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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芳氣得都快昏厥過去,她低嘯一聲,砰的脆響,握在她右手裏的手機被她捏成粉碎。


    血從拳頭的指縫裏滲流出來,緊接著,她的右手臂微微哆嗦了幾下後,她便張開了拳頭,殷紅的血,摻著手機的碎片簌簌而落。


    然後她甩了甩一頭淩亂的披肩長發,努力地抬起了頭,不讓眼淚水流淌下來。


    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風雨蕭索,路邊的行人慌亂奔跑躲避。


    吳芳立在風雨中,她沒逃也沒躲,任由淒厲的冰雨淋濕著。雨水是無色的,她的心也是蒼白無色的。


    豆大的雨滴打在她漂亮蒼白的臉上,冰雨滑落,又順著她臉頰、頎長的脖子的表麵,無情地鑽進了她的身體裏。


    吳芳在風雨中足足呆滯了大約五分鍾後,她便慢慢地、憂傷地、憤懣地,消失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人群裏……


    吳芳離職了。徐沐風經過深思考慮後,他把紫雪雪給提拔上來當臨時的總裁。


    紫雪雪樂得長袖飛舞,她受寵若驚,她坐在吳芳的辦公桌的位置上,一本正經地處理著公務。


    她心裏挺佩服白小寒的“夜鴉行動”的計劃,現在自己真的雞犬升天了,她也知道吳芳是不可能再來跟她爭這個總裁的位置。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年薪上百萬了,雖然徐沐風沒提錢的事,但坐了總裁這個位置,年薪都不用自己說,到時帳上自然是一百萬有的。


    徐沐風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地泡茶喝。紫雪雪大氣不敢喘,低頭裝成很殷勤的樣子。


    徐沐風猛吸了幾根煙,唉聲歎了幾折,然後他交待了紫雪雪說自己要出遠門幾天,說有什麽事情電話聯係。


    “徐董,下個星期一招開投資者和創業者會晤大會,您趕得迴來嗎?”紫雪雪抬頭問道。


    徐沐風沉吟了一下,問,“今天是星期幾?”


    “星期一。”


    “可以。”


    隨後,徐沐風下了樓走出了豐鼎公司的大門,然後直接走到自己的奔馳車邊,便打開車門躬身鑽進副駕駛室。


    坐在駕駛室上的謝雨說,“去吳芳老家全程一千二佰多公裏,不過主要是山路比較多。我看我們還是開f750福特皮卡車去吧,免得路上下雪不好開。”


    徐沐風點頭答應。


    謝雨把車開迴別墅裏,她下車後,叮囑四個女保安,晚上死盯著監控器看,萬一看到牆外有鬼鬼祟祟的夜行人的行蹤,你們直接報警。


    四個女保安肅然點頭。


    本來,白小喬的骨灰盒被盜之事,徐沐風和吳芳沒給謝雨說,不過徐沐風現在也沒給謝雨說。他主要是怕影響她的心情,怕她知道白小喬的骨灰盒被盜之事,謝雨肯定會悲傷難過,甚至發狂。


    慎重考慮後,這事還是擱一擱,以後再說吧。


    謝雨交待好後,便和徐沐風開著f750福特車走了。


    大約兩天後,徐沐風和謝雨便來到s川省、u縣、鳳龍鎮上。


    這裏鎮的建築風貌己煥然一新,家家戶戶都蓋了新房子,原來那土牆成色瓦的老房子己經很少存在了。


    顯然,這裏人的生活水平己經達到很好的狀況了。


    謝雨把車泊在三叉路口。她皺著眉頭,她也不知道吳芳的家具體住在哪兒。雖然她們是姐妹,但她還真沒到過吳芳的家裏。


    “徐董,你在車上等吧,我下去問問。”謝雨便打開車門,她逢人就問,不過她主要是問吳芳的弟弟吳東的名字,人家肯定更清楚。


    這裏的風武鎮也不小,估計一下還真難問得到。


    外麵陽光很暖和,徐沐風也跳下了車,去曬太陽。


    他皺著眉頭抽煙。這時徐豐打來了電話,說白小羊己和工程帥到看過了咱們大竹杆的工地了,說道路要過完年後再開工,因為現在還在下雪呢。


    徐沐風苦笑說那也沒辦法啊,那隻能這樣了。徐豐又問我們的羊怎麽辦?也是明年養嗎?


    徐沐風說對的,路都沒修好,五千多頭的羊,難道真的叫驢子馱嗎?好像不太現實吧?


    徐豐說好。徐豐又說前幾天裝了一車草藥送到林憶婷的爸媽的醫院公司裏時,我見到林憶婷了,她對你念念不忘呢,還說要跟我來找你。


    我嚇了一跳,因為你己經有了顧麗了,我怎敢帶她來?我騙她說路沒修好,叫她等路修好了再來,於是就這樣把她給搪塞了過去。


    然後,徐豐哈哈大笑著。


    徐沐風蛋疼,又想起了林憶婷說她懷了自己寶寶的事,他便問林憶婷懷了孕沒有?見她肚子大了沒?


    徐豐說她懷個鬼,隻是她想訛你罷了,然後徐豐掛了電話。


    徐沐風心上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這時顧麗突然打來了電話,“徐沐風,你在做什麽?”


    徐沐風又驚又喜地問,“你到了米國了?”


    “是的,我己經在醫院了,我媽正在動手術呢。你找到了吳芳沒?”顧麗說道。


    “剛到吳芳老家的鎮上,謝雨正在四處打聽她家的住處。”


    “那就好,一定要把她請迴公司上班。”


    “那你什麽時候迴來?”徐沐風的語氣裏明顯地焦慮著。


    顧麗歎息了一聲,說“醫生說我母親的病完全康複要一年,看來我要在米國呆一年了。我想,我要生完寶寶再來找你,況且我現在懷了寶寶不適合坐飛機,昨天我差點吐死了,不敢再做飛機了。”然後顧麗掛了電話了。


    徐沐風:“……”


    徐沐風徹底蔫了,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有些人一晃就過去了;但對正在等待約會的人是特別的長,尤其戀愛中約會的人,哪怕等對方半個小時,像等了半個世紀一樣長。


    更何況徐沐風要等顧麗一年,那等於讓他等上一千年。


    迄今為止,徐沐風還真不踏實,因為他畢竟沒和顧麗領結婚證,並不是一對合法的夫妻。然而現在顧麗又迴到了她白眼狼的母親的身邊,萬一冰雪對顧麗來個死要挾叫她嫁給別人,那麽,自己又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徐沐風的一顆心又沉到水潭裏做古了。


    這時,謝雨拎著一大堆水果來了,“吃個橘子,好甜。”謝雨笑嘻嘻把水果送到徐沐風的跟前。


    “吳芳家找到沒?”徐沐風伸手抓了一個橘子問道。


    “找到了,可惜他們都不在家,我聽她的鄰居說他們一家人都到城裏喝酒了,說明天才迴來。”謝雨把一堆水果扔進車上,拿了幾個橘子邊剝邊說,“吳芳家裏的房子蓋的真漂亮,一樓到七樓,整個樓看上去像別墅。我想估計都是吳芳寄迴來的錢建的房。”


    “你有沒有問她的鄰居們見到了吳芳沒?”徐沐風鬱悶地問。


    “我問了,她們說沒注意。”謝雨忙不迭地吃著橘子,嘴上不停地吐著絲絲氣。


    徐沐風吃了個橘子就不吃了。他豎了豎皮衣上的領子,皺著眉頭看著藍藍的天空,用力吐了一口氣,他很悶雷。


    陽光雖暖和,但寒風很大,風掃著他倆,又使得他倆睜不開眼晴。


    冷風像把刀,屠割得他倆瑟瑟發抖,這裏溫度零下2度左右,雖然謝雨穿著皮草衣,但她裏麵隻穿一件保暖衣,因此還是感到很冷的。


    他倆人還真受不了,都藏到駕駛室裏去了。


    “現在怎麽辦?”謝雨問道。


    “肯定要在這裏住啊,千裏迢迢跑到這裏,難道還迴去嗎?”徐沐風說,“去開賓館住下。”


    “去城裏開吧,估計這裏沒賓館,有賓館也是髒兮兮的。”謝雨打了個酸嗝,她皺了皺眉。


    徐沐風不願意,他知道這裏離城裏一佰多公裏,而且又是山路。


    山路倒不要緊,然而正在修路,整條路分割成兩半,一半被挖掘機挖的不是路,隻留一邊單行道的好路。


    隻有一條路,當然是很堵塞的。常常,要等那邊的車全部開過來後,這邊的車在放行開過去。而且車速又不能快,和蝸牛差不了多少的速度,整個行走時間大約要花近四個小時。


    雖然謝雨以前是當兵的,吃得了苦中苦,然而她現在隻不過是一名普通的百姓,己經沒有原來那種吃苦的思想了。


    徐沐風搖搖頭,“不去,去城裏路太難走了,我怕明天趕到這鎮上時,吳芳又不知跑哪兒去了。”


    徐沐風不肯去,謝雨也沒辦法,兩人隻好去開賓館。他倆在鎮上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家像樣的賓館。


    然而他們一問,前台的服務員卻說賓館己經快住滿了,隻剩一間。問徐沐風要不要?若不要的話,恐怕等一下一間都沒有了。


    “怎麽生意這麽好?”徐沐風納悶道,他很猶豫,因為徐沐風要開兩間房間,他和謝雨又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人,怎可以開一間房間?


    “明天這裏是開根雕交流大會,所以來了很多的五湖四海的老板,當然人多了。”服務生打了個懶哈哈說道。


    謝雨急切地說道:“開吧,不然睡車上我受不了。”她說這話一點也不顧忌,因為謝雨在男女情感上很單純,從沒接觸過異性。再說她和徐沐風是非常熟稔的人,不會朝蝟瑣上麵去想。


    徐沐風心裏咯噔了一下,心神有點慌亂,這樣和謝雨同睡一個房間會好?


    不過,也沒辦法啊,不然要睡車上的。雖然車上能伸長腿,但伸得不紮實,伸得不舒服。


    徐沐風和謝雨辦完登記手續後,便來到了三樓的房間。打開房門後,兩人傻了,這床好小,恐怕就是一米三的床。電視機呢,是那種寬厚的像啤酒肚的電視機,也不知這坑爹的老板在哪個二手市場買來的。沙發椅呢,也像是二手市場購買來的。


    除此以外,其它的還好一點,空調也有,但空調好小,估計也是二手市場買來的。


    “這床好小,這坑爹的賓館也叫豪華賓館?還不如車站邊的旅社,垃圾!”謝雨嘟囔地說道,然後她一屁股坐在床上。


    她又打開了空調,半晌才吹出一絲的熱風,這熱風如同嘴上哈出的熱氣差不多,謝雨不停地罵坑爹的,這種房間還要三佰元一個晚上?


    徐沐風蛋疼,他不停地撓撓頭,他苦笑的無語凝噎,今夜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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