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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山美惠子迴去的時候,鬆野由紀和高橋繪梨衣已經在她的房間等候了。


    兩人見到她迴來,皆是雙雙低下了頭,北山美惠子臉色不虞,聲音中透著冷意,坐在榻榻米上,道:“橫田呢?”


    “橫田正在等候,他不敢貿然進來。”高橋繪梨衣低垂著雙眸,態度懇切的緩緩說道。


    北山美惠子聽了她的話,冷哼一聲,看向了鬆野由紀:“由紀,看來我之前和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險些壞了我的計劃。”


    鬆野由紀聞言,低著頭,連忙道:“美惠子,我真的已經將你的意思告訴了橫田,是他玩忽職守,所以才險些釀成大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高橋繪梨衣給打斷了,高橋繪梨衣冷笑一聲,道,“是啊,橫田險些犯錯,難道不是你將這件事發郵件提醒他麽?我是不知道,我們這裏,什麽時候通知事情,還學的外麵株式會社發郵件了!”


    “我倒是想當麵提醒他,那也要情況允許,你纏著橫田,我難道直接闖進去麽?”鬆野由紀眸光輕蔑的掃了她一眼,眸底滿是譏諷,高橋繪梨衣和橫田鍵二之間的事情,這裏誰不知道?就算是美惠子也早就有所耳聞,但兩人之間的事情到底沒有壞了什麽事,所以美惠子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現在,鬆野由紀卻點出,是兩人的問題險些壞事。


    高橋繪梨衣一聽她這麽說,眉目間頓時染上一絲慍色,她雙眸微瞪,聲音拔高:“明明就是你嫉妒井原得到美惠子的賞識,害怕井原搶走你這些年好不容易算計到的東西,所以才故意這樣,想要井原受苦……”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北山美惠子冷厲的聲音給打斷了。


    “夠了!都說夠了沒有!”


    一聲責令之下,兩人瞬間緘默了下來,北山美惠子看著眼前的兩人,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隔了好久,她才緩緩道:“今天這件事,我不想追究到底是誰的過錯,你們險些壞了我的計劃,都要受罰!”


    “美惠子!”高橋繪梨衣一聽這話,頓時有些著急,要不是她,現在井原早就被橫田的人給糟蹋了,美惠子的計劃也被壞了,怎麽處罰起來,卻連她一起處罰呢?


    北山美惠子聽到她的聲音,眸光微轉,落在她的身上,唇角揚起一絲似笑非笑:“高橋,你怎麽知道我的心思,難道還需要我多說嗎?你跟了我也不少年月了,還不知道我最討厭什麽,今天要不是你確實將功補過了,你的責罰不會輕的。”


    高橋繪梨衣聽了她的話,眸底蘊出一絲不甘,是,她是偷聽了,但是也正是因為她偷聽才阻止了鬆野由紀,美惠子卻這樣不公平!


    “是。”心裏雖然不甘心,但是高橋繪梨衣還是不敢再和美惠子頂罪,低下了頭答道。


    北山美惠子瞥了她一眼,緩聲道:“你和橫田,以後不要再來往了。”


    “可是……”高橋繪梨衣猛地抬起頭,不太情願,她倒不是喜歡橫田,而是橫田作為這裏的保鏢隊長,她籠絡住他總歸是沒錯的,鬆野由紀想要繼承美惠子的衣缽,她也想,反正她們都已經迴不去了,那不管是權利還是金錢,鬆野由紀想要的,她也想要。


    “以前的事,我看在眼裏,但是沒說什麽。”北山美惠子根本不給她置喙的機會,冷冷道,“但是這次,你們險些壞了我的事,高橋,你不要忘了,你伺候的伊藤先生,要是知道你和橫田之間的事情,恐怕會不高興。”


    提及伊藤,高橋繪梨衣便徹底不再說話了。


    從美惠子的房間裏出來,鬆野由紀看著臉色鐵青的高橋繪梨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繪梨衣,真不知道你圖些什麽,為什麽總幹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跟你有什麽關係!”高橋繪梨衣聞言,聲音冷厲,瞪了她一眼,轉身便走了。


    鬆野由紀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唇角微揚,露出一絲譏諷,就這點本事,也敢和她鬥?


    ————————————————


    “這是什麽?”應如是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北山美惠子,眸光中露出一絲警惕。


    北山美惠子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藥膏放在桌上:“這是給你擦脖子用的,我聽由紀說,你的脖子被瓦片劃傷了。”說完這話,她的目光便落在了應如是的脖頸上,那裏確實有一抹殷紅,幹涸的血跡已經凝固成近黑色,在白皙的脖頸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應如是沒有接過藥膏,她的唇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北山美惠子一時間,竟是有些看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她微微一笑,道:“今天這件事,是由紀搞錯了情況,所以才差點犯了錯。”


    應如是聽了她的話,眉梢微挑,這是和她解釋?她現在就是美惠子砧板上的魚肉,美惠子犯得著來和她解釋這件事麽?想到這裏,她心中的疑惑不由更甚了幾分,但是她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她想聽聽看,美惠子還會說些什麽。當她發現端倪時,那就是她和美惠子博弈的時候了,說的越多,被對方聽出來的弱點就越多。


    應如是能想到的,北山美惠子也能想得到,於是,她緩緩站起身,微笑著道:“脖子上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你先休息吧。”說完這話,她便轉身離開了。


    正當她要踏出房門的時候,應如是喚住了她。


    “其他兩個女孩兒怎麽樣了?”


    北山美惠子的腳步微微一頓,轉身微笑著道:“上野和池田很好。”再多的話,她倒也不肯說了,應如是沉沉吐出一口氣,莊儀和闕梓萱怎麽可能會好,她今天險些經曆的,就是莊儀和闕梓萱已經經曆過的,怎麽可能會好呢?


    “我想見見她們。”許是美惠子今天的態度,給了應如是敢討價還價的底氣,她抬眸看著美惠子,直接說道。


    北山美惠子聽了她的話,也沒有生氣,而是緩緩道:“以後自然會有機會的。”


    她的態度,堅定了應如是心中的想法,美惠子是看重她,但是又和看重鬆野由紀的那種看重不一樣,美惠子似乎有求於她,不對,也不是有求於她,美惠子不想和她有任何不愉快,對,是這樣,之前鬆野由紀說過,美惠子最討厭反抗她的人了,還警告她,如果她妄圖自殺,美惠子會很生氣折磨她。


    而今天下午的時候,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拿著自己之前去見美惠子的路上,從路上撿的一塊瓦片,抵著自己的脖子,以死相逼,然而美惠子竟然還過來給她送藥膏,如果鬆野由紀說的是實話的話,那美惠子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呢?


    現在,她提了想要去見莊儀和闕梓萱的要求,美惠子的態度愈發堅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


    竇慧敏這些日子因為一連串的官司纏身,隻覺得自己身心俱疲,但是她轉念一想,應如是那個賤人現在已經生不如死了,她就覺得痛快。


    “夫人,老劉聯係不上了。”此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這是幫她做事的欒興邦,他口中的老劉,也是幫竇慧敏做事的人,這段時間,竇慧敏讓兩人幫她做了不少事。


    竇慧敏聽了他的話,不由皺了皺眉,揉了揉自己走了一下午已經酸疼不已的小腿,道:“什麽情況?又去喝酒了?”


    欒興邦搖了搖頭,道:“我來之前已經去他經常去的地方找過了,都沒有,而且他老婆說,從昨天下午的時候,老劉就已經聯係不上了,她以為老劉是幫你做事去了,所以沒放心上。”


    “那他能去哪兒了?”竇慧敏隻覺得自己很累,想要休息,聽欒興邦說的話,也沒往心裏去,劉向明喜歡喝酒,經常一喝就是不省人事,要不是他辦起事來確實很利落,主意也多,竇慧敏還真不會留這種人在身邊,雖然經常喝酒,但總算沒誤過什麽事,所以這次欒興邦說的話,她也沒當迴事。


    倒是欒興邦的臉色有些凝重,道:“夫人,我擔心會不會?”


    他的話沒有說完的,但是卻驚得竇慧敏猛地抬眸,麵上更是露出一絲震色,欒興邦低下了頭,道:“我聽老劉的老婆說,因為她前兩天剛剛查出來懷孕了,老劉跟她保證過,以後肯定不會在喝酒了,您也知道的,老劉輕易不保證什麽,所以,我擔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他能出什麽事呢!”竇慧敏不是不相信欒興邦的話,她隻是不敢相信,她焦躁的站了起來,“那個賤人已經被賣掉了,我們做的那麽隱蔽,就連蔣悅瑤都被我們送到國外去了,警方那邊不也沒什麽動靜嗎?劉向明能出什麽事?”


    “夫人,早做打算吧。”欒興邦麵色凝重的看著竇慧敏。


    這話雖然是提醒竇慧敏,但是她心裏卻一陣煩躁,思浩那邊的各種官司都沒有解決清楚,也不知道要賠多少錢,賤人被賣到了霓虹,到現在答應給她的照片和視頻都沒有給她,這一樁樁一件件,她本來就已經很煩了,現在劉向明還找不到人了。


    那邊,他們口中的劉向明,疼暈之後,被一盆冷水潑醒了。


    “受了這麽多罪,無非就是想保住你背後的人。”賀嘉麵無表情的道,“你是重情重義了,但是你想過你老婆孩子怎麽辦?”


    他的話音剛落,劉向明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他口中嗚嗚咽咽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麵上露出兇狠,卻惹得賀嘉嗤笑一聲:“隻要你說實話,我們也不屑對女人孩子動手,但你要是不肯定配合,那我們也沒辦法,失蹤的應小姐,是十九爺捧在手裏的人,現在就這麽消失了,換做是你,你難道不是不顧一切代價也要找到人?至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吧!”


    劉向明聽了他的話,眼鏡裏流出兩行濁淚,他低著頭嗚嗚了很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賀嘉見狀,讓人上前將他口中的口塞拿掉,麵無表情的道:“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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