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得來的安逸生活,可不會就這麽輕易的拱手讓人。


    真千金就算是活著,她有很多種辦法讓她徹底消失。


    將軍府,隻能有一個千金。


    而那個千金,一定是她孫洛洛!


    月光透過雕花窗欞,斑駁地灑在孫洛洛的臉龐上,她的眼眸在陰影中閃爍著惡毒的光影。


    嘴角那抹陰險的笑意逐漸加深,仿佛夜色中最毒的曼陀羅,悄然綻放。


    她輕輕抬手,指尖輕輕滑過案上的一幅畫卷,畫中的女孩溫婉可人,但卻正是她眼中釘、肉中刺。


    這畫上的人,是王夕顏和洛元一找的大師跟著他們的模樣,推畫出的他們女兒大概的模樣。


    雖然王夕顏和洛元一心裏也清楚,他們的女兒也不會真的和這畫像上長的一樣,甚至幾分像都會沒有。


    可他們覺得人總要留點念想,要是連這點念想都不留,他們的心裏會更加的難過。


    孫洛洛一想到洛元一和王夕顏還有那六個哥哥看著這幅畫像的眼神,她心裏就是一陣陣的不爽。


    他們看著那畫像的眼神比看著她時的眼神還要的溫柔還要的喜歡。


    而且她昨日都那麽證明自己了,沒想到他們還對她有些懷疑,雖然他們表麵上沒有說什麽,但是心裏麵還是在掂量的。


    孫洛洛的眼神驟然一冷,指尖用力,畫卷應聲而裂,碎片散落一地,如同她心中對那“唯一千金”之位的決絕與勢在必得。


    孫洛洛的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她自言自語小聲的道:“不管,你到時候以怎樣的形式出現在我麵前,我都會叫你有來無迴。”


    “不過,你要是死了可也不能夠怪我,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


    “生出來就被人偷走,現在還不知道在那個地方待著,死了還是活著也不知道。”


    “我比你先到,這將軍府的一切肯定都是要給我享受的。”


    “你隻能夠事後自己埋怨自己,為什麽不早點來。”


    “你要是早點來了,可就沒有我什麽事情了。”


    “所以,怪不了我,隻能夠怪你自己。”


    孫洛洛那張陰險又扭曲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愈發猙獰,如同深淵中爬出的惡鬼。


    她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冷笑。


    眼眸裏閃爍著瘋狂與算計,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一切秘密。


    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每一聲細微的唿吸都在這靜謐中放大,帶著不祥的預兆。


    她緩緩伸出手指,指尖輕輕劃過桌麵,留下一道道刺耳的聲響,如同鋒利的刀刃割裂了夜的寧靜,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席卷而來。


    孫洛洛已經是做好了隨時跟那個真千金鬥的計劃了。


    這邊在房間內的王夕顏和洛元一。


    兩人躺在床上有些輾轉反側,遲遲都睡不著覺。


    王夕顏:“將軍,睡不著嗎?”


    洛元一:“你不是也一樣?”


    王夕顏幹脆就坐起了身來,她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眼裏冗雜了太多複雜的情緒。


    洛元一伸手拉住了王夕顏的手:“夫人,你這是做什麽?”


    王夕顏長歎息口氣:“雖然我們好像是找到了失散的女兒。”


    “胎記也驗了,問題也問了,她都說的很合理。”


    “可我就是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洛元一聽見王夕顏這麽說了,他也坐了起來:“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我明日派人去盯著她看看。”


    王夕顏點了下頭:“嗯。”


    洛元一的手緊緊的握著王夕顏的手:“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隻是我怕說了你會不高興,所以我便沒有說。”


    王夕顏:“這種事情能有什麽不好說的?”


    “找到我們的乖女兒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跟你生氣。”


    “知道嗎?”


    洛元一麵對王夕顏的問題,他肯定的點點頭:“夫人都這麽說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而且,夫人不要有心理負擔,你想的跟我想的都一樣。”


    “對於咱們女兒的事情,我們肯定是要小心謹慎的。”


    “之前有那麽多人來冒充是我們的女兒,那人多的整個將軍府都要塞滿了。”


    王夕顏:“我都不想說那些人了,盡給我們添麻煩。”


    洛元一摟著王夕顏道:“不過,也因為胎記的緣故,我們能過快速的送走這些來冒充的人。”


    “胎記這件事隻有我們一族的人才知知道。”


    也是因為這個胎記,洛元一和王夕顏才會覺得孫洛洛很可能就是他們的女兒。


    洛元一:“夫人,這個胎記,會不會有可能是你們族的人假冒的?”


    王夕顏搖搖頭:“不會,我們族裏的人有誰我都知道。”


    “所以這個孫洛洛,她不是我們族裏的人。”


    洛元一:“那她的胎記………”


    後麵的話洛元一沒有說完,王夕顏補充道:“要麽是她無意中得知這個消息自己弄上去的。”


    “要麽她就真的是我們的女兒。”


    “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我總有種喜歡不起來的感覺。”


    “心裏很抵觸她。”


    “我總覺得她就不是我的女兒。”


    洛元一安慰道:“不論如何,先讓我派人去觀察觀察她,若是她真不是咱們的女兒,我們便立馬把她給扔出去。”


    “若是夫人不解氣,我便殺了她。”


    王夕顏點點頭:“嗯。”


    王夕顏從枕頭旁拿出一幅畫像,她手中緊握著一張有些泛黃的畫像。


    那是王夕顏和洛元一差人畫他們女兒小時候的模樣,畫中的少女笑容純真無邪,看上一眼便讓人喜歡的很。


    王夕顏看著這幅畫,她嘴角都不由自主的上揚了起來。


    可她一想到,那個來將軍府上自稱是她女兒的孫洛洛,她的嘴角就暗沉了下去。


    雖然那孫洛洛長得亭亭玉立的,可王夕顏就是喜歡不上來。


    王夕顏的眉頭緊鎖,心中湧動的情緒如同窗外翻湧的夜色,複雜而深沉。


    每當她想要去核實對方是不是自己親生女兒的時候,那份無形的壓力便如影隨形,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離。


    因為王夕顏在害怕,害怕這一次的人又不是她真正的女兒。


    她害怕自己永遠都找不到自己的女兒。


    她的每一次笑語盈盈,在洛元一聽來都像是刻意營造的和諧,觸不可及。


    洛元一知道王夕顏的心裏很痛苦很煎熬,他的心情何嚐又不是如此。


    隻是每一次來說自己是他們女兒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太多了,有時候趕都趕不走。


    洛元一輕輕拍著王夕顏的背安慰著她的情緒。


    王夕顏:“將軍,你說,我們真的能夠找到芸芸嗎?”


    洛元一溫柔又心疼的眼神看著王夕顏:“會的,一定會的。”


    “說不定這次就一定會成功。”


    “你心理現在這麽抵觸她,很有可能是你害怕麵對失敗,害怕麵臨她不是自己女兒的事實死。”


    “所以夕顏,調查孫洛洛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


    “你暫時先緩緩,一旦我有消息了,會立馬通知你。”


    王夕顏這才點了點頭:“好。”


    洛元一的目光溫柔而堅定,他輕輕抬手,指尖不經意間掠過王夕顏鬢邊的一縷碎發,那動作細膩得仿佛怕驚擾了春日裏最溫柔的風。


    他的眼神裏滿是信任與寵溺,仿佛在說,這世間萬般言語,都不及你一笑的溫柔與真摯。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他們身上,銀色的光輝將兩人的身影拉長,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溫馨而寧靜的畫麵。


    王夕顏心頭一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閃爍著感激與幸福的光芒,兩人的默契在這一刻無需多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等洛元一將王夕顏哄睡著後,他便輕手輕腳的下床走到了外麵。


    洛元一站在房門外,看著如墨一般的月色:“還真是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就跟人心一樣。”


    月光稀薄,映照著他緊鎖的眉頭和眼中不易察覺的無奈。


    “若是這些冒名頂替的人少一些或許我們就可以不用浪費那麽多時間和精力了。”


    洛元一長長的歎息了口氣:“唉………”


    外麵,風聲細語,似乎也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手中緊握著一張跟王夕顏之前拿的關於他們女兒畫像的畫。


    每次洛元一心情不好,或者遇到什麽瓶頸的時候他就會看看這幅畫,然後就好了。


    他時常那麽做,還時常想若是自己的女兒真的在自己身邊該有多幸福。


    光是看見她臉上的笑容,心裏的一切負麵情緒都會被一掃而空的。


    隻可惜,到現在為止,他都還不能夠實現他想象中的場景。


    很快一個士兵出現在洛元一的麵前。


    洛元一:“如何?”


    士兵:“將軍,我們派去監視孫洛洛的人說,目前為止她並未有任何奇怪的舉動。”


    洛元一:“知道了,下去吧。”


    “繼續讓他們盯著,記住,有任何的情報立馬跟我匯報。”


    士兵:“是!!”


    那士兵剛走沒多久。


    房間的門輕輕被推開,一道消瘦的身影悄悄靠近,是王夕顏。


    她眼神複雜,既有期待也有恐懼,仿佛害怕答案揭曉的那一刻,會將自己徹底撕裂。


    兩人就這樣靜默地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與不舍。


    洛元一緩緩放下照片,溫柔地伸出手,想要觸碰卻又最終停在半空,仿佛害怕這輕輕一觸,會打破眼前這脆弱而微妙的平衡。


    洛元一:“不是讓你睡覺,怎麽又跑出來了。”


    現在洛元一的心理都是沒底的,若是王夕顏要問起來,他也沒什麽好的消息能說的。


    半晌還是王夕顏打破了這個沉悶的氛圍:“你怎麽半天不說話?”


    “不論那個士兵給你匯報的關於我女兒的任何一點消息,或者是對這孫洛洛的消息,我都要知道。”


    “我不想一個人被蒙在鼓裏什麽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是想要為我好,不想讓我擔心,可越是這樣,我心裏越是急躁。”


    洛元一見王夕顏都這麽說了,他也就隻好把方才那個士兵說的話重複了一遍給王夕顏。


    王夕顏聽完後道:“嗯,現在下定義了還太早了。”


    “還是在等等看吧。”


    洛元一:“走吧,夫人,我們該迴房休息了,天色都已經這麽晚了。”


    王夕顏:“好。”


    ——————


    少主府上,洛雪芸睡的很香,不過就是她睡著睡著,卻是夢見了一個很奇怪的場景。


    光斜灑在一個洛雪芸陌生的地方,不過那牌匾上寫著將軍府三個字,那她大概知道這是夢到進去哪裏了。


    不過在夢中洛雪芸也很納悶的是,自己為什麽會夢到將軍府。


    按理說今天才接的任務,她都還沒怎麽詳細的了解,怎麽就先開始做這樣的夢了?


    沒過多久,那古樸的青石板上,映照出兩道對峙的身影。


    一位身著華服,眉宇間透著不可一世的傲氣,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手指輕敲著身旁雕花石獅,仿佛這府邸的每一寸都已是她囊中之物。


    我比你先到,這將軍府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自然都得臣服於我,供我肆意享受。”


    另一人,雖衣著樸素,眼神卻異常堅定,他緩緩踱步至對方身前,目光如炬,直視那挑釁的目光,聲音低沉而有力:“世間萬物,皆有定數。”


    “你或許占了先機,但別忘了,真正的擁有,是從心開始的。”


    “我隻需做好自己,至於其他,時間自會給出答案。”


    “而你,若隻知抱怨為何不早來,恐怕終將錯過更多風景。”言罷,洛雪芸轉身步入府中,背影顯得格外孤傲而從容,留下一片沉思的空間給那仍站在原地,神色複雜的五十。


    洛雪芸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的心裏是十分的滿意。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一第三人稱的視角在看那個假千金跟她吵架的畫麵。


    她隻是覺得,不愧是她,就算是自己在夢裏都這麽的強,一會兒出了這裏,她隻會變得更強。


    沒多久洛雪芸就從夢裏麵醒了過來,不過她倒是沒清醒多少就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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