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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大狐狸很生氣,


    大狐狸很不爽。


    時燼憑什麽和她聊得這麽歡心?誰給他的權利?大狐狸表示自己不開心了。


    接下來的一路,他們都沒有遇到什麽麵相猙獰的東西。可是,平時一向以調侃他為樂的九尾卻在這之後一句話都不說,好像在生悶氣一般,氣場陰冷,一直低著頭,望都不望他一眼,還時不時地發出一些“哼”“嗬”“謔”之類的聲音。搞得時燼哭笑不得,連逗它都不知道從何逗起。


    “媳婦兒怎麽了?”時燼一臉無辜地問道。它要是故意低頭不看自己,那他就輕輕抬起它的下巴。


    “嗬嗬。”


    九尾丟去一個“嗬嗬”,讓他自己慢慢領會。


    “媳婦兒生氣了?”時燼試探性地問道。


    “哼。”


    九尾偏過腦袋,噘起小嘴不理他。


    時燼琢磨著自家媳婦大概是真的生氣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反常。隻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又錯在哪兒了好嗎?


    時燼苦笑著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地朝言汐萌笑笑。她作為女生,應該會知道女生的想法吧。


    一旁的言汐萌實在看不下去了,九尾在生什麽氣她自然是知道,畢竟女生與女生的思維都是相通的。隻是,像時燼這樣木魚腦袋的男生,她還真的是第一次見,真是白費了這麽好看的皮囊。


    “它大概是吃醋了。”她象征性地指了指九尾,對著他指點迷津般說道:“它看你對著其他異性笑,心裏不平衡,所以吃醋了。”


    “誰吃醋了?!”九尾一聽有人給它下定論,“噌”的一下立馬就站了起來,一記兇狠的眼刀甩過去,眼中的戾氣重得就像要吃人。


    它才不會承認自己是為了他吃醋了,何況下這個結論還是它的“情敵”。


    它現在本來就有點看她不爽,她還自以為是地對它下結論,它當然更生氣了,恨不得把她給吃進肚子裏去,誰讓時燼對著她笑得這麽開心?


    當然,它也就是想想,並沒有把吃人付諸行動。


    “那個,時燼,你媳婦發怒了誒。”言汐萌戳了戳他的胳膊,微有些玩味地調侃道。


    不知道為什麽,她並不是很怕這隻大狐狸,大概覺得它也就隻是有點小傲嬌,不喜歡時燼和別的女生說話,就像熱戀中懷帶憧憬的小女生一樣,隻是簡單的吃醋而已,大抵也不會真的把她怎麽樣。


    “哎~”


    想到這兒,她突然就歎了口氣,這麽理想的男人居然已經名草有主了,之前他打趴陰兵後向她伸手的樣子超級帥氣的有沒有?!帥氣得她都想撲上去來一波狂親亂吻,可惜……哎。


    時燼自然是沒注意她心裏在想什麽,反倒是對著九尾輕輕笑了笑,它喜歡吃醋他是知道的,在山上的時侯青蛇無意間碰了自己一下它都會瞪她一眼,搞得青蛇連媚眼都不敢對他拋。


    占有欲很強,這沒什麽。可是它居然能對著一個剛認識不超過兩小時的陌生妹子都能打翻醋壇子……


    時燼突然感覺有點頭疼。


    “好了,我知道錯了。”時燼努力扮微笑地向它道歉。頭疼歸頭疼,頭疼完了還是得道歉。誰讓它是他媳婦兒呢?


    可是從古至今哄媳婦兒哪兒有一次就過關的?何況還是九尾這麽傲嬌的性格,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原諒他?


    時燼等了半分鍾也不見它迴答,心想大概是這傲嬌媳婦還不滿意他道歉的誠意。他想了想,對付特別的人就要用一些比較特別的辦法。一萬種常規的方法不成功,那就換一種特別定製的。他湊到它的耳邊,笑道:“你要是還不理我,我就放大招了哦。”


    它冷哼一聲,撇撇嘴不理他,但卻還是忍不住偷偷側目瞟了他兩眼,好奇他嘴裏的大招到底是什麽。鮮花?偷吻?*?哎呀,不行不行,他怎麽可以做這麽羞羞的事情?


    這樣想著,它竟莫名羞紅了臉,連忙用肉爪捂住埋下頭去,萬一他看到了怎麽辦?


    “咳咳。”


    時燼有模有樣地清了清嗓子,嘴角微微上揚,端出一副歌唱家的姿態,然後旁若無人地唱道:“我親愛的媳婦……”


    “停!”


    九尾操起它的小肉爪,一爪子拍在他的嘴上,瞬間秒懂了他所謂的大招。攤上這樣的男人,簡直是讓人受不了。


    “話說你的大招就是這玩意兒?向人展示你雄渾的烏鴉嗓?”它的臉色瞬間降了好幾十度,原本羞紅的臉立馬就白了。


    “是滴。”他一本正經地迴答道。


    “別人家的男孩子哄女生都是好聲好氣地關懷,就你用你那烏鴉嗓亂嚎!”


    “可是我的烏鴉嗓對你有效啊,這不就可以了嗎?”


    “混蛋啊!”九尾捂著胸口痛苦地仰天長歎:“我怎麽會……”


    看上你這麽個東西?!


    “好啦,”時燼溫柔地摸了摸它的腦袋:“咱不鬧了哈,這兒還有外人呐。”


    九尾傲嬌地哼一聲,身體卻很老實地趴下,安靜地躺在他的懷裏,閉上雙眼舒適地享受著他的撫摸。


    把狐狸哄好了,剩下的路程就顯得輕鬆了不少,起碼沒再有那些“哼嗬謔”的怪聲。沒過多久,時燼就帶著言汐萌順利地下了山。


    山下的土地雖說柔軟,但也不至於像山上那樣疏鬆。所以時燼在下山過後,就把九尾放了下來。它被錮在懷中久了,腿腳有些麻木,也該下來活動活動。


    似乎是被血清嶺的瘴氣感染一般,山下數十裏的地界依舊是寸草不生,荒禿禿的土地上見不到一個人影。


    言汐萌一下山就開始活動筋骨,再舒適地撐個懶腰,撐出一個巨大的“大”字,在風中盡情地歡笑。劫後餘生的不安穩瞬間消逝不見,她感覺自己剛才就像是做了個很長的噩夢,夢見自己差點死於身後的那座山。幸好,現在夢醒了,眼前的世界還是那麽美好,一切都恢複了原態。


    她收起了“大”字的姿勢,又扭了扭胳膊。


    “喂,那個……時燼。”


    “嗯?”


    “你為什麽要來這破地方?”她問道。其實她很早就想問這個問題,隻是之前在山上隻顧著逃命去了。


    時燼轉頭望了望身後漸行漸遠的血清嶺,笑而不語。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走血清嶺隻是單純地為了抄個近路,上山之後出手殺陰兵那也是隨手做的事情。這樣的理由顯得太誇張,他害怕言汐萌這樣的普通人類受不了,所以選擇不說話。


    “那你呢?你是為什麽上山?”時燼反問道:“別告訴我是搞的什麽探險活動。”


    “怎麽可能?!”言汐萌立馬就否定了他的猜想。隨後又為難地笑笑,搖搖手不想迴答。


    她為什麽會來血清嶺?還差點被陰兵給當成祭品拿去做儀式。這個問題要說起來,恐怕不是一天兩天能說的清楚的。反正說多了心痛,還不如留在心裏自己消化掉。


    見她不願意迴答,時燼也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僵持下去。


    這兒全是枯竭的土壤,在血清嶺上麵待了一天一夜的言汐萌又餓又渴,渾身又抹了很多的黑泥,現在想找個有水的地方清洗一下都不行。


    “完了,穿這麽髒的衣服迴去,肯定會被他們笑死的。”她望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站在那兒發了愁,她現在都能想象她那張髒兮兮的臉。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迴去。


    這方圓數十裏都沒有水,十裏過後就是都市的郊區。就算她急著要迴去,可繃著這樣一張臭臉算是怎麽迴事?她所居住的都市裏,很多大咖富豪都把自家別墅修建在郊區裏,因為那裏更清淨。


    她是言家人,打小又是在郊區長大的,要是被那些住在郊區的富豪們看到,被笑一頓到是沒什麽,丟了言家人的臉似乎就不太妙了。


    “怎麽了?”時燼走了一半看到身後的女生突然站在原地沒動了,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折返迴來問道。


    言汐萌愁眉苦臉地望著他,無奈又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兒,苦笑道:“我這個樣子,沒辦法迴去。”


    微風緩緩地吹了過來,輕輕撩起了她的劉海。時燼看著她,似乎能穿過她滿臉的泥土看到她原本的樣子。


    “媳婦兒。”


    他朝著九尾喊道。


    “嗯。”


    它會意地點了點頭,從地上緩緩地站立了起來,這時言汐萌才親眼目睹,原來它站起來真的和人一樣高。


    下一秒,它卻伸出尖銳的利爪,朝著她的方向伸來。


    “喂喂喂,你幹嘛啊!”言汐萌驚恐地看著它把利爪伸向她,嚇得連忙後退兩步,慌張之餘竟沒有注意腳下,一打滑,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狼狽地倒在地上往後縮了縮,指著九尾的鼻子喊道:“別過來啊!我我我,我不動你男人總該可以了吧,你別過來啊。”


    “得了!”九尾不耐煩地低吼道:“我又不吃你,你激動個什麽勁兒?”


    “可是你要殺我啊!”言汐萌恐慌地盯著它的利爪,生害怕下一秒這東西就會穿過她的胸膛。


    九尾白了她一眼,不想跟她繼續解釋下去。掌中聚力,三股可以看見形狀的淡藍寒氣集於掌心,形成一個海藍色的水球,輕輕一彈,水球立馬脫離手掌的控製,直接向她的臉上飛去。


    “啪!”


    一聲水球炸裂的聲音,水球打在她的臉上,撞成了一攤清澈的海水。言汐萌隻感到腦袋被什麽軟軟的東西撞了一下,眼前便隻剩一片海藍。


    “好了。”九尾拍拍手,一副完事收工的樣子。


    時燼走過去,摸了摸它的腦袋,兩眼笑眯成一條線:“媳婦真厲害。”


    言汐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臉蛋兒就已經被海水洗幹淨了。沒了泥垢的言汐萌其實長得很好看,微圓的臉蛋兒有點嬰兒肥,人如其名的可愛風。圓圓的大眼睛清澈的像是海底的寶石,眨巴兩下眼睛,可愛得讓人想衝上去抱著親一口。


    搞得時燼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而這樣毫無掩飾地欣賞所帶來的結果就是——


    “啪!”


    九尾一肉掌拍在他臉上,怒氣衝衝地瞪著他:


    “不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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