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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麗急得在房間跺腳,來來迴迴兜著圈兒走。她想走出去勸徐沐風迴家睡,可是她卻提不起勇氣來,畢竟怎自己和他提出了分手啊,他肯定在討厭自己,不會理我的。


    於是,顧麗又窩在被子裏,自己不是有兩床被子嗎?抱一床給他睡吧,可憐他一下。


    或許這白眼狼在裝?誘惑我出去?嘿嘿,不急,等一下看看,如果他冷不住一定會滾蛋,會迴去的,而且過一會兒,他一定裝不了牛逼。


    卻也奇怪,顧麗見徐沐風在外麵睡覺,她的心反而鬆弛了下來,不再那麽彷徨了,不再那躊躇,她便長籲了一口氣,眼皮一緊,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顧麗醒了過來,她又想到了徐沐風在外麵石板上睡覺之事,她脊梁上便打了個冷顫,不知這小子走了沒?我起來看看。


    顧麗抬頭朝窗戶望了望,咦,窗外好亮呀,這天咋這麽亮呢?,清晨了?外麵的徐沐風有沒有被凍死?


    於是,她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走到窗口,掀開窗簾一看,啊!我的天啊,居然外麵在下大雪!滿天雪花從天上,飄飄灑灑地落了下來,如棉絮般,白花花的一片。


    此時,八仙台上己是一片銀裝素裹,銀膜膜的雪花,映照著大地如同白晝般的亮。


    顧麗倏然緊張了起來,白眼狼呢?她雙眼立即往石台上瞟,也就是剛才徐沐風睡覺的地方。


    啊啊――


    她嚇得魂飛天外,徐沐風仍然綣縮在被子裏,那突出略帶弧形的紅棉被上,己布滿了雪花,沒被雪花綴住的地方,紅豔燿如梅花;那把電子吉它琴,也被雪花殘摧印著七葷八素的;那匹白馬佇立著徐沐風身邊,它的鬃毛上、它的全身都落滿了雪花,似乎它的主人己乘仙鶴走了,正對他肢體默哀呢。


    “死人吶!”顧麗花容失色,眼淚流淌了下來,臉色蒼白,嘴兒哆嗦。她慌亂地打開了房門,慌亂地打開了廟門。踏著雪花吱吱響,踉踉蹌蹌地奔向徐沐風。


    來到了徐沐風身邊,她慌亂地用雙手拍手著被單上的雪花,然後掀開了被子,借著雪映出的白銀光,她見徐沐風臉色蒼白,啊啊,死了死了,撲通一聲,她雙腳軟得跪在雪地上。


    她慌亂地摸了摸徐沐風的臉,啊!是冰的;她又慌亂地摸了摸徐沐風的鼻孔,啊!沒有唿吸,斷氣了。完了,全完了!他真凍死啦!不是在裝死!


    她抱著徐沐風的頭,號啕大哭了起來,“徐沐風啊……徐沐風……你快醒來,你別死,你千萬別死……我嫁給你……我嫁給你……我再也不氣你了……嗚嗚嗚,啦啦啦……”


    師太仍然坐在床上,盤膝打坐修煉,她仍然是一副四大皆空、不聞紅塵之事的風淡雲清的模樣。


    顧麗的眼淚水,簌簌地落在了徐沐風的睫毛上,像苦澀澀的、鹹鹹的苦湖水;徐沐風皺了皺眉頭,他霍地睜開了眼晴,柔聲道:“老婆,你老公沒那麽容易死呢,哈哈。”


    啊?顧麗止住了哭聲,她見徐沐風正傻傻地對自己笑了,顧麗又驚又喜又羞又怒,便罵道:“你個白眼狼!敢裝死嚇我,你麻痹!不管你了。”顧麗想轉身就跑開,卻被徐沐風抱住了。顧麗再也掙紮不了,掉進了徐沐風佯裝的獵器陷阱裏……


    ……當晚顧麗就被徐沐風騎馬帶迴家去了,徐沐風暗讚小飛兒的傳技本領,他評論,此計為三十六中的美人計。


    徐沐玉見弟弟徐沐風把顧麗帶迴了家。她吃驚的從床上滾了下來。嚇得顧麗連忙去扶徐沐玉。


    誰知徐沐玉一咕嚕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萬分驚喜道:“我太高興了,你終於做了我弟的媳婦。嘻嘻,我去煮碗麵條給你吃,升溫。”說完,徐沐玉樂顛顛地跑向廚房煮麵了。


    顧麗羞得一張臉紅撲撲的,低著頭,搓著紅撲撲的手指頭。徐沐風己整理了好床鋪,紅棉被繡著藍色的一對戲水鴛鴦,他春風得意的笑,“上床去睡吧,很冷,等一下坐在床上吃麵條。”


    “我,我跟你姐姐睡吧……”顧麗低著頭囁嚅說。


    “我姐姐睡覺會打唿嚕的,而且她睡相不好,等你睡著時,什麽時候被她蹭下床都不知道呢。”徐沐風詭譎地笑笑。


    “真的嗎?有這麽恐怖?”顧麗一雙大杏眼水靈靈的。


    今天確實很冷,顧麗還真真受不了,她不得不坐在了床上。一會兒,徐沐玉笑吟吟端來了雞蛋熱麵。徐沐風便接了過來。徐沐玉知趣地走出房門,帶好了門。


    顧麗還真餓了,這兩天由於心情不好,她還真沒吃什麽東西,也就是每餐吃了二兩米左右。此時那塞在她心頭上的石頭,落了下來,不在心有千結,沒了壞情緒,當然胃口就大開了。


    她閉著眼,張著嘴,撒嬌道,“喂我。”


    “好。”徐沐風用筷子夾著麵條,像喂小鯨魚一樣喂著顧麗吃。


    一大碗麵條,都被顧麗吃了個精光。徐沐風笑笑,“嗬嗬,我是養豬能手哦,對了,你幾天沒吃飯了?”


    “都是被你氣得,吃不下。”顧麗打了個哈哈,“你以後再氣我,我就絕食。嘿嘿,我想到了這一毒陰招。”


    徐沐風:“……”徐沐風把碗收拾好,又到廚房打了一盆熱水給顧麗洗臉。然而顧麗己躲在被窩裏了,她見徐沐風拿著熱毛巾,懶洋洋道,“我今晚在廟上都洗了澡了,還洗?不洗。”


    “隻是幫你擦個臉兒啊。”徐沐風笑道。


    “哦。”顧麗抬了抬臉,捧給了他洗。臉如被徐沐風洗得桃花般鮮豔,顧麗皺著眉問,“你今晚沒洗澡?臭死了!”


    “你聞到了?噢,我還真沒洗。”徐沐風笑笑,“沒時間洗,早早就去廟裏找你呢。”


    “幾天沒洗了?”顧臉張大杏眼,一臉慍怒。


    “就今天啊。”徐沐風笑笑,他的確今晚沒洗澡,傍晚時,由於他心情糟糕,他隨便吃了點飯,便抱著一床被子要去八仙廟裝死。徐沐玉見他抱著被子,問他幹嘛?他慌說怕顧麗會冷壞了,給她送一床被子去。徐沐玉點點頭,叮囑他快去快迴,恐怕今晚要下雪了。


    不過,那床被子今晚還在八仙台的石板上,被大雪埋著呢。


    “你去洗澡,不然你別上床睡。”顧麗嗔道。


    “當然了。”徐沐風笑容四射,他火急火撩地去洗澡了。


    ………………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徐沐風睡得酣暢淋漓。顧麗醒來了,她腦子咕嚕咕嚕轉了幾下,心想這小子好壞啊!我又被他俘虜還以身相許,我就這樣不值錢了?不行!我也要整整他,撈迴麵子!她嘿嘿一笑,便有了。見他睡得好死,便推了推他,“喂,你醒來,你快醒來。”


    徐沐風翻了個身,不理她,繼續睡。顧麗火了,便伸手捏著他鼻孔,徐沐風被憋醒了,他把顧麗抱在懷裏,“別調皮,讓我再睡一下,我困死了。”


    顧麗推開了他,“誰叫你晚上不睡?跟貓抓老鼠一樣折騰著,活該。喂,我要迴米國了。”隨後她起床了,穿衣服,臉上又冷若冰霜。


    “什麽?你要迴米國?”徐沐風霍地坐了起來,他光著膀子,大吃一驚。


    “你快穿衣服,別受涼了。”顧麗說,“我真的要迴米國了,我繼父過六十大壽,我能不迴去嗎?那是大逆不孝啊。”


    “那,那,那你什麽時候再來?”徐沐風想哭,“完了,我全完了……”


    顧麗一套高檔皮,穿得風姿筆挺,裹得性感迷人,她臉上的氣色極好,她咳了咳,風淡雲清地說,“我估計這次迴去,再也迴不到你身邊了,我媽叫我跟前夫複婚。”


    晴天霹靂!徐沐風一下全身抖顫,他緊咬牙關,牙門都快崩掉了。他那強壯的胸肌,憤賁、怒起青筋根根……他悶悶不樂地點燃了一根煙,卻被顧麗一把奪過,踩在地上,“你想害死我肚裏的寶寶?從今天起,你給我戒煙!”


    “寶寶?”徐沐風木然地轉了轉眼睛,“你肚裏就有了寶寶了?比拍照還快。”


    “你怎麽這麽不負責任呢?”顧麗白了他一眼,長歎,“我如果知道你今天會說這種話,我昨晚就不跟你迴來。好,等我生了寶寶後,我就用快遞給你寄來,看誰狠。”顧麗坐在凳子上想哭。


    “對不起!”徐沐風立即起床,他穿好了衣服,歎了口氣,“好吧,你繼父過大壽你是應該迴去的,如果你生了我的寶寶的話,你就用空運把寶寶給我托運過來。”


    “你想得美!我的寶寶,幹嘛要給你?”顧麗又白了他一眼,她站了起來,怒視著徐沐風,雙手飛舞著拳頭。


    徐沐風又猛得把她抱在懷裏;顧麗一把推開了他,“滾蛋,別抱我!你以後永遠沒有機會了。”


    “噢。”徐沐風:“……”


    ……這對冤家吃過飯後,便同騎著一匹白馬上路了。今日沒下雪,外麵陽光明媚,但寒風唿嘯,刮在臉上生疼生刺,連眼睛都是苦澀想流風淚。睜眼可見,十裏十外的山地,白雪皚皚,冰封雪裹。


    顧麗戴著寶島墨鏡,背著登山包,神氣的很!她坐在徐沐風的後麵。一手摟著徐沐風的腰,一手拿著手機,樂融融地拍著雪地風景視頻。


    白馬跑得緩慢,四蹄踩著白雪,飛揚起一片片的碎雪花兒。


    顧麗拍完視頻後,便收起了手機,雙手摟著徐沐風的腰,歡快地唱著《雪中情》這首歌。


    顧麗哼哼唧唧地唱著歌兒,一點也沒有離別傷心的情懷;倒是徐沐風悲傷的想哭,昨夜才剛入的洞房,彼此枕邊風還沒吹熱全,顧麗就要走了,天哪!這是為什麽?


    顧麗見徐沐風哀聲歎氣的,她暗暗偷笑,“我去了米國,你會不會想我呢?”


    “不想,想也是空想,又想不到你。”徐沐風心情不快,便賭氣說道。


    顧麗用力捏了徐沐風一下,徐沐風痛得大叫;顧麗銀鈴般的笑將了起來,“不想最好,我以後帶著我們的寶寶嫁給別人,活活氣死你,氣死你這個白眼狼,哈哈。”


    “你敢!”徐沐風大聲吼道。


    顧麗嚇了一跳,她罵道:“你個蛇精病!你想嚇壞我肚裏的寶寶啊?你有本事再吼一次看看,我一腳踹你下馬。”


    徐沐風不敢吭聲了。顧麗柔聲問道,“對了,你唱歌唱得很棒,以後每天唱給我們寶寶聽,好不好?”


    “噢,”徐沐風歎氣道:“嗨,可惜沒機會了,你以後都在米國了,我唱個屁呀。”


    “你怎麽變得這麽沒素質啊?罵粗話。”顧麗偷笑了笑,“好像是沒機會哦,從此我們就分手了,嘿嘿。”


    徐沐風悶悶不樂,他不想再理會顧麗了。


    顧麗又偷笑了笑,她又高聲唱起了《一剪梅》的歌曲了,而且她故意走調,學著破符聲,聲聲高亢刺耳。


    徐沐風差點暈倒,差點跌落馬下來,他搖了搖頭。“唱歌走調,不如狗叫,沒辦法聽。我快得心髒病了。”


    顧麗哈哈大笑了起來,“喂,白眼狼,你敢罵我?”


    徐沐風懶得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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