻,沒有一個可以捱到洞房花燭之後的。最後的一個,是在拜堂成親之時,暈倒過世的。


    也因此,便使那人家中有錢財,又沒有妻室小妾通房之流,也愣是沒有人家敢把女兒嫁給他了。再貪財也不忍心了,這聘禮是有限的,便算是想要攀高枝,那也是想等女兒生下了外孫以後的事兒。如果連成親那關都捱去,攀上這門婚事又有什麽意義呢?


    當小姑姑劉容梔滿了三年孝期之後,老太爺派人上門打探了一下。劉家是高門大戶,哪怕是孀婦人家也沒有嫌棄的道理。至於克夫,嗬嗬,劉家都沒嫌棄對方克妻了,對方有什麽原因嫌棄劉家?


    由於那戶人家之前已經有一名媳婦拜鞫訊了,劉容梔嫁過去還是當後妻。但這迴卻差別了,原配都沒有洞房花燭便過世了,嚴格來說還真沒有被劉容梔放在眼裏。加上對方並沒有其他的嫡子嫡女,這讓劉容梔最高興。


    至於婚後,劉冬兒聽說是伉儷輯穆,當然要緊還是對方比較謙讓劉容梔,而劉容梔在出嫁前也被好好地叮囑過了,在夫家並沒有生事。相反,由於自發有些對不住那戶人家,劉家在諸多方麵都是有照望的。因此,劉容梔背麵的那次婚事還是比較美滿的。


    劉冬兒一算日子,便曉得不對了。


    前世是在張家大老爺過世三年之後,婚事才成的。此時,人家張家大老爺還活得好好的,至於那戶人家,怕是第一個未婚妻都沒有死吧?


    苦笑地搖了搖頭,小姑姑劉容梔的來日究竟會怎麽樣,劉冬兒完全便吃禁止了。


    這都與她無關了。小姑姑究竟還是嫁人了,風風景光地出嫁,當的還是對方的正妻。


    劉容梔出嫁的第三天,也便是常說的迴門日子,劉冬兒正在老太太的房裏請安,便看到小姑姑劉容梔氣焰洶洶地殺了進入。


    之因此這麽說,是由於其時小姑姑劉容梔的表情真的不好看,雙目圓瞪一臉猙獰,簡直便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似的。其時,劉冬兒便被嚇到了,趕緊縮到了一旁,不敢再吭聲。


    好在劉容梔這迴並沒有把劉冬兒放在眼裏,徑直走到了老太太的跟前。


    劉冬兒揣摩著她要不要直接跑掉算了,她一個小孩子也不能幫上什麽忙,不等她有所動作,小姑姑劉容梔大聲咆哮起來,目標當然是老太太。而且,隨便便伸手一把把老太太身旁的矮幾上放著的茶盞掃到了地上,發生了一聲龐大的響聲。


    “老太太,你真的是我的親娘嗎?我真的不是你們撿來的,可能是父親哪一個小妾通房生的嗎?我倒是要問問看,究竟我做錯了什麽事,你要這麽對付我?”


    劉冬兒真的被嚇到了,忙給小綠使眼色,讓她趕緊去叫人。


    老太太的院子裏是有許多嬤嬤婢女的,由於貴寓連續察覺了三個妊婦,周姨娘也便算了,她不習慣老太太的人來奉養她。除了周姨娘,劉張氏那邊多了兩個嬤嬤兩個婢女,碧兒那邊由於人手不足,老太太派了好些人過去,便連灑掃的婢女都撥過去了好幾個。加上之前劉滿兒的生事,為了讓她好好呆在院子裏,老太太又叫了一些人過去奉養著。


    小姑姑劉容梔也不曉得是沒有察覺,還是沒有在意,連頭都沒有迴,自顧自地咆哮大吼:“說啊!你不是我的親娘?說啊!為什麽要如此對付我?”


    老太太被氣得險些仰倒,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冬兒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卻也不敢再躲了。萬一要是老太太出了什麽事,小姑姑劉容梔又把所有的全部推到了她的頭上,她該怎麽辦?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老太太對她真的不錯,起碼比老爺靠譜多了,劉冬兒是打心底裏不希望老太太出事。


    “為什麽不說話?你是心虛還是怎麽了?”劉容梔越說越氣,越說越大聲,伸手一把揪住了老太太的衣領:“我是你的殺父敵人對不對?你居然那麽毒辣用這麽樣的方法對付我?我怎麽便礙著你了?像你如此心理毒辣的老虔婆,在世幹什麽?!”


    猛地推了一把老太太,老太太整個人背部狠狠地撞在了椅背上,如果不是由於她坐的椅子雙方都有扶手,生怕她已經被摔下去了。


    劉冬兒真的急了,不管不顧地撲了上去,想要製止劉容梔:“小姑姑,你不要如此,祖母她身子不好!”


    老太太並沒有身子不好,起碼以往沒有,她此時的神態卻像是被真的氣到了。臉上灰敗一片不說,渾身都還在發顫,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昏迷似的。


    “要你這個賤丫環多管閑事?哼,你跟你娘有這個老虔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們張家出來的人都是小雜種、小畜生!”劉容梔這會兒的模樣幾近癲狂,讓人首先質疑她究竟受了什麽樣的刺激。


    劉冬兒曉得硬拚的話,是拚劉容梔的,她是成年人,而自己隻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子。快速地滾動腦子,劉冬兒吃禁止小綠什麽時候會把人帶過來,此時隻能盡量地遷延時間了。


    “小姑姑,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嫁奩出了什麽問題?不會呀,是我陪著祖母一點兒一點兒地整理你的嫁奩。呀!不會是哪一個婢女偷拿了吧?”劉冬兒隨便瞎扯著,此時能拖住她便可以了,劉冬兒同時也在思索,為什麽小姑姑劉容梔會造成這個模樣?對婚事不滿意?


    微微皺了皺眉頭,這門婚事劉冬兒曉得的情況不多,隻聽說對方父母雙亡,有一個年紀極小的親妹兒。旁的什麽便不清楚了。


    可能還是由於門第?


    對方下的聘禮,劉冬兒是親眼看到過的,最豐厚,可以拿出這麽豐厚的聘禮,又喜悅娶一個被休棄的薪金正妻的,必定不是官宦人家。也便是說,劉容梔嫁的又是商戶。


    “小姑姑,是不是新姑父是販子?”劉冬兒心底裏最不滿,家中有錢財,上無公婆,下無後代,中間又沒有兄弟爭產,至於小妹兒完全便不算什麽。一個被休棄的人可以找到如此的婚事,已經很不錯了。至因而商戶,那又怎麽樣?這個小姑姑也過高傲了,真當自己是天仙女人人還是公主殿下?她究竟想要嫁一個如何的人家?


    小姑姑劉容梔恨恨地剜了劉冬兒一眼,劉冬兒看得清清楚楚,那眼底裏皆怨毒和恨意。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噤,劉冬兒真的很想逃開,看了一眼已經被氣得接不上氣來的老太太,她又忍住了。


    “小姑姑,祖母最心疼你了,為了這門婚事,我曉得她費了許多心力的。而且,為了給你籌辦嫁奩,祖母繁忙了好幾天的,便連母親也一起協助了。”劉冬兒這番話皆事實,雖說對方的聘禮很豐厚,老太太一點兒也沒有要昧下的意義,而是把聘禮也補進了嫁奩裏。


    要曉得,劉容梔嫁到張家去的時候,嫁奩便是很豐厚的。而在張家寫了休書以後,嫁奩全部還給了劉容梔。老太太怕她再嫁會惹起夫家的不滿,又給她添置了好些的器物金飾。加上夫家送來的聘禮,那真的是一筆很大的錢財。


    “她疼我?你說她疼我?”小姑姑劉容梔痛心疾首地看著老太太,伸出的手指直接點到了老太太的麵額上:“這個老虔婆會疼我嗎?她會嗎?她恨不得我去死!”


    老太太聽了這話,艱苦地張了張嘴:“你、你……”


    “我怎麽了?我便是把你的內心話說出來罷了!”劉容梔猛地伸手抓住了老太太的頭發,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最精致的小剪子,一把把老太太的頭發絞了。


    劉冬兒認識這把剪子,那是老太太的陪嫁之物。除了這把純銀的小剪子之外,應該有一係列的女紅用品。有純銀純金的針、頂針,以及好些用金銀打造的花樣剪紙。


    那些東西是老太太的母親在老太太出嫁時送給她的,老太太連續很法寶,便連劉容梔第一次出嫁的時候,都沒舍得拿出來。此次要不是覺得對她可算有些虧欠,老太太還不會拿出來的,既然她其時把那套女紅用品放進了劉容梔的嫁奩箱子裏,便代表著她是極為心疼這個女兒的。


    劉冬兒看到小姑姑劉容梔首先絞老太太的頭發時,可算不由得放聲大叫。老太太渾身疲乏,看著頭發一縷一縷地掉落,整個人氣血翻滾,一下子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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