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冬兒站站起來,點了其中一個婢女的名字:“小綠,你隨著我吧。”


    名喚小綠的婢女得吃了一驚,隨後又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笑眯眯地跟在了劉冬兒的背後。


    要說,劉張氏是真的沒腦子,便算劉冬兒是她的親生女兒,都不由得這麽想了。這老太太是尊長,而且又是劉府後院的執掌者,哪怕便是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能在大夥眼前說吧?


    可劉張氏倒是好,便這麽站在院子裏,身邊那麽多的婢女仆婦,有自己背後老太太剛賞下來的婢女,最重要的是,適才婢女說了,今日午時老爺會過來用飯!


    強忍著扶額的感動,劉冬兒半扶著劉張氏進了房內:“娘,祖母對冬兒最好,挑的婢女都很不錯。”


    話音剛落,父親走進入了:“是嗎?看來冬兒真的很滿意。”


    劉冬兒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開頭,周姨娘被禁足了,在她禁足的這段時間裏,父親是不能去她那邊的。按照前世的軌跡,一個月後的祖母誕辰,周姨娘便會在壽宴上暈倒,而後便被查出了有身孕。


    也便是由於如此,祖母最高看了她一眼,她後來又生了一個小少爺,雖說是庶出的,但由於沒有嫡子,倒最享用了一番嫡子的報酬。


    小孩沒有出身,那周姨娘便不能在劉家站穩腳根,劉滿兒沒有了親兄弟的幫持,更不能跟她爭了。


    滿意地迴了冬苑,在歇了一個午覺後,劉冬兒便給五個婢女取了名字。她最看重的小綠實在並非五人中年齡最長的,而是隻能排第二。小綠是秀才的女兒,是家中的長女,底下弟妹一大堆。她父親早亡,為了弟妹的生存,才被母親賣掉了。


    也是由於她是長女,小綠的性質很穩重,但同時人也很豪氣,辦事並不模棱兩可。劉冬兒沒改她的名字,還讓她當了一等大婢女。


    剩下的四人,劉冬兒便偷了一把懶,直接叫春夏秋冬,按照年齡從大到小劃分是春緋、夏荷、秋涼、冬暖。


    其中春緋的針線活兒好,劉冬兒便放置她管理衣物布疋。夏荷梳得一手好發髻,放置她特地為劉冬兒梳發以及管理一些釵環。至於秋涼和冬暖,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便讓她們暫時賣力在閨房內端茶遞水。


    這也是由於劉冬兒此時還小,不管是衣物還是釵環都不多,品格上頭也不算好,否則管理財政這種事兒是輪不到二等婢女的。


    劉冬兒並不在意,便是由於朋友們都還小,喜悅學習,她不介意提攜她們。最重要的是,她曉得菊禾是個不能信任的人。


    隻是,劉冬兒這個時候千萬沒有想到,菊禾辦事會那麽離譜。


    第二天一早,說好要到她這裏來的菊禾並沒有來,當然劉冬兒還不覺得什麽,隻是帶著小綠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裏,卻驚奇地察覺,菊禾跪在老太太房裏,而劉張氏則是一臉蒼白地坐在老太太的下首。


    驚奇地挑了挑眉,劉冬兒內心有種不祥的預料。隻是沒等她講話,劉滿兒也過來了。


    劉滿兒才是一個小孩子,看到菊禾跪在屋裏,她便曉得這人必定是犯了錯。遐想到昨天菊禾已經給了劉冬兒,她還當是劉冬兒做錯了什麽。


    “祖母,這是怎麽了?菊禾姐姐怎麽跪在這裏?”笑眯眯地講話,可她的眼神卻在看劉冬兒。


    劉冬兒下意識地心頭一緊,她倒不是怕老太太見怪她,菊禾雖說指給了她,但卻還沒正式搬到她的院子裏。


    “哼!你個小丫環管什麽閑事?”未曾想,老太太正言厲色地斥責了劉滿兒,劉滿兒當便眼圈便紅了,躊躇了一會兒轉身鬥氣走了。


    劉冬兒當沒事人似的走到了祖母眼前,實在她已經有點兒想到了。構造了一下話語,劉冬兒笑著開了口:“祖母別氣了,擺布是一個婢女,您要是覺得她礙眼,便把她銷售了好了。”


    老太太一愣,隨便點點頭:“擺布是個婢女……”


    菊禾目擊事兒不對,忙不迭地磕首先來:“老太太您慈善,奴婢再也不敢了。”


    劉冬兒內心一沉,看來她真的猜對了,應該在三年後爬上腹腔內床的菊禾,由於她的加入,提前……爬床了。便是不曉得,為什麽事兒會鬧開來,這是屬於母親院子裏的事兒。


    “姑姑,這個丫環太大膽了,敢……姑姑,求您為我做主!”劉張氏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讓劉冬兒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好了,不必說了,她已經曉得是怎麽迴事了。必定是菊禾不曉得用了什麽方法爬上了父親的床,而母親直接把這事捅到了老太太眼前,這真是太愚笨了。


    “夠了!”老太太發了怒,她倒不是由於菊禾,而是由於自己那不爭氣的侄女!


    疲鈍地合上了眼睛,老太太最終還是讓人把菊禾帶了下去,卻沒有把她銷售,而是打發到了莊子上。


    離了老太太的院子,劉冬兒把劉張氏拉到了冬苑,一進房間,她忙不迭地問著事兒的原委。劉張氏一首先是不想說的,耐不住劉冬兒接續地詰問,她還是把事兒說了出來。


    早上起床那會兒,劉張氏特地夙興去了廚房想為老爺親手做一頓早點,卻不想迴到了房裏,卻看到老爺和貼身大婢女躺在了床上。


    這如果是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是不會信賴的,偏巧劉張氏還真的怕了,居然找上了老太太。她的心思是,如果菊禾是老太太命令趕走的,那便算老爺曉得以後,也拿她沒辦法了。


    事實真的是如此嗎?看著一臉喜色,自以為盤算很勝利的劉張氏,劉冬兒覺得,她一首先便弄錯了方位。


    重生返來,她不應該僅僅是轉變處境和運氣,最重要的是,還要轉變劉張氏的心思。


    隻是,還沒等她想辦法改正劉張氏的觀念,一個好天轟隆突如其來。


    周姨娘懷孕了。


    劉冬兒記得很清楚,前世周姨娘是在老太太的壽宴暈倒,而後才查出有了身孕。此時離老太太的誕辰有一個月……


    是了,她怎麽忘了呢?如果真的懷孕才一個月完全便查不出來,顯然前世周姨娘早便曉得了自己有孕的事實,隻是她都沒有說,直到老太太誕辰那一天。


    而此時,她這是不由得了?被禁足一個月,而且有婢女趁著這個時候爬上了老爺的床,可算讓她不由得了。


    傳出了周姨娘懷孕的信息以後,她的禁足令立馬被打消了。隻是,這個效果怕是不如前世吧?


    劉冬兒邊想著苦衷,邊走去了劉張氏的院子裏,不出料想,劉張氏急得在房子裏團團轉,但也僅僅是如此而已。


    耐著性質撫慰著劉張氏,劉冬兒覺得如果是讓劉張氏想辦法撤除周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實在是太為難她了。這事,可算還是得她來處理。


    隻是,劉冬兒千萬沒想到,還不等她去找周姨娘的困擾,有困擾主動找上了門。


    “天啊!娘,你沒事吧?劉冬兒!你居然敢裝我娘?”是劉滿兒的聲音,還是周圍婢女仆婦的尖啼聲。


    劉冬兒被那股大力直接撞到了地上,她的體質便不好,之前落水後雖說有好好地療養,可這種事兒是要慢慢療養的,臨時半會兒的,哪兒能全好?


    劉冬兒看到周姨娘捂著肚子地叫著不舒適,何處還不清楚是被人合計了?隻是這會兒,她卻不能辯白,非但她自己沒有講話,還阻止了背後的婢女講話。


    嗬,她要是辯解是周姨娘撞她的,還不便好落進了她的陷阱裏?


    嘴角噙著一絲嘲笑,劉冬兒確認背後的婢女不會亂說以後,整個人便抬頭暈倒過去。裝,最好,我便陪你裝!


    劉冬兒是真的體弱,適才那激烈的一撞已經讓她差點兒閉過氣去,加上這會兒地上還涼,沒多久她便真的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劉張氏的房間裏了。劉張氏坐在她的床頭,滿臉都是淚痕。看到她醒來,又是地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照望好她。


    劉冬兒沒有講話,一來是不曉得這會兒自己該說什麽來慰籍劉張氏。二來卻是由於她的身上真的很痛。


    劉張氏飲泣了一下子,讓劉冬兒吃了藥又喝了點兒粥,這才很不安心地被勸下去歇息了。如果不是由於劉冬兒對峙,生怕她還會留在一麵悲啼。


    看著劉張氏離開,劉冬兒把小綠叫到了身邊。今日早上去老太太院子裏請安的時候,小綠是跟在劉冬兒背後的,對之後發生的事兒,她應該是很清楚的。


    小綠雖說稱不上有多聰明,起碼很有眼色。不等劉冬兒發問,她便直接把早上發生的事兒不折不扣地說了出來。


    劉冬兒耐著性質聽完了小綠的話,表情卻不由地沉了下去。示意自己倦了想要歇著,小綠忙放下簾子,讓劉冬兒躺了下來。


    早上的事兒明白便是周姨娘的讒諂,這一點兒必定不會錯。隻是,按照小綠的說法,其時撞向人並不是周姨娘,而是她身邊一個身量宏偉的仆婦。


    是了,周姨娘在生了劉滿兒之後,便再也沒有過身孕,這迴好不等閑有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怎麽可能會為了讒諂劉冬兒而冒險呢?隻是,周姨娘千算萬算卻忘了一件事,劉冬兒的身子太差了,被那仆婦狠狠地一撞,直接便暈過去了。


    這可不是裝作的,特別是等老太太專用的湯醫生來了之後,直接便說,周姨娘的孩子無事,而劉冬兒卻要好好地保養了。


    老太太雖說不曉得事兒經由,想來也不覺得劉冬兒會有這個心機去害人。而且便算是不當心撞上的,為什麽受重傷的是劉冬兒呢?


    內心有了計算,老太太並沒有懲罰劉冬兒,而是讓周姨娘好好地呆在房間裏,沒事便不必出來了,便連請安也免了。


    可笑的是,那周姨娘構造算盡,卻始終妄作聰明,非但沒讓劉冬兒受罰,卻把自己折騰進去了。而她之前想的,歪曲劉冬兒是被劉張氏指使的也沒有勝利。


    老太太明白便不會覺得劉張氏可以耍陰謀。


    何況,便使是要耍陰謀,以劉張氏的性格來說,甘願委屈自己也不會委屈了劉冬兒。


    真不曉得,周姨娘這會兒是不是在她的院子裏憤怒,特別是那位狠狠冒犯了劉冬兒的仆婦。


    劉冬兒瞪圓了眼睛看著床簷,今日可以躲過此次讒諂,好運占了很大一部分,劉冬兒卻曉得,這不是恆久之計,如果是如此的事兒多來幾次,便算老太太仍然喜悅信賴自己,父親那邊怕是也要記恨上了。


    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二次進入旎虛空間,上迴來得急匆匆的,她都沒有好好看過這個空間。這一迴,她倒顯得自在了許多,隻是憂愁地笑了笑,躺在床上,她完全便沒有身上酸疼得要命。


    環視了周圍,周圍沒有哪一個地方可以讓她歇歇腳的,她又不能直接坐在地上。之因此在進空間前把襪子脫掉,也是由於不想傳染了土壤帶迴房裏。“姐姐,你的身子好點兒了嗎?這幾天我給擔憂你了。”六歲的劉滿兒一臉憂愁地看著劉冬兒,隻是這副好妹兒的表情落在劉冬兒的眼裏,卻覺得異常諷刺。


    前世,由於劉張氏僅有她一個女兒,劉冬兒簡直便是把劉滿兒當成親妹兒對待,加上她的身子一貫便不好,當周姨娘提出讓劉滿兒跟她一起嫁到張家的時候,她是滿口答應了。


    衝著劉滿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臉:“讓妹兒擔憂了,實在我的身子便是如此,多歇歇便好了。”說起來,自從有了娃娃給的幹花,以及每個夜晚進空間裏吃的紅果,劉冬兒的身子已經無礙了,她覺得身子嬴弱有的時候也算是一個最好的擋箭牌。


    “那姐姐便多歇歇吧!”劉滿兒笑得很光耀,不曉得是不是劉冬兒的錯覺,好像在聽到她說身子不好的時候,劉滿兒的笑意更濃了。


    劉冬兒眉眼彎彎,講話叫小綠送上了甜湯。這甜湯是大廚房備下的,隻是劉冬兒交托還要在甜湯裏加上一些娃娃給的活血化瘀的幹花。


    小綠雖說不清楚這些幹花的由來,想著自己才來劉府沒多久,還以為是劉張氏可能什麽人賜下的。何況,隻管她此時是劉冬兒屋裏唯一的一個一等大婢女,但有些事兒還是不敢插嘴的。


    一勺一勺地喝著甜湯,劉冬兒看到劉滿兒眼巴巴地模樣,不由地內心失笑。


    在劉冬兒的印象中,劉滿兒都是如此的,不管她的屋裏可能手上有了什麽東西,她總是如此一副眼巴巴的模樣,哪怕她手裏有更好的,也是一般。便好像,不管什麽東西沾上了劉冬兒便會代價萬倍似的。


    “妹兒,這是母親特別交托廚房給我做的甜湯,不僅滋味好,而且對我的身子很有利。你要不要也試試?”看著劉滿兒爭先恐後的神態,劉冬兒曉得,她已經中計了。


    實在,年僅六歲的劉滿兒這會兒的心機真的不算深,何況周姨娘雖說調教了她許多方麵,卻獨獨忘了報告她,要提防她這個嫡姐。說來也可笑,怕是連周姨娘也曆來沒有想過,要提防自己吧?


    小綠又盛了一碗甜湯給劉滿兒,劉滿兒很不客套地吃了起來。


    甜湯自然是沒有疑問的,這是劉張氏特意苦求了城裏一名有名的食醫給開的方子,除了甜湯之外,有許多的菜品,無一不是補氣安心的菜肴。


    “妹兒要是覺得這甜湯滋味不錯,不如今日便留下來跟姐姐一起用個午膳吧!”劉冬兒喝了大半碗的甜湯,便放下了碗:“母親命人給我單做了許多好吃的。”


    六歲的小女孩自是很饞的,加上劉冬兒通常裏性質溫柔,的確是未曾做過危險過劉滿兒的事兒,劉滿兒對她真的沒有戒心。


    略想了想,劉滿兒便迴頭交托她的婢女去跟周姨娘說了一聲,看到劉冬兒疑心的眼光,忙迴答道:“姨娘不是有身子了嗎?這幾天她的胃口不好,還見不得大魚大肉的,我都沒有吃舒適。還是叫人迴來說一聲比較好,姐姐,今日我在你這裏打牙祭了。”


    自從上次在老太太那邊,劉滿兒由於那句信口開河的“娘”而被訓斥了之後,她便再也不敢在人前管周姨娘叫“娘”,劉冬兒倒是覺得,姨娘這個稱號很不錯。


    最暢意地笑著,劉冬兒不忘交托小綠下去叮囑廚房多做幾個女人肴。


    午膳的菜肴最富厚,劉滿兒吃得很高興,隻是把留意力放在她身上的劉冬兒還是察覺了眉目。


    這個小丫環好像在潛藏著感情,也是了,她一貫不滿姐妹倆的差距,嫡庶有別,擔當後院的又是老太太,哪怕老爺再寵周姨娘,也不會給劉滿兒嫡女的份例。


    劉冬兒始終保持著淡笑,好像看到劉滿兒吃得那麽高興,她也感同身受似的。實在她吃得並不算多,也不曉得為什麽,自從吃了旎虛空間的生果後,她愈加稀飯那些個平淡的食品。今日為了劉滿兒,午膳大部分是魚肉,劉冬兒還想著等劉滿兒走了以後,好好地歇個“午覺”。


    用過了午膳,劉冬兒又讓小綠去泡了一壺香茶,這倒讓劉滿兒最疑惑:“姐姐待會兒不歇個午覺?怎麽這會兒便品茗了?”


    笑著接過了小綠遞過來的茶盞,劉冬兒不忘讓劉滿兒也試試。這壺香茶可不一般,裏麵所有的用料都來自於旎虛空間的娃娃處,便連蜂蜜也是娃娃的珍藏。


    疑問自然是沒有的,劉冬兒隻是想惹起劉滿兒的妒忌,並不是想關鍵她。


    喝過了香茶,劉滿兒終是走了,隻是拜時候臉上有著一絲僵化。如果說之前的甜湯和藥膳是為了讓劉冬兒更好地療養身子的話,那後來的香茶又是怎麽迴事?那甜美醇厚的滋味,喝完之後立馬感應神清氣爽又是怎麽迴事?


    憑什麽好東西都在她的手裏,自己明白也是劉府的令媛小姐!


    看著劉滿兒有些不忿地離開,劉冬兒感概著,今日的食材還真是沒浪費。這事可不是一天便行的,之後好幾天,劉冬兒都捏詞自己身子不適不宜出門為由,讓劉滿兒過來伴隨她。


    說是伴隨,也僅僅是陪著一起說說話,再便是吃個小點心,喝個香茶,頂多再一起用個午膳。


    最初,劉滿兒還能掌握住神采,當劉冬兒屏退了婢女,一臉獻寶地拿出了一小碟櫻桃時,她卻再也繃不住了。


    身為劉府的小姐,哪怕是個庶出的,該有見地也還是有的。例如,此時放在桌上的這碟櫻桃。


    櫻桃這玩意兒,一般是五、六月份才有的,雖說費用高昂,但劉府卻還吃得起,此時已經快八月了,市道上是不會有櫻桃的,雖說那些個大戶人家在自家莊子上有暖棚,花消多產量少賣相又不好,而且如此的人家是不會把櫻桃賣出的。


    麵前這一小碟櫻桃,紅撲撲水靈靈的,劉冬兒還特地從劉張氏那邊要了一個琉璃盞來擱置。瞅著躺在琉璃盞上那精巧玲瓏的櫻桃,不禁讓品德外得歡喜。


    可在劉滿兒眼裏生怕不是如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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