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她的視線都變得有些模糊,她強撐著讓自己的意識迴到清晰,但剛一打起精神,立馬意識就會變得模糊。


    沈夜霖也察覺到了洛雪芸的不對勁,他焦急的道:“再等等,就快到少主府了。”


    馬車內滿是洛雪芸身上的血腥味,那味道很重,光是聞著這股味道就知道她流了好多血。


    洛雪芸意識有些渙散的點了點頭,小聲的應了一聲:“嗯……”


    那聲音很小聲,若是有陣微風襲來她的聲音都會被這陣風掩蓋。


    沈夜霖感覺得出她的體溫都開始變得越發冰涼,眼下她的狀態很不好。


    洛雪芸的衣袍已被鮮血浸透,猶如一朵在暗夜中盛開的血蓮。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像是一個易碎的陶瓷娃娃。


    馬車內的空氣仿佛凝固,隻剩下洛雪芸微弱的唿吸聲,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


    馬車顛簸,洛雪芸的身體隨著晃動,每一次的起伏袖箭上的機關都會更用力的刺紮著她的傷口。


    給洛雪芸帶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


    她緊咬下唇,極力壓抑著這股疼痛。


    沈夜霖看的更是焦急萬分。


    “張毅!還有多久能到!”沈夜霖衝著外麵大聲道。


    張毅:“不到半時辰了少主。”


    沈夜霖:“再快點!”


    張毅:“是!”


    意識渙散中的洛雪芸在快要昏睡過去的時候,她嗅到沈夜霖身上的血腥味時,她的眸子變成了血色。


    沈夜霖剛一迴頭便對視上了她那雙血色瞳孔。


    “芸、芸芸?”


    不等沈夜霖來得及反應,洛雪芸直接一把將他推倒在了馬車。


    沈夜霖的後腦勺重重摔在馬車的木板上,即便是這樣他的手也下意識地攔著她的腰護著她。


    他也來不及顧自己的頭有沒有摔傷,他率先看向洛雪芸,她現在的狀態很奇怪,就連瞳孔都變成了血色。


    洛雪芸短暫的失去了意識,她隻是在最虛弱的時候聞見沈夜霖身上的血腥味時,她的內心有種強烈的渴望……


    渴望著他的血和他身上的靈力,以及他身上那股暖意。


    那雙向來透著清澈純潔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層———欲望?


    下一秒洛雪芸一口咬在了沈夜霖的肩膀上,血液的甜腥味在她的口腔中蔓延開來。


    她的雙手緊緊地鉗製著沈夜霖雙手的手腕,將他的手按在地上動彈不了。


    沈夜霖被她咬得疼得發出一聲悶哼。


    那雙墨色的瞳孔看向她的眼神裏沒有害怕和恐懼,有的隻是擔心和疑惑。


    沈夜霖:“芸芸,你、你怎麽了?”他一邊忍著肩膀上的疼痛,一邊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他能夠感覺得出,她隻是咬破他的肩膀,吸著他的血液。


    洛雪芸在吸了沈夜霖的血液後,她感覺身體的溫度都變得溫暖了不少。


    沈夜霖也感覺到了,她的體溫在逐漸變得正常。


    她的體溫在恢複正常,難道說是因為我的血?


    若是真是這樣,最好。


    起碼她能夠撐到迴少主府了。


    從一開始,沈夜霖就沒有反抗過,他任由洛雪芸擺布。


    他怕出手傷到她,所以幹脆就一直依著她。


    半晌洛雪芸抬起頭,那雙血色雙眸的顏色似變得比剛剛還要深了許多。


    她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笑,視線緊盯著沈夜霖嘴角的血跡。


    沈夜霖立馬便知道她要做什麽,但他沒有絲毫的反抗,反而嘴角微微一笑:“芸兒。”


    後麵的話來不急說出,他的唇便被她的唇堵上。


    沈夜霖的力量隨著這個吻被漸漸吸走,他知道她現在需要他的力量,他便刻意釋放更多的力量出來引誘著她。


    因為這樣一來,這個吻的時間會變得很長——


    【恭喜宿主,攻略對象沈夜霖的好感度提升至100%!!!】


    【請宿主大人繼續保持,隻要保持超過24小時,即為攻略成功!】


    但很快,係統又道。


    【攻略對象沈夜霖的好感度降為1%。】


    【攻略好感度記錄異常,疑似係統故障,正自查bug。】


    【檢測完畢,係統正常。】


    【判定攻略對象好感度異常原因,無。】


    可這些洛雪芸都聽不見,因為她現在就是沒有記憶的狀態,是無意識狀態。


    所以係統說的這些她聽不見,小毛球走了所以它也不知道。


    知道這一切的,隻有係統和那位不在三界不在因果循環中的天道。


    係統隻會播報一次,並且沒有過往記錄可查,所以洛雪芸就算是想起來了,她也查不到。


    等到了少主府後洛雪芸早就已經沉沉地睡去了,沈夜霖則是將她抱下馬車快步迴了少主府。


    沈夜霖:“去叫王千枝過來。”


    張毅:“是。”


    沒一會兒的功夫張毅帶著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走了進來。


    此人便是王千枝,是沈府的專用大夫。


    他原本隻是一介散醫,因為沒有背景醫術再好再高也無人要他。


    於是他為了不讓自己的醫術生疏,哪裏有瘟疫鬧疫情他便往哪裏去。


    好多地方的瘟疫都是他治好的。


    當初沈夜霖在外遊曆的時候看中了他身上的潛力便招他來沈府當職。


    沈夜霖給他提供一切資源,他則負責鑽研醫術。


    哪裏有瘟疫有疫病,沈府內會有人專人通知王千枝。


    王千枝便會帶著自己的行囊親自前去。


    在他的醫治下靈玄國鬧的最大的十一次瘟疫都是他壓下去的。


    王千枝這一生不求功名利祿,隻求百姓安康,無病無災。


    寧可架上藥生塵,但願世間無疾苦便是他一生的訴求。


    他不願進宮領賞,不願踏足皇宮,不願踏足那名利之場。


    沈夜霖力排眾議幫他在朝堂之上辯解。


    他是王千枝的伯樂,亦是王千枝此生唯一效忠的人。


    王千枝:“少主。”


    沈夜霖直接明了地道:“她中了暗器,是帶了機關的袖箭。”


    “機關會反複不斷地刺紮她的傷口,你且看要如何取出。”


    王千枝:“先取暗器再止血。”


    “少主,還請去外麵等我。”


    沈夜霖:“好。”


    雖然沈夜霖很擔心洛雪芸,但他也相信王千枝的醫術。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房間內響起了王千枝的聲音:“少主,人沒事了。”


    原本在外踱步擔心的沈夜霖即刻便衝了進去,直奔向洛雪芸。


    她手臂上纏繞著一圈白色的紗布,王千枝已經處理好了她手臂的傷,洛雪芸的臉色也有了血色。


    王千枝:“她失血過多,接下來這段時間需要好好補補身子。”


    “手臂的傷有些嚴重,那袖箭的機關設計得很歹毒,若在長一點就傷到骨頭了。”


    “隻要這段時間按時吃藥換藥,按著我的方子來養,兩月便能恢複如初。”


    “不留一點痕跡。”


    “隻是切記,再次期間,手臂萬不可再受傷了,一定要靜養。”


    沈夜霖:“好,幸苦了。”


    王千枝收拾完自己的藥箱後,道:“我去給她熬藥。”


    “她的傷,我會按時給她換藥。”


    “三個時辰一換。”


    “半月後六個時辰一換。”


    “一個月後轉為塗膏藥。”


    沈夜霖:“嗯。”


    說完這些後王千枝背著藥箱就離開了。


    沈夜霖:“張毅。”


    在門外守著的張毅趕忙進來:“少主有何吩咐。”


    “叫暗衛過去保護柳夫人,還有,讓他帶話,洛雪芸平安無事。”


    張毅:“好,屬下這就去辦。”


    等張毅走後,沈夜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那雙透著深邃的眼眸最後落在了洛雪芸的身上。


    得知她沒事的那一刻,他懸著的心才緩緩落下。


    他在洛雪芸的身旁呆了好一會兒後才走出了房門。


    不過他也並沒有走多遠,就站在房門口。


    白日裏沈夜霖派調查洛家的暗衛已經迴來了。


    暗衛:“少主。”


    沈夜霖:“調查的如何。”


    “少主吩咐的事情都調查清楚了。”


    “說。”


    “洛家的基本情況少主都了解,屬下就不浪費少主的時間。”


    “嗯。”


    “洛鳴見表麵上人模狗樣,給自己營造的愛妻的身份在嶽鳴城人盡皆知。”


    “實際上他就是個一個經常出入風月場所和賭場的人。”


    “他包養過的小姐最少也有二三十個。”


    “他在賭場欠了一屁股的債,就等著柳家的錢來救急。”


    “柳家不知道洛鳴見拿這錢是去還賭債的。”


    “洛鳴見欺騙柳曉溪是醫館進來開銷大,需要錢款援助一下。”


    “柳家才同意出了這份錢。”


    “柳曉溪生的前幾胎女嬰都不是死於意外,而是栩冬華害死的。”


    “她不知道從哪裏聽說用各種殘忍的辦法殺死這些女嬰,下一次柳曉溪生的就會是兒子。”


    “然後她便找了那些江湖騙子,按照他們給的辦法去害死那些女嬰。”


    “府裏有個丫鬟幫她打掩護,每次都營造成嬰兒意外死亡。”


    “洛鳴見也幫著栩冬華,所以柳曉溪不知道這件事。”


    “而洛雪芸是柳曉溪一直寸步不離的護著,讓他們沒有下手的機會,才長到了這麽大。”


    “最近栩冬華跟東城李家談好了條件,以五十兩黃金的價格把洛雪芸賣給李家,李家見到人後便會把錢給她。”


    “約定的時間在三日之後。”


    “洛家的醫館,並非真是良心醫館,而是一家黑心醫館。”


    “有好的方子不給病人用,專拿治療慢的方子給病人用,還在裏麵加一些會導致病人後麵有副作用的藥。”


    “借此讓病人繼續購買他的藥治好。”


    “藥價雖然親民,但買的次數多積累起來那價格都比皇城內的醫館藥價還要高得高。”


    “那些病人察覺不到反應不過來也有原因,是被洛氏醫館那些能說會道的人,說得迷住了。”


    “那些好聽話和讓人共情的話說著,套路著買藥的人一點點地淪陷進去。”


    “因為他打的招牌是藥價親民,所以來買他藥的大多都是家裏沒有太多錢的百姓。”


    “當然這裏也是富貴人家常來的地方。”


    “但凡有人說自己給不了那麽多錢,醫館的人便會開導他,並且承諾這一次和下一次藥錢免了。”


    “但之後就不行了,說是自己工錢給貼上去的。”


    “再給病人下危機感,讓他們覺得醫館的人很好很有良心,實際上正是利用了大家純樸的本質來實行這樣的欺詐。”


    “被騙的病人就會迴去借錢,就算是借不到錢也會出去做工賺這藥錢。”


    “很窮的那種,他們醫館壓榨的不能壓出來後便會開快速藥的方子給他。”


    “若是人死了,對他們醫館也有影響。”


    “整個嶽鳴城的醫館就屬洛氏醫館最大,他們都是勾結在一起的。”


    “這塊上好的肉,沒有人不想平分,誰要是敢說實話,保證活不過當晚。”


    沈夜霖:“繼續說。”


    暗衛繼續道:“洛鳴見平日裏看著溫文爾雅,一旦飲酒過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近幾年,經常喝酒後對著柳曉溪和下人發怒,沒有人惹他,他自己一個人衝著所有人發火。”


    “後麵發展成了他飲酒後會打罵下人撒氣,有次柳曉溪勸他,他連柳曉溪一起罵。”


    “而栩冬華則是坐在一旁笑著看柳曉溪的笑話。”


    “酒醒後洛鳴見又跑去給柳曉溪下跪道歉磕頭保證,加之當時洛雪芸在一旁,柳曉溪看在女兒還小,不能沒有父親的份上才原諒的洛鳴見。”


    “栩冬華這個人很怪,她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和柳曉溪親近,或是寵愛她。”


    “一旦她看見了她就會裝作自己不舒服,讓自己兒子去照顧她。”


    “然後再對著柳曉溪挑釁地笑。”


    “柳曉溪剛嫁進來的時候和洛鳴見這些毛病都還隱藏著。”


    “時間久了,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前幾天,洛鳴見在外麵包青樓小姐的事情被柳曉溪抓個正著。”


    “後麵柳曉溪也是因為洛雪芸的童年,所以很快就原諒了洛鳴見。”


    “再後來的事情便是少主知道的那樣。”


    “臨近和李家的交易了,所以栩冬華很怕洛雪芸在這個時候出什麽幺蛾子。”


    “這栩冬華和洛鳴見兩人簡直是畜生不如。”暗衛說著說著自己都沒忍住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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