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告訴葉無雙,阿蘭聽說她要去見顧大帥,傭人們都說她必死無疑,阿蘭才做了她愛吃的糯米糕,希望她能吃飽上路。


    阿蘭這個舉動,仿佛觸犯了某種忌諱。


    任何試圖接近葉無雙的人,似乎都會遭遇不幸。


    葉無雙深吸一口氣,對幕後兇手恨到了極點。


    她走到阿芳身邊,輕拍她的肩膀。


    “隻要你們相信我,我就能幫阿蘭嬸報仇。”


    阿芳轉身,震驚又感激的望著她。


    月娥突然脆生生地問:“嬸嬸,我們見到了小姐,會死嗎?”


    劉媽攬住她的肩膀,溫柔地說:“不會,小姐既然來認我們,我們就要相信小姐。”


    頓了下,她又道:“即使會死,我們也不用再害怕了。與其在院子裏暗無天日的活著,我們已經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


    葉無雙看著她們,一開口,輕柔的聲音便給人安心的力量。


    “劉媽,芳姐,月娥,玉瑩,你們是我母親的人,也就是我的人。從今往後,我會保護你們。”


    葉無雙不準備讓她們繼續住在環境如此惡劣的傭人院子。


    剛好她房間需要傭人,直接就帶上幾人準備去找管家安排此事。


    他們剛一走,傭人院子裏便炸開了鍋。


    有人羨慕,也有人幸災樂禍想要看戲。


    覺得那四人,如此冒失跟了小小姐,隻怕活不了幾日。


    葉無雙帶著四人沒等找到管家,就被幾名副官攔了下來。


    大姨太太李曼茹似乎是從外麵趕迴來的,滿身珠光寶氣,手裏還拎著一個十分精致的手提包,臉上怒氣衝衝。


    “葉無雙,你這是要幹什麽!”


    葉無雙不慌不忙,微微一笑。


    “大姨娘,我隻是見這幾位傭人勤快能幹,想讓他們做我的貼身女傭,好生伺候我。”


    李曼茹冷笑一聲,“貼身女傭?她們配嗎?她們連二等女傭都不是!”


    葉無雙仍是笑,“大姨娘,你也說她們連二等女傭都不是,那你又何必如此緊張?難道她們還能威脅到你的地位不成?”


    李曼茹臉色微變,“即便你要找貼身女傭,也該從上等女傭中挑選,或者等我送你幾個。這些粗使丫頭婆子,你選她們是在自降身份!”


    她不容分說地吩咐副官:“把這四個傭人抓起來,敢蠱惑單純的小小姐,簡直不像話!罰去莊子上幹苦力!”


    月娥和玉瑩被嚇得躲在葉無雙身後哭了起來。


    阿芳渾身發抖。


    劉媽站在葉無雙身邊,麵容緊繃。


    李曼茹的目光在劉媽臉上停留了兩秒,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更加急切地下令:


    “快,給我都抓起來!”


    幾名副官正要動手。


    葉無雙臉上的假笑一收,沉聲厲喝:“我看誰敢!”


    突然沉下臉的她,小小的身軀裏迸射出令人驚駭的氣勢。


    她目光如刀,掃過那些副官。


    “我說她們是我的人,便已經是我的人!誰要是敢動他們,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幾名副官被葉無雙的氣勢震懾,一時間竟不敢再動手。


    葉無雙看向李曼茹,冷聲道:“大姨娘,這四個人我今天要定了!從現在起她們就是我的貼身女傭。誰要是再敢說一個不字,別怪我不客氣!”


    李曼茹氣的渾身發抖,滿臉不敢置信的驚愕。


    她的嘴唇顫抖著,聲音尖銳:“你!你這是要造反嗎!”


    葉無雙又對她露出一個和顏悅色的笑容,好似剛剛突然變臉的人不是她一般。


    “大姨娘,我隻是在行使我作為嫡小姐的權利。你若有什麽不滿,大可去找父親說理。拜拜~”


    她揮揮手,便帶著幾人直接前往了正院。


    留下李曼茹在原地氣得半天緩不過神,胸口一陣陣發悶。。


    她看向副官,語氣憤懣震驚極了。


    “你們看見了嗎?那丫頭什麽態度!她怎麽敢如此跟我說話?”


    “老爺呢?老爺在哪!帶我去見老爺!”


    副官恭敬地迴答:“老爺去了霓裳門舞廳,可能得九點以後才能迴來。”


    李曼茹聽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內憂外患,對她來說再貼切不過。


    她立即迴了房間,叫來貼身女傭關在屋裏說話。


    另一邊。


    葉無雙直接找到吳管家,要來了四人的身契。


    一迴屋,她便找來火柴,將身契燒成了灰燼。


    “小姐,您這是……”劉媽大驚。


    其餘三人,也都一臉驚惶。


    葉無雙平靜地道:“這東西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從今以後,你們自由了,誰也管不到你們。”


    劉媽頓時跪了下來。


    三人見狀,也連忙跟著跪下。


    “小姐,您這是要趕我們走嗎?即便身契沒有了,我們也無路可去,若是小姐不肯收留我們,我們隻能迴到後院幹粗活,就當今日的事沒有發生過。”


    葉無雙無奈歎氣。


    她知道,傭人當久了,那種根深蒂固的階層思想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改變的。


    葉無雙扶起劉媽,聲音溫和道:“放心,我不會趕你們走,我隻是希望你們在我身邊能更加自由一些,不必再受那些無謂的束縛。”


    葉無雙又不解地問:“我記得我母親臨終前都為你們做了妥善的安排,你們為何還留在葉公館?”


    劉媽抹去眼角的淚水,多年前的記憶湧上來,讓她心酸不已。


    “夫人確實給了我們足夠的錢財,也為我們指了出路,但是……我們的身契都握在大姨太太手中,她不肯放手,我們也無法離開。”


    阿芳急忙插話:“小姐,夫人病重那段時間,是大姨太太一直在旁侍候。夫人原本把身契交給了大姨太太,希望她能還給我們,可大姨太太不但沒有履行承諾,反而收迴了夫人給我們的遣散費,讓我們這些原本是一二等的傭人留在公館做下等的活,而那些下等傭人則被送去莊子幹苦力。”


    劉媽歎息著,語氣無奈:“小姐,您知道了就好,千萬別去質問大姨太太。如今公館是大姨太太掌家,您萬萬不能再像剛才那樣觸怒她了。”


    葉無雙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們不必為我擔心,今晚便歇在我這,明早父親定會傳我問話,我會想辦法讓大姨太太再也不敢對你們有任何想法。”


    很快,管家便差人送來了幾套新衣服。


    作為嫡小姐的貼身女傭,她們的著裝自然不能像下等女傭那樣簡陋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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