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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十把匕首掛在空中,地上的黃沙還在不斷往上飄起,一捧接著一捧。似乎要把整個沙漠的黃沙耗盡,陸陸續續化為匕首,毫不間斷。


    時燼站在陣法的最中央,四周全是淺綠色的光壁,一點縫隙也沒有。他被抑製在一個幾平米大小的空間之內,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


    “嗖——”


    一聲尖銳的聲音從身後傳入耳中。時燼轉過頭一望,一把棕黃色的匕首從後麵飛了過來,直接刺向他的後腦勺。他下意識地偏頭躲開,原以為匕首會直接刺下來插進沙漠裏,沒想到它一擊被躲,竟在半路轉換了彈道方向,繞了個圈,又不知飛往哪兒去了。


    “什麽情況?”時燼顯然也是被這一幕驚證到了。剛開始他還以為這個陣法最難纏的情況也不過隻是一個永動機:匕首插進土裏化為黃沙,然後黃沙再重新化為匕首,如此自行轉換,永不停歇。


    然而依現在這種情況看來,事情還並非如此簡單,刀刃根本就不會掉入土裏,轉個圈直接再來,連循環的過程都省了。


    而且,時燼還清晰地看到,那把轉了彎的匕首一穿過那道淺綠色的光壁,匕首上的棕黃色就會褪去一點,如此一來多穿過幾次,原本還帶著沙製感的刀身頃刻間就變為了鋥亮的刀鋒。在光壁的映照下,折射出兩道綠色的微光。


    亮度不高,但卻格外刺眼。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彼時,漂浮在半空中的幾十把沙刀開始蠢蠢欲動,整把刀身都開始顫動起來,晃得“當當”作響。時燼也迅速召出血蓮花座護體,隨時準備抵擋這些準備把他腦袋捅成馬蜂窩的刀子。


    下一秒,像是接收到了什麽指令,所有刀刃開始停止晃動,刀尖對準了時燼的身子和腦袋。隻聽“嗖嗖嗖”的一陣鳴響,像是要把空氣都切割開,幾十把匕首齊刷刷地刺了過來。


    “血蓮之花——護體!”


    時燼閉目捏了個決,腳下立馬呈現出一朵血紅色的巨大蓮座,他站在蓮座花心上,虎爪向下,用力攥合,蓮座花瓣跟著五指閉合的節奏瞬間合上,在匕首離他僅有兩米之遙時把它們盡數擋在外麵。刀刃便全部撲了個空,撞在蓮座的花瓣上,衝擊力把蓮座震得直晃動。


    擋過這一波攻勢,娑羅那賤得讓人咬牙的聲音再度從空氣中傳來,帶著一種空靈的神秘感,他嘲諷道:“你這是想當縮頭烏龜嗎?嗬嗬,沒這麽簡單的事。別以為這樣躲起來就完事兒了,這點級別的護體蓮座根本就撐不了幾個迴合。”


    這些匕首的破壞能力的確很恐怖,隻一擊,就能把蓮座震動好幾下。如果多來幾下,蓮座估計就垮塌了。時燼當然知道蓮座沒法支撐太久,但是也沒想到會垮塌地這麽快。以前用著得心應手的護體蓮座,今日居然會脆弱成這樣……


    沙刃在光壁交錯的法陣裏轉了好幾個圈,褪去刀身那一層沙製後,它們再次把鋥亮的刀尖指向了閉合成花苞一樣的蓮座。


    像是為了印證娑羅的話是對的。幾十把尖刀匕首隻捅一下,蓮座最外層的花瓣便從中斷裂,尖刀反彈迴去,連帶著不斷升起幻化的新沙刃,越過幾道綠光進化幾圈,再來一波攻勢。如此反複幾次,僅有三層花瓣的蓮座經受不住三個迴合,便被不斷飛來的匕首捅得隻剩下花心了。


    時燼站在裸露的花心上,瞠目結舌地望著掛在空中準備發起第四波攻勢的刀刃,在不斷升起幻化的過程中,圍在他身邊的匕首已經從幾十把增加到了上百把。此刻,全部都對準了他的腦袋。


    隻能放手一搏了。


    逃是不可能逃得掉的,密密麻麻的匕首圍著他,如此密集都還有黃沙繼續升在空中。現在這個情況,就算是沒有阻截他的光壁屏障,他想躲開這麽多靈活匕首的追擊徒步衝出圈外,也幾乎是沒有可能成功的。更別說這光壁還阻擋在他前麵。


    既然逃不掉又擋不了,那就隻有打了。時燼蹲在左手輕貼在黃沙上,凝聚全力於左手之間,驟一加大力道,用力一壓,頃刻間黃沙四起,一股紅色的血浪從他手掌之下翻騰而來,繞著他的身子湧向上空,行成一根巨大的蜿蜒的血柱。


    時燼立起身來,左手舉於半空,掌呈虎爪。血浪帶來的狂風帶動著他的衣襟,吹亂了他的頭發。


    幾粒黃沙拂過側臉,他冰冷著臉,虎爪扭合,左手一揮,牽動著血潮向撲麵而來的的匕首拍擊而去。手掌再一用力下壓,隨著“轟”的一聲巨響,那根衝天的血柱被一股巨大的氣流震破,化為一圈的血浪朝四周湧去,直接把刺上來的幾百把匕首拍在地上,像失去了控製一般,掉在沙土之中一動不動。


    而那些用來幻化成沙刃的黃沙也被血潮打濕了,凝成一塊兒,糨糊糊的,沒法再次幻化。


    時燼踩在遍地打濕的濕土上,又抬頭望著紋絲不動的光壁。


    “沙做的小玩具,怎麽可能和大浪匹敵。”


    “哦?是嗎?”


    一道詭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男不女,陰陽怪氣。


    時燼這次聽清楚聲源在哪兒了。


    他轉身望去,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在漆黑的沙漠中若隱若現,隔著淺綠色的光壁屏障,時燼隻能依稀看到他的身體輪廓。有點模糊,但還是能通過聲音準確判斷出來者是誰。


    娑羅走得不快不慢,悠閑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他是來打架的。這樣看起來,他更像是在沙漠之中散步。


    娑羅身後跟著剛才被打走的一男一女,隨著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時燼隱約能看到那男人抱著個什麽東西,一動不動的,像是個死物。


    “在正式開戰前,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可以幫助你實力大增。”說著,娑羅朝身後的男人指了指,男人便把手中那個巨大的東西朝時燼扔過去,“禮物”摔在地上翻滾了兩下,滾到法陣邊緣。


    透著法陣外圈的綠光,時燼終於看清這件“禮物”的模樣:髒亂帶著血汙的一身毛,與人同高的身體上全是刀傷和淤青,一雙本該美麗的鳳眸裏全是疲憊。還有九條尾巴,無力地搭在身後黃沙上——這是一隻狐狸!


    還是時燼最熟悉的狐狸。


    “你們把她怎麽了!!!”


    這一刻,時燼幾乎都快要瘋了,他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不敢碰,隻敢小心翼翼地嗬護在手心裏。害怕她委屈,他從來沒有罵過她一句,不管她把事情做得多麽離譜。從來不會責怪她錯了,重新來一遍就好。他那麽寵她,那麽不舍得她受傷,甚至於見不得她流一滴眼淚。


    可是這群人……這群人!!!


    他氣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也不顧這所謂的陣法屏障直接就衝了出去。最在意的人都變成這般模樣了,他哪兒還有心思去顧及這些東西?


    他衝了上去,可是綠光屏障也不是開玩笑的,當他的手在碰到綠光的一瞬間,一陣撕裂的劇痛從掌心傳來,痛得他頓腳後退一步。


    這是什麽東西?碰在上麵怎麽跟千刀萬剮似的。


    但他還是繼續往前衝,就算屏障撕得他渾身都冒起青煙,肉體都開始發出“嘶嘶”的撕扯聲,身體機能已經達到極限,像是有成千上萬把淬有劇毒的劍刃在不斷向他刺戳著,他的肉體快支撐不住了。


    但是身體再痛,也不可能比上心尖的痛苦。心痛是痛不欲生,他現在腦袋一片空白,隻知道沐羽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她身上怎麽那麽多淤青?還有那麽多傷口,那麽長的刀痕,那麽……


    他都不舍得碰她一下,這群畜生怎麽可以下這麽重的手!


    他要將這群畜生撕成碎片。


    沒錯,撕成碎片!


    “阿燼……”


    她虛弱地躺在沙子上喚起他的名字,有氣無力的聲音帶著極度痛苦。


    他加快了腳步,強行在臉上扯出微笑,像是曾經那樣,他輕聲道:“阿燼在這兒,在這兒……別怕,阿燼來救你了。”


    她也輕輕笑了,但卻笑得很吃力。綠光對身體的破壞力太大,她不想讓他再過來了,可是她再也喊不出第三個字,隻能就這樣看著,不斷搖頭,可他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越衝越快。


    綠光直接把他的身體撕破了好幾道口子,鮮紅的血液從傷口中或噴濺或慢流。他渾身是血,臉上,後腦勺,全是老長的血口子,現在還留著血。


    但他隻看到法陣邊緣有一隻大狐狸,正有氣無力地趴在那兒等著他去救。


    他在她的眼角看到了眼淚,她哭了……我他媽的你們居然把她惹哭了!


    老子要把你們全部活剮掉!丟到山上去喂狼!!


    他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今天是生平第一次。他見到沐羽這般模樣,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


    娑羅著實被時燼氣勢洶洶的樣子下了一跳,但很快,他又笑了。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生死離別,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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