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冬華的嘴角勾起不屑的笑,那雙渾濁的眼眸中閃爍著輕蔑之色,她陰陽怪氣的道:“不就是一個小作坊的兒子,有什麽資格來接我洛府的人走?”


    “便是洛府的丫鬟你也不配。”


    “懂嗎?”


    柳曉溪急忙上前,在她要開口的時候,沈夜霖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柳曉溪猶豫了一番後,選擇了沉默。


    栩冬華越說越硬氣,她坐起身來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仿佛想用這種姿態證明她一點也不怕沈夜霖。


    她今日就是要跟他對著幹。


    栩冬華翻了他一個白眼:“看什麽看?我告訴你,你今日要麽壓死我從這裏過去,要麽把洛雪芸給我留下來。”


    “不然,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耗唄,我們就在這裏耗著,看誰耗得過誰。”


    馬車的洛雪芸都快要被栩冬華給無語的要捶車了,但一想到這個是沈夜霖的車,她便又收迴了自己的手。


    “嘖……真想給她一劍。”她小聲的嘟囔著。


    栩冬華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夜霖,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再度響起:“你看你長得也像個名門望族,怎麽就是個小作坊的命。”


    “真是白瞎了這副好皮囊嘍。”


    最後她的視線落在沈夜霖的劍上:“哼,小鬼頭,你以為憑一把破劍就能嚇倒我?”


    栩冬華笑著嘲諷道,她聲音中裏裏外外都透著囂張的氣焰。


    她絲毫沒有把沈夜霖放在眼裏。


    待她再度要開口的時,沈夜霖的劍快她一步,直接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劍身冰冷的觸感瞬間蔓延到了栩冬華的皮膚上。


    上一秒她還一副很囂張的樣子,下一秒整個人都變得老實了。


    栩冬華隻覺得那股寒意從脖子處蔓延至全身。


    沈夜霖瞧這她那原本囂張的神情瞬間凝固的樣子,不由冷笑了一聲。


    此刻栩冬華那雙充滿挑釁的眼眸此刻瞪得溜圓,驚恐地盯著眼前那柄閃著寒光的劍。


    這下她是萬萬不敢在亂動一下了。


    這可不是在開玩笑,小孩子下手都沒情沒重的。


    萬一真給她殺了,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沈夜霖的眼眸深邃如夜,他的麵龐在下陽光下也依舊格外冷峻。


    他微微低頭,劍尖與栩冬華的肌膚緊貼在一起。


    脖頸的肉很能,沈夜霖的劍更是異常的鋒利,隻是輕輕一碰,栩冬華的脖頸上就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仿佛隻要沈夜霖稍稍用力,就能更深的劃破那層薄薄的皮膚。


    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靜得隻能聽到栩冬華那粗重的唿吸聲。


    她感覺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握住,每一次跳動都顯得異常艱難。


    柳曉溪在一旁看的眉頭緊鎖,她想要上前勸沈夜霖,但他讓她不要插手。


    所以柳曉溪就算是想去求情,也不敢去求。


    沈夜霖看向栩冬華的眼中閃爍著寒光,手中的劍尖在栩冬華的脖頸上稍稍的挪動了一下。


    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往往這樣是最讓人感到害怕的。


    因為他隨時都可能會劃開她那脆弱的皮膚。


    栩冬華的臉色嚇得蒼白,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她的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恐懼。


    她也沒有想到一個小孩子竟有這樣的魄力。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風輕輕吹過,帶起一片塵埃。


    沈夜霖的劍尖微微顫動,每一次顫動都像是在栩冬華的心頭劃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她的脖頸上,淺淺的血痕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仿佛隨時都會裂開,噴湧出鮮紅的血液。


    栩冬華的身體僵硬得無法動彈,她隻能愣愣地看著沈夜霖,等待著對方開口。


    這一刻,時間仿佛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像是被無限拉長,讓人無法忍受。


    半晌沈夜霖不緊不慢的道:“我以為你不怕死。”


    栩冬華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她現在是緊張害怕到了極點,整個思維都是混亂的。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開口說什麽話。


    沈夜霖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冽,對於栩冬華來說,這聲音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


    “是想死,還是想活?選一個。”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像是在講述一件平常的在平常不過的事情。


    栩冬華趕忙道:“活,活!我要活!”


    他輕輕一揮劍,劍尖從栩冬華的脖子上移開,留下一道淡淡的涼意。


    沈夜霖:“滾。”


    栩冬華連滾帶爬的頭也不迴的跑迴了府中,生怕沈夜霖就反悔了。


    她逃跑的樣子非常的狼狽,這大概是她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被一個人逼迫的這麽狼狽吧。


    洛雪芸透過馬車的車窗看著栩冬華那灰溜溜逃竄的樣子,她就覺得好笑。


    府中的大門近在眼前,栩冬華用盡全身的力氣,撲了進去。


    而後她對著門口站著的兩個下人驚恐的道“快快快!快把門給我鎖上!快!”


    兩個下人被栩冬華的反應和舉動嚇得愣住了。


    栩冬華焦急的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耳朵都聾了嗎?”


    很快那兩個下人,迴過神來,便去關上洛府的大門。


    但他們在看見柳曉溪還在外麵的時候,他們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栩冬華見他們停下來了,她憤怒的衝著他們吼道:“我讓你們關門,你們停下來做什麽?”


    “是不是我現在說的話不管用了?”


    兩個下人同時開口道:“可……夫人還在外麵。”


    栩冬華:“她在外麵就讓她在外麵,你一會兒給她開不就好了。”


    “你們要是再不把門關上,我就把你們的賣身契送去青樓!”


    就是這句話嚇得那兩個下人趕忙將門關上。


    當栩冬華看見大門轟然關閉上後,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跳如擂鼓般狂亂。


    她閉上眼睛,試圖平複心中的慌亂。


    這一刻,她才終於感到了安全,但也深深地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無力。


    栩冬華的手握緊成了拳頭,今日那男孩對她所做的一切,來日她定要加倍奉還給他。


    若是還擊不了給他,那就把這些氣都撒在洛雪芸的身上。


    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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