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然抬手輕撫自己的肚子,喃喃道:“寶貝啊,是媽媽沒用,媽媽沒有保護好你……”


    時然想著在醫院住上十幾天,等各項指標與確認胎兒以穩定下來後再出院。


    住了三四天後,於雅卻突然驚喜造訪,時然訝異開口:“小雅,你怎麽找到這來的?!”


    於雅提了一些水果啊還有孕婦叭保健品雜七雜八的,待東西放好,於雅兩手拍拍,狡黠一笑:“我這幾天聯係不到你,有點擔心你。所以我就拜托阿溟哥啦。”


    時然聽到這隻是無奈搖頭笑笑,


    於雅語調一轉,兇巴巴地問:“話說你這次進醫院,該不會是蘇偃這混蛋對你做什麽了吧?”


    聞言,時然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苦澀的微笑,扯了扯毫無血色的嘴唇,“沒事,可能就是這幾天沒有休息好,寶寶受苦了。”


    低垂下眼角,濃密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右手緩慢地輕撫小腹。


    寶寶,都是媽媽的錯,媽媽沒有好好保護你。


    一看到時然這幅虛弱狼狽的樣子,於雅的心就一陣絞痛,好友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再開口,不免帶著些恨鐵不成鋼:“你啊你,都這時候了,你就不要騙我了。”


    “於雅……”


    時然咽下心中的苦澀,語氣堅定:“我已經決定了,要和他離婚。”


    於雅看著閨蜜強裝堅強的模樣,安慰道:“然然,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的,你要記得,你有我。”


    “嗯,小雅,謝謝你。”有這樣一個好閨蜜,這是時然最大的幸運。


    眼看著時然感動的就要哭出來了,於雅耍寶賣萌,活躍氣氛,“咱倆誰跟誰啊。”


    微微俯身,也抬起手輕輕地輕撫時然的肚子,“寶寶啊,你要乖哦,等你生下來,幹媽給你包個大紅包。”


    與病房裏溫馨愉悅的氛圍不同,蘇偃站在走廊上,周身的氣息淩厲,滿臉陰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才看到的是妻子紅杏出牆的場景。


    殊不知令男人臉色大變的就是那一句話:我決定了,要和他離婚!


    上一次聽到時然說離婚,他本來以為這隻是一時之間的氣話,現如今,當他再次聽到這番話,才終於意識到,時然是認真的。


    一瞬間,莫名的恐慌席卷全身,手指微微顫抖地放開了病房門把手。


    可是!


    憑什麽!


    這個女人憑什麽!


    當初她費盡心機想要嫁給他,心腸歹毒,不惜陷害逼走白雨,憑什麽她說離婚就離婚。


    這個心腸歹毒女人,他還沒有好好報複她,怎麽可能允許她這麽輕易的抽身離去。


    蘇偃的眼中彌漫著鋪天蓋地的瘋狂,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為自己找的借口,究竟有多麽拙劣。


    他調轉腳步,轉身出了醫院,而病房裏的兩個人絲毫沒有意識到方才出現在門口的人。


    蘇偃一路驅車迴了市中心的一套別墅公寓,打開門,屋子裏冷清的厲害,索性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將自己摔到了沙發上。


    一個腥紅的光電在黑暗的環境中明明滅滅,映照著男人臉上的陰沉,桌上的煙灰盒裏已經堆了一層香煙把,無一不昭示著男人的煩躁與鬱悶。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的空氣,蘇偃取出手機,是白雨打來的電話。


    氤氳不明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煩躁,他隨意的劃開了手機,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楚楚可憐的聲音,極易能引起男人的保護欲:“蘇偃,你能來陪陪小雨嗎?我老是夢見孩子……孩子在夢裏喊著媽媽。”


    要是時然在這裏的話,肯定得歎一聲,白雨真是演的一手好戲,不頒發一個最佳影後簡直可惜。


    “我這就過去。”蘇偃撚滅手中的香煙,起身。


    “好,你能快點來嗎?我好害怕,我等著你。”


    掛斷電話,白雨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時然,你住院了又能怎麽樣,你的老公還不是乖乖的待在自己身邊。


    不過,真是可惜啊,怎麽沒把孩子弄掉了,果然賤人就是運氣好。


    眼波流轉,白雨妖妖嬈嬈地起身來到梳妝鏡前,為自己畫了一個更顯得弱柳扶風的妝容。


    她這幾天本來就節食比較虛弱,再配上這幅妝容,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真的流了產,傷心欲絕,身體虛弱,最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柔弱是女人最大的本錢,而男人就是喜歡這種被別人需要的感覺,這樣會讓他們有成就感。


    像時然那個傻子,什麽事情都自己默默地承受,怪不得連自己的老公都守不住。


    聽到門口的開鎖聲,白雨急忙收迴臉上明晃晃的自得笑意。


    秒變臉,換上了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


    站起身來到玄關,直直看過去的明亮雙眸中,眼淚盈盈欲滴,緊咬嘴唇,似有千言萬語。


    “阿偃,你可算來了,我好害怕。”


    蘇偃摟抱住白雨顫抖的身子,安慰道:“沒事,不要怕,我陪著你。來,先上床休息一下。”


    替她掖好被子,蘇偃轉身欲走,卻被女人拉住了衣角。


    “你要去哪裏啊?”


    蘇偃停下腳步,頭也不迴的道:“我去洗個澡。”


    把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放在了沙發上。


    等到浴室裏響起了嘩嘩的水流聲。


    白雨悄悄地掀起被子起床,從西裝外套裏掏出蘇偃的手機,一聲冷笑,給時然發去了一個挑釁的信息。


    隨後,趾高氣揚,宛如一個打敗了小三的女主人一般高傲。


    刪除掉留下來的痕跡,悄悄地躺迴了原來的位置。


    病房裏,時然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導致她的睡眠質量極差,情緒一點都不穩定,再加上懷孕綜合征的困擾,她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


    她也知道自己的這種狀態對於寶寶的健康成長是極為不利的,可是總是止不住的亂想。


    決定翻出手機,放一首輕音樂來舒緩心情。


    “時然,你在醫院裏,而你的老公在我的床上,還沒看出來嗎,你和你肚子裏的野種都是多餘的,你們怎麽不去死呢!”


    惡毒的語言像詛咒一般縈繞在時然腦子裏,揮之不去,在她的身體上刻下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她的精神狀態被白雨發來的這段惡意的信息攪得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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