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芸的眼中劃過一抹淡淡的傷感,不過很快這抹情緒就很好的被她藏匿在了眼中。


    沈夜霖看著這樣的她,心裏總是會心疼。


    隨後洛雪芸深吸口氣:“唿,今天就是我見娘親的最後一麵了。”


    “以後再見都隻能是看見那冷冰冰的墓碑。”


    “不過,墓碑也好,墳墓也罷,隻要能夠見到娘親,什麽形式的都好。”


    沈夜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要是想你娘親了,我便陪你一起迴來看看她。”


    洛雪芸轉頭看向沈夜霖:“沈哥哥,謝謝你。”


    這時她看向沈夜霖的眼神裏還帶著一絲別的情緒。


    似是依戀。


    很快沈夜霖和洛雪芸兩人就到了膳廳,等他們吃完早餐的時候,許嶽曦和柳承也走了過來。


    許嶽曦走到洛雪芸麵前笑著道:“吃飽了沒有啊,我的乖孫女兒。”


    洛雪芸點點頭:“嗯嗯,芸芸肚子吃的很撐。”


    說著說著她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洛雪芸稚嫩的臉龐上,給那抹滿足的微笑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許嶽曦慈愛地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眼中滿是對這個家中唯一的寶貝無盡的寵愛與嗬護。


    洛雪芸笑著道:“外婆還要在吃些嗎?芸芸去給外婆拿。”


    許嶽曦伸手捏了捏洛雪芸的臉:“外婆已經吃過了,我們家芸芸真有孝心,還知道關心外婆。”


    洛雪芸:“嘻嘻。”


    柳承也走了過來,他笑著道:“我們家芸芸真乖。”


    洛雪芸被許嶽曦和柳承誇的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外公外婆,你們說的芸芸都不太好意思了。”


    許嶽曦和柳承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們家芸芸還害羞了。”


    祖孫三人在一起的畫麵不論什麽時候都是其樂融融的。


    對於許嶽曦和柳承洛雪芸很喜歡他們,從見到他們起的第一眼,她的第一感覺便是不討厭,還很喜歡。


    現在看來證明她的第一感覺是真的很準。


    不過有一點,洛雪芸總是覺得,她喜歡柳承和許嶽曦的感覺和喜歡柳曉溪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至於區別在哪裏,要她說明白,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許嶽曦:“芸芸時間還早,在迴房間睡會兒,快出發的時候外婆再來叫你。”


    【芸芸這丫頭,雖然她嘴上不說,但心裏是很舍不得曉溪的。】


    【她才見過曉溪,情緒肯定是很低落的。】


    【這種時候就該讓她去靜一靜,這孩子我就怕她逞強把自己憋出毛病來。】


    【唉…………】


    【她若是肯迴房間睡覺,那說明她心裏的壓力沒有那麽大了,我也就能夠稍稍的放心些了。】


    洛雪芸聽完了許嶽曦的心聲,她也不想讓許嶽曦這麽擔心她,於是洛雪芸便點了點頭道:“嗯,那芸芸在迴去睡會兒。”


    “等要出發的時候外婆再來叫芸芸。”


    許嶽曦:“好,快去吧。”


    沈夜霖看向許嶽曦個柳承:“那我們就先走了。”


    許嶽曦:“好。”


    柳承:“好。”


    洛雪芸和沈夜霖一出門便看見陽光如熔金般傾瀉在柳府的青石板路上,給即將離別的場景鍍上了一層溫柔的暖色。


    沈夜霖與洛雪芸並肩而行,他們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


    沈夜霖:“我會按照時間叫醒你的。”


    “不會讓你錯過的。”


    接著沈夜霖輕拍著洛雪芸的背,眼中滿是寵溺與溫柔之色:“有我在,我會一直陪著你。”


    洛雪芸:“嗯。”


    在快要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洛雪芸深唿吸口氣:“再從這裏麵出來的時候,每一步肯定都會顯得格外沉重。”


    【有時候我也在想,是不是隻要我不跨出這一步,娘親就不會離開了。】


    【可……逝去的人終歸是要歸於塵土之中。】


    【若是不歸於塵土,逝者也無法安息。】


    沈夜霖:“這些都是我們的必經之路。”


    “隻有克服了這一關,才能夠過好自己之後的日子。”


    “你娘親,她也是最清楚你的。”


    “她最喜歡你了,若是你一直都這樣無精打采垂頭喪氣的模樣,”


    “你娘親見到了肯定會心疼。”


    洛雪芸:“我知道了沈哥哥。”


    洛雪芸和沈夜霖進了房間後,洛雪芸站在窗邊,小手緊緊抓著衣角,即便是她已經給自己說過千次萬次的加油鼓勵的話。


    可到了這一天這時刻,她還是忍不住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情感。


    洛雪芸的眼眶都開始微微泛紅,而她的目光則是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大樹。


    大樹上的葉子一片一片的往下掉落,她的心情也像是跟著大樹上的葉子在起伏一樣。


    那些落葉直到被風卷走,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換做之前的洛雪芸去看這些場景,她反正肯定是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都注意不到這些。


    更別提什麽聯想了。


    而如今外麵的風便一直輕輕吹著,還時不時的帶起幾片落葉有新鮮的也有老的。


    它旋轉著想要飄向遠方,仿佛也在為這永久的分離再添上一抹哀愁之色。


    洛雪芸就這樣獨自坐在窗前,陽光如細絲般輕輕拂過她的發梢,她便會不由自主地陷入到一些奇怪的問題和事情上。


    現在她想完了,又開始打起老師的注意。


    窗外,樹影婆娑,似乎在低語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閉上眼,腦海中交替浮現出柳承溫文爾雅的笑容和許嶽曦那略帶不羈卻異常堅定的眼神。


    柳承的笑容,如同春日裏溫暖的陽光,能瞬間融化她心中的冰雪,給予她無盡的安慰與依靠。


    而許嶽曦,則是秋日裏爽朗的風,清爽的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跳加速與靈魂深處的震顫。


    這兩種情感,在她心中交織成一幅幅細膩而又複雜的畫卷,讓她既渴望靠近,又害怕失去平衡。


    那一刻洛雪芸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掙紮,但隨即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渴望靠近是因為柳承和許嶽曦對我是真的很好。】


    【可渴望靠近有了羈絆之後便會提心吊膽,整個心都像是懸在了懸崖之上一樣。】


    【越是喜歡,就越是害怕失去。】


    沈夜霖心疼的眼神望著她單薄的背影。


    芸芸………


    如今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洛雪芸的人隻有沈夜霖一人。


    他知道柳曉溪對於洛雪芸來說是有多重要,他更清楚洛雪芸失去柳曉溪之後是有多痛苦。


    但,洛雪芸還不知道這些,她隻知道沈夜霖或許是喜歡她的。


    但她不敢百分百確認。


    畢竟那個攻略好感度的溫度計到現在為止也才2%。


    —————


    太陽的光亮輕輕灑在古舊的窗欞上,斑駁陸離地映照在膳廳內,為這靜謐的空間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紗。


    柳承坐在桌前,低垂著頭,發梢間似乎還掛著未幹的淚痕,顯得格外落寞。


    窗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卻更襯得屋內寂靜無聲。


    許嶽曦不知道去哪裏了,現在膳廳內就隻有柳承一個人。


    這個看似很堅強的男人,實際上內心是很柔軟的。


    他和洛雪芸一樣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徹底從這件事裏走出來。


    就在這時,一陣輕柔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門被緩緩推開,一縷溫暖的光線趁機溜進,照亮了柳承略顯蒼白的臉龐。


    門後,一位婦人溫柔地站著,眼中滿是擔心與心疼。


    她緩緩走近,伸出手,輕輕撫過柳承額前的碎發,動作中充滿了無盡的關懷與安慰。


    那一刻,柳承的心仿佛被一股暖流輕輕包裹,他抬頭望向許嶽曦,眼中閃爍著淚光,卻也漸漸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你來了。”


    許嶽曦輕歎口氣:“我就知道你會哭。”


    “我這才離開多久,你就情緒又控製不住了。”


    柳承:“有你在的時候還好,你一走,隻剩下我一個人,我這心裏難免的就會開始胡思亂想了。”


    許嶽曦歎息口氣:“你都多大歲數了?怎麽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要我哄著?”


    “你看看芸芸,多學學你孫女。”


    “唉…………”


    柳承見許嶽曦有些生氣,他趕忙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許嶽曦:“好了,快點把飯吃完,我們還要去跟送葬那邊的人核對一下流程。”


    柳承:“好。”


    柳承自從知道柳曉溪死後,他其實就沒有睡過一天的好覺。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是會想念著他的寶貝女兒。


    月光如細絲般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的床沿。


    他靜靜地躺著,雙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視到她曾經笑容洋溢的地方。


    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唯有心中那份失去她的恐懼,如潮水般洶湧而至,將他緊緊包裹。


    他顫抖著手,輕輕摩挲著枕邊柳曉溪之前秀給他和許嶽曦的香包。


    拿起那香包一聞,熟悉的氣味就在鼻尖縈繞著。


    就算是拿開了那香味都還未散去,都還能夠聞見淡淡的香氣,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


    因為那香包的味道和柳曉溪身上的香味一摸一樣。


    柳曉溪送給許嶽曦和柳承香包就是怕他們想她了,所以她特意做了一個有她自己身上香味的香包給他們。


    想她的時候就聞一聞。


    可如今聞著這股味道,柳承的心裏是五味雜陳的。


    他閉上眼,任由淚水無聲滑落,浸濕枕頭,心底有個聲音在瘋狂呐喊,卻又隻能化作無聲的哽咽。


    他的寶貝女兒真的離開,這份空洞與絕望,足以將他推入無盡的黑暗深淵。


    四周的景物仿佛都開始變得模糊,時間仿佛凝固,隻留下他一人,在這無垠的虛無中,孤獨地追逐著那些再也抓不住的往昔。


    不過還好他的身邊有許嶽曦在。


    不然他一個人肯定是扛不過失去女兒的這一關。


    ——————


    鬼市內,暗衛站在昏黃的燭光下,手中緊握著剛從情報販子那裏搜集來的密信。


    那微弱的光線在他冷峻的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眼神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決與鋒芒。


    他輕輕摩挲過信紙的邊緣,仿佛能感受到背後隱藏的每一個陰謀與算計。


    四周靜謐,唯有窗外偶爾傳來的鳥啼鳴聲,為這昏暗的房間增添了幾分神秘與緊迫。


    暗衛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密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那是對即將揭露真相的期待,也是對過往無數次失敗的釋懷。


    他緩緩展開信紙,一字一句細細研讀,燭光下,每一個字都似乎躍動起來,編織成一張即將收緊的網,網羅著一切罪與罰。


    查了那麽久孫千機的線索,終於讓他抓到了大把柄了。


    “任務完成。”


    “我得要趕快把這些信都交到少主大人的手中。”


    “本來是找劍的。”


    “沒想到,卻發現了這麽大一個秘密。”


    隻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在悄然的向他靠近。


    那一縷不易察覺的寒意悄然滲透進這靜謐的房間內。


    而那個暗衛他則是背對著那未知的黑暗,正沉浸在接下來要向沈夜霖匯報的內容。


    卻未曾察覺自己的身後早已危機四伏。


    那黑色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步伐輕盈而無聲,每一步都精準地縮短著與目標的距離。


    陽光偶爾掠過,勉強勾勒出那身影輪廓,一襲黑袍緊貼身形,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隻餘下一雙閃爍著幽光的眼睛,緊盯著前方毫無防備的暗衛。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祥的氣息,連周圍的蟲鳴都似乎在這一刻靜止,整個世界隻剩下那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和那即將打破寧靜的緊張氛圍。


    很快那個暗衛也發現了不對勁,當他要帶著密信逃跑的時候,那人快了他一步,直接將他給打倒在了地上。


    不過那人並未殺他,而是把他手中的信拿走了。


    然後搜羅著他身上別的東西。


    好似從一開始,這個暗衛拿到的東西就是孫千機他們故意要他拿到的一樣。


    目的就是為了引出他,然後從他身上找別的東西。


    孫千機他們要找的那東西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那把傳說中的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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