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中,燭火搖曳,映照著兩張扭曲而痛苦的臉龐。


    洛鳴見與栩冬華被鐵鏈緊鎖,汗水與淚水交織,浸濕了衣衫。


    洛雪芸站在他們麵前,手中輕握著一枚泛著幽光的綠色寶石,每當她眼神一凜,那寶石便似有生命般微微顫動,釋放出一陣綠色的靈光。


    當綠色的靈光灑在洛鳴見和栩冬華的身上後,他們受得傷竟是奇跡般地恢複如初了。


    身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洛雪芸瞧著麵前兩個臉色虛弱的人,她輕笑一聲:“裝什麽?不論是你們的力量還是傷口,我都給你們恢複好了。”


    “怎麽還要裝作一副受了很重傷的模樣?”


    “是想要博取我的同情嗎?”


    “那你們可算是找錯人了。”


    “對你們兩個,同情、可憐二字,在我這裏永遠不會出現。”她的聲音冷冽如冰,不帶絲毫情感。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洛鳴見隻覺體內仿佛有千萬根細針在遊走,劇痛之下,他發出嘶啞的哀嚎。


    整張臉上都寫滿了痛苦和恐懼二字。


    栩冬華亦是如此,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對洛雪芸的恐懼與絕望。


    她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會敗在這樣一個小孩的手中,她不甘心,不甘心!


    【洛雪芸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的力量?】


    【她真的是洛雪芸嗎?】


    【如今在我麵前的這個人,說她是從前那個小賤蹄子,還不如說她其實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從這小賤蹄子性格開始轉變都是因為那一場溺水。】


    【會不會是原本的洛雪芸已經死了,現在占據著她身體的會不會是別的什麽東西?】


    洛雪芸聽到這裏,她唇角微勾,一個瞬移就到了栩冬華的麵前:“我在跟你說話,你在看哪裏?”


    “難道,我現在還不夠讓你注意力集中嗎?”


    話罷,栩冬華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牢房。


    洛雪芸拍了拍手。


    【死老太婆都這麽久了才意識到,真是有夠笨的。】


    【之前一直跟你們隱藏實力,還真就當我是好欺負的小綿羊了?】


    【你現在反應過來已經遲了,因為要不了多久,你倆都會變成死人。】


    —————


    沈夜霖的人把洛雪芸平安的消息帶迴到了洛家。


    柳曉溪得知消息後整個人懸著的心都落了下來。


    從栩冬華和洛鳴見被抓之後,柳曉溪就開始整頓起了洛家上上下下。


    並且,這裏以後就是柳家了,跟他們洛家沒有半分關係了。


    和離書她已經寫完了,也全都交給了沈夜霖的人。


    等沈夜霖讓洛鳴見簽完字後,柳曉溪就和洛家沒有半分的關係了。


    至於洛雪芸,柳曉溪肯定是要帶著她一起迴老家的。


    不過沈夜霖之前聽洛雪芸的心聲說,她不是柳曉溪的親身女兒,她要去找自己的親身父母這個事兒。


    想來洛雪芸應該是不會跟柳曉溪一起走的。


    況且,他也派人去調查了洛雪芸出生時都有誰在場,接生的人又是誰,希望打探消息的人迴來能夠帶點有用的信息。


    柳曉溪坐在庭院中,看著洛家的一切。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悔恨,仿佛看到了過去那些和洛鳴見愉快的時光,那些被他寵愛的日子。


    洛鳴見的笑容,溫柔的眼眸,以及她因為被偏愛而有恃無恐的瞬間。


    然而,一切都迴不去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洛鳴見和栩冬華要這麽做,她也不知道原來跟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竟然會是這樣的人。


    若非那日芸芸吵鬧著要去找洛鳴見,不然她大概到現在都會被蒙在鼓裏。


    洛鳴見………終究是你負了我。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庭院中央,柳曉溪抬頭看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涼。


    她深吸一口氣,事情已經發生了,但好在她的寶貝芸芸還在,隻要有芸芸在身旁無論發生什麽她都能扛過去。


    她和洛鳴見的這一段姻緣,本就是她先喜歡上他的。


    到頭來如今受得這些苦,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苦頭,是她自己的選擇,她隻能默默承受。


    也許這便是上天給她的曆練,讓她知道什麽叫做人心難測。


    一旁的暗衛看著柳曉溪唉聲歎氣的,他緩緩開口道:“柳夫人,您也不要太過於擔心了。”


    “洛小姐她現在一切安好。”


    “等我們家少主處理完手上的事情,我便送您到少主府跟洛小姐見麵。”


    柳曉溪點了點頭:“嗯,多謝了。”


    暗衛:“本就是我該做的,柳夫人不用這麽客氣。”


    柳曉溪歎息著:“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要讓我一下緩過來,我還真有些消化不了。”


    “但我隻要一想到能夠見到我的芸芸,這心裏的苦和痛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柳夫人這麽喜愛洛小姐,洛小姐肯定也如柳夫人這般喜愛著你。”


    “所以還請柳夫人一會兒吃些飯菜,我聽下人們說您已經好幾日沒有吃過東西了。”


    “若是洛小姐見到您這樣,她會擔心會心疼的。”暗衛苦口婆心地道。


    半晌柳曉溪才點頭道:“好,那麻煩您幫我跟後廚說一下,就準備些我平日裏愛吃的就好了。”


    暗衛:“嗯,我這邊去。”


    柳曉溪:“多謝了。”


    待那暗衛走後,柳曉溪獨自一人坐在庭院裏,她的雙眸看著天空中的月亮,眼裏劃過一抹傷神之色。


    不過很快這抹情緒就消散在了風中。


    柳曉溪伸手擦去眼角的淚水:“人總是要向前看的。”


    “時間雖然不會衝淡發生的這一切對我的傷害,但會讓我習慣它們的存在。”


    “這些體驗和經曆,會成為我以後的警示,讓我不再重蹈覆轍。”


    她現在也隻有這樣想,心裏才會真的好受一些。


    不過對於柳曉溪來說最大的精神支柱就是洛雪芸了。


    —————


    此時的洛雪芸把栩冬華和洛鳴見折磨的已經快要崩潰了。


    她也就點到為止收手了。


    等她把栩冬華和洛鳴見的傷恢複後,她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收工!】


    【嘶………手臂有點疼,看樣子剛剛太用力了讓傷有些撕裂了。】


    【先迴房慢慢弄,我記得房間裏還有新的紗布和繃帶。】


    在門外的沈夜霖聽到這些話,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就知道,這丫頭肯定會把自己弄上。


    “唉………”


    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提前讓王千枝在外麵候著,不然還不知道這丫頭打算怎麽弄這傷口。


    在洛雪芸快要出來的時候,沈夜霖找了一個地方藏了起來。


    洛雪芸從裏麵出來看了看周圍,臉色的表情變得有些疑惑。


    【嗯?怎麽迴事?怎麽一個人都沒有了?】


    【都去吃宵夜喝酒了?】


    【這裏是不是管的也太鬆了點?真的不怕犯人逃跑呀?】


    要不是因為手臂上的傷口時不時的疼她幾下,她估計還要再吐槽吐槽才會離開。


    明明她吃了止疼的藥,怎麽疼感還是會這麽明顯?


    難道是有抗藥性了嗎?


    洛雪芸用了隱身術,所以沈夜霖看不見她,但是他能夠通過洛雪芸的心聲來判斷她有沒有離開。


    等她的心聲漸漸飄遠直到消失後,他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看管著洛鳴見和栩冬華這邊的人手又恢複了原來的狀態。


    時不時的有侍衛巡邏,牢房門口還站了四個看守的,每過半個時辰就要進去查看一下裏麵的情況。


    確保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沈夜霖進到牢房內讓洛鳴見簽下了和離書,洛鳴見的態度倒是一反常態的配合。


    並且是相當積極的配合。


    他簽完和離書後,還對沈夜霖道:“七、七少主,那洛雪芸根本就不是你看見的那樣、她!她!”


    不給洛鳴見把話說完的機會,沈夜霖直接打斷道:“她是什麽樣的輪不到你在這裏說三道四的。”


    “再敢胡言亂語,一會兒我就讓你割了你的舌頭。”


    沈夜霖的話可不是在嚇唬他,洛鳴見知道他的手段自然是下意識的就趕緊閉上了自己的嘴,不敢在多說一個字。


    一旁的栩冬華更是早就被嚇得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看見沈夜霖來了她都沒有抬頭看一眼。


    沈夜霖瞧著他們如今的樣子,心裏也是暢快的很。


    栩冬華和洛鳴見作惡多端,這些痛苦不過是一小部分罷了。


    當他們傷害別人的性命時,就該要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麽一天。


    沈夜霖拿了簽好的和離書就出去了。


    牢房的門再次被黑色的鐵門緊緊關上。


    微弱的燭火將牢房內每一寸空間都籠罩上一層陰森的色彩。


    洛鳴見一個人坐著害怕,他跑過去和栩冬華並肩而坐,兩人的身影在牆麵上拉長又縮短,仿佛時間的腳步在這裏變得沉重而緩慢。


    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與黴味,偶爾夾雜著遠處傳來的微弱鼠鳴,更添幾分孤寂與不安。


    栩冬華輕輕捋了捋額前的碎發,目光看向那扇鐵門的時候,她的眼神似乎能穿過那扇冰冷的鐵門一樣。


    栩冬華望向那扇厚重的大門,心裏的怨恨和憤怒就要多上幾分。


    每一次看守的腳步聲都讓她心頭一緊,隨即又迅速恢複平靜。


    沈夜霖和洛雪芸帶給她的這些折磨和痛苦,她發誓一定要讓他們加倍償還。


    反正她現在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死的時候拖上一個墊背的!


    上一秒還在瑟瑟發抖被恐懼籠罩全身的栩冬華,現在已經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了。


    她那雙眼神裏透著的隻有對洛雪芸和沈夜霖絕對的惡意和恨。


    洛鳴見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溫度都開始變得有些下降了。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一旁的栩冬華。


    “娘?”


    栩冬華嘴角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笑,那雙怨毒的雙眸裏還泛著一絲瘋狂:“兒子,如今我們反正都是一死。”


    “不如臨死前,拉上一個墊背的。”


    “可好?”


    洛鳴見眉頭微皺,他聽到栩冬華說這番話的時候,內心是害怕的。


    他可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做這些事情。


    栩冬華就知道他會猶豫,但是她也早就想好了說辭。


    栩冬華:“鳴見,你好好想想,現在我們落得如今這個局麵都是誰造成的?”


    “歸根結底,都是洛雪芸那小賤蹄子造成的。”


    “而誰在這背後推波助瀾?你有想過嗎?”


    洛鳴見用著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看著栩冬華:“是沈夜霖?”


    栩冬華搖搖頭:“當然不是他,他不過也是被人利用罷了。”


    “你想想看,一個五歲的孩子會有這麽大的本事嗎?”


    洛鳴見越聽越迷糊了:“那娘你倒是說說,會是誰啊?”


    栩冬華看著洛鳴見那副傻裏傻氣的模樣她就來氣,但現在是關鍵時刻,她又不能把他給說生氣了。


    她輕笑一聲:“自然是你的妻子柳曉溪!”


    洛鳴見聽見栩冬華說這個人是柳曉溪的時候他是非常不相信的。


    因為根據他對柳曉溪的了解;她不會是做的出這樣事情的人。


    洛鳴見當即就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娘你是不是想錯了?”


    栩冬華平靜地道:“從你在外麵包養青樓小姐被柳曉溪知道開始,這家裏可曾有過一天的安寧日子。”


    “她嘴上不說你可不代表她心裏不說你。”


    “女人一旦怨恨起一個人來,她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先要你身敗名裂,再要了你的命。”


    “何況柳曉溪可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她能受你這樣的氣?”


    “她從小到大都被嬌縱慣了,受你這樣的氣對她來說是天大的委屈和羞辱,你若是換做她,一定做的會比她更過分。”


    “難道你真的覺得,這一切都隻是兩個小孩子把我們逼到這樣的地步嗎?”


    “光是洛雪芸會法術這一點你就要好好的去問問柳曉溪!”


    “若她不可能不知道洛雪芸會法術。”


    “她還一直不告訴我們,可見她心裏還在打著的別的什麽算盤。”


    漸漸地在栩冬華的語言誘導下洛鳴見相信了她的話,並把自己受到的一切折磨全都算在了柳曉溪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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